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凄凉的吗?
他幽怨地扫了众人一眼。
喝酒时一口一个好兄弟,比赛了就丢下他,他不就是升了掌柜、涨了月钱,春风得意、心宽体胖……胖了点吗?就这么遭人嫌弃?
被他幽怨的小眼神剐到的护院、小厮一个个左顾右看,愣是不敢看他。
开玩笑!喝酒可以吹牛侃大山,划船为了什么?是为了摘到莲子最大最饱满的莲蓬——挣彩头啊!
当然要找精瘦、灵活、最好还懂掌舵的同伴了,又不在船上做生意,不会划船又不会泅水的胖子有什么用?
徐奎扫了一圈,都没扫到愿意和他组队的人,目光又回到他爹身上。
徐茵照顾管家,直接把写有“壹”的签棒给了他,让他无需抓阄直接第一组进行比赛。
比完就可以和她一样——惬意地坐在树荫下喝喝茶、剥剥莲子看比赛了!省的心头老悬着一桩事没做完,静不下心看比赛。
此时,与老管家一队、负责划桨的王护院已经在船尾坐好了,老管家正颤悠悠地往船头踩。
小渔船受到重量,随着水面晃动起来,把老管家吓得诶哟了一声,趁机又劝:
“爹,要不还是我上船,您在岸上看吧?我一准给您摘一朵最大最饱满的莲蓬上来!”
“你一边去!”
“……”徐奎忍不住嘀咕,“我上哪儿去?我也想比赛啊,可没人和我一队……”
“你找司空去!他也一个人。”
一听还有个形单影只没队友的,徐奎顿时来了精神:“司空人呢?司空——司空——”
在屋里躲懒的账房,一脸无奈地被徐奎拽了出来。
除了管家和王护院,其他组通过抓阄定顺序。
否则谁都想先进行比赛,惟恐落在后头、成熟饱满的大莲蓬被前面的人摘走了,只剩下还没长饱满的幼莲蓬了。
经过抓阄,第二组是紫鸢和红茜、第三组是自由组队的护院、第四组是俩要好的小厮、第五组……
看看手上抓到的木签,上头两个偌大的壹柒,徐奎无语凝噎:这什么运气啊?
除了老爹,剩下的一共也就十六组,他愣是抽到了最后一组。
“司空啊,看来咱俩的手气都不好,以后千万别跟人打赌了,容易输。”
司空瞥了他一眼:“你抓的。”
“……你什么意思啊?咱俩不是一伙的吗?”徐奎不服气地道,“我的手气自然就是咱俩的手气,有什么不对?”
“我抓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
“快快快!第一组开始了!”
“王护院划得好稳啊!既稳又快!”
“管家老鸡贼了,前儿个姑娘才说要搞个摘莲蓬比赛,他就把王护院抢走了。”
“老爹!老爹你可以的!”徐奎在岸上高喊,“有希望拿到彩头了!回头银锭给你买酒,簪子给你儿媳妇留着!”
老管家差点一个趔趄、栽进水里。
“哈哈哈哈……”大伙儿看得忍不住乐。
“哎呀管家你摘得太快了!”见管家穿进荷花丛没一会儿就摘了一个莲蓬下来,都替他惋惜,“不挑一挑吗?半炷香还没燃完呢!”
“老爹您太性急了!”徐奎遗憾地摇摇头,“后方有个特别大的莲蓬您没瞧见吗?哎呀实在可惜了!这下您别指望得第一拿彩头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老管家差点一个倒栽葱:“你傻呀!看到大的一会儿自个摘啊,嚷出来干啥!”
徐奎:“……”
对哦!他一会儿也要下场比赛的。
“哈哈哈哈……”
大伙儿被这爷俩逗得腮帮子都笑酸了。
果不其然,第二组的紫鸢和红茜,把徐奎说的那个特大莲蓬给摘回来了。
徐奎扼腕不已:“紫鸢,我以为凭咱俩的交情,你一定不会摘这个莲蓬的,结果你摘了,所以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什么行为?”
“趁火打劫!”
“噗嗤……”
徐奎堵着紫鸢扯皮的工夫,其他组也都陆续比完了。
“走了!”司空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率先跳上船,在船尾坐定。
“司空账房是瘦的缘故吗?怎么直接跳下去,船都纹丝不动?我刚才这样下去,差点倾翻。”
听到俩小厮的交头接耳,本打算学司空往船上跳的徐奎迅速收回脚,改而轻轻地往船舱里放。
结果一只脚下去了,另一只脚还在路上,船因为受力不均衡,晃了起来。
他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
“噗噗……”
岸上的众人先是静默,随后别过脸偷笑。
不敢笑得太大声,结果差点憋得岔了气。
徐奎扶着船舷好不容易在水中站稳,抹了一把脸:“姑娘,这把算不?能重来吗?”
徐茵忍不住乐:“你不怕湿着身难受就继续!我没意见!”
“这么热的天,湿个身算啥,大不了我把外衫脱了。”
他攀着船舷慢悠悠地爬上船,脱掉外衫,又把裤腿往上卷了几卷,左腿小腿肚露一个猩红色的梅花胎记。
看到这个胎记,司空瞳孔一缩,脸上笑意渐敛。
“哎呀被你看到了!”徐奎正要跟司空说什么,抬头他盯着自个的小腿肚打量,羞赧地挠了挠头,“这胎记是不是挺娘们兮兮的?不仅像梅花,倒霉催的还是鲜红色,啧!老子要是个娘们就认了,可偏偏是个爷们……你说弄块淤青色也好啊是不?难为我年年夏天都不敢挽裤腿,生怕被人瞧见了笑话……”
“咻——”
空气瞬间凝滞,一枚金属暗器破空而来,朝着徐奎的门面直直飞来。
速度之快,徐奎根本没反应过来。
司空凌空而起,掷出一颗石子儿,“铛”的一声,将暗器打落。
随后,他一把捞起傻眼的徐奎,将人夹在腋下,踏着荷塘的水面离开渔船。
前后不过眨个眼的工夫。
“咻咻咻——”
渔船就被打了十几枚暗器。
两只野鸟受到惊吓,扑簌簌地展翅欲飞离荷塘,双双被暗器误中,啪嗒两声掉落船头,一命呜呼,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毒、毒镖!”王护院大惊失色,“有刺客!保护姑娘!”
夹着徐奎回到岸上的司空,见状抽了抽嘴角,心说该保护的是这个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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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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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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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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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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