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带着一群侍卫踏雪而来,直接闯进去,门口的士兵拦都拦不住。
林尚书环顾四周,然后厉声道:“叫你们大将军出来,本官有话要同他说。”
士兵面露难色,连忙说:“尚书大人要是有事,可以明日再来,这会儿,大将军已经歇下了,实在不好意思!”
林尚书脸色阴沉,拿出东域王给自己的令牌,呈给士兵看。
“本官是奉了王上之命来找云大将军,赶紧去把他叫来。”
见了令牌,士兵也不好再拦,于是迅速去通知云仲怀。
“启禀大将军,尚书大人找您!”
士兵来到云仲怀的房门外,想了想,还是打扰了云仲怀休息。
王命虽然没有将命重要,但是身在京城,还是要听从王命的,更何况,要是不听,只怕王上会给大将军扣上意图谋反的罪名。
已经歇下的云仲怀一脸不快,睡得正好,结果被人叫醒,放谁身上都不愉快。
他起身穿鞋,然后将屏风上的衣服拿下来,不紧不慢地穿上,穿戴整齐后,方才打开房门。
“林尚书可说有什么事?”
他想了一下,林尚书每次找自己,都是关于站派的事情,其他时候没有这方面的事情,是不会来找他的,今儿个这么晚了,怎么会来找自己?
无事不登三宝殿,林尚书平日低调,想来也是有什么令他很心急的事情,这才大半夜来找他。
“回大将军,尚书大人没说,只是亮出了王上的令牌,看他样子,应该不是好事,大将军要当心。”
云仲怀抬头,看到外面纷纷落下的雪花,惊讶道:“盛阳下雪了?”
士兵跟在他身后,回话说:“下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为何?”
盛阳百年不下一次雪,就是东域,也不见得会下雪,如今下雪,明明天气跟往年无异,也不知道怎么了。
云仲怀来到大堂,就见林尚书一脸兴师问罪的神情,端坐在椅子上。
“来人,备茶!”云仲怀走进去,坐到主位上,然后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准备茶水,“不知林尚书深夜来访,可是有何急事?”
林尚书一见云仲怀来了,愤怒之色溢于表,恨不得让云仲怀立刻把那个杀害自己儿子的人交出来。
他冷笑道:“怎么?云大将军是聋了吗?下官唯一的儿子被你的女儿杀害了都不知道?”
云仲怀满目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本将军的女儿今日一直在府里,从未出去过,怎么可能会杀害了林尚书的儿子呢?”
因为之前的事情,他被王上禁足反省半月,不能出府,今日也一直见云珊在府里,根本没有出去过,想杀了林雄,那怎么可能?
而且云珊跟林雄也没有过节,除了那一次刚回来,林雄调戏云珊被她打断了一只手外,根本没有其他理由去杀了林雄。
“林尚书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别人传错了?可莫要错怪了本将军的家人,若是因此两家结下梁子,日后林尚书也知道好不好过。”
云仲怀虽然脸上平平淡淡,但是他的语气却有些威胁的意味。
林尚书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怒道:“下官虽老,但不至于会老眼昏花,耳闻不清,所有人都说了下官的儿子是被云大将军的女儿杀的,而且当时云老夫人也在场,云大将军何不问问云老夫人!”
“你听谁说的是云家人杀了你儿子?”
一道威严苍老的声音传来,接着边见云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来。
林尚书看到云老夫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的,甩袖冷哼。
“那云音虽姓云,但她可不是云家的人,她杀了林尚书的犬子,林尚书不找她倒是找上云府来了,怎么的?这是想与云家作对?”
云仲怀连忙起身去扶云老夫人上座,然后问:“母亲怎么来了?天冷气清,很容易着凉。”
云老夫人气得拐杖直敲地面,不悦地说:“就你这样的,能处理好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还得老身来说,要不然你要吃哑巴亏。”
云老夫人看向下面的林尚书,语重心长地说:“林尚书失子之痛,老身能理解,因为老身曾经也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云音不是云家的人,林尚书不该来云府的,林尚书若是不信,老身立刻拿出族谱给林尚书看,看看上面是否有云音在册。”
“子孙一辈,在册的只有云珊,云轩和云桓,根本没有云音这个人。”
林尚书面露迟疑,随即觉得他们是在忽悠自己,拿出东域王给他的令牌,冷声说道:“下官只知道是云家人杀害了下官的儿子,既然云大将军不交人,还请云大将军跟下官走一趟吧!”
他知道,跟云老夫人讲理是不可能了,于是保持着仅有的冷静,出示令牌,让云仲怀跟自己走一趟。
云老夫人一看到令牌,腾地站起来,眯起双眼,同云仲怀说:“不许去!云音不是云家人,这件事情跟云家没关系!”
林尚书想请云仲怀跟他去一趟,无非就是去审讯室,但是进了审讯室的人,没有一个能无罪出来。
云仲怀若是进去了,根本就没有安然出来的可能,虽然他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兵权,但是将都进去了,这些兵就无将可动了。
东域王既然给了林尚书令牌,那他就一定存有要借机削权的念想,云仲怀无错,东域王不好亲自出面,就想借他人之手。
进了审讯室,应该就是想让云仲怀交出一半兵权,若是他不同意,此去只怕不好过,若是同意,那他也会因此没落,所以,万万不能去。
“你说,到底是王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云老夫人面色不善,盯得林尚书有些心虚。
当时,王上一给他这块令牌,他大概也猜到了王上这其中的用意,若是当当只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王上根本不会动用这块令牌,如今听了云老夫人这么一说,瞬间反应过来,王上这是想把他当枪使。
但是,儿子的仇也不能不报啊!
“不管云音是不是云家人,这件事情都伤了两家的和气,明日咱们去王上面前说,哼!”
林尚书心中虽不甘心,但也不甘心被当枪使。www.xiumb.com
不管云老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先忍下来,到时候让王上亲自来做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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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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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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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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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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