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姜司南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之后过去补上几脚。
扯着嘴角瞟了一眼书生,姜司南有些后悔地收回了视线。
按照他在某方面的资深研究,只用一眼,他就已经是看出了那个开始有点“狗日”的书生竟然啥都没穿!
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在“被动”滚下床后,屁股落地的贾宪仁才是稍微有了些真实感,不过却是出奇的有眼力见了一回,裹着被子也不动,仍是半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从床沿上探出了小半个脑袋。
其实他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喊得大声了点吗,至于因为一句“鬼”就给踢下床嘛?
不过稍微思考了下了,他又是旋即释然:
可能在“鬼”在仙人那块是什么忌讳吧……
也亏得他这话没有喃喃出口,不然他可能就会听到一句他经常听到一句话:“这小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长长地吸了口气,微微一顿后才是缓缓呼出,逐渐平复了呼吸了荀命终于开始真正打量起自己的情况。
他身上仍是原来的两件白袍,内层的是凡间的普通衣裳,外层的是他在先前战斗中匆匆套上的,两层的衣物都被施上了简单的障眼法,不过虽说是“简单”,那也是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修士而言的,对于未入修仙路的凡人来说,那自然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不然背个白袍都差点给染成红袍的“尸体”,别说是入住客栈了,在城门口那块可能这两俩哥们就给守卫按地上了。
当然按不按地住另说。
再者,真要是给他换衣服,姜司南肯定逃得远远的,至于让贾宪仁来么,荀命又真的是一万个不放心,特别是在闹了这么一出之后,他感觉自己看着那倒霉书生的眼神都已经是逐渐开始变化了。
总之还好……
看完了体外,荀命的视线便是跟随着他的灵力顺着他的经脉开始“巡视”体内,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七零八落,别样凄惨的经脉光景,此时竟然是出奇的良好,不仅丝毫没有死战之后的衰颓,那经脉的宽度韧性好像还比之前更胜一筹。
奇了怪了……
荀命的眉头微微皱起,被这仿佛前后矛盾的事实弄得有些迷惑。
等等!
我的经脉怎么会“衰颓”?“死战”?我不是打一半就昏过去了吗?
不对,打一半昏过去我还有命?
是这大头蒜救了我?
那又对不上,我为什么会有自己好像大战了一场的印象?
……
一个又一个疑点自荀命的脑海中浮现而出,每当他看似解释解决掉其中的一个后,又是会有好几个问题紧接着浮现而出,一时间,荀命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个拔萝卜的老农,好不容易拔起一根,边上又是连带着冒出了好几根,然后自己又是拔,它们又是出……琇書蛧
如此往复,有了“老农”的辛苦,却没有“老农”收获萝卜的喜悦的荀命不禁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微微发胀,无数的思路与猜测像是找不到线头的丝线,杂乱成了一个毛球,挤在了他的脑子里。
又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思考无果的荀命最终是放弃了继续浪费时间,看向了身侧的姜司南,开口问道: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姜司南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再加上双方大概都心知肚明两人的师父是出了名的一对老友,于是他也没什么戒备,在像嗅到了腥味的野狼一样眼睛一亮后,便是非常自然地反问道:
“你是说你倒下后的,还是我看到的全部?”
恩?
听着姜司南话里暗藏着的信息,荀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记忆确实是有了些许的错位。
“你看到的全部吧。”
一直看着荀命反应,把他挑眉的动作尽收眼底的姜司南暗暗叹了口气,在心里嘟囔了句“老子最讨厌跟聪明人打交道”后,开始老老实实地交代起他看到的经过。
一直从他找到那只野猪妖的尸体,到他御剑南飞,再到他找到哭得稀里哗啦的倒霉书生,再到他看到圆月,赶往那座府邸。
这么洋洋洒洒、毫无缺漏与停顿地说完了一大篇的内容后,像是才刚刚来了兴致的姜司南满脸的意犹未尽,让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的荀命在心里把他的口才暗暗抬高了一个台阶。
这小子,说起话来应该挺有一套的?
不过这想法要是给以后的荀命听到,那“他”肯定会甩过来一个鄙夷无比的眼神,然后补上一句极有调侃意味的“‘他娘的三句不过岗’是白叫的?”
在说完后,姜司南便像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大头蒜,奥不是,荀老弟,说实话,你这会真的就才二洞天?”
这也倒不是姜司南这会儿故意在荀命伤口上撒盐,而是指开话题,他实际上想问的是那堪比金丹巅峰的一剑。
荀命翻了个“我就知道你会问”的白眼,然后便是开始有些惆怅。
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去啊?
还“说实话”,我说实话难道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只是稍微吐槽了这么两句后,荀命便是从姜司南的叙述中抽丝剥茧,牵扯出他自己记忆中缺失的部分,开始着手补充。
其实在姜司南一开始说道“圆月”时,荀命的眼皮便是不自觉地一跳,心中有了个有点让他心慌的猜测,而当莫名其妙变得“文思泉涌”的姜司南开始辞藻华丽、骈散相错地描述起那轮“圆月”以及最后的那一剑之时,猜测得到肯定的荀命便是突然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拔凉拔凉的。
跟修士修为的三大人、玄、仙三大境相同,修士的术法也被分为了三类,对应人道境的灵法,对应玄道境的道法和对应仙道境的仙法,而每一个大类中,又是被人们按照杀力等等因素再次划分为了低中高三阶。
眸月剑法是他们斜月宗主脉,也就是他师父这一脉的独传剑术,一共八剑,每一剑都有着其独特的灵韵,门槛高,杀力大这些也先不提,最重要的是,那八剑里面,除了他此前常用的“新月牙”以外,最差的都是中阶道法。
而那一剑“月满清爵”,是高阶道法。
如果仅从术法层次上来说,对应元婴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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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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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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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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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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