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家有鲜妻>第137章 姐想嫁你了
  见董少泉应付得游刃有余,故此当董乐仁的话音刚落,张蜻蜓就紧接着出下一题了,“卖出,猪肉二十文的一千三百二十三斤,十八文的七百四十九斤。”

  又冲董乐仁嘿嘿一笑,“老头儿,你那么简单恐怕不行吧无不少字”

  董乐仁眼见手忙脚乱,似已出了,心一横,也报了个难的,要大伙儿一起。

  “卖出,粳米三百零六斤,每斤七文。栗米一百二十二斤”

  三轮题后,董少华已经彻底放弃了,完全跟不上速度。反观董少泉,嘴唇喃喃动着,根对外界之事置若罔闻,仍是聚精会神的计着数,慢慢在算盘里落下子来。

  扫一眼算盘,“最后应该是余了一万三千四百二十零一文的货。”

  董家人多,算得快,那掌柜的早安排几个得力干将在后头打着算盘了,一看总数,面色不好的冲董乐仁点了点头。

  张蜻蜓挑眉一笑,“样,我们赢了吧无不少字”

  “不过是第一局,有好得意的”董乐仁扫一眼屋中诸人,“第二轮,辨银。取二十块出来,一人十块。”

  这些张蜻蜓可没法准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各拿了一匣子银锭到桌子两头,一人给了一杆秤。

  不过张大姑娘眼珠一转,当下把两匣子银锭全都倒了出来,搅成一堆,不分彼此,再让巧云在车里寻块旧布盖了起来,就这么摸着黑在布底下分成了两堆,“这样比才公平合理,老头,别我们欺负你,既然是我分的,就让你们先挑,看要左,还要右”

  董乐仁甚为恼火,自家已输了第一局,甚是丢脸,若是第二局再输,就大势已去了。他在两边的银子里,原做了点手脚,给家的多为足色银,极好辩认,而放在董少泉面前的,多是杂银锭子,区别计算都要困难许多。可谁成想,遇上张蜻蜓这个半点亏也不肯吃的,不断搅局,倒让他无法可想了。

  故此这第二轮上,商议了一番,派了一个最富经验的老掌柜出马,一定要扳回这一局。

  有了张蜻蜓这么一弄,董少泉更加的信心大增,冲她微微颔首以示谢意,拿了他们挑剩的那一堆,开始辨银。

  这个是最考较眼力的时候,就是那老掌柜也不敢大意,一一的对着光细查。再根据体积大,称出重量,一一记录。

  很快,双方都得出结果,两家易边验银。董少泉让张蜻蜓做个帮手,帮他称重,他只辨色。不长,验出老掌柜称重的数全是对的。

  可董家人却验出,“你们了”

  董少华得意洋洋的指着结果,“明明共是三十七两五钱的银,你却是三十七两一钱二分五,这不是的么”

  “果真是我了么”董少泉微微一笑,从荷包里取出一块铸得方方正正,顶上拴着个红绳,极其精巧的银锭子。

  董乐仁等几位年长之人脸色一变,董少泉笑问董少华,“这是么这是银码子,十足的成银,一两一个,专门用来验银验秤的。”wWW.ΧìǔΜЬ.CǒΜ

  他把银码子放进董乐仁给他的秤里,却见打到一两的戥子,那秤根吃不住,直往下坠。

  董少泉笑着揭密,“这样,我自三岁起就带在身上,这一两的分量我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抓出来。方才称你们家秤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分量不对,瞧瞧,这一两刚好差了一分的量,所以你算的是三十七两五,却得再扣除这不足之数,大伙儿若是不信,尽可以请街头银匠辩论,看到底是这秤有问题,还是我这银码子有问题。”

  街坊邻居们听得哗然,这短斤缺两可是太缺德了,不糊弄人么原是看董家人内讧,斗得热闹,可是现在事情与也有关系了,大伙儿的心态可就不一样了。

  张蜻蜓赶紧煽风点火,“这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意,讨价还价是天经地义,可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骗大伙儿,那谁还敢上你们家买”

  乡邻们纷纷附议,有人就嚷,“我前两日还在你们家买过,你们得退钱我”

  “我也买了的就在那个伙计手上,花了一两多银子呢,这就坑了我一分多的银子了,你们可不能这样,快还钱”

  “还有我还有我”

  董家人面面相觑,都觉颜面扫地。

  董乐仁一张虚浮的胖脸涨成猪肝色,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上前解释,“各位乡亲,这秤实在是前儿才买,给徒弟们练手用的,谁成想就出了平常给你们卖的,可不是这样称银子的秤,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张蜻蜓刺了一句,“反正店是你开的,好歹都由你,你要,难道大伙儿还能把带来跟你再验货不成这人良心黑了,还能有甚么法子”

  “呸”有个汉子见讨要无门,一口浓痰吐在董家商行门槛上,忿忿地道,“连街坊邻居都骗,以后再不上你们家来买了”

  “就是心太黑了”

  张蜻蜓成功挑起大家的怒火,转而笑吟吟的对董家一众人道,“三局两胜,我们已经赢了,现在这坛,该你们吃了吧无不少字”

  安西把那瓦罐提了上去,周遭百姓看了,都帮他们声讨,“就该这起子黑心无良的奸商吃快吃”

  那腌臜味道闻之欲呕,可能吃得下去董少言见势不妙,就想偷偷往后溜。

  董少泉一直没,那双眼睛可一直盯着董家每一个人,当下就喊,“董少言,你这是想去哪里不跟你的族人们共同进退了么”

  他这么一嗓子,董乐仁立即回头瞪了一眼,让那些想开溜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动脚步了。

  他转过头来,怨毒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今日被他揭了老底,若再当众吃下这腌臜,那他们董家往后也别想在这儿做立足了这个场子,他必须现在就挽了。

  “畜生你敢不敢跟我再比一场咱们一局定胜负”

  他虽把董少泉逐出家门,可董少泉还真不好当众对他发飙,可张蜻蜓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当即跳出来抱打不平,“老家伙你嘴里放干净点我们敬你年纪一大把了,所以凡事以你为先,你的三局两胜,大伙儿可都听着呢你凭出尔反尔就算是要比,你也得拿些足够的彩头出来,要不,谁有空跟你玩儿”

  “那我们就赌这个铺子”董乐仁当真是豁出去了,“若是我们再输,这间董家商行就送给你们可你们要是输了”

  他冷冷的看着董少泉,“你这畜生今儿就得跪下磕头认,再自废一手,永世再不得行商”

  “凭”这太不公平了,张蜻蜓当即跳起来反对。

  董少泉却定定的看着他的大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甚至有人都惊叫了起来。

  董少泉划下规矩,“咱们就接着刚才的比试,第三场,点钱。不过这把赌得这么大,口无凭可不行,得找个信得过的中人。麻烦哪位乡亲带个路,安西,你去把地的保甲请来,咱们要赌,就要先立下字据。”

  “我在呢”董少泉这话刚一落下,人群后头就冒出个人,正是地的保甲。

  这么巧张蜻蜓回头一看,哟四大纨绔都到齐了,聚在后头,也不知了多久。

  胡浩然就又黑又冷,现在的神色更是不出样儿了。简而言之,整个人上上下下就跟那开了锋的剑似的,是谁也不敢碰的暴戾要不是被仨死死拖住,不让他上前,估计他拆了这铺子的心都有了。

  潘云豹瞧见回头了,生怕她瞧不见,赶紧跟她招了招手。指指保甲,示意是他们找来的。

  这下事情就好办了,董乐仁就是想反悔也不成了。张蜻蜓心里更有了底,中气十足,“快请上来”

  保甲上前,“二位的话我都听见了,若是真的要赌,那咱们现在可就立字据了”

  董乐仁在屋里,没瞧见外头的虎豹豺狼,也不这尊瘟神是谁请来的,可现在话已经出去了,人已经到了,要是再临阵退缩,那才是真不要混了。

  “爹”董少华露怯了,似有退让之意。

  董乐仁恨得咬牙切齿,关键时候,这孩子这么顶不住事反观董少泉,却是越发的沉稳镇定,两相对比,更让他恼火。

  脑子一热,更是不计后果的喊了出来,“赌”

  既有这话,还有可的

  保甲干这些文书事宜是最熟的,给双方立下字据,又冲人群之中喊了一声,“哪个爷们有空,作个见证”

  “我来我来”许多在商行吃过暗亏的乡亲纷纷往上涌,还给董少泉打气,“,你可一定要赢啊”

  保甲从踊跃报名的人群里挑了两个平素口风甚好的街坊,也俱都按下手印作证,这比试就要正式开始了。

  伙计们抬出两大箱的铜钱,抽开原先串着的红绳,然后随意抓了几把到对方的箱子里,这就谁都不准数了。再倒在桌上,分作两堆,让各自来数。

  董乐仁慢慢的挽起衣袖,鼻尖上也沁出薄薄一层汗意,但那眼神却越发的疯狂与阴毒了,“畜生,今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叫做真正的绝技就是你爹,从前他这一项,也是绝对胜不了我的”

  他显摆的抓起一把零散的铜钱,手一抹,就顺成整齐的一条,码在桌面上,只凭高度,他就控制到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个。得意的叫嚣,“看见没有这流水叠钱之技全族之中,可无人胜得过我”

  张蜻蜓见这老头果然有两把刷子,有几分紧张起来,“少泉”

  董少泉望着她微微一笑,“二嫂,麻烦借你的手帕,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张蜻蜓傻眼了,这要数钱,不用眼睛行

  董少泉轻声催促,“快些,要不可要输了。”

  董乐仁却是如遭雷殛,跳起来厉声质问,“可能你可能会盲人听钱这连你爹都不会”

  董少泉看着他的失态,柔声细语,“会不会,您看了不就了”

  张蜻蜓听着有门,迅速拿帕子给他的双眼蒙了起来,董乐仁却是未战已经先输了气势,

  董少泉作好准备,悠悠的问,“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那保甲看看董乐仁,“董老爷,您好了没要是好了,那就要开始了。”

  董乐仁两手止不住的发抖,半天不出话来。董少华见势不妙,忙问,“我们退出可以么”

  保甲呵呵一笑,“当然可以呀你们退出,这铺子就归人家了。要不,你们当这文契是白立的么”

  这下,董乐仁真是骑虎难下了,那额上的冷汗如雨般落下。

  保甲不管了,一声号令“开始”

  董少泉蒙着眼睛,两手推动桌上的铜钱,在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寂静里,只听大把的铜钱叮叮当当往下头的空箱子里落,他手上控制着速度,嘴唇轻动,喃喃自语,心中默记着数,眼见就去了一半了。

  可是董乐仁却手抖得抬都抬不起来了,董少华急得大吼,“不行,重来我爹还没准备好”

  董少泉惊得手一顿,立即停了下来。

  “安西”张蜻蜓喊了一嗓子,一道人影立即扑上去,照董少华的后颈就是一下,当下把这叽叽歪歪的家伙打晕了。

  外头有人帮着嚷了起来,“他们犯规,应该判这董哥胜”

  保甲还没来得及,董少泉朗声道,“多谢大伙儿出言相助,不过咱们既是要赢,就要赢得人心服口服,这余下的钱也不多了,总要点个清楚,才能让人无话可。请大伙儿安静一会儿好么”

  “好”外头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了。

  董少泉接着把钱往下推,那铜钱相撞的叮咚之声听在张蜻蜓等人的耳中是无比的悦耳,可听在董家人耳中却如催命的符咒,现在完全指望不上董乐仁,只能寄望于董少泉的出。

  “九千八百二十二。”

  终于,所有的声音停顿了下来,董少泉冷静的报出一个数,解开了眼前的手绢。

  保甲亲自监督,张大姑娘带着绿枝巧云和那两个证人帮助,花了快一柱香的工夫,点出来了,“九千八百二十二”

  全场掌声雷动,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兴奋的乡邻们开始齐声大喊,“交铺交铺交铺交铺”

  董乐仁脸色灰败,盯着董少泉,“你这这是跟谁学的”

  “我爹。”董少泉看着他,眼光之中充满了讥讽之意,“我爹不仅会盲人听钱,就连那流水叠钱也比你做得好得多”

  他随手揽过他面前的钱,依照他方才的动作,却是一次性的码出五十枚一墩的。再揽过更多的铜钱,再顺出的却是一百枚。

  董乐仁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双手,颤声问,“那为为”

  “因为他若是不让你有一点胜过他的地方,满足下你那可怜的虚荣心,恐怕你会更加的嫉恨他,我爹不过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董少泉轻声嗤笑,“你以为你是全族之中最优秀的么可你这些雕虫技,我爹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董乐仁呆呆的看着他的手,整个人象是戳破的鱼泡一般,霎间瘪了下去。

  保甲走上前来,“董老爷,现在这铺子可就归董了,麻烦你把钥匙交出来吧,明儿就把地契送到我那里去,我赶紧把后头的手续给你们办了。”

  董乐仁似是突然醒过神来,忽地意识到做了多大的一件蠢事,那眼神看向董少泉,充满了难以言的哀求。

  旁边,有族人上前,“少泉,这铺子可是你大伯一家的命根子,你要了去,让他过日子”

  哈哈董少泉蓦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还带着呜咽,听着令人心碎,“大伯我哪里还有大伯董少泉已经给逐出了董家宗族,从此以后就是无祖无宗,无亲无戚的一个人,一个人”

  “你不要太过分”董乐仁恼羞成怒,霍地拍案而起,“可别忘了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得好”董少泉收了笑声,用力鼓掌,“那我就等着董老爷你三十年后找我,看你化为一抔黄土了,还能如何收回这间铺子”

  董乐仁气得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直溅了一地。

  董少泉看着他,眼中既悲且愤,“董老爷,您不过是失了一个铺子,就气得吐血么我可还没卖你,卖你女儿吧无不少字当日我爹在狱中,你们不施以援手也就罢了,要干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也就罢了,为还要到牢里去气他生生把他气得吐血,最后不治身亡董老爷,这滋味可好受么”

  董乐仁一句话也不出来了,只看着他,象看着讨债的恶鬼,哆嗦着伸手往外指着。

  “想要我滚”董少泉缓步踏进屋来,四下打量,“这里,已经是我的地方了。还是请你们滚吧”

  董家人见大势已去,架着董乐仁,抬着给打晕的董少华往外走。

  可惜,走不了了。

  门前堵着四凶兽,胡浩然隐忍多时,此时才终于找了一个泄愤的机会,“要走,也得把这罐喝了再走”

  “我去拿碗”潘云豹挽起袖子进来收罗。既然是商行,各式货品众多,自然不缺几个碗。

  很快,那桌上就摆了十几碗生猪下水,臭不可闻。门口的百姓纷纷掩鼻,连张蜻蜓也有些受不了,往后退了几步。

  董少言表示抗议,“这铺子都给你们了,你们可不要欺人太甚”

  胡浩然那目光似是两柄闪着寒光的利剑,“这个铺子,是第二回合的赌注。你们先跟少泉比试,三局两胜,输的人,就得把这坛喝了。两件事,一码归一码。现在到底是我们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想赖账”

  蒋孝才笑眯眯走上前去,用力的拍了拍董少言的面颊,“喝了它,你可以走出去,不喝,我们哥几个会帮你喝下去,不过那时,恐怕就要将你丢出去,你选吧。”

  “这也太欺负人了”董家人又不是寒门户,一个两个都是殷实人家。尤其今儿来的,全是族里有头有脸管事的,平常也是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种苦楚

  郎世明匪里匪气的走上前来,“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哥几个到底是人,就敢随便欺负咱们的人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当我们哥几个是纸糊的不成”

  “哪那么多的废话上”潘云豹打架总是冲在最前头的,当下就反剪住了董少言的双臂,郎世明捂着鼻子端起了碗,蒋孝才随手从一袋米上捡了根大竹签子,往董少言嘴里一插,撬开他的嘴,郎世明就开始灌。

  旁边人见势不对,就想往门口冲,可胡浩然正堵在这里呢,提起那碗大的拳头,砰地一下就打倒一个,再踹一脚,又一个滚到地上去了。他现在天天被潘茂广特别训练,这些个脑满肠肥的家伙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就全打得满地找牙了。

  董少言是头一个被灌完的,潘云豹他们还当真到做到,灌完了他,就与蒋孝才合力抬了起来,“一、二、三、扔”

  叭唧一下,重重的扔到大街上,摔得他半天爬不起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管他痛哭也好,求饶也罢,反正不喝就灌,灌完就扔,就连晕的董少华,也给拍醒了再灌。总之是一个都别想跑

  张蜻蜓可算见识到了,叫做纨绔这就叫纨绔不过今儿这纨绔,做得痛快

  架打完了,伙计们全放走了,关门落锁,派安西带几个厮在这儿守着,他们就该各回各家了。

  “真臭”郎世明抱怨着,要换衣裳。

  董少泉却朗声提议,“我请大伙儿喝酒谁去”

  “我去”张蜻蜓最豪气,头一个报名,“少泉,可真有你的算是服了你了,你要是愿意,姐都想嫁你了”

  豹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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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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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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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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