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蜻蜓可不是傻子早上起来洗漱时,她看见雪白肌肤上那些的红点点了。
大冷的天,可别告诉她这是蚊子咬的。那些红点点,只有某双握惯兵器的手才能摸出来。可是张蜻蜓不会问,因为那人曾经交待过,有些事是她不该问的,等到该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
只要他在,他在保护着,张蜻蜓就觉得很幸福了。所以,她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肆无忌惮的在家中嚣张跋扈。
潘云祺的复仇计划彻底泡汤,眼看着满目疮夷的院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暂且出了口恶气的张蜻蜓回了房,把绿枝叫来了,别有用心的交待了一句,“萧统领和这些军爷们就交你了,好好照应着”
绿枝脸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不肯答应,“我我那儿还有好多事呢,还有铺子里”
张蜻蜓眼珠子一瞪,“生意算招待好萧统领才是头等大事萧统领,您是不是呀”
萧森耳根子有些发热,干咳着左顾右盼,“其实吧我们也没啥事”
“那你们成日在这府上辛辛苦苦的守着,不得安排好吃好住的么放心,这事就交给绿枝了。对她,你没意见吧无不少字”
当然没有
“那就这样吧”张蜻蜓心中暗笑,样儿,还想在如来佛手底下扮妖孽。回程的路上她早就看出这两人有猫腻了,只是懒得点破而已。现在正好,既然某人不放心,派人保护,正好就让绿枝也在家好好歇歇,跟他培养培养感情。她还有正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少泉,你若是来找我谈生意的,我可真没,你去找林权和白亮吧。我这就要出门了,过两天再跟你联系。”
董少泉却摇头轻笑,“我想上哪儿,生意的事,底下人已经干得很好了。昨晚我也去拜谢了山岚少东家,并托他再顶一时。现在这时候,咱们倒是谁也别插手的好。我这会子来,一是给萧统领他们领个路,二也是来陪你去办事的。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咱们走吧”
嗬张蜻蜓稀奇了,那就看看董少泉捣的鬼吧。
出了门,董少泉当即就领她去了刑部,路上买了些卤菜糕点给彩霞拿着。到了那儿,不走正门走偏门,跟那看门的衙役打了个招呼,人家立即就赔笑着放行了。
只是进去的人不能太多,除了董少泉,仅让彩霞跟着张蜻蜓进来,曲曲折折在里头走了好一时,到了另一处厚重铁门前,有狱卒开了门,还很客气的道,“毕竟是这种地方,条件不会太好,但已经尽量安排了。”www.xiumb.com
“我们,辛苦大家了。”董少泉道了谢,引着张蜻蜓进来,这儿是一处下行的通道,里面阴冷潮湿,便是地牢。
张蜻蜓刚进来,就觉得鼻子一酸,这种地方哪是人住的呀现在天又冷,夜又凉,也不知老爹在里头过得样了,真是心急如焚。
在狭长阴暗的甬道之中行走,就算是努力睁大了双眼,也看不清牢房里的情形。可是没走多远,就听到前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嚷嚷,“姐三姐我们在这儿,这儿”
是那大人张蜻蜓再也顾不得的一路跑着,看着章泰寅一身囚衣,蓬头垢面的样子,那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们也给抓来了”
章泰寅隔着牢笼,抓着她的衣袖就哭,“我们是在书院里给抓来的,谢院长想保我们来,只是保不住,到底都给抓来了。”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章泰宁劝着弟弟,却也红了眼圈,“三妹,你几时的”
张蜻蜓一面拭着泪,一面道,“昨儿刚到,晚上家里出了点事,故此才耽搁到现在。”
彩霞在旁边的插了一句,“姑奶奶一听家里出了事,顿时就晕了,直到今早上才起来。”
章泰宁一听,心里很是感动,“三妹你没事吧无不少字”
张蜻蜓用力摇头,“我没事,爹呢二弟呢”
“在里面呢,都病了。”
张蜻蜓适应了些牢房之中昏暗的光线,才看见里头还隐隐绰绰的躺着两个人。当下就急了,问那狱卒,“我能进去瞧瞧么”
狱卒见他们一直在,也不好打扰,此时见问便开了锁链,只是交待一句,“你们有话快些,太长了,到底不好的。”
董少泉塞了锭银子,陪他在外头等着,张蜻蜓和彩霞一低头,进了牢房。在后头简陋的木板床上,一左一右躺着两个人,正是章致知和章泰安。
胖子还好,不过是偶感风感,脸色差点。章泰寅把他拍醒,还能跟张蜻蜓打个招呼,只是没力气多,只点了点头便算打招呼了,只是扯着她的衣袖不放。
张蜻蜓心酸的拍拍他瘦下去的胖脸,“你放心,三姐一定想法把你们弄出去,回头还带你去逛庙会看戏,咱天天去,好么”
章泰安听到这里,才松了手,又躺下了。
转过头,再看章致知,他坐牢可有一段时日了,脸色腊黄腊黄的,眼睛都抠偻了下去,整个人几乎快脱相了。
张蜻蜓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认出来之后,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汹涌而下,“爹爹他弄成这样了”
远离了狱卒,章泰宁才低声跟她起了心腹话,“爹是给气的不光是给人告发贪污那档子事,还有家里出的这些事。自从关进来之后,就气得整日整夜的不吃饭,不好觉,可劲儿的作践。我们劝,他也不听,这才病下的。”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才跟张蜻蜓道,“你出去之后,替咱们谢谢云豹他大舅舅,有他在这儿关照着,咱们倒是没吃太多苦头。象爹和二弟的药,咱们的衣裳被褥都是够的。只是爹那儿,你去劝劝吧。”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其实爹醒着呢,就是不愿意理人。大妹二妹也来好几回了,爹一回也不肯见。”
张蜻蜓老爹是得的心病,到章致知面前跪坐下来,拉着他的手,未语泪先流,“爹,女儿不孝,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我也不在。我您心里有气,您别憋着,都撒出来吧。首先该打的就是我若不是我嫁了那么个婆家,也不至于”
“住嘴。”章致知猛地睁开了双眼,瞪了她一眼,终于开了口,“此事皆是为父之过,与旁人无关,你往后休要如此胡言乱语”
章泰宁心想,这个三妹还真厉害,一句话就逼得老爹开了口。他也跟着张蜻蜓跪下了,“爹,是荒唐,闯了这许多的祸,您要怪就怪我吧。”
章致知忿忿的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却负气道,“养不教,父子过这是我的,与你何干”
他这么一,章泰宁更加的无地自容了,眼中含泪道,“爹,不孝,您要如何责罚,都不敢有半句怨言。但请您还保重身子,否则,否则您让”
他哽咽着不下去了。
章致知心中也是十分的难过,却又气恼又伤心的道,“我还保重着身子有用章家的脸都给丢光了就是活着走出去也再也没脸见人了,我还留着这条老命做甚么呢”
“爹您还没抱过您外孙吧无不少字”张蜻蜓哭着,把爹的手放在的腹上,“难道将来,您要让您外孙子一出世,就见不着他的外公”
章致知一哽,原来想的重话在未出世的孩子面前,却是也不出来了。
张蜻蜓这才哭着劝道,“其实这回爹您真的是应该怪我的,要不是我没把手下的丫头们看管好,也不至于惹出这些乱子。可是爹,难道咱们就能生生的被起子刁奴给祸害了这口气您咽得下去么”
“咽不下”的是章泰宁,他这些时心里也积聚了不少的怨气,“我承认我从前是干过些荒唐事,可我要是真想强迫一个丫头的话,她逃得掉吗我又没碰过她,她凭还来闹腾”
“你还有脸”章致知气得终于坐了起来,“既然这样的丫头有问题,干嘛还要去招惹招惹之后还处心积虑的往你妹子那儿送,这幸好是闹出你的事,要是闹到你三头上,你对得起她么”
章泰宁方才那样的话,其实也是为了故意的挑起话题,现在见老爹终于发了火,他就跪在那儿任由他训斥。
“从前我跟你过多少回了,你是长子,将来整个章府就是你的,你要多把心思用在正途上。可你倒好,成天帮着你母亲尽去琢磨那些家长里短。今儿想着整治你弟妹,明儿想着弄几个标致丫头。这会子是你弟弟们都在,三丫头,泰寅你也,现趁着我还有口气,替你们做主了。你们呀,以后都不用认这个哥哥,权当咱家没这个人”
章泰宁给老爹骂得羞惭欲死,直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张蜻蜓见老爹一口闷气吐得差不多了,这才道,“爹,人常,就是手足至亲,要相亲相爱。可没听,哪条胳膊腿得了毛病,就要把它砍去的吧无不少字大哥纵有些不是,可毕竟是咱家的长子。现在爹您年纪大了,弟妹们还,往后都得靠着他来扶持。现在又正是咱家有难的时候,若是爹您再骂得大哥想不开,有个好歹,那咱们家,还有个盼头呢”
她着,又呜呜咽咽哭将起来,听得章致知心中极是难受,悄然也落下眼泪。他是生气大出了这种事,但却是更加痛心他的将来。
因为他更加明白,这样的事情,对于长子的前程来,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而章泰宁自从给关进来之后,却从来没在他面前流露出明显的颓丧之色,反而处处赔着照顾。这么一想,这个养得还不算太糟糕。
他心下一软,不觉长叹了一声,“泰宁,你都听见了吗不跳字。
“听见了。”章泰宁以头触地,哽咽着发誓,“今后,一定善待弟妹,好生护持着他们成人嫁娶。如违此誓,让我天打雷劈,受万剑穿心之苦”
“起来吧这地上凉,都别跪着了。”章致知往床里挪挪,示意张蜻蜓在床边坐下,“这里也没个凳子,你有了身子,更禁不住寒气,且将就着坐坐吧,快把外面的情形”
听到这儿,看来老爹是终于气顺了,兄妹几人都松了口气,张蜻蜓抓紧,给他们起边关之事。
章致知听完之后,脸上表情缓和了好些,“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张蜻蜓正纳闷着,却见他忽地往门外看看,压低了声音问张蜻蜓,“你现在可有办法与军方的人联系你这趟,你公公应该有派人护送吧无不少字”
张蜻蜓心头一跳,可是出了事她点了点头,附在他的耳边道,“公公应该派人了,云豹似乎也在其中。”
章致知微微颔首,同样耳语着告诉了她一事,并再三嘱咐,“此事非同可,你可一定要快些通传出去,让你公公心里有个数。我这儿不必久留,快走吧”
张蜻蜓用力点头,“爹,那女儿先走了,您在此好好保重。过些天,我再来看您。”
章致知却摇了摇头,“这地方你再不要来了,在他们没之前,好生呆在家里。就是你二姐那儿,也让她们都别瞎扑腾了。最多,就打发人送些来就行了。对了,你回头记得打发个人回咱家去看看。”
他微叹了口气,“你乡下的祖父母那边不,今年秋天写了信来,是要来过年的。只是偏又出了事,可别吓着他们。”
章泰宁听及此,插了一句,“此事娘也是记得的,之前就交待了门人。后来她们也进来了,还特意将此事跟二提过。”
他好不容易觑着个空,想替林几句好话。
张蜻蜓如何不解其意林虽然可恨,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内讧的好。于是她也帮着劝道,“爹,就算咱家有事,等着出去了,关起门来解决,现在可不是跟人置气的时候。”
章致知一声长叹,“那你去问你母亲一句,问她了么若是了,就请她好好保重。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仔细些吧。”
张蜻蜓留下些吃食和糕点,又请那狱卒带路去了女牢。
女牢这边条件稍好,因顾绣棠和胡姨娘都带着孩,谢尚贤特意关照过了,给她们找了一间干燥朝南的牢房,还给了一只火盆,可以取暖。
可这样的条件对于锦衣玉食惯了的贵妇人们来,还是太简陋了。一个个弄得鬓歪髻斜的,很是不象样子。
张蜻蜓蓦地就想起从前第一次见到萧老时的情形,想来当日她们家的那些女眷,也就如此吧无不少字她可绝不让的家人再落到那样的田地
眼泪在那边流过了,在这里张蜻蜓就抓紧,问她们可有需要的,她好安排。
别人还没,胡姨娘先跪下了,把几个月大的女儿高举到她面前,悲悲切切的道,“三姑奶奶,我也没可求的,能把你五带出去么还有大少奶奶的孙。这里,实在不是她们呆的地方”
“快起来”虽在狱中,但林当着张蜻蜓的面,还是要挺直了腰背,保持她最后的那一点尊严,“你这不是难为三姑奶奶么老爷都在狱中受苦呢,可能单让孩子出去”
“可是”胡姨娘是真的心疼女儿,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您看看这孩子吧,身上起的全是红疹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尿褥子也不够,都得不及烘干,半湿的就得往身上用,孩子难受得成日哭闹,要是再这么下去,连命只怕也保不住了”
她这一,把顾绣棠的眼泪也勾下来了。
张蜻蜓瞧瞧这俩孩子,真是养成两只干巴猴儿了。心中大是不忍,问那狱卒,“此事可有办法通融的么”
狱卒挠头想了想,“论理,犯官的家眷在案子了结之前,就是奶娃娃也不许放出去的。不过那些都是大案子,象府上这样,也未必不能通融。其实我们底下办差的,只要上面一句话,不就办了么”
那行吧。张蜻蜓也不在这儿瞎耽误工夫了,去找能帮得上忙的人吧。特意等到临走前,她才把章致知的话带给了林。
又道,“母亲,再,您也是我们的嫡母,有需要的,不必客气,我会时常打发人来瞧你们的。”
林听得脸上一僵,瞬间是再也忍不住的羞愧与悲喜交集。羞惭的是从前做的那些事,让甚至连累得章府名声扫地。而喜的却是,就是这样的,也得到了和庶女的原谅。万般情绪交织在心头,终于忍不住悄悄背过身去拭泪。
要走的时候,张蜻蜓忽地想起,“绿枝和雪砚两个丫头在哪儿我是她们的主子,能去见她们么”
不提起这二人还好,一提起她们,连章清莹也是咬牙切齿的,“她两个可不关在这里,给不知哪里的人提回家去了,要等开堂的时候才出来呢”
张蜻蜓心里有了个谱,从大牢里出来,让董少泉先去找刑部官员打听的结果是,那俩孩子可以给他们带走,但得等到晚上来接。白天人多眼杂,不好行事。
这已经很好了。张蜻蜓道,“少泉,那晚上只好辛苦你再跑一趟了。我这会子去瞧大嫂,你也先歇着吧。”
董少泉却道,“那可不行,你得跟我去用个便饭才能走。”
为啥呢等张蜻蜓去了,才,这子原来是找了夏仲和,还把他的师父,宫中的王老御医给请来把平安脉了。
不用问,张蜻蜓也猜得到这事是谁交待的。既然有这么两位高明的大夫在,张蜻蜓不能利用完了就算了,还得请二位陪她到别苑去瞧瞧大嫂和孩子才行。
张蜻蜓虽然不懂医术,却也听过,妇人要是在月子里落下毛病是极难根治的。萧老虽卢月荷的情况好了许多,但张蜻蜓还是不大放心,态度诚恳的一定要请人家瞧瞧。
王老御医很好,呵呵笑了,“总是都出来了,那就去走一趟吧。”
随她到了别苑,张蜻蜓才见到阔别已久的大嫂和素未谋面的侄子。
卢月荷见着她,眼圈顿时就红了,只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太过动情,赶紧收敛了,先请人给和孩子把了个脉。
孩子没事,只是卢月荷倒真有些毛病。王老御医看了先前大夫开的方子,又跟夏仲和在那儿讨论了半天,酌情增减了些药材,不过有一条医嘱是一样的,“千万不可劳神,好生保养过这个冬天,方可保日后康泰。”
夏仲和又私下向张蜻蜓保证,等过段再请师父来给她们妯娌看看,张蜻蜓才放心的让董少泉送他们离去。
等人都走了,卢月荷微湿着眼圈斜睨着弟妹,也不,只那么一个劲儿的瞧着她。
张蜻蜓让下人们都出去,又把抱着怀里,正好奇的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拽着她衣襟玩儿的侄子放下,抱了个椅子上的锦垫,走到卢月荷面前跪下了。
“嫂子,你别怪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劝他的。你要是生气,就怪我吧”
她虽然一早没,却是把潘云龙写的家书让人先送了。别的事尚可,只有她劝大哥与宇文都兰逢场作戏那一段,虽然是事出无奈,可她也实在觉得对不起大嫂。将心比心,要是换作,只怕心里也是极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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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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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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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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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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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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