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显感觉到血液在源源不断地流失,我大吃一惊,照她这个吸法,很快我就要变成人干了。
我想要抽出手,可她此时却力大无比,根本抽不出来。
净空看出了异样,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拔。可瑶尘的面目变得非常可怕,狰狞着不肯松口。
情势危急,原本烛龙还焦燥地扭动着身体,这时突然冲过来直视瑶尘的眼睛。
瑶尘在一片白光中松了口,眼神迷离,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抽出来的苍白手指,心有余悸。
烛龙凑过来观察我的手指,很紧张的样子。
“你没事吧?”
净空一把抓过我的手,左看右看地仔细观察。
我抑制着呕吐的冲动,弓着身摆摆手表示没事。可直起身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就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净空的声音空灵地在远处回荡,那一声声的“净心”,叫得十分的无助。
我感觉象做了一场梦,梦里我见到了满天的星斗,见到了天际银河,见到了皑皑的雪山深处一池碧蓝的湖水,看到我和烛龙在水边嘻戏。
我和烛龙玩得很开心,奇怪的是我是有头发的,披散着及肩的长发,头上带了个碧色的发箍,看着倒和戴在拇指上的扳指材质很象。
我好象听见了一声尖叫,远处有雪崩塌的隆隆声,是雪崩同,有人遇险了!
我一闪念的功夫就来到了雪崩之地。我的身体轻得象片羽毛,稍一用力就跃上了滚滚而下的雪雾之上。
远远地看见一只漂亮的火红小狐狸正立着身子呆呆地看着我。
我赶在雪层压下前的瞬间拦腰将它夹起,瞬移到了雪线之外。
看看茫茫的雪域,这里远离雪崩之地,应该是安全的。
这只狐狸这么小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多危险。
我看着已经吓晕过去的小东西,摇头叹息了一声,找了个背风的雪窝把它放了进去。
这小狐狸是谁?瑶尘?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瑶尘讲过的场景。
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瑶尘说的那位仙人还真是和我长得一样啊!那真的是我吗?怎么他和烛龙还那么相熟?难怪烛龙跟我这么要好,还以为真是那顿烤肉收买了他的胃呢!
可是,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他那么神啊,竟然能踏雪而行,象飞一样,那种神力,让我不禁心生向往。
会不会我只是和那人长得象而已,连烛龙也是认错了人呢?
紧接着,眼前不断有千奇百怪的画面闪现,变换得太快,呈现出一片光影,看不清,抓不住。
脑中一下子涌入了太多的东西,使得我呼吸加快,心脏开始“呯呯”的跳动,鼓噪得耳膜“咚咚”直响。
我有些承受不住,“啊”的大叫一声从沉睡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虚空之中。四周黑漆无光,伸手去摸,上下左右都没有着力点,好象就是悬在半空一样。
我试着行走,感觉跟在地面上走动没什么区别,可蹲下身用手去摸,脚下却空空如也。
真奇怪,这是什么地方?盘古在天地混沌之初刚醒来时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
想到这儿,我不禁觉得好笑。盘古是经过了一万八千年的孕育才有的生命,我算是哪根葱,怎么能跟盘古比?
我记起之前自己是被瑶尘吸血过多,虚弱晕倒的。我活动了下胳膊腿,都很灵活,且充满了力量,我竟然恢复了!
可是,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打了个寒战,不会是我已经死了吧?难道这里是冥界?
对于冥界,我向来是并不信其有的,可现在这黑暗混沌的所在却让我联想到了幽冥地府,立时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
可就算是冥界也该有个边吧?
我连续跳了几次,居然没碰到边界;前后左右地跑了一圈,也没摸着边。
真是奇了怪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在接连几次尝试无果后,我终于结束了那些无望的举动,宁神静气地打起坐来。
与其象个傻子似的瞎闯乱撞,还不如养养心神,修炼一会儿呢。
很快我就进入了禅定的境界。xiumb.com
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我感觉到了周围强烈的气感,心中升起一阵喜悦。
我把这些强劲的至清至纯之气引入体内,象推拉风箱助燃一般,将丹田中的内丹吹拉得光芒万丈,蓬勃耀目。我沉浸在其中,喜乐安祥。
不肖半个时辰,我就有了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太好了,我又精进了,上升了一个层次。
此时体内真气充盈,一种强大的可以随心所欲地运用它们的那种操控感让我忍不住嘴角上翘,淡淡地笑了。
我喜欢这感觉。
此时,我的身体发着光,就象天上的星星,照亮了这整个幽冥之界。
我终于看清了身边的世界。
看来我并没有死,因为这里跟书中所描述的冥界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目力所及,竟看到了一根粗大的碧绿的柱子。我仰起头,顺着柱子往上看,天!这里是烛龙的家呀!
原来那直插云霄的大柱子就是我之前见过的神树,而烛龙正大头朝下,盘在树干上定定地看着我呢!
原来是它把我带到这里来救了我啊!
我高兴地大喊:“烛龙!”
奇怪的是,它好象并未听见,仍无动于衷地盘在那儿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在什么结界里吗?
为了验证一下,我直接向烛龙的方向跳去。
奇怪,虽然我这一跳距离很远,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并未发生改变。
看来,这里不单纯是结界啊……
难道是?
我突然想起方丈曾给我讲过的壶中世界、袖里乾坤的故事,莫非我现在的处境也是一样的?
正所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世界的大小都是相对的,我现在没准只有一粒微尘般大吧?
看情形,现在应该是我看得见烛龙,烛龙却看不到我,显然它不清楚我现在的的状况。
瞧它那聚精汇神紧张兮兮的样儿,肯定正急着呢,可我该怎么出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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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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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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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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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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