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家有鲜妻>第119章 探病
  不管愿不愿意,一早二少奶奶还是看了一回大夫。富贵人家的命总是多值几个钱的,所以一分病也要成两分,更何况张蜻蜓是真的有病。所以大夫啰啰嗦嗦交待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先给开了三天的药,好三天后再来复诊,这才告辞。

  当下周奶娘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大夫没好之前,姑娘可再不许出门半步”

  绿枝也道,“姑娘有事,只管吩咐我们去做,您就别再让大伙儿担心了。”

  卢月荷来劝,“欲速则不达,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

  豹子一早去挨完了打,也特意在家守着瞧大夫,此时很爷们的拍着胸脯,“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妥,你就别操心了,先在家里歇几天。”

  连陪打的胡浩然都,“有我们这帮在,放心,绝对误不了事”

  有这么多人关心,张蜻蜓还是很感动的,打算安心养几天病算了,卢月荷却有些疑心起来,“二弟,你们这是打算要做”

  呃事情不太光彩,潘云豹有点怕这个大嫂,不敢。

  张蜻蜓接过话来,“老大你们不是还要搬家么肯定事多,快去忙吧”把他们支走了,才嘿嘿笑着跟大嫂编瞎话,“没啥大事,就是我让他们帮我去找找做生意的门道。”

  靠他们卢月荷一百个不信,“弟妹你这是拿嫂子当外人了”

  张蜻蜓耍了个心眼,“不是不告诉你,是事情还没成,不好意思。等事情成了,肯定第一个告诉您”

  真不是张蜻蜓有心瞒着他们,这事情玩得有些阴了。万一哥嫂了,以他们那一身正气,恐怕不会赞同。但张蜻蜓觉得,此事是林不仁在先,就怪不得她不义。她宁肯事成之后,被哥嫂责罚一通,也不愿意让他们事先,坏了她的好事。

  卢月荷见问不出所以然来,也就罢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可能象个孩子似的教训,不过她却赞了一句,“这几天,二弟真是上进多了,弟妹你是功不可没,不过他玩性挺大的,你可得管紧着些。免得又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的。再有一点提醒你,让他们那几个一起做功课是好的,只别让他们又闹出事来”

  正在这儿闲话着,忽听门外响动,兰心高喊了一声,“老、大、二和几位来看姑娘了”

  那声音里,分明透着喜气洋洋的味道。好似觉得这么多人,挺有面子似的。

  卢月荷才起身来,就见一堆人进来了,为首的正是潘高氏,大嗓门的嚷嚷着,“孙,听你病了这是病的”

  这老太太十之八九要怄死人,张蜻蜓不太敢接她的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才道,“在外头跑的时候不着了点凉,也没大事。”

  兰心却是顿时就揭了老底,“方才大夫来的时候,周奶娘不是晚上睡觉着的凉么”

  潘高氏登时两手一拍,笑了起来,一脸的自以为是,“我就嘛,肯定是两口晚上打架,踢了被子了”

  她这别有用意的话,听得张蜻蜓顿时就黑了脸。这是来探病,还是来拿我取乐的

  兰心还笑着解释,“老这可了,那晚上姑爷可是在书房里睡的。”

  这更是越描越黑了。

  潘高氏听这八卦,比喝两杯酒还过瘾,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原来是一个人睡,才着的凉啊”

  一群皆是掩嘴而笑,张蜻蜓瞪着兰心,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

  卢月荷想给她解围,忙请人坐下,又让丫头去倒茶,意思就想让人把那多嘴的丫头带下去。

  谢却温和笑道,“老大你就不用张罗了,我们来看看老2,坐一会儿就走。那丫头”她冲着兰心招了招手,“我瞧你倒是个伶俐的,来二少奶奶的病情。”

  潘于氏也在一旁凑热闹,“是呀是呀,来听听,我们也好帮着参谋参谋。”

  要你参谋当一个二个都是大夫么张蜻蜓发话了,“兰心,泡茶”

  我兰心不想走,难得有个机会在人前显摆,尤其谢还是那温柔多情的三少爷的亲娘,她怎能过

  谢脸上笑容更浓,“二,都了不用了,你快歇着吧”

  “婆婆您客气,可能这么不知礼的么兰心这丫头茶泡得可比话得还要好。虽然病了,但勉强几句话的力气还是有的,你们想问,亲自作答就是。”

  她对彩霞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上前,把一脸不甘的兰心给拖走了。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嗤突然,有人不合时宜的冷笑了一声,是二潘云霏。

  潘云霜觉得怪没意思的,便问了一句,“你笑”

  潘云霏不冷不热的道,“想笑就笑,反正这天下可笑之人,可笑之事多着呢”

  谢放下脸来,“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真不都在想些”

  潘云霏跟她行了个礼,“回母亲的话,女儿之前想笑,现在想您到底要问二嫂,接下来会想,我也不。”

  这还真是个刺头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张蜻蜓心中暗笑,且看谢如何作答。

  叶菀瑶忙替婆婆圆过场来,“二可真有意思,这人生病了,问个好还有讲究的总是尽到咱们的心意就对了。要依我,二嫂这病一半也是被累的,成天在外头跑,多操心啊”

  “就是”潘于氏忙把话题接了,“老2,这也不是我们你,你实在也是太逞强了,放着好好的日子,偏要逞能分开过,你瞧瞧,这不就病了象你们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哪里操得惯心,受得了累你婆婆是有十二万分的心疼也不好,恐怕了你还不领情。这若要是传出去,人家还指不定以为她待你呢可她的苦处又有谁晓得”

  谢似给触动心事,拿帕子使劲揉着眼圈,却是一声不吭。

  嗬张蜻蜓和卢月荷对视一眼,敢情这不是探病,竟是来兴师问罪了。

  “婆婆疼我,我自然是的。不过正因为婆婆这么心疼我,所以我才更要分开过。我这么做的理由已经过一次,不想再第二回了。要不,给有些人听着,还以为我成天只是把孝心挂在嘴皮子上似的。”张蜻蜓淡淡一笑,挑眉带过,“不过是场的风寒,也不是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算了,”谢拉着潘于氏,一脸的无奈,“她们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劝也劝不来的。只是,你若是哪天撑不下去了,可一定要跟我,咱家,也少不了你们一口饭吃。老大,你也一样。么”

  “谢婆婆关心。”二人一起道了个谢,不过张蜻蜓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句,“不过我想,我们还不至于落到没饭吃的田地吧无不少字纵我是个不济事的,大哥大嫂可都有事得很,我后就算是去吃他们,也不会来麻烦您的。这点婆婆倒是尽可以放心,只照顾好三弟一家子便是。”

  叶菀瑶顿时脸涨得通红,三个,就他们一家现在还靠家里养,这确实有些下不来台。

  谢也给噎得一个字不出来,潘于氏忙补了句,“云祺可是来年要参加科举的,分不得心。日后等他高中了,不定咱们还得沾他的光呢”

  潘高氏冷不丁的呛了一句,“不云豹明年也要参加武举了么这几日还成天给他爹打来打去的,连他那几个听也来了。对了,云凯不去参加么”

  哈这一下谢和潘于氏都无话可了,张蜻蜓心中暗笑,这老太太有时还挺可爱。

  潘云霜护着自家哥哥,心直口快的了一句,“奶奶,我哥是要参加文试的,可比二哥他们参加武试要难得多,自然是不同的。人不常么,宁做三品文,不做一品武”

  此言一出,一家子脸都冷了。

  “放肆”谢气得青筋爆起,这个傻丫头,在屋里听了话都敢拿出来“咱们家是武将出身,难道你还学着外头那起子没见识的人似的三道四么之后,罚你禁足三日”

  潘云霏又嗤地一声冷笑,惹得谢更加生气,“云霏你也是的,你受罚,你却毫无之情,还出声讥笑,同样受罚”

  “是。”潘云霏似是早已习惯,满不在乎的就应了。

  潘高氏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了一句出来,“既一家子都是从武,干嘛不让云祺也去参加武举也难怪人要闲话。”

  谢心里气得恨不得把这老太婆一巴掌扇走她这张嘴就这么讨厌的可面上还不能露出半点不悦,赔笑着解释,“让云祺从文,也是想给家里日后在官职上多条路子,这也是老爷同意的。”

  潘高氏似是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你舍不得,也不是他贪生怕死啊。”

  “那当然。”谢咬牙切齿的起身了,心中暗自发誓以后如有机会一定要这老太婆为今日和这些年来对的冷嘲热讽付出代价“咱们也打扰了半天,让好生养着吧。”

  张大姑娘戏也看够了,送客。

  回过头来,张蜻蜓再送卢月荷,“大嫂,今儿你先弄你那边的厨房,我这儿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卢月荷猜到一二,“你这正生着病,可不许生气”

  张蜻蜓冷笑,“可若是不把这口气出了,在心里头窝着,我更难受”

  卢月荷也不好劝,先自走了。

  张蜻蜓回头就让绿枝把上回弄的那个家法拿一份出来,又命周奶娘给她在厅中生起旺旺的炉火,伺候她穿衣,她要整顿内务

  “安西,传我令下,一柱香的工夫,让所有的丫鬟婆子大都到这儿来集合,把这些碍事的桌子板凳全都挪开咱就是没有鼓,你也可以敲个锣,拿铜盆也行总之,弄出点动静来,别失了气势”

  “是”安西应下,还当真在厨房里拿个擀面杖敲起了铜盆,咣咣咣咣,听得人心惊胆战。

  张大姑娘冷哼,既然有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总不能连身边一个的丫鬟也辖制不了,那传出去,可象话

  当香炉里的最后一缕轻烟消散,张蜻蜓就命安西关了门,“绿枝,点名”

  张蜻蜓这边,除开跟着潘云豹出去办事的陆真,一共是奶娘一人,仆妇陪房共七人,大丫头九人,一共是一十七人。原来跟着潘云豹的有管事嬷嬷两人,大丫头八人,仆妇四人。一共是一十四人。

  一共该到三十一人,却是只有二十三人到了堂。潘云豹那边的两个管事嬷嬷皆不在,几个丫头和仆妇之中也差了两个仆妇和四个丫头。

  张蜻蜓这边的人全都在了,唯独缺了一个居然是白亮。

  巧云上前解释,“因姑娘病了,问过今日不再出门,于是爹一早便陪着娘去看病了。她是从前在浆洗房上做多了,那膀子一到雨雪之前就疼得慌。家里原先备了有膏药的,可巧昨晚上没了,这两日天总阴着,想是要落雪的,又跟姑娘在外头跑了几日,故此那老毛病又犯了。”

  听她这么一,那边的立春也出来了,“回二少奶奶,我们这边的规矩,是两人一班,分作早晚替换着伺候,虽然二少奶奶一直没有使唤,还是按着班儿上的,故此这丫头仆妇缺了一半,亦属寻常。至于两位嬷嬷,她们从前也不是每日在此当班的,既没有事,就都了。”

  她口齿清楚,这一番话完,所有的人都在看张蜻蜓处置。要理由,所有的人都有理由,你要责罚,也得看是否公允,才能让人服气。

  张蜻蜓先问巧云,“白婶子去看病,事先有没有请假的”

  巧云一哽,摇了摇头,“娘只想着早去早回,故此没。”

  张蜻蜓又问,“那白叔陪着她一起出去,又跟人打过招呼了么”

  巧云脸色一变,当即跪下了,“求姑娘开恩,爹娘一时糊涂,没想到那么多”

  张蜻蜓毫不留情,“今儿你没想到那么多,明儿我也没到那么多,到等到我想了起来,让我找谁去难道还一个个满大街敲锣打鼓的寻你们不成绿枝,你瞧瞧那家规上头,象这样不经告假,就出门的,该处治”

  “这个”

  绿枝正有些犯难,忽闻门外有人拍得急,声音都带着喘,“姑娘姑娘我了”

  “是娘”巧云惊喜交加,总算赶了。

  张蜻蜓示意,安西开了门,白亮一头扑进来,差点没摔着,“姑娘我这真是看病去了,药还在呢”

  张蜻蜓心下有些不忍,却是不动声色的令绿枝念了下去,“正好给她也听听。”

  绿枝无法,如实念了,“未经请示,擅自外出,托伤装病,以避差遣,该罚钱一月,责打十板。”

  咝底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不对”张蜻蜓看着各人表情,又补了一句,“她还犯了第一条不念”

  “呼名不至,点名不到,违时不至,动改家法,偶有一次,且时不逾刻,责打四板。若是再犯,责打翻倍。连犯三次,再扣当月月钱。若延误半个时辰以上,责打亦加倍。一个时辰以上,与连犯三次同。”

  白亮快急哭了,叩头不止,“姑娘求姑娘饶命”

  巧云也跟在一旁讨饶,张蜻蜓却不得不硬着心肠道,“今儿我饶了你,未免明日大伙儿都来讨饶。那我这家规写着不是哄人的么白婶子,你去看病并没有,若是正正当当的去,我可以替你出这个钱。但你不打招呼就擅自出门,这就是了。两罪并罚,那你下个月就没了月钱,还得挨十四板。连带白叔,也一样扣钱,责打十板。一会儿散了会,自到安西那儿领罚。至于其余缺的人,就照着这家规上一并处置”

  这下所有的下人都镇着了,立春不服,出来,“二少奶奶,您订这家规咱们没意见。可是这都没告诉我们一声,就这么责罚,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无不少字就是要罚,也得等下回再罚”

  张蜻蜓冷冷的看着她,“你凭跟我谈人情你们是干的不就是伺候我的你们既然领了钱,就该好好的守规矩,上哪儿去了就没个去向的我要用人的时候人不到,我难道还得等着你们来你我没把我的规矩告诉你们,你们又有谁把你们的规矩告诉过我既然大家彼此都不知情,那就从今儿起,一并处理了”

  她不再跟她饶舌,直接问绿枝,“还有一条,若是多嘴多舌,跟主子吵架的,该算”

  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兰心暗自心惊,赶紧把头又低了低,生怕注意到她。

  绿枝硬着头皮读了下去,“这里一共有两条,一是搬弄口舌,妄传是非,挑拨离间,编造谣言,视情节轻重,责打十板至五十大板不等,罚钱一至三月。二是多出怨言,当众顶撞,不听约束,难以管教的须责打二十大板,罚钱一至三月,再严重便卖出府去。”

  张蜻蜓直视着立春的眼睛,“你今日当众顶撞,但我念你初犯,况且算是为了同伴争取,还有些义气,便只打你十板,罚你半月工钱。如有再犯,再不轻饶。”

  立春脖子一梗,“我不服”

  张蜻蜓气得不轻,却是强自按捺着脾气,“二十板,一月工钱。”

  立春急得脸皮紫涨,“我我要去找”

  “三十板,一个半月的工钱。我再提醒你一句,你们全由老爷交给我了,你找也没用我的所作所为安西都看在眼里,你要不服,倒可以跟他。不过在跨出我这间门槛之前,必须将板子挨够若是我了,我情愿双倍在此由你打”

  安西挺身直言,“二少奶奶赏罚分明,没有丝毫处若是闹到老爷跟前,恐怕责罚更重。”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要找少爷”立春又急又气,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卖了。”张蜻蜓再不容情,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打就免了,打伤了也卖不出好价钱。等公公,去回禀一声,就我不要了。上回公公过,我不要的人,一家子都要卖出去的。她还有家人在么查清楚了,一起回禀公公,省得他老人家费心。”

  立春没想到张蜻蜓出这样话来,一屁股瘫坐在地,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脸白得象张纸,干张着嘴,不停的流眼泪。琇書網

  在大户人家做到她这样的体面丫鬟可是比一般人家的姑娘都尊贵不知多少倍,现在把她卖了,那哪里还讨得到好去她家还有爹娘全在府上,这要都卖了,可是把一家子全都坑死了

  张蜻蜓再问众人,“你们谁还有不服的么”

  整间大厅静悄悄的,许多人的冷汗眼看着就下来了。

  安西厉声再问,“二少奶奶问还有没有不服的,难道都哑巴了”

  “没有”这一回答得是异口同声,声震屋顶。连绿枝的前胸后背都已经汗透,这样的姑娘,她都有些怕了。

  “那好”张蜻蜓开始办正经事了,“我身边的位置都是给有事的人准备的。我这个院子里要的人不多,但个顶个都是要能干活的。你们可别以为留在这院子里就是好差使,我实告诉你们,到外头去的才能发财,不过肯定也会更加辛苦些。留在这院子里,无非守个安稳饭吃。我现给你们机会选,但选定了之后,可别又看人眼红,想改来改去的。你们赶紧拿个主意,咱们现在就来公开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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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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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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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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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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