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太监声音突然响起来,令赫连靳嵘“咦”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一身轻松的赫连景大步流星走来。
“儿臣参见父皇!”
赫连靳嵘看下去,不解地问:“不知道太子来这里做什么?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朕说吗?”
赫连景站起来,俯首道:“启禀父皇!儿臣之前跟三皇弟和阿音商量好了,今日要去柳府看望柳老夫人。听说三皇弟带着阿音进宫来了,于是就过来说一声。”
听到自己的儿子好像有了觉悟,懂得怎么去拉拢人心,赫连靳嵘一副如此可教也的模样。
“太子真是有心了,确实应该去看看柳老夫人。”
“只是允王妃如今受了伤,恐怕是去不成了。太子带着自己的人先过去看望柳老夫人吧,顺便帮朕给老夫人问好。”
赫连景没有这个意思,他确实要准备去柳府看望柳老夫人,但是并不是和赫连隽去,而是和清乐一起去。
“回父皇,有些东西只有女儿家才能懂得女儿家的喜好和心思,还有一些东西,儿臣做不得主意,还需要阿音来决定呢!如今阿音受了伤,这件事情就先往后推一推吧!”
赫连靳嵘想了想,觉得赫连景说的有道理。
有一些东西,确实只有女儿家才能懂女儿家的心思。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人,确实很难能买到另令人满意的东西。
“太子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要是没有什么话要说,就先下去吧!朕要处理一些事情。”
“父皇要处理的就是阿音受伤一事吧!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家事,儿臣身为长兄,理应在此!”
赫连靳嵘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人给赫连景赐座,继续等张右龄和张夫人进宫来。
“皇后娘娘到!”
又听到门口的太监传来声音,然而并不是张右龄和张夫人来了,而是黎皇后来了。
“臣妾参见陛下!”
黎皇后落落大方,仪态万千。
赫连靳嵘喜笑颜开,亲自起来下去扶起黎皇后,“皇后怎么过来了?”
“臣妾听说允王妃受伤了,特意带了御医过来瞧瞧。陛下快让御医给允王妃瞧瞧吧,要是因此落下了病根子,可就不好了。”
赫连靳嵘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皇后瞧瞧,朕都什么记性,居然都没有想起来要给允王妃请御医。还好皇后来的及时,要不然朕可是罪过了啊!”
“快过去给王妃娘娘瞧瞧!”
御医得命,立刻站起来走过去。
放下药箱子,拿出一块丝帕放在清乐的手腕上,然后开始给她把脉。
一会儿,御医收回手,又开始查看清乐手臂上的鞭伤。
“启禀陛下!王妃娘娘的伤口上,被人下了软筋散,这软筋散已经随着王妃娘娘的筋脉四处扩散,只怕过了今日,王妃娘娘就不能自理了啊!”
御医面色沉重,丝毫不像是在说假话。
赫连靳嵘以及在场的人都变得沉默了。
软筋散?
“你可瞧仔细了,确定是软筋散吗?”
赫连靳嵘摸着自己的下巴,又向御医求证。
御医点点头,“启禀陛下,老臣从医几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误诊。”
赫连靳嵘看向身边的黎皇后。
黎皇后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乐只被张夫人的鞭子打过,只有张夫人才有可能是给清乐下这软筋散,但是张夫人和清乐素不相识,没理由要给清乐下软筋散啊!
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因,只能等到张右龄和张夫人来了。
“张大人、张夫人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张右龄以及张夫人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门口,然后走进来。
“老臣(臣妇)叩见陛下!”
张右龄携着自己的夫人跪下来给赫连靳嵘叩头。
赫连靳嵘眯着眼睛看下去,一会儿才说:“太傅来了啊!快快请起吧!”
“谢陛下!”
看到在场的都是赫连家的人,还个个面色凝重,张右龄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倒是张夫人,她的目光闪躲,四处乱瞄。
“叫太傅来呢!是朕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陛下请说!”
“嗯!”赫连靳嵘仰头,缓缓走下来,“允王妃被张夫人用鞭子打伤了手,如今,御医说,允王妃的伤口上有软筋散。至于软筋散是什么,想必不用朕多说了吧!”
张右龄面露不解,看向身边神色慌张的张夫人,瞬间好像明白了。
“老臣管教不严,才让内子出手伤了王妃娘娘,还请陛下降罪!”
张右龄是皇子们的太傅,更是太子的太傅,自然要做到以身作则。
既然他的妻子犯了错,那么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就是只能接下这惩罚。
不管这惩罚是什么,是轻是重,他都要承受下来。
如果他作为太傅,都不能做到以身作则,不能管教好自己的家眷,那他就不配当一朝太傅了。
看这张右龄的认错态度还不错,赫连靳嵘突然就想把这件事情降低到不伤和气的地步了。
于是他说:“太傅是端朝的二品官员,更是各位皇子公主甚至还是太子的老师,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允王妃,要不,朕做主,这件事情就大事化小吧!”
清乐冷下脸,冷声道:“皇帝陛下倒是个和事佬,什么好处都想占,什么好人都想做。可是本尊不可能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软筋散是什么,相信不用本尊多说了吧!”
清乐突然抬头看向赫连靳嵘,眼里的狠戾看得赫连靳嵘心头一惊,差点就想要给清乐跪下了。
一旁的黎皇后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陛下怎么了?”
赫连靳嵘反应过来,咳了两声,“没事,就是站久了腿脚不利索。”
“要想这件事情很好的解决,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本尊同样用鞭子打张夫人一鞭,还要把软筋散下上去,这件事情才勉强让本尊的心里平衡。”
“陛下,这使不得啊!”
张右龄立刻站出来为自己的夫人说话。
“王妃娘娘不要这么恶毒,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以怨报怨啊!”
“呵~”
清乐忽然冷笑起来。
“张太傅真是饱读诗书啊!”
“本尊不吃这一套,在本尊这里,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正所谓恩怨分明,张太傅不会不懂吧!”
“张太傅身为表率,却没有教好自己的妻子,这是张太傅的错,要么,张太傅替自己的夫人受下这一鞭也可以。”
张右龄一听,那自然不行啊。
他是文人书生,要是下半辈子就这么瘫痪在床,那他还怎么继续实现自己的抱负啊!
“不可能!”
他严词拒绝。
清乐看向皇帝,“本尊只要一个满意的处理方法。”
赫连靳嵘面露为难。
一个是太子的老师,受他倚重,舍不得罚。一个是蛮不讲理的清乐,他也惹不得啊。
“要不,允王妃退一步……”
赫连靳嵘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清乐消失在位置上,而御书房里也响起一道惨叫声。Χiυmъ.cοΜ
当众人看过去时,只见张夫人的左手上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个和清乐一模一样的伤口。
清乐拍拍手,直接无视自己手臂上的伤。
“这是本尊的教训,还希望皇帝陛下不要挑战本尊的底线!”
留下这句话,清乐负手扬长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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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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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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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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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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