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坐在电视机前,丝毫没有给新闻联播捧哏的兴致,而是把玩着一个小吊坠。
吊坠呈菱形,通体墨绿,摸上去有一丝冰凉,上面还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吊坠是刚刚那个作家的东西,不过作家已经疯了,丢了东西估计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陈哲顺理成章的将其据为己有。
‘这个吊坠看着去有些年份了,就是不知道是啥宝贝,赶明儿让老李头给看看值几个钱。’
陈哲越看这个吊坠越喜欢,最后干脆挂到了自己的脖子里。
‘不过那个作家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有点名气,却疯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世事无常啊,比黑白无常还无常。
‘话说回来,我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那些玩意了。’
陈哲单手托腮,刚刚在梁医生背后趴着的那个女人,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是的,陈哲可以看见鬼,或者说灵体。
自打他记事起,就总能看到或者听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他经常半夜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楼顶拍皮球声等等。
一开始他给家里人说的时候,家里人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总是训斥一顿了事。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陈哲闹腾的更加厉害。
最恐怖的一次是陈哲说家里的空调上有两个小孩,还在对着他笑。
吓得他父母带着陈哲跑到附近的酒店呆了一夜,天亮了才敢回家。
第二天他父母回到原来的家里查看,才发现陈哲说的小孩是可能空调上海尔兄弟LOGO后,气的他父母拉着陈哲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可他们哪里会知道,当时陈哲真的看到两个小孩在空调上趴着呢。
按理说挨过打也该长点记性了吧。哎,陈哲他就是死性不改,看见啥就说啥,时常搞得家里是天翻地覆。
所以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他父母一气之下,直接将陈哲送进了精神病院。
毫无意外,经过专业的精神鉴定,三级中度精神障碍。
虽说陈哲暂时不会对他人造成什么危害,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以后指不定会成为什么祸害,所以医院还是建议住院治疗。
陈哲的父母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了医院的建议。
医院方面估计也没想到,陈哲这一呆就是十年。
当时陈哲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和电击疗法的深入治疗,病情也是有所好转。
渐渐的围绕在他周围的灵体一天天的减少,直到有一天,他们彻底消失不见。
陈哲也如愿过上了“健康”的生活。
医院见陈哲已经康复了,便想联系陈哲的父母将其接回家。
但万万没想到,原本兴高采烈的陈哲见到父母在自己治疗期间给自己整了个弟弟的时候,陈哲整个人都不好了。Χiυmъ.cοΜ
这是大号练废了准备练小号了?
所以陈哲又疯了,扒着医院的大门死活不回家。
陈哲父母一看陈哲这样,得,这是根本没治好啊,接着治吧。
所以陈哲顺理成章的继续呆在了医院里。
不过陈哲在医院里也没受什么罪。他的父母每个月都会往医院里寄一笔不菲的治疗费,算是陈哲的日常开销。
就这样,陈哲便成了医院的长期住户。
他的父母一开始还觉得对陈哲挺愧疚的,所以经常会来医院看看他。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父母好像忘记了他们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存在。
除了每个月会定期给医院打钱外,居然没有再来探望过陈哲一次。
原本陈哲还以为是父母忙,没空过来看他。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陈哲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所以现在陈哲只当自己的父母死了,而他自己只是一个精神病院里的孤儿罢了。
“各位同胞,M78星云回信了,再过几天他们就要接我回去了,你们要不要跟随我。”
“我再和你说一遍,我房间里的马桶很可怕,每次我见到它,屎就被吓出来了。”
“再热情的心也经不起冷漠,再爱你的人也经不起冷落,生不出人,我很抱歉。”
陈哲看着眼前熟悉的病友们发着疯,嘴角不禁上扬。
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对于在精神病院待了十年的陈哲来说,这些人不仅是医院的病人,更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
不过陈哲却想离开这里了。
记得院长爷爷和他说过,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着自己的使命,虽然他们经历着不同的人生,却都在推动着世界不断前进。也许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却可能改变整个世界。
虽然陈哲还不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但是世界那么大,他想出去看看。
前些日子,陈哲已经和医院方面谈妥了。明天精神鉴定结束,出了鉴定报告,他就可以出院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但是能出去总是好的。
“宇轩老大!箱子里的人丢了!”。
一声惊呼打断了陈哲的思绪。
陈哲回头一看,你个年轻的病人正用那死鱼眼愣愣的看着他。
这个病人叫王博,二十来岁。
小的时候脑袋受过撞击,智商停留一直停留在七八岁的年纪。
在陈哲的一通忽悠之后,成了他的小弟。
这小弟遇到了困难,当老大的自然得去帮着解决。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个是电视。唉,等着我看看啊!”陈哲一看电视,可不是么,电视已经满屏雪花了。
医院的电视还是那种老式的大屁股显示屏,电视出问题那是经常的事。
好在陈哲经验丰富,这种老式的电视机里面的电路板时间长了老化,线路很容易出问题,不过一般来说拍一拍就能修好。
这种维修方法据说传自战斗民族俄罗斯,具体事宜无法考究,反正上点年纪的人都是这么修电器的。
捣鼓了半天,陈哲看着这电视依旧满屏雪花,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要是修不好这电视,自己的老大形象岂不是毁了,以后还怎么带队伍啊。
“小弟,给我倒杯水去!”
陈哲决定先把小弟支开,再研究研究这台破电视机如何修理。
王博对陈哲是言听计从,屁颠屁颠的去倒水了。
支开小弟后,陈哲对着电视左拍拍,右拍拍,力道逐渐加大,甚至电视机中隐隐有一股青烟冒出。
但是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屏幕上的陈逸轩显然没有发现这些。
“电视着火啦!”端着水回来的王博看见电视里冒出的青烟,以为着火了,直接把手里的水浇到了电视机上。
“卧槽!”陈哲再想阻止王博的动作已经晚了。
水流顺着电视后面的散热孔,滴到了电路板上。说时迟那时快,巨大的电流从电视传到了陈逸轩的手上,让陈哲身体整个麻痹,身子一歪倒在了电视上。
紧着着哭喊声,骂娘声,求救声不绝于耳,乱作一团。
而当事人陈哲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飞到了天上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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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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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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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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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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