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清挽着越泽的胳膊走进会场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瞥见她和越泽走在一起,自然是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这越公子怎么和沈玉清走在一起了?”唏嘘声不断。
这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想法截然相反。男人看见沈玉清,无一不被她的美貌惊艳,沈妖精这个称号当之无愧。
然,女人注意的是自己心目中的男神与别的女人相伴。
沈玉清没去理会这些人投射过来的目光,走的淡定从容。
两人走到前排,落座后,片刻,拍卖会开始。
“感谢大家光临我易某人的拍卖会,这是对我的信任……”易连城站在台上,说着致辞,随后宣布拍卖会开始。
走下台,他直接坐在越泽身边的位置上,扫了两人,笑说:“兄弟真是肯给我面子。”
拍卖商品皆是一些珍宝,喊价一个比一个高。
“有没有看上的?”越泽问。
沈玉清摇了摇头。
“要什么就拍。”易连城嘴角邪魅一勾,“还怕他买不起?”
正在这时,会场屏幕一黑,惹得众人奇异。沈玉清眼皮狠狠一跳,嗅到了一丝不好的预兆。
几秒后,屏幕再次亮了起来,一张显眼的照片展现在众人面前。
沈玉清定眼一看,呼吸一滞,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照片正是三年前她被绑着侵犯的场景。
嘴角一抽,画面触目惊心。
短暂刹那,沈玉清脑海中闪现过众多想法,意识到自己的名声会更臭。对于多年前的事情,竟然还有照片定格,心中升起了一丝怀疑,总觉得事出蹊跷。
在易连城的命令下,屏幕很快关掉,只是该看到的已经看到,猜测声不断。
担忧沈玉清的情绪,越泽抿唇,目光则是紧紧盯在她的身上,想要张嘴,欲言又止。
察觉到他的视线,沈玉清极力掩饰情绪。这些年,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须臾,她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越泽,“不用担心我,不过是具皮囊罢了。”
这些闲事,何必挂在心上?
一旁的易连城见女人如此洒脱,玩味一笑,“嫂子如此豁达,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一顿,“你放心,既然是在我拍卖会上出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讨一个公道。”
“有劳了。”
沈玉清淡淡回应,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这日后的风浪指不定更大。
因顾及越泽和易连城的面子,拍卖会继续,谁也没提方才发生的事情,仿佛它是中途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台上的声音仍在继续,主持人孜孜不倦介绍拍卖商品的特性价格,声音透过话筒传至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沈玉清恍惚,听不真切。
嘴上说不在意那都是假的,事情真要摊在自己的身上,到底难以释怀。
越泽还是显得有些不放心,主动问沈玉清要不要先行离开。
“不用。”
沈玉清摇了摇头,倘若中途离开,必定入了大家的视线。自己清楚,这外人看到又不知道怎么想,只怕想着是临阵脱逃四字。
没做亏心事,沈玉清只觉没必要离开。
越泽只能作罢,女人的倔强真是倔到骨子里了。
只是太倔强,只会让自己受伤。
拍卖会临近尾声,易连城提议安排了一场舞会。
会场顿时响起了一阵轻扬的音乐声,灯光闪烁,好不梦幻。男人都牵起自己的舞伴,往舞台中央走去,妖娆的舞姿随着音乐起伏。
越泽主动站起身,站在沈玉清面前,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可否赏脸跳支舞?”
盛情难却,思索片刻,沈玉清将手搭在男人的手上,一股灼烫的温度窜遍全身。越泽抿唇一笑,挽着她来到舞台中央。
灯光即刻照在他们身上,好似这里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沈玉清随着越泽的动作,缓缓踏着舞步,姿态优雅。
全场男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瞥,当然不泛有表里不一之人,浓厚的嫉妒隐藏在瞳仁内。
内心不喜这种被围观的场合,心存芥蒂,沈玉清自始至终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支舞完毕,沈玉清再无继续下去的意味,扫了一眼男人,“回去吧。”
越泽深知沈玉清内心的想法,没有多说,直接点点头,领着女人往外走去。
“不待会?”耳畔传来易连城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他一身正装,往这边走来。
越泽摇头,“清儿乏了,我带她回去。”
易连城的视线随后转移到沈玉清身上,说:“今天的事,还请多担待。”
一走出会场,身旁的喧闹嘈杂不复存在,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这照片一传出来,在背后嚼舌根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沈玉清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之后的事情。
坐在车上,车子开向越泽的私人住宅。
沈玉清一只手靠在窗沿上,撑着下巴,阖上眼睛,卷长的睫毛投影于眼睑,似是蝴蝶的羽翼。
“累了?”
越泽扫了一眼,又将视线重回面前路况。
听到动静,沈玉清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双眸清澈动人,卷长睫毛往上一翘。
她没有直接回答,倒是突然问起他和易连城之间的关系。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总觉得越泽与易连城之间的关系不像朋友那样简单。
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越泽一笑,避而不答。
“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
含糊其辞,沈玉清知道男人有不说的理由,也没多问。她一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言多必失。
片刻,终于抵达别墅。
“我先去洗个澡。”
越泽刚回来,就往浴室走去。
沈玉清一人无聊地在房间内瞎转悠,随手拿起搁置在书架上的杂志看了起来,耳畔传来的是花洒流水的哗啦声。
尽量不去听,沈玉清继续盯着手上的杂志。
她曾看过几期,杂志主要的方向是介绍各界的精英人物。翻着翻着,无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沈玉清随即停在那一页。Χiυmъ.cοΜ
细看,才知这人正是越泽。
杂志上的越泽一身正装,不苟言笑,谈吐不凡。
沈玉清一看晃了神,就连男人从浴室走出来都不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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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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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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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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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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