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算什么?她看着他们在崖边拉扯,那些痛那些恨一点一点蚕食她索然无几的理智,她猛地扑上去,高高举起匕首,狠狠的刺下。
“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季平楠,我是你的妻啊,为何你却不肯要我!”她字字滴血,刀刀见血,又是哭又是笑的大骂。
“季平晟你去死吧!”
“你们都去死吧,死了干净!”她每说一句,便要刺下一刀。
季平晟痛的哆嗦,额头的冷汗滴到定安脸上,她怔怔的看着他,伸手去扒开他的手,眼中带泪,语气平静却微微发抖:“季平晟,我们不同路,我不需要你救,也不想你救!”
她说:“季平晟,我放过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说:“季平晟,我们就此别过!”
她说,“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相安!”
狠狠的扒掉季平晟的手,定安直直的往下掉,季平晟摇头,又往前扑去,大半个身子探在悬崖外,他死死的抓住她,后背被刺的血肉模糊也不肯放手。www.xiumb.com
怎么能放手呢?我放手了以后这天下哪里还有一个潘小宝赔给我呢!
可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定安依旧在他悲痛绝望惊恐的眼神中一点一点滑落。
可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定安依旧在他悲痛绝望惊恐的眼神中一点一点滑落。
“不要!”
“潘小宝!”随着一声惊恐的吼叫,一个人影掉了下去。
不远处,听到动静,似乎有人驱风而来,速度快的只在她眼前留下一道模糊的青影。
商萍举着匕首愣在那里,眼睛瞪大,嘴唇微张,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空地,好一会才看清,地面上还有顺着匕首滴答下来的血迹。
舒笙远远的跑过来就看到她坐在那里又哭又笑,神情癫狂。他朝身后招招手:“来,把她也绑了!”
“连同那个送官!”
意识一点点凝聚,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疼,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后背更是疼的钻心刻骨,猛地想起什么,他一惊,挣扎着便要爬起来,一动,牵动伤口,痛的他满头冷汗。
定安怎么样了,定安呢!他忍痛咬牙爬起来,一扭头就看到几步远的地方坐着一个人,黑发只是随意的半扎披散,穿着一身简单的浅粉色长衫,定定的看了两眼,他惊疑不定的唤道:“定安?”
那人坐着不动,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那种诡异的熟悉感促使他跌跌撞撞的爬下床,扑过去,抓着她的肩膀颤颤巍巍的唤道:“定安!”
那人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来,熟悉的眉眼让他庆幸不已,随之而来的后怕密密麻麻的爬上心头,季平晟抱着她心有余悸说:“定安,你吓死我了!”这会,他的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那种飘在半空猛地坠下去的恐惧后怕一直在心头绕。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怀里人不说话,季平晟柔声问道。
定安冷漠脸:“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季平晟懵了,他被勒索十万两的时候没有懵,定安被商萍胁迫的时候,他没有懵,但这一刻他突然懵了,十分想晕过去,但他不敢,咬咬牙,他一字一顿的问道:“定、安、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哪位。我跟你很熟?”她依旧一脸冷漠,语气生硬的带着点超乎寻常的霸气。
季平晟心尖抖了抖,“宝?你别吓我!”
“吓你?为什么,我跟你又不熟!”定安斜眼瞅了他一眼,那眼十分嫌弃,颇有种你听不懂人话怎么这么笨的感觉。
“定安,你不认识我了吗?”咽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定安很不屑的飞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他浑浑噩噩的看着定安,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声音发出来,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掉。
“你不记得了吗?”伴随着定安的摇头,出现在季平晟脸上的绝望,他怔怔看了她良久,定安无辜的眨着眼睛,忽然他一笑,声音轻柔,眼中含情,“定安,你不记得了吗,你已经嫁给我了,我是你夫君啊!”
定安错愕的瞪着他,张口结舌,季平晟肯定的点头,一副我没有骗你的样子!
定安鄙夷的瞪他一眼,起身推开他,“不可能!”季平晟瞳孔一缩,抓住她的手刚想问你是不是骗我,你根本就记得我……。
“我爹说全家就我长得最好,不能嫁人,要留着招婿!”
季平晟心下一松,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他急忙点头:“对对,就是这样的。”
定安:“呵呵!”
几天后,季平来给他换药,“爷,好点了吗?”
“恩。”季平晟淡淡的点头:“我昏迷了几天,是谁救了我跟定安?商萍呢?”
季平动作麻利,嘴也利索,“是那位舒夫人救了您跟定安姑娘。”
“那位舒夫人据说跟定安姑娘一起长大,这次因为定安姑娘说要回乡,两人顺路来接她,没想着遇到这事。”至于千叶怎么来的这么巧,这得多亏了商萍的丫鬟小桃。
“小桃见到商小姐拿刀威胁定安姑娘,心里害怕,怕万一出事,便想着去找人,结果正好遇到舒夫人。”
“小桃被舒夫人保下来,商小姐被舒老爷送了官,至于那个勒索银子的鼠大,被舒夫人一脚踹了个半死,这会才在大牢里有气进没气出呢!”
“对了,爷,银子也没少,我都存进钱庄了!”说到最后,季平高兴的眯了眼。
季平晟一直没说话,他静静的听完,眸子里情绪翻滚,半响后,他闭上眼,淡淡道:“把我娘的嫁妆单子整理好,东西也对一对!”
“爷?”季安一进门就听到这句,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药碗撒了,“爷您这是干嘛?”
“分家,我自愿被分出去!”他睁开眼,缓缓露出一个浅笑:“定安她似乎不记得以前的事,不记得也好。”
“她只要记得,我们已经成亲了就好。”
转头,他警告的看着季安两人:“以后都记着,我跟定安已经成亲了,我是入赘的,别说漏了。”
季安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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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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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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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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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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