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一把握住她干瘪的一点都不肉感的小拳头,把她带入到自己的怀中,肉麻道:“我怕你舍不得。”
天啊,不行了,我要长针眼了。
我用手捂住双眼,仰天长叹:“佛主啊,求您快把这俩人弄走吧!这俩家伙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呢?难道是您老人家特意派他们来考验我和尚定力的吗?”
此言一出,这俩人彻底没脸再抱了,都象被马蜂蛰了般立马松了手。
净空这时知道脸红了,挠着头为自己辩解道:“那什么,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我瞅着他们就好笑,“行啦,别难为情了,你真当和尚我的定力就那么弱啊?我也就是开开玩笑的啦!”
两人被我一说,反倒更尴尬了,一时间更是恨不得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好了,咱别腻在这儿了,到院儿里去,我给你揭风洗尘。”
“诶!别说,还真饿了。”
我笑着了然道:“就知道你会饿!”
瑶尘呆呆地问:“这话怎么说?晚上不是刚吃过了吗?”
“瑶尘,你是不是还没缓过神来呀?这个净空师兄可是躺了二十年没进食了,机体刚一恢复运转,不饿才怪呢!”
瑶尘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道:“可不是,我怎么倒这茬给忘了?”
说着拉起净空的手就往外面走,边走还说:“净心,我发现了,怎么一到你跟前,我和净空就都变笨了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我们施了什么法?”
我喊冤,“有你这样的吗?自己不动脑还赖别人,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好不好?”
“瑶尘说的没错,我也有这感觉。”净空居然还在一旁帮腔,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呀!
这时,离在我耳边说:“是依赖,他们在你身边就有了依靠,依赖你,脑子自然就变慢了。”
噢,是这样!我的脚步不觉一顿。我怎么没想到,还只当是他俩在开玩笑。我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好重,那是一种责任感,一种被人依赖的责任感。
净空回头问我:“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我忙快步跟上,“没事。”
桌上的菜还是热气腾腾的,象刚出锅的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大家在桌旁坐定,都瞅着我,没人动筷,连烛龙的眼睛都一瞬不瞬地在盯着我看。我一瞧,呵,挺守规矩呀,这是在等着我发话呢!便也不客气,站起来,给每人盛了碗汤,说:“欢迎师兄归来。”然后把手一挥,“都是自家兄弟,矫情的话就不说了,开吃!”大家都笑了,拿起筷子,尽情朵颐起来。
净空和瑶尘看着我旁边的碟子一会儿多了些菜肴,一会儿又没了,很是新奇,对离这个存在好奇得很。
瑶尘忍不住遗憾地说:“净心,什么时候我们也能看看你这位朋友的尊容就好了。”
其实,净空看不到离,那是情理之中,我不奇怪,可瑶尘怎么说也是修炼之人啊,怎么也会看不见呢?想着我便问了出来。
瑶尘倒也没藏着掖着,无所谓道:“嗨,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功力不够呗,又没长阴阳眼,看不见魂灵也不足为奇。”
说到这儿,瑶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净心,你说巫师是不是都有阴阳眼啊?”
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那倒不见得,不过通常巫师都是应该有些个本事的,要不怎么混饭吃啊?”
我扒了一口饭,随口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哦,也没什么,就是当初在祭坛里,我觉得那个巫师是能看到离的,而兰巴也有这本事,他能看到鬼魂,会捉鬼。所以我想,是不是是个巫师都这样。”
瑶尘说这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我隐隐觉得里面有事,但看着净空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便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对了,兰巴的那个青铜铃还在你手里吗?”
“青铜铃啊,早还给他了。”
“为什么要还给他?”
“啊?”瑶尘被问得一愣,刚夹的一筷子菜都掉在了桌上。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慌张样儿,我和离都是一惊。m.xiumb.com
瑶尘用眼角瞟了眼净空,然后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小声说:“我就是看那个兰巴挺老实的,是个好人,而且,那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我总拿着也说不过去呀……”
瑶尘低头沉默了片刻,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问:“你说呢?”
我差点没被噎着,心说,大姐,这可是你自己的事,你不问你自己,你问谁呢?
那边净空当下就铁青了脸,把筷子一扔,道:“哼,那个兰巴就是居心不良,对瑶尘有意思,她都动心了,差点就跟着人家跑了。”
什么?太劲爆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一看净空那气鼓鼓的样儿,得,好好的一顿饭,登时箭拨驽张了。
我忙按住净空的肩膀,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一口,缓缓,消消气,一面问瑶尘:“到底怎么回事,瑶尘,你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
转头又对净空说:“我相信瑶尘,她对你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不会有你说的那种事。”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瑶尘嘤的就哭了起来。
“我说有用吗?他就是个醋坛子,天天怕我跟人跑喽,有个公蚊子叮了我一口,他都认为是和我有一腿。你说就他那样,谁能跟他说得清楚啊?”
“跟我说不清楚,那你跟净心说,让他给评评理!”
净空此时面目狰狞,真跟个凶神恶煞一般,一改印象中的憨厚、质朴、持重、温和的形象,让我心中不禁唏嘘。
两个人,但凡扯上感情的事,就易怒、易嗔、易喜、易悲,易纠缠不清。幸哉,幸哉,我是出家之人,远离这些世俗烦恼,倒是落得清静,自在逍遥。
瑶尘一把拉住我的袖子,痛哭流涕,缓了半天才抽抽搭搭地说:“净心,是这么回事,净空不是把蜀王的位子禅让给了鳖灵嘛,位置既然已经让给人家了,再在都城呆着就不是个事了。
我们又不想惊动别人,于是就给鳖灵留了封信,不辞而别了。
没有了国事烦恼,终于一身轻了,当时,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想就让我随他一路游走,从此浪迹天崖吧。
后来,我们到了一处有山有水、风景别致的地方就落了脚。
本以为从此可以开启新生活了,可是一切似乎都是从兰巴的照访开始变了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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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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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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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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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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