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仙子,好看的实在不少。
但纵使是荀命自认见多识广,凤烯儿仍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为好看的一个,没有之一。
除了某个挥之不去的梦境中,那双冰蓝眼眸的主人。
虽然在荀命的潜意识中,他自觉一直没有摸过仙子的小手,但事实却是不然。
只是从第一次相识起,他对于那个好看的红衣小姑娘,便是没有任何的邪念,只是非常单纯的喜欢。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当那个小姑娘一点点挺拔,变得亭亭玉立,变得更加好看,他却是发现他的心中,仍是没有那种男女之间那种原始的占有欲望,有的只是从前那般不变的亲昵。
于是他也便只是当做两人是兄妹。
可。
心中没有邪念,不代表他的身体就真的能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他荀命也不是他娘的什么佛门圣人啊!
干柴烈火,他是真的会把持不住!
一点火星,自一处雪白指尖悄然跃起,落在了荀命的身上。
一圈赤色的火环,瞬间自那点火星的落点霎然散开,若那野火转瞬燎原。
由外及内,荀命体内残留的毒素在那火环过处,自行点燃,转瞬化作了虚无。
重新掌握了身体控制权的荀命,就如同失去了最后一道枷锁,原本便是摇摇欲坠的理智,霎然便是若山倾,转瞬崩散。
一手猛然探出,一把搂住了那纤细的腰肢,向着怀中一扯,两人缓缓闭上的双眸间,空间蓦然紧缩。
双唇之间,一线之隔,好似就要相印而上。
白衣青年,红衣少女,紧紧相拥。
熊熊火海包围之中的一间屋舍中,鲜红绫罗散布,一间古旧的婚房,好似终于等来了一场天作的因缘相结。
就在两人不断炽热的双唇就要印合时,荀命的腰板猛然一挺,硬生生将自己的脑袋向后扯开了寸许,一双黑眸猛然瞪大,额头冷汗转瞬密布,身形微颤不已。
他的眼中,映照出的是一双同样瞪大的熟悉黑眸。
一柄璀璨若仙宫琉璃的七彩长剑,直直插在了荀命的眼前,剑尖刺入床板,将两人生生隔开,好似只要荀命的动作稍微慢上一瞬,便是会被长剑直接贯穿头颅。
那锋锐无匹的七彩剑气,自长剑上不住汹涌而出,刺痛得荀命脸上的肌肤微微生疼。
冷汗瞬间便是遍布了荀命的全身,一股凉气好似自他的头顶冲击而下,直坠脚底,让他霎然清醒无比。
而在七彩长剑的另一边,像是久久没有等到唇间传来的触感,凤烯儿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开心地睁开了双眸。
在那泛着七彩光芒的剑身中,她看到了一双冷若寒霜的冰蓝眼眸。
凤烯儿的眼中,赤金光芒一闪而逝。
而后那剑身中的冰蓝眼眸极为微弱地睁大了一瞬,不过又是瞬间恢复到了原先的冰冷。
一道锋锐地好似能切开天穹的剑光一闪而逝,一道巨大的剑痕好似一道天堑,自两人之间划过,将整座主屋,连带着小半座山头劈成了两半。
短暂的凝滞后,那间主屋,连带着屋外还是在熊熊燃烧着的院落,霎然间化作了飞灰,消散无踪。
偌大的山头,瞬间便是变得空空荡荡。
只是围绕着那座前不久还是存在着的府邸的那一圈梧桐树,不知何时,叶片金黄,飞舞若蝶。
一片空地中,一张被切成了两半的拔步床上。
听着耳畔中的莫名响起的清冷女声,凤烯儿皱着眉歪了歪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前,在认出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狐媚子的真实身份后,原本杀意汹汹的初末也便是没了兴致,随手一剑开山后便是回到了荀命体内的某处窍穴之中,只是有些难得地给那个好似还没“开窍”的狐媚子留了句话:
“最后一次了,给你次机会。”
许久之后,荀命打破了沉默,没有去擦额头上的冷汗,而是隔着那条巨大的裂缝,对着“另一半”床上的凤烯儿伸出了手,对着她挤了挤嘴角,翻了个白眼。
而后便是,凤烯儿轻轻扬了扬下巴,伸出手放在了那只平摊着的手上。
两人一同起身,向着南方漫步走去。
荀命领着路,凤烯儿没多问。
一个洞天,一个金丹,两个在山下称得上是“神仙”的两位仙宗嫡传,就这么牵着手,像是出门踏青的门第眷侣,慢悠悠地徒步下山。
除了天色深黑,不见星月,其他好似都恰到好处。
清风微凉,草木馨香,天幕一色。
两人就这么一直慢悠悠地走到了山脚,早已是神色如常的两人才是重新有了话语。
只见那个一袭红衣、已经算不得小姑娘的小姑娘,甩了甩身后的修长马尾,像是不死心似的扭头对着荀命嘿嘿一笑:xiumb.com
“哥,其实……这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次,还没等她话说完,便是有一个小板栗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疼的她一把捂住了额头,有些气鼓鼓地踩了身旁的青年一脚。
“不许再说胡话了。”
荀命的话语中少有地带上了几分严厉,不知是真的怕自己把持不住,还是怕自己的那柄伴生剑再突然出来给自己或者小姑娘来上一剑。
……
一个一手捧着钱袋,另一只手伸出一根两根手指,戳在钱袋中点数着碎银子的矮竹竿,正是慢悠悠地顺着北面的山道向着山下走去。
山道宽敞,足以容纳一辆马车通行,同时似乎是为了方便马车行进,山道的坡度不大,走起来并不是太过劳力,只是山道上那些密布着的碎石坑洼,着实是有些恼人,让矮竹竿时不时得是踉跄上两步,以此来稳住身形。
矮竹竿正是嘴角带笑,想着那山下店铺中那几件心仪的物件,浑然不见身后的如墨夜空中,一只由赤焰凝成的火凤霎然坠落。
火光瞬间染红天穹,一道赤色的火舌,紧接着自那处山头穿刺而起。
隐隐有些触动的矮竹竿脚步慢下,有些迷惑地挠了挠脑袋,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山头,接着呆愣在了原地。
而当凤烯儿将那嫁衣女鬼砸进了地面,一丛道火瞬息焚尽女鬼体内的一切,只是空空留下了那一具皮囊后,那一包被矮竹竿紧紧握在手中的银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白花花的碎银散落间,那个其貌不扬的矮竹竿,浑身开裂,化作了根根粗长黑线,霎然崩坏。
散落如碎银。
而在荀命先前所见的两个车夫,以及仁泛城中几个藏身在街巷角落中、正瞪大着眼睛搜寻着“猎物”的人影,几乎在同时崩碎成了一地黑屑。
与鬼作伥,哪有什么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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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忙得不可开交了,推荐位晋级的那一章加更(没错我记着)先稍微欠一小会儿。
嗯,接下来的节奏可能会快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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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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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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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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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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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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