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慕云怀醒来的时候,感觉身子被掏空了一样,挣扎坐起来,“我怎么了?”

  她记得之前是靳鸢他们过来准备要给她量身裁衣,至于后面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记不得了,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惜言连忙起身过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小姐前两日突然昏倒,然后就一直没有醒来,连御医都过来看了,还是束手无策。”

  “这俩日,陛下一直在这里守着您,一直没有合过眼,刚刚才回去处理政务去了。”

  慕云怀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对,之前自己为什么陷入昏迷的原因,没有一点儿印象。

  她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莫非是有什么势力在这附近?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和她对抗着?

  “小姐可算是醒来了,奴这就派人去禀报陛下一声……”

  慕云怀抓住惜言的手腕,对着她摇了摇头。

  “陛下那边忙于政务,不用去打搅他。先扶我下床吧!”

  就连现在,她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刚刚站起来,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差一点儿就摔下去了,还好是惜言搀扶着她。

  “小姐,要不您还是躺回去吧!御医说了,您的身子需要好好静养才是。陛下离开之前也叮嘱过,若是小姐醒来,定要好好躺着休息,不能随意走动,免得伤了身子。”

  慕云怀可不管这个,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啊!但是她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昏迷。

  “去取衣服来给我穿吧,躺在床上久了,感觉浑身不得劲,我先出去走走散散步。”

  惜言有些错愕。

  她们的小姐,一醒来好像变得更好说话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这么温柔,甚至说的话也变多了。不过呢,这样的小姐,她们很喜欢。

  她不好再都多说其他的话,只好顺着慕云怀的意思来。走过去取来衣服给她换上,又叫上三两个小宫女,几个人晃悠悠的出去了。

  ……

  “娘娘,陛下那边,您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

  愉淼还是一直伺候着皇太后黎怀禾,这宫里的太监宫女也离开得差不多了,外面的院子都是愉淼一个人在打理,就连外面的花盆,也都是她一个人在养护着。

  “愉淼,那是天竺葵,你要好好给哀家打理着,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了啊!”

  黎怀禾坐在软椅上,静静的看着愉淼在那边搭理园子。

  “天竺葵可是哀家的宝贝呀,就算是你的一条命,也比不上它的一片叶,所以你可要给哀家好好打理,回头哀家看到要是有什么损失的地方,这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黎怀禾记着天竺葵,却不记得那是慕云怀当初送给她美容养颜的药方。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你就还是最重视自己的容貌。

  愉淼一言不发,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打理着这一小片园子里的花和菜。

  她已经习惯了皇太后这段时间以来发生重大改变的脾性,她们就是一个做奴才的,主子是什么样,她们也能跟着主子什么样。

  “哎呀!”

  愉淼突然惊呼一声。

  黎怀禾立马坐起来,随即又站起来,迈着步伐走过来。

  她还以为是愉淼弄坏了她的天竺葵,正准备要惩罚她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只绿色的小蛇盘在天竺葵上面。

  “真是一些污秽的东西,还不快给哀家把它弄到别的地方去,难道要等哀家亲自的来把它弄走吗?真是一个没用的奴才!”

  黎怀禾的脾气,从自己变成皇太后的那一天就变得嚣张暴躁,对手底下那些伺候了自己许多年的奴才,也是动不动就打骂。

  而那些太监宫女,就是因为害怕了她嚣张暴躁的脾气,这才申请离开了。有的不同意的,就直接自己偷偷跑了,也不管后果会是什么。Χiυmъ.cοΜ

  愉淼叹了一声息,走上去用旁边的小木条把盘旋在天竺葵上面的那条小绿蛇挑起来,一甩就甩进了旁边的小湖里面。

  黎怀禾拍着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

  她说:“看到哀家失势,你们这群做奴才的,也跟着落井下石。”

  “哀家看别人都走了,怎么就只有你在这了?难道你不想走吗?难道你还能忍受哀家这个臭脾气吗?”

  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可是发脾气的时候,她也控制不住啊!就感觉心里好像有万只蚂蚁在啃食一样,就想通过对身边这些人打骂,从而来缓解心中的那种痛苦的感觉。

  “要哀家说啊,现在你能离开就离开吧,千万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伺候哀家这个无权无势,又没有孩子孝顺的糟糕老婆子了。”

  她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软椅上,“也不知道陛下即将要迎娶的皇后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性子好不好。”

  望着天空,她变得惆怅起来。

  现在想起来,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一直都对自己的大儿子寄与厚望,对自己的小儿子就没有那么过多的去关注。最后还把自己的女儿代替自己的儿子送去当人质,说起来,她实在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也难怪现在她的女儿不认她这个母亲,也不怪她的女儿会做出如此通敌卖国的事情来。这要是换做是她自己,她也会不高兴,也会对自己的父母心存怨恨。

  “愉淼啊,你说我做的这一切都做错了吗?可是我明明都是为了每个人着想,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稳固端朝赫连家的江山,可是最后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呢?”

  她两眼空洞无神。

  赫连容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她的大儿子现在也不理会她了,小儿子更别说了。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做这些明明都是为了端朝的大局。

  愉淼放下手上的浇花水壶,温声道:“娘娘,您很好,您并没有做错什么。”

  “陛下他们也不怪您,只是您也别这么想自己。再说了,奴伺候娘娘惯了,这要是去伺候别的主子,奴还觉得不爽快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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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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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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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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