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那是祖父留给她的,说是在她出生时出现的,然后祖父收了去,打算等她嫁人时再给她,后来因为因病缠身,在临终就交给了她,让她好好保管。
她其实是不相信天注定这种事情的,她一直都觉得命是由自己掌握的。
正因为祖父恶疾缠身,她四处求医不得,才自己四处拜师学医,可还没等她学成,祖父就撒手人寰了。
她长叹一声,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由的出神。
乔峪晃着手中的玉扇,漫不经心地说:“公子,听说梧桐宫的宫主回来了,她也要去沧州。”
栎乐轻甩衣袖,听此一顿,随即轻哼一声。
梧桐宫宫主清乐,与清乐同名,不过梧桐宫宫主是清乐(le),十年前的霸主是清乐(yue),性格不同,行事风格不同,能力不同,名字的发音也不同。
梧桐宫宫主喜红衣,红衣似火,越红越好,清乐(yue)喜白衣,白衣胜雪。
让他不喜的原因是清乐宫主喜弄权术,早些年的时候,就与东域王储订了亲,等她二十年纪就迎娶为妃。
清乐虽喜红衣,行事却较为低调,很少在人前露面,也极少出面做事,这次亲自去沧州,只怕是沧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清乐出现在沧州,那东域王储必定也会去沧州,公子到时候只管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乔峪平时虽然不太正经,一副纨绔模样,但是做事极其认真,就极少有他处理不了的事情。
栎乐没说什么,吩咐他去接云音。
潇湘苑内,苏忆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想着昨日听到乔璃璃说公子带云音去沧州的事情。
云音手无缚鸡之力,在沧州,不用说会帮忙,能不能保命都是个困难,公子带她去沧州,到底是何用意?ωωω.χΙυΜЬ.Cǒm
云音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姿色也不出色,凭什么得到公子的另眼相待?
越想越觉得心里越堵,刚好看到走过来的承水,出声道:“承水姐姐,你觉得湘湄院的云音姑娘怎么样?”
承水放好手上的膳食,向苏忆行了个礼,平静地说:“在玄极阁,不得议论主子,而且奴婢也不了
解云音姑娘,不知道云音姑娘如何。”
她这算是给苏忆提醒一下玄极阁的规矩,还有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公子把她们派给苏忆,当然不只是督促训练和保证安全。
公子素来不喜欢多话的手下,虽然公子不太管事,但是下手从来不留情面,从来都是按玄极阁的规矩处置,所以,她们作为手下的,不仅要做好自己,也要把主子教好。
苏忆一听,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没有继续再说。
承水准备退下时,说:“公子要去沧州一月,这一月里,姑娘要闭关修炼,待公子回来,姑娘方可出关。”
看着承水离开的身影,苏忆若有所思。
她想起来临走时父亲对她说的话:“玄极阁不是一个养闲人的地方,要万事小心。有得有失,得到一样东西就代表要失去一样东西,有时候该放弃就放弃,千万不要贪。”
可是,她的想法跟父亲不同。
她觉得,只要自己有能力,为什么要让它失去,她要得到所有,她不想放弃任何东西,不想像母亲一样,嫁给了父亲失去了自由,从此只能过着金丝雀一般的生活,每天对着同样的生活惆怅。
就像十年前的清乐一样,无论去哪里都潇洒惬意,不拘泥于任何人的束缚,权力信手沾来,名誉唾手可得。
她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也在一步步靠近,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她变强的脚步。
马车上,栎乐正在闭目养神。
而云音则坐在他的对面,一双眼睛不知所措地四处乱转。
“喜欢红衣?”
冷不防听到闭目养神的栎乐开口,云音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自己的衣裳。
“嗯!”
抬起头,毫无避讳地看着栎乐,她无法想象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出色的容颜,美胜女子,又不失男儿的气概,日后嫁他的女子,该是何等的出色,才能与他匹配。
不经意间,栎乐的嘴唇不易察觉地扬了扬,薄唇轻启:“赫连景!”
“嗯?”
赫连,那不是中原端王朝的皇姓吗?赫连景就是端王朝皇太子。
她疑惑,不知道栎乐为什么好端端的跟自己说这个。
栎乐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解释道:“你祖父没有跟你提?你与赫连景有婚约。”
她细细想了一下,祖父确实跟她提起过,不过,因为是口头许诺没有婚书,她就没有在意,她怎敢高攀堂堂皇太子,还是王朝的皇太子。
但是这件事情明明只是祖父与端王朝先皇的口头许诺,连父亲都不知道,栎乐怎么会知道?
看出她的心思,他睁开眼,原来也不是看不透,整理好微乱的衣裳,从容地说:“我是赫连景,你的······未婚夫。”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顿了一下继续说,语气有些不自在。
他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待着,早就习惯了。
东域老宰相的孙女云音是他未婚妻这件事还是皇祖父跟父皇说的,然后父皇前两年告诉他的。
他就寻思着,该是何样的情谊才把一个尚在腹中还不知男孩女孩的婴儿许给自己的孙子作媳妇。
不过,回想历代赫连家的人,不就是喜欢做这些离谱的事情吗!
赫连家的人重情义,守承诺,不管是有没有实质性的许诺,都会去实现。赫连家的人娶妻嫁女,也不看重身份地位,所以,皇祖父和父皇同意未来的太子妃是东域的宰相女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喜欢这种指腹为婚的行为,所以尽管父皇立了他当皇太子,他还是不会回去好好的当他的皇太子,他就是要让父皇撤掉他的太子之位,因为皇祖父许诺的只是云音是太子妃,而不是他赫连景的妻子。
不过,现在看着云音,突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这么绝色的夫君估计会是你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变优秀?”
这是栎乐这么多年来说的最长、最温柔的一句话,可惜云音不知道。
看着云音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哑然一笑,心情变得极好,随即又恢复一贯的冷淡,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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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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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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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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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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