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的柏生,在以前不觉得,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像江湖人士那样,饮血江湖快意恩仇,哪怕打不过也能杀回几个,如果这次能逃出去必定找一处愿意收留自己的所在潜心修行,此情此景感触良多,坚定的信念战胜了恐惧。
就在柏生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前院传来兵器交接声,混杂着惨叫声。
原来,翠花她爹深藏不露,是一个武者,刚刚那官兵发现柏生,并叫出的那一声之时,已经身形摆动,瞬间制服了身旁的几名官兵。
随后几个瞬闪,护在了柏生身前,扫视着众官兵。
那后门领头的官兵,面露难色有些忌惮打着官腔道:“掌柜的,你可知你现在的行径是在包庇杀人犯,按照我们大昌国的律例可是满门抄斩的。”
“我张某,受故人所托必保下此子,还请官爷行个方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道银光夹杂着浑厚的内力,往领头人激射而去。
领头人见到银光,眼神犀利,看清了在那急速激射的银光,顾不得那激射的速度,甚至激发了前所未有的手速,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银两面前天大的事都是小事,这些兵差也是在这乱世混口饭吃,这年头已经少了许多以前的那种仗义。
几锭纹银入手,手掌微麻,仅仅是一顿而已,反手收入怀中,往后客气的退了几步,甩了甩发麻的手,掐媚的做了一个请势。
翠花他爹,冷漠的点了点头。示意柏生先走,自己断后,当柏生前脚刚抬出门槛,一声大笑由远到近,由轻到重。
“哈哈哈,张启山,此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让隐姓埋名十多年的你,破戒保他,你难道忘记了当年的承诺么?”话音刚落,一身捕头打扮的人,出现在门口。
一招擒拿手抓住柏生,将其如鸡仔般丢在了张启山面前,张启山心道一声不好。
于是,瞬间气势攀升,包裹着怒气,一种压抑到窒息的威势锁定着在场众人,有武力低的官兵双脚开始颤抖,就是这个刚来的捕头也一脸凝重。
“你竟然突破了?”捕头惊讶道。
“你知道他是谁么?”张启山双眼渐冷,宛若实质的杀气笼罩了整个药铺。
“嘿嘿,张启山,这些年你以为仅仅只有你突破了么。”一阵布帛撕裂声传来,只见那捕头,气势一浪高过一浪,身形陡然拔高五尺,肌肉瞬间暴涨一倍,赤红着双目,狰狞的对着张启山挑衅。
“哼!”这一声闷哼,夹杂着深厚的内力,泛出一圈音波,瞬间夺走了院子里的几十条狗命,连狂化的捕头也震出一口鲜血,整个范围,只有柏生不受影响,不用问也知道张启山的武功已臻化境。
电光火石间,张启山闪到狂化捕头身边。
打出了刁钻的几拳,一拳快似一拳,拳劲叠加,空间都被震荡出了波纹,夹杂着破空声,带起了一团团模糊的血肉。
狂化的捕头丝毫没法喘息,这样的虐杀进行了一刻钟之久,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破山拳”,一拳打爆了捕头的胸膛,内脏流了一地,张启山的怒火才渐渐平息,看的柏生一愣一愣的,这是一边倒的力量啊。
“走吧,柏少爷,杂草已经清除干净,带我去见见你的母亲。她是否还安好?”张启山跟刚才判若两人,刚才的他如一尊杀神,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温的长辈。
柏生见识到了绝对的武力,心中很是兴奋,半晌才回过神来。
“啊?翠花他爹,不,张叔叔,谢谢你救了我,娘亲说过,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子铭记于心。我离开她整整一天了,她肯定很担心,有你的医术在她的病情肯定好很多,请跟我来。”柏生急促地往门外走去。
张启山,笑了笑,在院子里放了几把火,整座药铺顿时烧了起来,关好后门,随手放出了一只千纸鹤,就跟上柏生,随他一同前往。
离开了安阳城,往南走十几里地,是一处荒庙,柏生的母亲就住在这里,虽然环境恶劣,但在这里住了三年都相安无事。
柏生的母亲,一头青丝已然花白,脸上的皱纹沟壑出了这些年的沧桑,咳了几声,微弱的喘着,睁着一双发白的眼睛,望向远处,正呆呆的出神,想着一整天没回来的柏生,甚是担忧。
“生儿,你在哪里?”柏生的母亲喃喃自语,摸着身旁沾满泥土的烧饼,咬了一口,带着馊味的口感,让她涌出了泪水,逼着自己咽了下去,无论怎么样得活着,这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的本能,因为她还有个柏生,让柏生拥有一个还活着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带着郎中回来了。”柏生嘹亮的声音响起。
柏生的母亲,湿润了眼眶,随手擦了擦,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去摸摸自己的孩子,可是身子不听使唤。
“柏老夫人,您还记得当年你跟恩公救下的那个酒鬼吗?”张启山见到柏生的母亲跪了下去,失声痛哭。这一跪想起了当年那叱咤风云的恩人,在极恶险地救了自己的小命画面。
“酒鬼,很熟悉的称呼。”柏生母亲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丝记忆,刚想去回忆什么,脑袋就如撕裂般的疼痛,双手抱着头痛苦呻吟着。www.xiumb.com
柏生赶紧抱着母亲“娘,没事,不要想了,以前都过去了,开心点。”柏生不止一次安慰母亲了,仿佛母亲内心有无限的苦楚压着她喘不过气。
过了盏茶功夫,柏母恢复平静,柏生将她扶着躺下,示意张启山仔细检查,可否有恢复母亲体能跟眼疾的方法。
张启山会意,先把了脉,仔细观察了下柏母的眼睛,在用内力探查了柏母的五脏六腑,须臾,起身往门外走去,柏生紧随其后,关上了破旧的庙门,来到了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张启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在下无能,夫人这病已入膏肓,脉象絮乱,五脏衰竭,眼中神光具无,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的,以现有状态推算恐怕只有半月寿命。”张启山顿了顿。
柏生闻听此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张启山见状忙说:“不过,并非死路一条,还有一条比较危险的生路,离此地往东走九十里地,翻过三个山头,在第三座山上有一座玄霄观,那里的牛鼻子老道,紫云真人,或许有起死回生的方法,能治好贵母的内伤以及眼疾。”
“为了我母亲,哪怕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柏生用手抹了下眼角。
“那里的山很是奇怪,山中的毒蛇猛兽,还有不知名的妖物,凡人遇见稍微有点运气就能过,而我们武者进山,能量越强大,山中的野兽妖物也跟着越强大,所以那对于我们武者来说是一处禁地。”张启山一脸无奈。
“张叔叔,那就让我带着母亲去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也这么及时,我娘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我想去试试。”柏生十分感激的对着张启山拜了拜。
“我....”张启山欲言又止。
“谢谢你这三年来的施药,你经常赊账与我,这份恩情,我是记在心里的,人各有志,我们就此别过,我让您麻烦了。”柏生知道让人为自己送命,不现实,虽然人嘴上说的那么好听,但是真正遇到事情了,还是多少会有点犹豫的,柏生这些年也看过很多,恩旧了会忘,特别不是直接的恩人,不可能惠及好几代子孙,一代管一代。
张启山,起身,心中无比失落,想帮忙却帮不上,自己又要带女儿,妻子早亡,若是孤身一人,毫无牵挂,倒可以陪他走上一遭,既然对方没有请求帮助,那么只能顺从命运的安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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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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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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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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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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