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家有鲜妻>第205章 绝不放弃 [3合1,含为紫心辰2011的加更]
  当潘云祺找上门来拜会之时,吴德确实有些心情不好。

  他费尽心思举荐了庞清彦上位,没想到还不到一个回合,就吃了这么大亏,反弄得现在潘茂广在朝中占了上风,声誉愈隆,着实令他心中不快。

  只是朝政之事再烦难,到底,在吴德心里,跟他的关系并不太大。反正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只要有皇上有太子有皇太孙在一日,他就不愁他的富贵荣华。所以他还是能腾出心思琢磨的大事,见潘云祺沉不住气送上门来,正好吴德也有件事想要找他出力。

  “云祺来了快坐吧”

  有别于头几回的不冷不热,今天的吴德看起来似乎热情了许多。潘云祺心中一喜,果然没有来,在人落难的时候献献殷勤,可是比他得意之时奉承,要让人印象更加深刻。于是落坐之后,潘云祺更加体贴的嘘寒问暖。

  吴德似乎颇为动容,口打咳声,“这时节,也就是你还想着来看看我了。你是的,我不食朝中傣禄,也不大理会朝中之事。可是偏有那起子势利人,见着这回庞将军偶尔失利,便风言风语。我倒不打紧,只是不忿他们能因此质疑太子,甚至挑拨太子与潘元帅的关系呢”

  潘云祺听得一哽,“五爷,这事可得请您带我到太子面前去分辩一二。我爹对朝廷忠心不二,对太子可也是忠心耿耿的呀”

  “谁不是呢”吴德故作气恼,“朝廷是皇上的,日后自然是太子的,潘元帅对朝廷忠心,不就是对太子尽忠只是可恨那起子人,居然以潘元帅未经奉诏就私回边关为由,出言离间。潘元帅是明知庞将军会出事,才故意等在那儿,好去立功营救,简直是无稽之谈潘元帅又不是活神仙,能算得到这些庞将军可是太子妃的亲兄长,潘元帅要是早他有危险,会交接帅印,置他于险境你是也不是”

  潘云祺听得这番话,不觉背上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这回表面上看,是爹立了大功,可是反一想,既然你潘茂广早庞清彦无法胜任帅才,为何还要与他交接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既是交接完毕,你又拖拖拉拉的不尽快返回,反而在那儿滞留,直等着庞清彦出了事,才带兵前去解救,这不是为了凸显你个人的功绩又是

  纵然这一回让潘茂广力挽狂澜,立下泼天大功,但是在太子妃心中,必然留下一根刺。因为你的荣耀,就提醒着自家兄长的无能。而若是让太子妃对潘家有了成见,她的想法能不影响到太子能不影响到皇太孙这妇人的枕头风可是世上最厉害的,就是一时太子不信,能保他往后不信

  思及此,潘云祺越发觉得今天来得对了。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吴德深施一礼,“五爷,此事可无论如何得容我到太子面前申辩一番。家父是个急性子,又长期在军营征战,戎马半生,于这些人情世故多有未能深究之处。如有冒犯,实非意。天地昭昭,我们潘家对朝廷的忠心实在可表日月”

  “你这是干快快请起”吴德见把他唬住了,这才将其扶起,“太子是个极明白人,会任由那起子人愚弄就是我听,也气得不行。潘元帅是忠心为国,难道庞将军就不是忠心耿耿庞将军被困,潘元帅自然要去营救,等到潘元帅有难,难道庞将军会袖手旁观这打仗的事情我虽不懂,但也略知是此消彼涨,相互扶持的,只要最后胜的是我们南康,又有何话好”

  “五爷见识卓越,可不就是如此”

  “所以,那些个人之言是一句也听不得的。不信你等着,将来大军得胜班师,他们又有话了”吴德似是极其不屑的摆了摆手,换上笑脸跟潘云祺拉起家常,“现在你父兄皆不在家,你在家中可就是顶梁柱了。家里上下都还好吧无不少字”

  “还好。我们家的家底您也是清楚的,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不过是日子还过得去罢了。”

  潘云祺跟他虚套了几句,吴德却话锋一转,“这倒也是。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略有耳闻,虽赐了侯,但并没有太多的封赏,听你们家祖父母和伯父伯母一家也是在由你们照顾”

  “是。”潘云祺老实应了,心中却在猜疑,吴德突然跟他起这些他也不笨,当即就笑着把话题顺着他的意思引了下去,“所以上回我才会冒昧找到您这儿来,想跟着您做点事情,帮衬些家里而已。”

  吴德一笑,把话题抛了出来,“那些不过是意思,指着发财可是不行。”

  “哦”潘云祺果然见猎心喜,追问下去,“那五爷还有好门路可以关照着我们么”

  吴德端起架子,慢慢的撇着茶沫,“有倒是有。只是”他忽地一笑,收了话题,“喝茶吧。”

  潘云祺哪肯放过以退为进,“若是五爷觉得不便,那就算了。我们家钱少,确实也不好意思麻烦您。”

  吴德连连摆手,“这你可就想岔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也罢我就实告诉你一声吧,只是你听了,可不许外传。”

  潘云祺收敛颜色,正色指天,“您要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这却言重了。”吴德挥手,让下人们都退出书房,这才低声道,“我在南边有个,新近寻着一条好矿脉,出得好铁,又有好泉水,传是古时候欧冶子炼剑的地方。那里穷乡僻壤的,开矿并不需要太大钱,只是得要几个有身份,又能镇得住的人挂个头衔做保而已,正在托我寻人呢”

  潘云祺闻言微微色变,“这不大好吧无不少字”

  在南康国的律法里,是不允许私人开采铜矿铁矿,铸造兵器钱帀的。这跟二十年前一桩旧事有关,以至于闻者色变。

  “有不好”吴德同样清楚这条律法,不过他却找出了其中的空子,“真正追究起律法来,在立国的大典里可是没有这一条的。就是二十年前颁下的法令,也是藩王诸侯不得开采矿藏,私铸兵器钱帀。可若是只卖矿石原料,并不铸造出来,法令又如何约束”

  潘云祺听得很是犹豫,吴德适时加了把火,“你若是肯去挂这个名,一文钱都不要你出,每年尽得一成的利,怕不下千金之数。这样好事,简直是天上掉元宝,要不要,随你”

  潘云祺怦然心动,他当然开采矿藏的巨大利益之所在,只是若是要他挂这个名,那他不得不考虑仔细些,“那些矿石,卖往何处”

  吴德谆谆善诱,“这个无非就是打打菜刀农具而已,至多就打些马具,远远的销到北方去。难道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怕死的敢去打兵器钱币么”

  潘云祺略略安下了些心,吴德告诉他,“我是看在你这人还不,口风紧又知进退才把这机会让给你。你要是愿意,就三日之内找我,我就帮你把事情办了。若是再拖得长了,就是我等得起,我那也等不起。过了这么好的村,可再没这么好的店了。你想想吧”

  这么大的事情,潘云祺还真得回家好好想想。不过吴德在招呼他一顿好酒好饭,在送他出门之际,又借着三分醉意,在他耳边悄悄补了一句,“你若是实在担心,也可以拿你们家其他人的印信来办。横竖他们也不在家,要办这么点子事情还不容易么总之在我这儿付印时,是只认你的。”

  潘云祺心中一动,对啊,若是把潘云龙或是潘云豹的印信偷出来,借他们的名义办成了这事,到时得了利是的,出了事却是他们的,这又有何不可

  要偷潘云龙的印信恐怕不易,他是官员,随身管得紧,就是有放在家里的,卢月荷也是个极谨慎之人,恐怕要拿也不容易。只是潘云豹那儿,防守就疏忽多了。潘云祺还记得,从前娘买娇蕊的时候,用的就是潘云豹的印信。要是那印信还没被收走,管娘要来,事情不就成了潘云祺主意拿定,现在就等着回家偷了。

  吴德在送他走后,嘴角才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既然打仗这一路扳不倒潘家,那么是否就可以另辟蹊径

  这天下哪里真有白赚钱的好事,这子也太贪心了他要不拿来便罢,他若是真的动了心思,他定要借此整得潘家家破人亡,报仇雪恨

  且不提吴德的恶毒心思,再回张蜻蜓,她今日挑了新人,打发人办妥过后,心才安定。

  章清芷那边挑了中意的丫鬟两个,厮一名。陆真择了一个名叫秋雁的十二岁丫头跟她,张蜻蜓选了两个同为十岁的乡下丫头,谈妥工钱,全部签的都是活契。只要干得好,等到十八岁,就放他们嫁娶。

  彩霞问她,“姑娘,既然选定了人,还请赐个名儿吧。”

  张蜻蜓抓头,“她们原没名字的么何必要改”

  彩霞微怔,“可是她们的名字也太土气了,一个叫黑丫,一个就叫春儿,这可叫”

  其实张蜻蜓觉得很顺口,只是确实跟大户人家有些格格不入,她虽念了些书,不过是为了识字而已,可想不出那些文绉绉的名字,便把事情丢下去了,“那你就帮着起两个吧,只别太拗口了才是。”

  彩霞想了想,“既然奴婢和绿枝碧落的名字里已经包含了红绿之意,那她俩的名字也就从颜色上化来,不如一个叫青杏,一个叫黄桃,姑娘以为如何”

  “好好好”张蜻蜓赞不绝口,两种水果,看着就想吃,叫起来也顺口,就这样吧。

  只是碧落冷眼瞧着,心下却是十分不忿。这明明是要给找接替人了,她还能高兴得起来

  也不知是周奶娘还是谁在白亮夫妻面前些了,这些天,她要是轮到不当班晚上,婆婆必定在她耳边唠叨,问她可有不舒服,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瞧瞧。看着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的肚子,碧落如何不知其意

  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拖得长了,有些事情就不好了。她费了这么大的劲,才爬回张蜻蜓的身边,得到她的信任。可偏生这个时候潘家的男人们都不在家,唯有的那一个,也是个不成器的。接下来,该办呢碧落真有些着急了。

  她低着头,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却不想这么早就回家,于是就到西院上房后头,那一片的花园里寻个花丛后的石凳坐下,悄悄想着心事。

  见她走了,彩霞觑着房中无人,这才一面伺候着张蜻蜓卸妆洗漱,一面低声回禀了一事,“姑娘,今儿雪砚哭了。她家几个都没给录上,嚷嚷着要卖了她妹子呢雪砚求了半天也没用,到底让他们把陪嫁时得的那几件银首饰拿了去,这才作罢。”

  她们从前得的那银首饰也是七分银,不值钱的,后来过年之时,张蜻蜓又一人补了一块银锁片,算是弥补一下。

  现听得她,只是冷笑,“这种人渣,亏她还愿意贴补你去传我的话,往后她和墨冰的月钱都搁周奶娘那儿存着,每月只给她们五十文零用,要是有花用,得我同意了才算,坏人我来当。要我去用那些人,可是没门儿”

  彩霞轻叹了口气,“也就是姑娘好心,还肯这么做。只是此事也不是个长远之计,只要雪砚家人她在这里一日,必然还是要来找的。若是让雪砚完全不理,也不可能。姑娘要是诚心帮她,奴婢倒以为,不如远远的把雪砚嫁了,也就了事的。让她山高水远的也断了念想,只怕于她也有些好处。”

  张蜻蜓抬眼瞧她,“远远的嫁了嫁到哪儿去咱家又没有外地的亲戚,总不好把她一个孤零零的扔在外头吧无不少字这丫头虽没伺候我多长时候,倒也是个可怜之人。”

  彩霞笑了,“姑娘心地真好。不过咱家是有外地的亲戚的,远的不,就是咱府上老爷的老家就不是京城人,老家在乡下呢”

  张蜻蜓听着还想起来了一事,“爹不是家中长子么爷爷奶奶既然都在乡下,为何不接来同住你从前跟着二姐,只怕更清楚些吧无不少字”

  彩霞自然清楚,“从前老太爷和老太太也跟着老爷住过的,不过那时姑娘还,可能不记得了,奴婢也是后来听老嬷嬷的。”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和老太太处不来,成天闹别扭。弄得老太爷没法子,只好京城住不惯,回乡下去了。”

  张蜻蜓噗哧一笑,其实她已经猜到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了,林是个非常要强的,要是家里多个婆婆,又压她一头,能处得好才怪

  “只是这样,没人闲话么”张蜻蜓现在多读了些书,也知晓了一些事情。象是潘茂广,是次子,因怕人不孝,还把爹娘大哥接来同住,章致知既是文官,就能不注这一点呢

  “这里头倒还个缘故。”彩霞轻轻给她梳着头发,起章府秘辛,“老爷虽是长子,但老太爷在家中还是族长,族规大过法,故此老太爷,也没人三道四的。况且在老爷下头,还有两三个,家里有人照顾,也不必老爷一定。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就得先为国尽忠,再尽孝道。老爷既是官身,当然可以留在京城。”

  哦,张蜻蜓这才弄明白这些个复杂的关系,“只是,怎不见老太爷他们上京城来”

  “要来的,一般隔上两三年都会派人。去年没来,今年过年多半就要来了。要是有合适的,就让人把雪砚带嫁了算了,省得搁在这里也闹心。姑娘,这个不是奴婢多心,虽是雪砚家的私事,但毕竟因她耽搁在这里,免不了就要生出许多事来。从前在府上大少爷那儿闹得也是名声不好,若是再在姑娘这儿闹出事来,就更不好了。故此奴婢才斗胆提上一句,并不是和雪砚有嫌隙,还请姑娘明查。”

  张蜻蜓明白彩霞的意思了,雪砚若是久在此处,今日可以因为家中一闹就把的首饰交出去,赶明儿若是没了钱,会不会铤而走险偷几件,或是自甘堕落的就爬上哪个主子的床彩霞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丫头,难为你想得周到了。行吧,要是老家来了人,有合适的,我就把她送出去。”

  这边无话,张蜻蜓歇下了。只是事情一了,心中便惦记起那头豹子来,他究竟在哪里呢

  可怜的潘云豹此时还在崎岖的山路上急行军,连晚饭都没吃上。

  出门时,象他们这样能备得起马的家庭是给他准备了马匹的,只是骑了不到几天,就全都让给了途中生病的队友,或是给拿去驮军需物资了。

  此次出征紧促,一时调不齐那么多的物资,于是部分的粮草缁重只能沿途补给,带兵出征的二殿下李志还没开始打一仗,成日就已经忙得是焦头烂额了。wWW.ΧìǔΜЬ.CǒΜ

  真正富有经验的将领给潘茂广带走了大半,他就是新帅,手下又大多是批新人或是半新不熟的旧人,这一番折腾简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梳理。

  不过这也让他深深体会到,原来当好一个主帅,并不是光会打仗就足够的事情。他要学的,还多着呢

  “殿下,探子前来回报,前方有处河流,我们是否就在那处山坡之上扎营休息属下已经看过地图,再往前行,估计得到早上才能遇到水源了。”赶来回话的正是蒋孝才,数日未见,就见他清瘦了许多。原白皙的皮肤早变得又粗又黑,少了几分文气,倒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他为人聪敏机变,文字又好。出发没多久,就给李志要到了身边,做了个幕僚,帮着处理一些繁杂琐碎的事务,这回真是名副其实的狗头军师了。

  李志抬头看看,但见满天星斗,实在是不能再赶路了。别步军,就是骑着马的,肚子也早饿得咕咕叫了。

  “传令下去,三军加紧速度,到了地方就扎营休息,埋锅造饭”

  “是”蒋孝才将这道命令传达下去,可是让众兵丁们精神为之一振,虽然都已经疲惫不堪,但听马上可以休息了,无不鼓足干劲,加快步伐。

  行军途中,可没法让伙头营集中为所有的士兵准备饭菜,必须把他们分散下去,服务各个营队。

  潘云豹,现在也是负责一营伙食的头领了。因他功夫好,和李志也熟,风九如特意就把他分到了中军营,中军营的伙食历来比其他营房稍好一些,但也仅限于米饭分量足一点,多给几个红薯玉米而已。

  至于胡浩然,当仁不让的冲到了前锋营。和老冤家祝心远在那儿会师了,不过私怨归私怨,大家各司其职,相处倒也没太大问题。

  其实祝心远还是挺感激他们的,上次回家,听起遇袭之事,把祝心远可气得不轻,要不是胡惜容临时想到了她,张蜻蜓带人追了上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跟潘云豹已经道过谢了,也几次三番想跟胡浩然修好,只是一来有军务在身,二来胡浩然心中仍有芥蒂,对他爱理不理,于是只得暂且搁下。不过祝心远却是想着,都是虚的,不如等到日后在战场上对阵杀敌,看有没有机会能够跟他并肩杀敌,再冰释前嫌了。

  抢先一步,赶到地方,潘云豹熟练的安排着手下士兵生火搭灶,淘米煮饭。

  蒋孝才觑空偷偷摸摸跑,从箩筐里偷一个红薯,随便在水里洗两下就塞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下去,“他祖母的,快饿老子了”

  “还不到后头生火去”在军中多日,潘云豹不知不觉也学得粗鲁不少,不客气的照他屁股就踹了一脚。

  蒋孝才得了便宜也不吭声,三口两口就把红薯塞到嘴里,到火灶前帮忙了,从前在新兵营里都是做惯的,三两下就把火生得旺旺得,把大锅架上,一只锅煮饭,一只锅里摆满洗干净的红薯玉米,加清水煮。等着米饭熟了,红薯玉米汤也就熟了,除了吃,多少还能分到一口热汤喝。

  至于配菜,不过是在腌菜木桶里挟一筷子酸豆角酸萝卜的,就这还是有定额的,不是想吃就吃得到的。

  至于肉食,也只有腌的咸肉一种,要是路上运气好,能征到一些青菜,晚上就能切些煮锅肉汤,这就算是非常好了。

  潘云豹正在这儿忙活着,李志身边的侍卫跑了来,拎着只肥兔子,满脸的不情愿,“这是刚才在路上抓到的,殿下,让你们加在汤里,给大伙儿分了。”

  这可是好,怪不得这侍卫不情愿,都多少天没正经沾点荦腥了,好容易抓着只兔子,想给殿下补一补,却偏要跟人分了。这样大锅放一只下去,连根兔子毛都捞不着了。

  潘云豹想了想,把兔子洗剥干净,却是不斩,整只抹了盐拿绳系着扔进汤里,等煮得差不多了,将兔子腿撕下一只打了一碗汤,这才让那侍卫喜笑颜开的捧着去了,“潘二,可真有你的,谢啦”

  下剩的兔子肉,潘云豹拿刀全都削成一丝一缕,连骨头一起斩碎,重扔进汤里,这下再一搅和,就都看不到了。

  蒋孝才在一旁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了半天,却也不得不承认,潘云豹这么分,其实是最公平的。

  星光下,等着吃饱喝足了,四肢摊开的躺在清粼粼的河岸边,听着水声哗啦啦流淌,享受着一日里难得的片刻宁静。

  “”蒋孝才终于有力气来抒发下心中的郁闷了,“等老子打完仗,要坐在馆子里大吃三天三夜捡最贵的吃,吃老头子的,让他出钱”

  潘云豹没他那么宏伟的目标,他更加的实际,脱下鞋子,在清凉的河水里洗洗干净,从衣襟取出别在那儿的绣花针,就着微弱的星光,要挑脚上的水泡。

  蒋孝才摇亮了自带的火折子,替他照着,“你也想得太周到了,连针线都给你备着。”

  潘云豹并没有接话,见他亮了火,便举针烤了烤,然后专心致志把脚上水泡刺破,把里头的水挤出来,这样明儿走路,泡就不会被打破,磨得生疼。过几天,等这块旧皮脱落,里头的新皮也会长好。

  这还是出门之前的那天晚上,张蜻蜓教他的,原先潘云豹还没放在心上,等出门的第一天,他脚上生平第一次打出水泡,才的话,是多么的可靠。

  弄完了,把针递给蒋孝才,“你也快点弄下吧,要不有你受的”

  “我觉得你现在跟潘叔越来越象了惜字如金。”蒋孝才一面嘟囔着,一面仍是接了针,在火折子上烤烤,把火递给他,挑脚上的泡。

  潘云豹没有接他的话,因为他实在是不该。来边关的一路上,老爹还好,不时还能传出些动静,又在哪儿和西戎干了一仗,证明他老人家活得还挺康泰。可是潘云龙一直没有消息,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听不到动静。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认为,他带的那支先锋军,已经全军覆没了,恐怕连尸骨也找不到。

  只是豹子一直不肯,若是哥哥真的遇难了,西戎人为不拿出他的头颅来大肆炫耀既然死不见尸,他就不信哥哥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不过潘云豹心里却仍是跟火烧火燎似的,没一刻能得安宁。于是人就变得异常沉默,都不想。他答应过大嫂要带大哥的,只是大哥,你到底在哪里

  “老2,你在吗不跳字。胡浩然突然跑来,吓了蒋孝才一跳,手上的针扎得深了,疼得他直呲牙。

  “有事”潘云豹迅速了起来。

  胡浩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云龙大哥,似乎有消息了。”

  潘云豹大步冲到他面前,“我哥在哪里安不安全”

  听潘云龙有了消息,蒋孝才脚上的泡也不挑了,鞋也不穿的也跳了起来,“老大,是真的吗不跳字。

  “云豹,你别激动我是似乎,并不能肯定。”胡浩然按下豹子的肩膀,言简意赅的告诉他,“前锋营的探子刚收到消息,是在西戎后方出现一队人马作乱,听口音象是南康人,但服饰却不是我们南康的士兵。可要是土匪的话,未免胆子也太大了。所以前方才有人在猜,可能是云龙大哥假冒的。但具体是不是,谁也不。我刚听到这个消息,就跟你一声。”

  “一定是云龙大哥肯定会是的”潘云豹不敢的话,蒋孝才替他了出来。他已经激动得两眼放光,“那咱们赶紧想办法去接应他们啊潘叔不在前线么他是看的”

  胡浩然摇了摇头,“我了,我只是听到这个消息,至于潘叔知不,我也不清楚。要不要去接应,也不是我们了算的,得让殿下决定。不过就算真是云龙大哥在那里,他的位置太靠后了,不管是他想要杀出来,还是我们要去接应他,恐怕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深深的看了潘云豹一眼,“你明白么”

  潘云豹能不明白一场战争,要考虑的并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是国家的安危。就算是潘云龙真的孤军深陷敌军之中,如果救他的代价过于惨烈,身为主帅,是宁肯放弃,也不会去营救的。哪怕那个人是的亲生,当爹的也不能拿成千上万的将士性命,去冒这个险。

  可身为,就这么放弃吗不绝不潘云豹紧抿着双唇,压抑着内心的紧张,“老大,你能带我去见下那个探子么我想问问我哥到底被困在哪里。”然后再想想,有办法能够在情况允许的范围下,救他出来。

  胡浩然点头,“我你可能想见他,已经跟他打了个招呼。咱们到中军帐外去等,他跟殿下汇报完了,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那你们先去,我去把祝心远也叫来。”蒋孝才趿上鞋就准备跑了,“老大你可别介意,咱三个臭皮匠,总能凑个诸葛亮。老祝脑子不,多个人也多份力量。”

  胡浩然微微颔首,并不介意。三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同样的夜色里,碧落在潘府上房后头的花园里,见到潘云祺急急的,不知跟谢了些,又急急的了。

  他们这是要干碧落猜不透,却直觉的感到,不是好事。

  “你要我去偷”兰心讶异之极,许久不见潘云祺对她这么和颜悦色的,没想到一番温存过后,竟是另有所求。

  “不是偷,是借”要是还有别的法子,潘云祺才不会来哄这丫头。

  潘云豹从前的印信就随手丢在房里,屋里又多是谢的人,她要取用也是极便利的,根就没留心要收取。等着现在潘云祺有了急用,才再想进张蜻蜓的院子,只怕都不太容易了。想来想去,也只有兰心可用,让她坐坐,看有没有法子能把偷出来。

  “我现在要办点事情,得借二哥的印信用一下。只是你也,二嫂有多难缠,若是我去找她借,她必不肯的。不如你走走,拿出来用一下再还也就是了。”

  兰心满腹狐疑,“那你究竟要做事”

  潘云祺哪里能跟她解释清楚“这你就不要问了,你去拿来就是。我记得二哥从前的习惯,就放在书桌面上的,是一块田黄石,这儿有块差不多的,你换一下就是。”

  兰心有些迟疑,找借口推脱,“要是给姑娘,我会被打死的”

  “她敢”潘云祺诱哄着她,“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她凭处置你就算是给人了,你就觉得好玩,一时拿来玩玩,她又能奈你何再了,你明儿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去走走不就行了”

  潘云祺连借口都给她想好了,“她那儿听还接了不少下人的孩子,你就想学学带孩子,再拿些糕点走走,就不会有人疑心了。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下了,你记得一定要去,等事情办妥了,爷自有好处给你”

  兰心无可推脱,只好先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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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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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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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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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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