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清表情一变,瞳孔一缩,“怎么是你?”
她欲挣扎,想要挣脱怀抱,焦洋不肯,依旧紧紧圈住她的腰肢,“让我抱会难道不行?”
沈玉清沉住气,冷声开口:“给我放开。”
“你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焦洋凑到她面前,语气暧昧。
“给我放开。”沈玉清咬了咬牙根,“你别忘了,我已经结婚了,难道你想让我老公看见?”
这还是沈玉清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称越泽为老公,好像不绕口,相反,还有一种熟悉感,内心甚至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让他看见岂不是更好?”焦洋坏笑,转念一说:“背靠大树是不是好乘凉?”
“你什么意思?”
“你我都是看重各自利益的人,你取悦我一下,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焦洋语气缓慢悠扬,更加抱紧了沈玉清。
喉咙处涌起了一阵恶心感,胸口堵塞得慌,沈玉清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样?”
半天得不到回应,焦洋心急,忍不住又偏头凑近了一些。
猝不及防之间,他感觉到下巴处传来一阵痛感,不由嘶叫了一声,也顾不上抱着沈玉清了,手不由得松了开来,捂住了下巴。
沈玉清放下了手,随意一瞥,男人下巴那道伤痕尤为明显。
“你竟然敢抓我?”焦洋气得火冒三丈。
他一只手仍旧捂着下巴,明显一副吃痛的表情。
“不至于毁容。”沈玉清掀了掀眼皮,哂笑后,拍了拍手,佯装轻松地从他身边离开。
焦洋无心再追,倒是顾忌起下巴的伤痕会不会影响他的外貌。而后,他快步来到镜子面前,仔细瞅了瞅下巴,那道划痕映入眼帘,他眸色一沉,脸更加黑了。
这个沈玉清下手可真够狠的!
从焦洋那离开后,半路上,遇到了从旁边走过来的闵棋。
“嫂子,怎么一个人在这?”
面对闵棋主动打着招呼,沈玉清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简单回应了几句。
本想继续往前走,哪知闵棋的声音又继续响起,“对了,越泽刚刚好像在找你。”
沈玉清眉心微微一蹙,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房间方向走去,还没走到房间,倒是在过道处看见了刺眼的一幕。
画面活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只见小旗站在越泽身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紧紧抱着男人,就是不肯撒手,像是在演一场苦情戏。
这世上的感情啊,千姿百态。
“真是不凑巧。”身后传来了闵棋刻意压低的声音。
沈玉清隐约察觉,是闵棋故意带她来看这一幕的。
她漠然收回视线,不想再继续看下去,莫名觉得有些生气,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呢?
“你怎么就走了?”
闵棋瞥见女人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就这样走掉?他赶紧跟了上去。
沈玉清反问,“还要干嘛?”
闵棋张了张嘴,被沈玉清这一句反问,顿时说不出话来。
须臾,他舔了舔嘴唇,酝酿措辞,“难道你和越泽结婚,看重的只有他的利益?再也没有其他的?”
沈玉清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下来,眸光一闪。
她不知道这场看不到尽头的婚姻还能走多久,可怕的是,她内心竟然闪现过对未来的期待。
为什么眼前会浮现出那些甜蜜的画面,为什么那个男人能够轻易地挑拨她的感情?
“被我猜中了?”
闵棋又一问,打断了沈玉清的思绪。
沈玉清转头看向他,“这是我和越泽的私事。”
她和越泽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给世间所有的男女解除祸害。他们的身上都被尘世沾染满身的灰尘,使劲擦也擦不掉。
从前,她幻想过,能够将一切泯灭。
如今,她信了这场命。
话落,她大步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闵棋在她身后问。
沈玉清不作答,觉得脑子有些乱。
彼时。小旗依旧不肯撒手,嘴唇微颤,“越泽,难道你把我们的过往都忘了吗?我一直都那么喜欢你……”
她的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丝颤抖。
越泽眸色深沉,表情严肃,丝毫不为所动。
他将女人推开,冷声道:“被我太太看见了不好。”
“越泽,你们一定不是因为爱结婚的,对不对?”小旗眸中有微弱的光芒闪烁,带着期待看着他。
而后,她再次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应该很清楚。”
越泽目光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将女人的手生硬地推开。
手一时没了支撑,重重地坠了下来,眼前浮现出的尽是过往的一些事情。
就在越泽刚准备转身离开时,小旗瞳孔倏地睁大,又上前拉住了他,一副不死心的模样,“越泽,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我一直都喜欢你啊。”
她一直爱这个男人,分开时,更加深刻体会到这种爱。
然,这个男人从来不肯将感情施舍于她,哪怕是一点。
见女人喋喋不休,越泽转向她,冷峻的脸庞又降低了一些温度,伸出一只手来,无情地掐着她的脖子。
一瞬,小旗尝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琇書網
因为缺氧,她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双手乱抓,想要挣脱这种束缚。
在她感觉快不行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全身早就没有了力气,小旗直接瘫在地上,头发披散两肩,不停地咳嗽着,急促地呼吸着氧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近似绝望,从男人的眼眸中丝毫看不到任何感情,哪怕是一点点同情都没有。
“下次别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越泽厉声警告,直接转身离开,只留她一人坐在原地。
小旗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这个男人绝情的让她如坠冰窖。她以为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可是今天看见他看向沈玉清的眼神,明显就跟别人不一样。
大概很多年前,就注定了她这种结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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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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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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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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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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