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给我的短信足以证明我没有胡说。”
像是中了魔怔一样,肖蓝身子一僵,蓦地停了下来,紧篡的拳头失落地松开,就连垂死挣扎也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你就承认吧。”口罩男吃痛地说道。
当下,他还是将保命放在了首位。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越泽的视线定格在头脑耷拉的女人身上,眸光闪过一丝狠绝。
肖蓝垂下目光,遮掩了眼底蓦然涌起的复杂情绪,原本一直会这么安静下去,没想到过了几秒,突然咆哮道:“对,就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终于到了更为确定的答案,越泽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似乎想要破罐子破摔,肖蓝的情绪一时变得激动起来,“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待在你身边?”
这一场景把口罩男看得一愣一愣的,敢情在上演着一场苦情戏码。
“越先生,能不能饶了我?我现在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他犹豫开口,害怕地看着男人。
越泽冷睨了他一眼,转向庆阳,“带给警方处理。”
“是。”
庆阳干脆利落地回答,不顾男人的反对,直接将他从地上再次拎起,推着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肖蓝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双眼微红地看着越泽,“为什么?凭什么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她!”
女人对于爱情的执念一向很可怕,尤其是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更是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不惜用一切代价。
越泽紧抿着唇,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一字一句,“念在过去你帮我办事的情分上,去跟清儿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件事情既往不咎。”
肖蓝的工作能力一向很强,当初越泽也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才会把她留在身边,公司日益壮大,这其中也有肖蓝的一部分功劳。
只是他不曾想肖蓝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偏执。
“我不!”
肖蓝神色一紧,不甘心地看着男人,咬牙切齿道:“我是不会向她道歉的!”
越泽深吸了口凉气。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肖蓝思想偏激,固执己见,“我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她的情绪越发激动,歇斯底里,“沈玉清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她一点都不配待在你身边。”
嫉妒已经完全充斥了她的大脑,冲动占据了理智,她现在已经想不到别的了。
再也忍不住,刚压下的怒火翻腾涌了上来,越泽腾地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掐住了她的喉咙。
“咳咳咳......”
顿时感到了一阵窒息感,肖蓝脸颊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拼了全力挣扎起来,到底是无望。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爱的是清儿,不是你。”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强迫不得,全心全意对一个人,甚至能为他付出所有,可能到头来一点收获都没有,却也能甘之如饴。
爱?
肖蓝嘴角艰难扯了扯,心脏像是被碾压了一番。
“要不是念及过去,你以为你能轻松应对到现在?”紧掐喉咙的手迟迟没有松开,越泽的眼神森冷,“我的心思全在清儿身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话落,他的手终于一把松开。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肖蓝大口喘着气,喉咙处传来一阵刺痛,脚上也没了力气,身子一连摇晃了好几下,扶住了旁边的桌角。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你?”她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男人完全无视她的话。
肖蓝眼神滑过一丝异样,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袖,掀眸看着他,“越泽,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改到你接纳我为止。”
为了感情,她已经卑微地放下了尊严,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跟往日展现在别人面前干练的样子大相径庭。
低头瞥了一眼她抓住的手袖,越泽眼底流露出了浓浓的厌恶,一把将她的手挥开,厉声道:“我警告你,要是你再对清儿做什么,就不止这次这么简单了。”
无情地撂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肖蓝的身子一连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抽泣了几声,心里闷得慌,双腿瘫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完全耷拉着脑袋,眼神中是浓烈的寥落。
良久,她那双手紧紧篡在了一起,想到方才越泽说的那些无情的话,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沈玉清从噩梦中突然惊醒过来,额头上渗出了一丝细汗,条件反射地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扫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心急作势要下床。
结果,越泽刚从外面回来,打开门,就看见她准备起身,瞳孔一缩,赶紧走了过去。
“醒了。”
看见越泽走过来时,沈玉清脸上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一些,作势要下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去哪了?”
越泽面不改色,语气温柔,“公司有急事。”
对于真正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出来,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觉得没必要说,只怕一旦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烦恼罢了。Χiυmъ.cοΜ
注意到了她额头上渗出细汗,越泽眉头一皱,“做噩梦了?”
“嗯。”沈玉清点头。
男人已经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想到之前沈玉清做噩梦的原因是以前经历的阴影。
但是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并没有做过噩梦,一想到这,他的眸色沉了几分。如果这次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就不会勾起沈玉清的回忆,兴许一切都会按正常的轨道行走。然转念一想,这次他及时赶到,沈玉清跟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已经算万幸。
“好久没去心理咨询室了,明天去一趟吧。”越泽突然提议。
沈玉清这才想起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想来也无事,她点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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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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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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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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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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