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仲怀!”张氏站在楼下大喊,根本不管里面还有这么多人,“你给我滚出来!”
老鸨听到有人直呼云大将军的名讳,当即就慌了,连忙走过来询问情况:“不知这位夫人找云大将军有何事?”
“夫人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粗!”她本来以为是来闹事的人,但是当她看到了对方身后的士兵,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云大将军在楼上呢,我这就去请大将军下来。”
之前就听过云大将军的第二任夫人长得美艳,如今一看,确实如此,不过,看对方这气质,实在不是将军夫人的料。
男人历来都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样的将军夫人一看就是做妾的料子,身上没一点将军夫人的气度,怪不得管不住自己的丈夫了。
以前她也听说过云大将军的原配妻子,听说是凉川的嫡长公主,也听说她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没想到云大将军放着那么好的原配不要,居然要这么一个俗艳的女子为妻。
以前那凉川长公主刚嫁过来的前几年,这云大将军可没有出来寻花问柳,至于眼前的这位将军夫人,那也是凉川长公主还未过门时,云大将军就在外面惹下的风流债。
后来云大将军的原配妻子去世后,张氏这个贵妾当了将军夫人,这云大将军才开始出来寻花问柳,说起来,还是这抬正的将军夫人没有贤惠,所以才没有留住自己的丈夫。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那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后宅之事,可跟她没关系,就是闲暇之余想想就好了,反正大家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张氏不想与老鸨废话,厉色喊老鸨带路去找人。
老鸨不敢得罪张氏这个将军夫人,只好在前面带路去找人。
来到门口,张氏一脚踢开房门,进去就看到云仲怀潮色未退,衣裳不整的半躺在软椅上。
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过去,像个泼妇一样拍打着云仲怀,边打边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老东西,丢人都丢到整个盛阳城了。”
云仲怀本来还沉浸在刚刚的翻云覆雨里呢,突然被人这么一通乱打,语气愠怒道:“疯子,有你这样打自己的夫君的吗?”
“有本将军才有你这个将军夫人,如今打老子,你是反了天了。”
云仲怀一巴掌打在张氏的脸上,张氏的脸上立马出现一个红印子,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从来没有打过我的!”她捂着被打的脸,开始哭得梨花带雨,“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跟了你几十年,你从来不舍得打我,今日居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对我大打出手……”
一看自己的心肝儿哭得梨花带雨,云仲怀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只是刚刚气头上,所以情不自禁,这才打了你。”
老鸨知道此刻自己不能留下来,早早就溜之大吉了。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插手,更何况人家是将军和将军夫人,她可就更不敢看戏了,哪时候看着看着就把戏看到自己身上,她可不敢。
张氏不依不饶,一直在埋怨云仲怀居然打了她。
云仲怀听得心烦意乱,大声吼她:“作为将军夫人,怎么像个泼妇一样?”
张氏抹去眼角的眼泪,埋怨道:“你居然说我是个泼妇!我跟了你十几年,现在觉得厌烦了是不是?你就是不爱我了,曾经还发誓此生不会凶我,更不会打我,现在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你不仅凶我,还打了我,你个没良心的,现在还说我是泼妇,我真是瞎了眼才心甘情愿跟你过日子。”
云仲怀一脸不耐烦地说:“你现在是将军夫人,就要有将军夫人的气度,你瞧瞧现在的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有半点将军夫人的尊贵模样?”
“以前慕容敏慧在的时候,聪明又贤惠,对我寻花问柳的事情可没有插手,你要是有她一半贤惠,我也不至于天天在外面寻花问柳。”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贤惠了?你既然觉得慕容敏慧那个贱人好,怎么还会把我纳进门?为什么我的女儿都比她的女儿年长?还不是因为你管不住自己啊!”
张氏也不哭了,只觉得云仲怀实在嫌弃自己了。
“青楼里的姑娘年轻漂亮,自然会得到你的喜欢,不像我,心甘情愿跟在你身边二十几年,到头来还被你拿来和慕容敏慧比较,还被你拿来跟青楼的这些贱蹄子比较,还拿她们来羞辱我,云仲怀,我算是看错你了。”
张氏抬手甩了云仲怀一巴掌,感觉还不解恨,又抬起手准备继续扇,却被云仲怀抓住了。
他脸色铁青,把张氏的手狠狠甩开,冷声道:“你要记住,你只是将军夫人,我是大将军,你的荣誉是我给你的,你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你也别想好过。”wWW.ΧìǔΜЬ.CǒΜ
他穿好衣服,负手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回头冷漠地说:“自己回去跪祠堂,哪时候想通自己错在哪了,哪时候再出来,我会叫人看着你,哼!”
张氏深呼吸,擦干眼泪,脸色变得阴狠起来。
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
云仲怀走下楼,发现众人看他那怪异的眼神,只当是因为张氏让他成了笑话,于是冷哼一声,走出了暗香坊。
走到大灯火通天的街上,他依旧感受到了路人投来的怪异的目光,他满脑子疑惑。
他扭头去看用怪异的眼神看他的那些人,却又发现那些人纷纷别开目光,好像刚刚不是他们在看他一样。
云仲怀只当是因为张氏的缘故,所以没有多加在意,加快脚步离开。
张氏让他颜面尽失,他一定会让张氏知道后果的。
以前的张氏乖巧懂事,从来没有作出任何过激的行为,所以他一直以为张氏真的是温柔贤惠的,平时在受委屈的时候偶尔向他闹闹小脾气也是正常。
没想到今日的张氏,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看来这才是张氏的真实样子,他居然被骗了二十几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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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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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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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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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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