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单纯的敬意,还多了几分畏意。在他面前分明都有些拘束,有些想做的事,想的话,都收敛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象是见了教官。
可是潘云豹得了的真传,心理调整得不,任尔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弄得原想来揶揄他几句的蒋孝才倒是英雄无了用武之地。
反而是豹子见面就丢给他们一堆的功课,“你们做完了,二回上书院去。这回我可算是给你们背了大黑锅了,足足给舅舅骂了几个时辰。往后各人归各人,可别想再指望我了”
蒋孝才看着给谢大院长朱笔勾勒出的无数圈圈,头都要大了。再瞅一眼胡浩然功课上面更加密密麻麻的红圈圈,心里顿时平衡了,美滋滋的,“嘿嘿,老大,原来你的功课还不如我啊”
胡浩然却一点也没被他打击到,反而讥讽着,“你的功夫咱就不提了,要是功课还比不上我,那你活着还有啥意思”
蒋孝才给噎得直翻白眼,胡浩然却已经心情不的开始认真查看谢尚贽的批阅意见了。
他们三人到了半天也没见着郎世明,原以为他不来了,没想到可怜的郎最后居然是被他爷爷和他爹亲自送来的。
家长已经带着孩子去见过二殿下李志了,先为自家孩子的不懂事,在军营里闯的祸道了歉,然后又郑重其事把孩子托付给二殿下,让他从严要求,千万不要姑息。
接下来,他们又带着郎世明去见了常衡,两只老狐狸表面上是让自家孩子给人家道歉赔不是,其实话里话外那意思,摆明是把常衡给着实唬了一顿。
大意就是,你是个后辈,我们对你出手不,但你子若是再出些阴招损招,欺负我们家孩子,到时,甭管你后头搬出谁来,咱们做家长的一定奉陪到底
人家家长都找上门来发话了,常衡就是再想干,也得掂量掂量的份量了。
最后,郎家二位老爷来了伙头营,见了风九如和萧森一面,跟见李志时的差不多,无非是要他们尽管下狠手折腾郎世明,逼他成材的意思。
末了,让郎世明把他们几个狐朋狗友唤出来相来,郎老王爷阴沉着脸发问,“你们还是么”
见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大有你不承认,就要饱以老拳的意思,胡潘蒋三人得一溜笔直,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那好既然是,那就要共同进退,没有单撇下一个道理。往后世明跟着你们,你们也都得担起兄长的责任,好好指教这个弟弟。总之,你们会的,全教给他,他要是不会,就是你们没教好,回头我就唯你们是问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可是,这要求是否也太高了一点
两只老狐狸才不跟这帮兔崽子讨价还价,甩下郎世明,扬长而去。
蒋孝才转头疑惑的看看郎世明,问胡潘二人,“那这子往后要是他自个儿学不进办”
那还用问“揍他”两只铁拳同时提起,郎世明只觉未来的人生布满了阴影,比那人家那童养媳还要不如。
军营,受苦受难的生活又开始了。
因今儿先去了郎家,张蜻蜓到了铺子先忙活了半天,直到午饭后才渐渐消停下来。
董少泉去外头办事还没,就陆真跟她两个在,周奶娘闲不住,她现在跟着张蜻蜓到了铺子,也愿意到前头去帮着做点事,跟人相处相处。
他们现在的猪肉铺把个猪肉卖得可精细得很,有些剁馅切片的活,前头柜面忙的时候弄不,只有中午这个空可以弄一弄,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周奶娘也不收人工钱,谁都欢迎她去帮忙。张蜻蜓只要她欢喜,也就由着她去了。
饭后正有些打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陆真着闲话看帐,却见周奶娘忽地笑着进来,神神秘秘的在她耳边道,“姑娘,您么,我瞧林家那个子好似对巧云那个丫头有意思呢刚还看见他躲在后头,不知帮那丫头干。”
是么张蜻蜓觉得这是好事啊,男未婚女未嫁的,巧云脸上是有个胎记,可是五官并不难看。而且丫头人很机灵,也勤学上进,实话,铺子里看上她的可不止一个林寿,有些屠夫也明里暗里跟绿枝打听过了,问这丫头要放出来。老百姓实在,娶个进门,讲究的是做得了事,当得住家,生那么好看顶用
周奶娘密告完这个八卦,就听外面有人喊她出去帮忙了。
“这些人,一离了我就嚷嚷”周奶娘很是自得的卖弄了句,才笑眯眯的继续出去助人为乐了。
张蜻蜓瞅着好笑,可一抬眼,却见陆真似是罔若未闻,怔怔的看着一个方向出神。
“陆姨,陆姨”连接唤了两声,张蜻蜓才把她的魂给唤,顺嘴就问起件事,“李大哥的亲事订下没那位吕家条件不,可要抓紧哦”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陆真当下没好气的道,“别提了,吹了”
啊张蜻蜓不解,陆真正好心气不顺,想找人唠唠,于是抱怨起来,“这么一门子好亲事,可那臭子死活不愿意。现在一就跟我闹,想上战场,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
唔这话不能这么吧无不少字张蜻蜓心想着,要是上战场就是中邪,那她们家公公就是邪教教主了。
“陆姨,李大哥想上进是好事,再,保家卫国不也是军人的职责么”
陆真瞅了她一眼,轻声嗤笑,“是啊,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啊王图霸业,到头来不过是一抔黄土。也许你会觉得我自私,可是我只留下这么一点骨血,我实在是舍不得把他白填到前线去。我这儿个话,你可不要见气。我也很敬佩潘大帅和潘大,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有官身的人,纵是上了前线,好歹身边也有上千的士兵。可是思靖若是去了,他就是那拼在最前头的兵。仗打赢了,功劳是将军的,仗打输了,罪过也是将军的。可是无论输赢,死在战役中的兵,又有谁呢”
张蜻蜓一哽,看着她眼中堪破世情的清醒与冷静,竟是一字也劝不动了。陆真没有,一场战争,死得最多的,就是无名的百姓。除了他们的亲人,又有谁会记得他们
一,气氛有些沉闷,直到董少泉带回一个好消息才有所好转。
从前他们的猪肉铺没名气,蒋四姨娘虽然介绍了跟自家有关系的几家酒楼,但也并不是特别卖他们的帐,只给了一些打闹的生意给他们做。可是如今,随着他们名气的日渐响亮,尤其是将猪肉拆分之后,有几家老客户倒是颇感兴趣。
“他们酒楼从前买这么大一头猪,其实有些地方不太用得上,只能拿去熬汤,也浪费,所以现在想根据菜谱找我们增补着收些货,就算贵些,他们浪费少了,也是愿意的。”董少泉兴致勃勃的拿了帐算了她们瞧,“我已经算过了,若是能把这些生意做成,我们将那些剩下的边角料折价卖出去,也是容易的。只是劳烦陆姨,您做事仔细,这张单子您收好,从明儿起就要送头一批货了,烦您提前安排一下。”
这倒是个好消息,陆真虽为外甥之事忧心,可做生意也很要紧,她拿着单子先去办正事了。
张蜻蜓给弟弟倒了杯茶,“瞧你这忙得,一头的汗,快喝口水吧”
董少泉虽然累,却是打心眼里开心的。一天也没能和她好生,此时终于有空坐下,当下就问起一事,“这次二哥,你感觉如何”
张蜻蜓呵呵笑了,“你是想夸夸你家浩然的吧无不少字样感觉如何”
董少泉也不谦虚,很大方就告诉她,“这次,浩然真的是很不一样了。从前他完全不关心家里这些柴米油盐的事,我要是算计多了,他还嫌我烦。可是这次,他居然会帮着做饭烧火了,还教下人生火最省柴炭,这可真是了不得,连容容也吓了一大跳呢”
“可下回估计他就没这个工夫了。”张蜻蜓告诉他,潘云豹帮他们几在舅舅那儿成了要一起去读书的事情。
董少泉已经听胡浩然过,这是好事,他绝对支持,不过刚刚在四姨娘那儿,他还听了一事。前,他特意到门外瞧了瞧,确信无人,这才,压低了嗓音,“姐,你还记得上回吴德来敲诈咱们的那个胖子么”
记得啊张蜻蜓当即道,“上回咱们在桃花林那儿,还见过他的”
董少泉告诉她一个真相,“上回那次敲诈,根不是吴德的意思。其实就是那个万金虎,就是那个胖子自作主张干的好事”
张蜻蜓很是疑惑,“我们又没得罪他,他干嘛找我们的茬”
董少泉没有正面回答她,却从头起这档子事,“云龙大哥走之前,曾经拜托过四姨娘暗中查查吴德究竟是惦记上我们的。她打听了许久,才侧面了解到,原来是这个万金虎暗中捣的鬼。原是想打着吴德的旗号找我们私下讹些银子,没想到后来给揭破了,倒弄得他挨了吴德好一顿责骂,当时有不少吴德的手下听见,才泄露了出来。”
张蜻蜓心想,少泉肯定是有话不好讲,才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所以耐心的听他讲下去。
“你之前叫我查查那黄侍郎家的事情,还有他那个禇姓的舅舅到底做的生意。我找不少人问过,原来这禇家做的倒是正当生意,他家从南方贩的香料是极有名的。只是”
董少泉略顿了一顿,才告诉张蜻蜓,“禇家在京城也有个香料铺子,但听吴德才是大股东。而从前禇家能够当上皇商,据也是靠了吴德的关系,才攀上这条线。而黄家有个庶女,还给吴德做了妾,好象是他的九姨太。”
张蜻蜓听到这儿,再不明白,那就是个傻子了。
潘云祺打着投资禇家生意的旗号,肯定是私下里勾搭上了吴德这条线,也不知吴德带他做了来路不正的生意,所以才这么快收回钱来。
而万金龙会惦记上她们这间猪肉铺,用脚趾头想也,肯定是潘老三见她生意好了,所以眼红,所以就这么曲里拐弯的跟万金龙勾搭上,让他来敲诈。若是事成,估计二人就私下分了,现在事情败露,想来万金龙也不好把他拉下水,他的名声也算是保全了。
“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张蜻蜓冷笑连连,居然把脑筋动到自家人的头上,看来姑娘不好好陪你玩玩,你还不她到底是吃荦还是吃素
见她明白了,董少泉多的话也不了,只是提醒她一点,“姐,这事儿毕竟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也不能当面锣对面鼓的去找人对质,所以有些话也不能挑明了。不过您真得加点,那个吴德收了钱,歪门邪道的事情都敢干。这可不光是他们找上门来的事,还有他没有找上门来的事,咱们也不得不防。从前之事,就算是人作祟,可是这回,咱们可是实打实的得罪他了。所以不光是您这儿,就连我们这几家,也得做足防备才是。”
张蜻蜓不敢怠慢,一脸慎重,“少泉,你想到就尽管直。在我跟前,你还要藏着掖着么那可就把当外人了。”
董少泉微微一笑,悄声跟她商量起事情,张蜻蜓听得不住点头,正好也有些事,要跟他低声商议。
现在卢月荷有了身子,近日心情又不太好,有些事情,张蜻蜓也有些拿不准,干才好。
等到两人达成共识,张蜻蜓连连摇头赞叹,“还是少泉你下手够狠,要向你学习啊”
董少泉不敢居功,“哪里哪里,还是您思路开阔。否则弟岂敢如此教唆”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嘿嘿直笑。赶巧给陆真进来撞见,当即眉头一皱,“你们这是笑呢”看象狼狈为奸
“没事没事陆姨您快来坐下,咱们正有件事情要请您帮忙呢”
陆真一见他俩那贼眉鼠眼的神色,就肯定没好事,“事先申明,不许让我去唱白脸”
“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姐弟二人拉她坐下,嘀嘀咕咕商量起一桩要事。
待陆真听得分明,白他二人一眼,“这不让我唱白脸,也是让我替你们背黑锅呢,亏你们想得出来”
他们这边密谋何事暂且不提,总之,张蜻蜓回到潘府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的,家里看起来似乎也很平静。
照常洗了手脸,换了衣裳,张蜻蜓让厨房把今晚的饮食准备好,要去蓝院陪大嫂用饭。虽然卢月荷不介意多做她一人的饭,但是她们那个厨房光伺候她一个孕妇就很辛苦了。张蜻蜓可没这么厚脸皮的去占人家便宜,都是让厨房做好的饭菜,还适当的按着卢月荷的口味加一两样菜式,带陪她一起用饭。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榴喜和青嫂端出饭盒,添在碗里,拿盘子扣了,装进几个食盒里,交给跟着的丫头,送张蜻蜓吃饭。
按照惯例,大丫头们都是不用去的,一来卢月荷那儿自有人伺候,二来张蜻蜓也不想让人她暗中读书认字的事情。带了丫头,可比带大丫鬟好打发得多。所以这个差使便由四个二等丫头轮换服侍,今日去的人,恰好就轮到了墨冰和琴姐。xiumb.com
等张蜻蜓出了院门,其他的丫鬟婆子们也就可以开饭了。只是今天,兰心明显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一根鱼刺还差点卡住了喉咙,好半天才咳了出来。碧落瞟了她几眼,脸上略有些讥笑之色,却不防又给有心人偷觑了去。
琴姐那日给狗咬伤了之后,晚上还是有些烧,幸好早早的看过了,吃了药好多了。张蜻蜓特意放了她几天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因上回是纪诚陪她去看的病,还特意多嘱咐了一句,让他别忘了给她买药,若是要去复诊,出门的时候也就顺便给她捎上,一应医药费用实报实销,统统都到周奶娘那儿去开销。
周奶娘怕琴姐病着,她女儿菊没人带,要帮她带到铺子里去,不过房里墨冰珍珠她们几个丫头看到菊很乖,倒是挺愿意帮着带,所以一直搁在院子里先,也省了人操心。
今儿瞧见琴姐,张蜻蜓未免又多问了几句,琴姐很是感激,“劳姑娘挂心,已经好了。只是大夫怕我发病,让我在家多养几天,少跟人接触,故此一直不敢服侍姑娘。直到今儿去看,大夫大好了,才敢的。”
墨冰在旁笑着补充了一句,“姑娘晚上瞧不见琴姐,其实她只休了两三日便干活了,事也没拉下。在家那几天,还给姑娘又缝了个香袋儿,已经交碧落那儿去了。”
张蜻蜓心中夸赞,还是琴姐这样的人老实,用着放心,“难为你想着了,只是我那香袋儿也不少了,何必病着还做事”
琴姐呐呐的没有解释,还是墨冰回了话,“姑娘现用的香袋是冬天做的,装的是暖香。现在天渐渐暖了,琴姐新缝的香袋里多加了些驱蚊虫的香料,清爽提神,可跟那时的不一样。”
原来还有这么个讲究,张蜻蜓明白了,“琴姐,谢谢你费心了。”
琴姐给夸得红了脸,连连摆手,“咱们做下人,可不就是给姑娘干活么哪用谢的”
张蜻蜓见她老实人赧颜,也不逗她了,心里记得人的好就完了。
一时进了蓝院,卢月荷她,也把吃的几样菜摆了出来,两人把桌子一拼,照旧吃饭。
只是今天这汤有些特别,墨冰盛出来的时候,“这是厨房今儿特意熬的,是加了药材,很滋补的。大少奶奶,您要不是也尝一碗”
张蜻蜓很是殷勤,“大嫂,要不你就试试”
卢月荷盛情难却,墨冰给她也添了一碗汤水,瞅着汤汁呈暗茶色,闻起来也隐有药香,但熬得很浓,药味并没有掩盖住汤汁原的鲜香,想是费了不少功夫,不觉这一碗就都喝下去了。
张蜻蜓见她有点食欲,当然欢喜,劝她又多喝了一碗,也喝了不少,绘声绘色的跟她起今儿去忠顺王府,差点挨打的事情,逗得卢月荷开怀一笑,
一时饭毕,打发下人们都去吃饭了,张大姑娘老老实实继续做起了她的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功课做完,又跟大嫂闲话一时,就告辞了。
可是,当张蜻蜓准备就寝的时候,忽地,卢月荷身边的丫头慌慌张张来报,“二少奶奶,不好了大少奶奶肚子疼得厉害,好象出事了”
张蜻蜓当即提着裙子就往外冲,可还没等到她冲出院子,就见谢阴沉着脸,带着一干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杀到了。
见面就劈头盖脸的厉声质问,“这到底是出了事”
张蜻蜓茫然摇头,显得很是惊慌失措,“我也不”
谢狠狠盯着她,“就你天天跟你嫂子一块儿吃饭,你会不是回事这事情出得突然,云豹,为了免得大家嫌疑,你暂且受个委屈。来人啊,先几个把二少奶奶的厨房看管起来,找当班的丫鬟问下晚上的菜式。云豹,你跟我一起见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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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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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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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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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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