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提醒他:“唱歌,快唱歌!”
离反应过来,顿时,奇异的歌声从唇齿间飘出。
那些蝴蝶明显一愣,然后就好象喝醉了一样,晕头转向,东倒西歪地在空中乱扑乱晃,有的甚至还撞在了一起。
俗话说人急无智,也就是说人是不能急的,一急就会乱了方寸,没了主见,我也不能例外。
这会儿,情势暂缓,头脑稍一冷静,才恍然想到,虫子类的东西不是应该都怕火的吗?那就让我用火除了这些祸害吧!
我瞧准一只蝴蝶,凝神屈指一弹,那蝴蝶刹那间燃烧起来,变成了一团火球。火球撞在其它蝴蝶身上,就又形成了一个火球。
连锁的反应,石洞里刹那间到处都是火光。
离惊诧得停住了歌声,而那些已变成火球的蝴蝶随着歌声的停止,缓过神来,用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疯狂地向我扑来。
离顾不上被灼烧的疼痛,不停地挥舞着触手抽打它们,为我解困。
原本停在水面上的蝴蝶看到同伴受到攻击,擅离“岗位”,也玩命似的扑过来,大有要和我同归于尽的意思。
我心想,要玩命你们自己玩,我可不想着陪着你们,便在它们身上也放了把火,反手拉了离一头扎进水里。
我们躲在水下,看着上面的火光渐渐熄灭暗淡下去才从水里钻出来。
现在的我狼狈无比。袍子已经“遍体鳞伤”,到处都是被口器咬破的一个个粘着血迹的小圈洞,离看得心痛无比。
我朝他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疼,一会就好。”
离明显不信,默默地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我,以为我在宽慰他。
我便一把将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臂来给他看,“你瞧。”
离疑惑地将目光转向我受过伤的手臂,登时吓了一跳。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啊?离震惊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翻
过来调过去地看,然后一脸问号地看着我,“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秘密,从小就这样。怕人家当我是怪物,没敢跟任何人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离定定地看了我半天,突然就将我搂住,在我耳边很深情地说了声“谢谢”。
我知道他是感谢我能如此的信任他,换做是我也会感动。
看着遍地的黑色灰烬,我实在是奇怪,这些蝴蝶是哪来的?这些尸体放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阻挡盗墓者,而只是为了培育这些蝴蝶吗?
当然我不否认这些蝴蝶的杀害力也很大,但是总觉得有点瞎材料。
离好象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奇道:“我上次在这儿也没见到这些蝴蝶呀,你说它们能是从哪来的呢?”
我开玩笑道:“这些蝴蝶不会是你带来的吧?”
离摇头,老实地回答:“不是我。”
我就逗他,“不是你带来的,那也是你给放进来的。”m.χIùmЬ.CǒM
离就瞪着眼睛跳脚大叫:“怎么会?”
我装模作样地给他分析,“那我问你,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向上的通道地面上的那块石头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后来你自己放上去的?”
离不明白我想说明什么,眨了眨眼,老实地回答:“原来那里只有一个不起眼的裂缝,只能看到外面的一小点亮光。我不甘心天天闷在地下,就把缝给扩了扩。担心被人发现,才找了块石头压在上面的。”
“你看,这不就对了嘛。肯定是你来回搬石头的时候,敞着洞口,让蝴蝶飞进去了,结果它们没地方产卵就只能把尸体做温床啦。”
我面上故意冷冷的,装得一本正经地给他分析着,其实心里早都笑开花了。
我看离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就继续逗他,“这下可好,吃了尸体血肉的蝴蝶都变异成食人蝶了,你这罪过可不小啊!”
没想到这死心眼居然还真信了。听完我的责备,居然拉了我的手,满怀愧疚地望着我说:“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我实在憋得受不了了,大笑着甩开他的手,“你傻不傻
呀?骗你的,你也信!”
离怔怔地看着我,却没有生气,反倒跟着我傻傻地笑。
我一得意就有些口不择言,指着那些灰烬道:“你看,这些都是刚从尸体里破茧而出的,按说还是小孩都这么厉害,你家的那些蝴蝶可比这里的大多了,应该更厉害才对,那它们平时就不攻击你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直想打自己的脸。
果然,离摇摇头,笑着说:“它们的视力非常不好,平时都是自己飞自己的,根本就看不到我。不过我能看到它们,有时无聊我就会扯住它们的翅膀玩。”
离一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表情怪异地看着我,艰难道:“它们为什么能看到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感到一阵心酸,大概明白之前的猜测应该没错。
只是不明白没了实体的它为什么还能让我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难道他是传说中所说的有道行的鬼?
可是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他会不会魂飞魄散呢?我不敢往下去想。
于是,我压住情绪故意打着哈哈胡扯道:“嗨,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厉害呗。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它们能看到我很正常。”
“真的是这样吗?可我觉得你不点都不普通。”
离明显不信,凑到跟前,拉着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满是狐疑的看着我。
“我你还不信?”
我故意嗔怪地拿眼瞪他,好象他怀疑我是多大过错似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别过头,拉着他就往岩壁上爬。
“走,咱再去查看查看,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还别说,这一查看还真就发现点问题。有一些洞是只够放一个棺材的,有一些则不是,里面连着狭长的通道,好象还挺深。
而从这些通道的边缘来看,很显然既不是天然形成的,也不是人工开凿的,倒好象是被什么东西腐蚀出来的。
什么东西会这么厉害?我和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有通道的洞里的尸体。发现他们身上也有很多破洞,只是看起来比较陈旧。
我又对比了一下其它洞里有破洞的尸体,破口的陈旧程度要比这里的新鲜得多,应该就是刚刚被我们消灭的那些蝴蝶干的好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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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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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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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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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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