祸从口出啊!
荀命眼皮狂跳,在嘴里默念了一句“小爷不奉陪,风紧扯乎!”后便是浑身气机紧锁,身影一闪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身影消失的同时,他藏在衣袖中的十指轻弹,那四柄雪白小剑便是激射而出,钉在了四处地面之上。
每柄小剑上,都是插着两张几乎给压成了一张的符篆。
战斗之中,旁人若是不仔细留心,根本注意不到那是两张符篆。
在那一袭白衣消失,四柄雪白小剑才刚刚激射而出之时,一根银白的长棍便是砸在了那白衣身影先前所在之处。
石屑碎块夹杂着泥土青苔瞬间迸溅,一个不小的“蛛网”瞬间便是自那处的地面上蔓延而开。
心神一直留心那妇人的荀命在看到一土石崩碎的惊人威势之后,在眼皮跳动的同时,在心中大致确认了那妇人的修行路数。
走的是炼体一途?
那看似只是打出一个只有水桶粗细裂纹的一棍,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借助着与那四柄小剑的联系,荀命早已是感知到了那地下的灵力暗涌。
只见他的脚尖猛然点地,身形拧转,便是偏向了一侧,正好躲过了那身前地面下兀然迸现出的那诡谲无比的“第二棍”。
“第二棍”的余波还未停散,不知何时已经是来到了荀命身后的妇人一记横扫千军便是拦腰而来。
不过却是被那个滑溜无比的白衣青年未卜先知一般地一下弯腰下至脚下方石地板,躲过了那一棍。
荀命双手呈掌虚按,又是那对阴阳鱼浮现,只是顺着妇人那力大势沉的一棍,把她的手肘一拨,便是让她的身形猛然被扯向了那边去。
噼里啪啦的骨骼崩响声自那妇人的腰间传来,颇有几分以牙还牙的意蕴。
不过那妇人就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点都没有理会那腰间崩碎的骨头,只是猛地一下拧转回了上半身,就又是继续挥出了一棍。
一招得手,却丝毫没有得寸进尺的荀命在那牵扯的一掌之后,便是收紧腰肢,一下又是站直了身体,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便是继续向着那小院的大门跑去。
至于那人不人鬼不鬼,体魄强健得离谱,但却又是被他一招“拧断”腰肢,明明是给拧断了腰肢却又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妇人。
本来荀命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多少缠斗的心思,更别说现在看到了这副唬人的景象。
这秘境果然诡异。
没有再去思考那妇人倒底是人是鬼,荀命又是一侧身,便是躲过了那妇人在堪堪拧回腰肢后的一棍。
眼见着那“不识风趣”的白衣青年就是要到那门前,妇人也是顾不得太多,浑身的灵力骤然向着那手中长棍中灌注而去。
银白锃亮的长棍顿时光芒大绽,恍若明镜出匣。
那妇人像是换棍为枪,左手成掌向着左后方一按,右手收那银白长棍入腋下,反手按棍。
只是一瞬,便仿佛有万千气势聚拢棍前。
随后,棍似长枪,枪出如龙!
只差一步便是要到达那扇乌漆木门的荀命,在感受到身后那突然强盛的气场后,心神瞬息牵动。
只见那先前被插入了院中四处的雪白小剑上,两层符篆中的一层,“蹭”地一下燃起。
而后那以棍为枪,一枪如直捣黄龙般直刺而来的女子便是眼前猛然一晃,待她再是看清身前时,那似有无限锋锐的“枪尖”所指之处,已经是变成了小院的一处垣墙。
与那一袭恼人的白衣已是差出千山万水!
丝毫没有去理会那个一棍子直直捅到了院墙上的妇人,已经是来到了木门前的荀命手腕一转,那四柄小剑上的另外一张符篆便是立即破碎,带着小剑回到了他的手中。m.xiumb.com
呵,小爷最不怕的就是炼体的。
一个两个都是莽夫。
荀命的眉头轻蔑一挑,在心中说道。
而后他便是以灵力包裹了手掌,一掌按在了那黑漆木门上。
就在他要用力推开木门时,那看着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木门上,突然张开了一张人嘴。
唇红齿白。
什么玩意儿?!
冷不丁给吓了一条的荀命一个激灵,差点就是要把手收回。
然后他就是听到那张木门上的人嘴口吐人言:
“鸟宿池边树。”
啥?什么玩意?
荀命一下子给这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有些发懵。
这是……要我接下句?
小时候在山上和某个小姑娘玩过不少诗词接龙的荀命一下子就是抓住了那张……嘴巴的意思,非常轻松地就是脱口而出下一句。
“僧敲月下门。”
小半晌,门纹丝不动。
荀命愣了愣,不死心似的用灵力包裹住了手,然后推了推,结果仍是无果。
难道不是这么玩的?
就在荀命迷惑间,一个闷闷的声音自门上那张人嘴中吐出:
“你他娘的倒是敲啊。”
荀命当时就给噎住了,好端端的,你这破门怎么他娘的骂人啊?!
欠收拾不是?
不过这情况危急,也不知道那妇人什么时候就是又会一棒子打来。
荀命也就“大人有大量”,准备暂时先不和这小东西计较。
嗯,以后有机会再来拆了它。
于是荀命就非常听话地又是伸手敲了敲门。
不过这次那破门倒像是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木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露出了门外的一片混沌。
一道剑光在那木门打开的瞬间,就是兀然出现,如一道长线,自荀命的这个推门人的头顶划过。
但却是被早有提防的荀命给后仰躲过。
不然他人虽然还是大概会没事,但那一头的乌黑长发可就会是很有事了。
荀命脸色一下子就是变得有些难看,要不是自己的飞剑不能出手,不然那狗日的门上就已经是多出几个窟窿了。
玩阴滴是吧?!
就在他准备撸起袖子,想着来个“今日事今日毕”的时候。
情势却又是由不得他再计较这些。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是从那垣墙中拔出了铁棍,一闪身便是一跃而起,身形在半空中后仰成了一弯新月。
不过要是那轮“新月”的一头,没有拉扯着一根银光锃亮的大铁棍,那便是说不出的意境深远。
那轮“新月”只是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瞬,而后便是骤然绷直,腰背似弓弦收拢,带着身形像是一枚箭矢般激射而来,银白的铁棍在空中画出一道晃眼的圆弧。
当头砸下!
见这惊人的阵势,荀命也是顾不得与那狗日的破门“讲道理”,顾不得那门外奇怪的混沌。
重新收起了手上的雪白小剑入指,身影一闪便是迈过了那扇张了嘴的木门,在那威势惊人的铁棍到来前,进入了那片混沌之中。
只是在他迈过木门之时,他听到了一句闷声闷气的碎碎念姗姗来迟:
“不是和尚你敲你奶奶的门呢。”
荀命当时就是脚下一个不稳,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
他娘的,这门是姓姜的不成?
嘴是真欠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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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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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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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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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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