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听了,第一反应是不解。
或许是沈玉清突然说出来,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缓冲。
沈玉清整理好情绪,又继续说下去,简单地说了三年前的事情,曾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这样细细算来,越泽可不就是她的第三个男人。
对于细节,沈玉清当然没有多说。
回忆的越深,痛苦也就越大。
她并不愿意想得那么仔细,不想将那些厌恶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再上演一遍。
默了,很久没听到越泽开口说话。
她心中疑惑不已,目光下意识瞥到了男人的身上。
“怎么不说话?”她不适应这样的沉默,开口问。
可是越泽随后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她呼吸一滞,她倒宁愿一直保持沉默。
“我应该是你第一个男人。”
沈玉清眼皮一跳,嗅到了一丝不祥的预兆,第一个男人?她疑惑地看向男人,微微张嘴:“什么意思?”
越泽凝眸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开口:“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是我。”
胸口的位置狠狠一紧,沈玉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只当他是开了个玩笑。
“这种事情还开玩笑?”她反问,可是内心徘徊不定,尤其是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难道是真的?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相信,只是当年确实是我。”越泽缓慢开口。
直到他说出了当年一些细节时,沈玉清的心轰然倒塌。
对于三年前的事情,她恨之入骨,强迫,屈辱,痛不欲生,她所能想到一切难受的词都浮在眼前。
可是上帝像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当初强迫跟她有过关系的,让她做过无数次噩梦的男人就坐在他面前,竟然还阴差阳错地和她领了结婚证。
世事无常,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要再说了!”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艰涩开口,血管里面的血液快速流动,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消息。
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彻在帐篷内。
感觉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越泽嘴角一扯,明白沈玉清对于这突然得知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实属正常。
他当初一直处于要不要告诉沈玉清的煎熬当中,要不是沈玉清今天突然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他现在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你听我解释。”他耐着性子继续说:“当年纯属巧合,我也是被人陷害。”
经男人一番解释,沈玉清才知道当年越泽被下了药,并不知道对象就是自己。尽管他这样解释,但是沈玉清心里面还是觉得难受。
不管情况到底怎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再也没收回的余地。
“只不过当我知道是你时,我很庆幸。”越泽又补充了一句。
幸亏不是别人。
沈玉清脸色未变,紧抿着唇,并不领情,直接走出了帐篷,作势要回去。
她的步伐很快,越泽一时无奈,心里有些不放心,只能快步跟在她的后面,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也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
适可而止这个词,他还是明白的。
“慢一点。”
见沈玉清走得太快,但是路况并不平坦,害怕她会摔倒,越泽准备牵她的手,可是手刚触碰到她的指尖,她的手就快速收了回去。
坐在车上,沈玉清自然也是一句话没有说。
这消息来得太为突然,宛如龙卷风。
车子很快停在了别墅门前。
车刚停稳,沈玉清便松开了安全带,没有看越泽一眼,直接走下车。
越泽眼神复杂地看着离去女人的背影,罢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这件事情,现在要是执着下去,岂不是撞在枪口上?
这时,男人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顺手将手机拿了出来,是庆阳打来的。他接过电话,庆阳在电话那端简单地汇报了一些公司近况。
挂断电话,越泽想了想,还是驱车驶了出去。
沈玉清一心往前走,察觉到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沈玉清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看到的只有车屁股。
刚回来就要走?Χiυmъ.cοΜ
沈玉清嘴角狠狠一扯,又迅速转身往前走。
“太太,你回来了。”保姆见了,脸上随即堆满了笑意。
只是沈玉清淡淡应了一声,便走回了房间。
这是怎么了?保姆满脸疑惑,刚刚看见越泽的车停在门外,只是走下来的只有沈玉清一人,越泽并没有进来。
隔日,沈玉清依旧照常上班。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脚踩高跟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所在之处,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姐,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上班呢。”
何杰瞥见沈玉清时,很快走了过去,笑了笑。
沈玉清简单地应了一声。
“你说你好不容易休个假,也不多休几天,这多好的机会啊。”何杰继续说。
要是他赶上这种机会,一定会多休几天,更重要的是沈玉清一直是工作狂,她要是回来了,他们这些下属的工作强度肯定会加强。
“别贫了,待会把这几天的工作情况汇报给我。”
果不其然,沈玉清的下一句聊到的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何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还真是猜对了,果然只是有关工作方面的事情,他一笑:“你就放心吧,你接管的几个项目的工作都顺利开展,没出什么乱子。”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沈玉清的办公室。
“休假休得怎么样?卧佛寺好玩吗?”何杰最终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一脸八卦地问道。
这不问还好,一问,明显不捕捉到了沈玉清的脸色变化,他立时噤声。
当何杰提到卧佛寺的事情时,沈玉清很快想到了之前和越泽说过的那些话,觉得有些心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了缓解这种微妙的氛围,何杰话锋迅速一转,“对了,路琛他们一家都搬走了。”
搬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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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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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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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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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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