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刚才为了救人不得不露了一手,多少让他们有些惧怕;没有处置黄皮子,也是他们所不解的。对此,我并不想过多解释。至于净空,他的眼神除了吃惊还是吃惊,直接被我无视了。
我先指挥小媳妇给她婆婆清洗伤口包扎好,又给她全身摸了下骨。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我看老太太还是心有不甘,便打了个佛号,劝慰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作为出家人我是不会杀生的。也希望老施主你能放下心中的怨念,从此轻松自在。”
老太太没说什么,但也双手合十,回了我一句“阿弥陀佛。”但我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是放不下了。
有时候一个人能否幸福快乐,完全取决于他自己。你放下了,你就快乐;你愈执着,就越悲催。所以说,幸福其实很简单,它就在你的手里,关键看你如何把握。
不过,这个老太太执念太深,要想让她想得开,一个字,“难”。
我又看向那道士,用下巴点了一下他的袍袖。道士一开始还想装糊涂,我把眼睛一立,眼神一凛,他立马怂了,忙从袍袖中取出银子还给了小媳妇,小媳妇欢天喜地的收了。
我看那男人已形槁骨立,便过去搭上他的脉,细细地诊查。还好,除了气血两虚、营养不良外,其它毛病倒是没有。我便要来纸笔,写了个方子交给他媳妇。
“没有大问题,照方子抓药将养一两个月就会大好了。”
夫妻俩千恩万谢,弄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挠挠头,“施主,有没吃的啊,小僧我肚子都要饿死了。”
“哎呀,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这就去做。”
“不用,把刚端上去的热了就行。”
“诶,好哩。”
小媳妇说着,一溜小跑就出去了,还真是个麻利的。
饭菜热得很快,几个人都是又累又饿,哪还顾得上说话,片刻功夫就风卷残云了。我偷偷拍拍小肚皮,嗯,总算是吃饱了。
一抬头,唬了我一跳。只见几个人齐刷刷的盯着我,干嘛呀这是!没见过小孩子吃饭吗?
正蒙着,就见那个道士离开座位,二话不说,扑通就是一跪。
“小师父,实不相瞒,我不是真道士,就是借了这身皮行走江湖的骗子。我出身贫苦,走到今天实属无奈,就是为了糊个口而已。今天小师父您简直了……”他竖着大拇指,一时找不出个贴切的词来夸我,最后干脆放弃了,“总之,就是我服了,求您收我为徒,不求多,能教我个一招半式的就行。”
说着就要磕头。我都纳闷了,这今天一个个的腿怎么都这么软呢?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说跪就跪呢?”我忙伸手将他扶起。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本事,不过是跑得比别人快一点而已。至于医术都是小时候跟我爹学的。你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只要不好逸恶劳,到哪里学徒做事还不能养活自己?”
我这是摆明了拒绝了他,但说的都是心里话,也是发自内心地劝导他做人的道理。
假老道面露愧色,“小师父说的是,以后我会去学门手艺养活自己,再不坑蒙拐骗了。”
嗯,这就是了,我点点头。如果真能如他所说,也算是我功德一件。
“女施主,能否让我们留宿一晚?”我困了,现在只想睡觉,不想别的。
“啊呀,那还用说?您和这位师父就在这正房歇息吧。”小媳妇转头又对道士说:“我们还有间放杂物的小屋,您
要是不嫌弃,就在那儿将就一晚吧。”
假道士自知理亏,也不敢造次,千恩万谢的去了。
我知道净空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我不想说。说实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真真是说不清。所以等人一走,灯一吹,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睡眠好好,心情就是舒畅。我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爬了起来。净空不在,应该早起了吧?
我懒懒散散的走出门,看见假老道跟净空俩凑在柴垛那儿抻着脖在看着什么。我走过去一瞧,原来柴垛靠墙的一侧有不少动物的小脚印。一大早起来,两人想帮小媳妇拿柴做饭。因为上面的柴前些日子淋了雨有点潮,所以两人就把上面的搬到一边,想取下面干爽一些的,结果就发现了这些足迹。
我看了一眼,道:“别看了,这是那黄皮子祖孙先前住的地方,应该已经搬走不会回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两货诧异的问。m.χIùmЬ.CǒM
“喏,看这是什么?”我拿起一根柴指给他俩看。那上面挂着几丝或黄或白的毛发。
净空从上面取下一根毛捏在手里仔细地瞧,喃喃道:“还真是啊。”
“你们若好信儿,就把这柴都搬开,墙根儿底下应该还有个洞。”我说完就背着手信步走出院子,想想两人懵登那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这两人果然不信,互相望着,都想探寻对方的想法。大概也就定了有三个数的时间,两人突然象有人喊了口令一样齐刷地一起冲过去动手搬起柴来。
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我便慢悠地踱着方步回来。一进院就见两人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假老道看见我,老远就竖起大拇指。净空则高兴地招呼我:“净心,快来看,这儿还真有个洞诶。”
这时,那小媳妇从屋里出来,笑盈盈地说:“哟,各位师父说什么呢说得这么热闹?我喊了几遍吃饭你们都没听见。”
净空指着那个小洞,有点嘚瑟地说:“女施主,这回你们可以安心了,黄皮子真的搬走了。不信你过来看!”
小媳妇听了也很好奇,便凑过来看,啧啧称奇道:“还真是,原来它们一直住在这儿啊!”
“可不是,是我师弟发现的。”
净空说着还扭头看了看我,眼神清澈、笑意满满的。
看着净空那一脸藏都藏不住的嘚瑟样,我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动。
这是真的为我好,把我放在心里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忧我所忧,喜我所喜,替我骄傲,为我自豪。这一生,有人肯如此对我,真是我的福气,我该好好珍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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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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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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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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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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