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震咬牙,下颚紧绷,他怎么会忘了呢,他的姐姐是那么美好。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刀琪没有什么美人的称号,那两个流氓混混还会不会盯着她……。”
当年的刀琪被人玩笑称为县城第一美人。
“别说了!”刀震冷冷的望着他,“我不想再听到这件事!”
仇虽然已经报了,可是他心里的愤怒跟怨恨,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多。
甚至连他的爹为了不牵连他而自尽。
心里积攒的负面情绪一点点湮没他。
“也好,不过,赏金我会派人送给你!”说罢,他转身离开,冰冷的盔甲上流转着冷凝的光。
金泽叹了口气,当年刀琪的事,毁了一个家庭,刀婶婶为此上吊,刀叔也在报仇之后服毒自尽,而刀震,完全变了一个人,周身阴沉的都能去守义庄了。
“熟人?”千叶望着走远的背影,那周身似乎覆盖了一层乌云。
金泽刚想开口,就听到远处有人跑过来,一把推开他,怒道:“你去哪儿了!”舒笙气呼呼的瞪着她。
千叶对天翻了个白眼,“活动了下筋骨!”宰了几个土匪而已。
狐疑的盯着她,舒笙突然说道:“你不会去剿匪了吧!”他震惊的看着她。
千叶连掩饰都不屑,只是给了他个冷艳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舒笙快气炸了,“你一个人,他们有十几个,你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你万一被擒了怎么办!”舒笙摇着她的肩膀质问道。Χiυmъ.cοΜ
“得了吧!”身后有人鄙夷道:“就她那母老虎样,你还是担心一下那些土匪会不会死的太惨!”金泽瞟了眼那边的尸体,啧啧,面目全非啊!
“哼,是你啊!”舒笙转身挑眉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你不当驿丞,跑来当什么兵了?”活像是刚看见他似得。
千叶无语,能不能再假一点,刚刚是谁在那儿偷摸着看了半天。
金泽扛着枪,泰然道:“养家糊口啊!”
“哪像你,小白脸当的乐不思蜀啊!”
“羡慕啊!”舒笙心平气和:“没办法,我眼光好,不像有的人擅长引狼入室!”
这小子,一来就捅他刀子,金泽气的面色扭曲:“你刚从茅厕出来吧,嘴这么臭!”
“不,我刚吃了臭鸭蛋!”舒笙很认真的回答他,“虽然闻着不好,但是吃着很香,很下饭,你要不要,我还有半个留着呢!”
“不,不用了,你忙慢吃吧!”金泽说着摆手,准备跟大部队离开。
舒笙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跟着他往里走,“刚刚那个穿着盔甲的人是谁!”
“哦……!”金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小子这心眼真够小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心眼大!”他没半点羞耻感。
“快说!”
金泽叹了口气道:“他啊,刀震,刀琪的弟弟!”
“就是你们离开的那天,回来的!”
“原来,他调到青州大营当校尉。”想到他回来看到刀锋尸体时的神情,金泽心里压抑的厉害。
沉默了一会,舒笙低低的说道,“别离他太近!”
“为什么!”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刀锋送他去当兵才断了联系。
“他,知道火山吗!”舒笙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压抑的越久,爆发的越厉害!”要不就是喷涌而出,惊吓了世人,要不就是他压抑的逐渐变了性情!
“他很压抑,他的眼睛,里面有毁灭!”他点到为止,便要回去。
金泽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他心里有数。
“你们小心一点,十八个土匪,逃了一个,防止他回来报复你!”
舒笙一听脸就黑了,气冲冲的拉着千叶回家。
“喂喂,你这么快干嘛?”千叶被拉的踉跄。
“哼,你胆子真是太大了,你一个女人家怎么就不知道害怕!”舒笙板着脸,快被她吓的心跳都忘了。
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被他两刻钟赶到了。
这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千叶回房就要睡觉。舒笙不依,“我跟你说话,你听了没有!”
“八月十五,你丢下我一个人跑去剿匪,你有没有想过我啊!”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你要是出事了,叫我怎么办?我要找谁哭去!”
千叶烦不胜烦,他已经叨叨半个时辰了都不渴吗?
眼珠子一转,千叶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压下去,亲他的唇。
舒笙反手抱住她,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分开,他冷哼:“别以为这点就想贿赂我!”
“我告诉你,你以后去哪儿都得给我打申请知道吗!”
千叶翻了个白眼,低头去咬他的喉结。舒笙浑身一紧,僵在那里不敢动,她含糊不清的说:“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能不烦了吗!”
舒笙怒从心起:“美人计能不能用的专心点!”
“下次,别这么吓我了!”他抱着她。
次日,千叶还在床上,就听到一阵动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在干嘛!”她睡眼惺忪的拢着被子坐起来。
“收拾东西,去县城住一段日子!”舒笙过来,亲亲她的嘴角:“你再睡一会儿!”
“我已经告诉孙小腾,休息两天,后天再补上!”
“好吧!”她躺下,看着他卷着袖子,开始收拾东西。
俊秀的书生蹲在那里,一件件叠着衣服,神情认真的好像是在写一篇文章。
她不由弯了嘴角,柔了目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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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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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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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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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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