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的方向。
那几个月的经历,就像是挥不去的记忆,是没有人可以想象,如果商场上是没有血迹的斗争,那么军事战场就要逼着你眼睁睁的去看着那些生命终结。
沈清澜侧头看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她,看到她的时候似乎都还没回过神,沉默了几秒,说道,“傻瓜,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沈清澜依在他身边,和他同样的步伐,“你才是那个傻瓜。”
在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想到的是她。
现在她还记得当时他的样子。
“后来你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放你离开?”沈清澜柔声问。
贺景承抓着沈清澜的手越来越紧,仿佛那是一段对于他来说是噩梦一般的回忆……
在见过将军以后的半个月里,贺景承只能呆在根据地,哪也去不了,最多只能在周围随便的走动。
有天下午,天色阴霾,像是要迎来一场大雨。
贺景承感觉十分闷热,走出屋子,来到树林的草坪堆积的木箱处,坐在了上面。
在这里的日子他很少说话,就算不在屋内,也是静默的坐在一处。
看着不远处操练的士兵,每天都会有一批批的士兵从早上操练到太阳落山,每个人都看上去都很刻苦,但是,在他的观察下,对于战争他们的武器并不先进,甚至有些落后。
所以,这也是将军抓他来的理由,没有庞大的资金无法购买先进的武器和装备。
对贺景承将军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举动,耐心的等他的答案。
贺景承知道他不答应就离不开这里,或者连逃都不行,那样会给沈清澜和孩子带来危险。
但是答应更加的回不去。
因为和景承知道他们并不是上车上那些敌人,而是完全不怕死的恐怖份子,就这点,贺景承知道,他不能冒险。
就在贺景承思索的时候,一只小手拿着一个苹果递到他的面前,他地下头,就看到给他苹果的那个小男孩。
男孩皮肤黝黑,偏瘦,眼睛深陷眼窝,但却非常明亮,他睁着大眼看着这个坐在这里很久的叔叔,只是递给他一个苹果,没有说话。
贺景承有些愣住,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脚上都是泥,唯独手里的苹果特别干净,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是想把这个苹果给你吃。”娜塔走过来,用英文解释这个小男孩的举动。
贺景承并不是不知道小男孩的举动,只是被他清澈的眸子悸动了心神,念恩也有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睛,单纯,清澈……只是……
贺景承接过男孩递过来的苹果,“谢谢。”
小男孩还是没有说话,咧着嘴笑着转身跑到不远出分给那些操练的士兵。
“他们这些孩子都是周围村子里的孤儿,刚刚那个男孩叫尼奥。”
娜塔从腰间取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又说道,“原本是周围村子里农家的孩子,在两个月前那场战争后,他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听觉贺说话的能力。”
在这里,不仅仅是他,还有更多的孩子失去了家园,想到这里,娜塔的手紧紧的捏住水壶。
这时,尼奥把篮子李的水果给完士兵,又折了回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贺景承,然后伸手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方向,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又不能言语。
娜塔摸摸他的脑袋,替他解释道,“他邀请你去他们那玩,走吧,你已经在这里半个月了,就当出去散散心,看看周围。”
“娜塔上校,将军吩咐他不可以离开这……”
看守的士兵的话还没说完,娜塔就抬起手让他不要说了,“我自有分寸,人跑不了。”
是的,对于贺景承来说,就算他能偷偷离开这里,他也不会那么做,因为这样会连累他的家人。
娜塔说完,士兵只能应着,娜塔看向贺景承说道,“贺先生,去吗?”
贺景承原本不想去任何地方,但是,在尼奥那双清澈眼神的注视下无从拒绝站起身随他上了吉普车,随他们一起朝着前面的村子走去。
当开进村庄的时候,才真正的看清楚这里的面貌,村庄有一半的房子已经被摧毁,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在里面住着,若是实在没法住了,就会在哪些倒塌的房子旁边搭起简陋的安身之处。
妇女抱着孩子坐在路边,看着他们的吉普车开过。
这些画面,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当身临其境看清楚后,才知道比电视里更加的凄凉,周围弥漫着硝烟味,贺景承皱了皱眉,有种无法言喻的波动。www.xiumb.com
娜塔转动方向盘,什么话也没说将车子开进了村子里的教堂。
在教堂的院子里停下来。
她从车上下来,然后伸手将尼奥和几个孩子抱下来,这时,一群孩子从教堂里奔了出来,都很有范儿的朝着娜塔行了一个军礼,娜塔也回敬他们。
神父从教堂里走出来,站在孩子们后面,说道,“他们知道上校你回来了,开心的不得了。”
娜塔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然后从吉普的后车厢里搬出一摞摞的书,朝着贺景承喊,“贺先生别老站着,帮帮忙。”
贺景承上前拿出那些书,搬着进教堂,孩子们兴奋的跟随着一起走进教堂。
神父将这些书,按照大家的喜好分给孩子们,他们都高兴极了,抱着书在一旁的长椅上翻看着,不会认识的字,不懂的词就问神父。
贺景承和娜塔来到最前排的位置坐下,贺景承抬起眼眸看着正中间十字架上的耶稣,娜塔则是双手合实做了祈祷,然后笑着,“对我来说祈祷只是一种形式,因为我很明白,除了心灵上的净土之外,天神也帮不了我们。”
“贺先生,或许你认为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战争,但是有时候战争也是无奈之举。”她转头看着墙上那些挂着的照片,继续说道,“这些照片是这些村子原来的样貌,我和大哥在这里长大,这里勤劳生活的人们,将这里一点一点的改变……”
听着娜塔的话,贺景承看向那些照片,里面是一座座美丽的村子,路边是很多新建的房子,一片片绿油油的田野……
但是,着一切都只是在照片里,他们刚刚看到的这里是一片残缺,荒野,萧瑟凄凉。
“外界认为我们是恐怖份子,,反对党,我们不否认,也承认。”没有人愿意愿意走上这样一条路,他们是没法办,被逼的。
贺景承微微垂着眼眸,不对娜塔的话做评论。
只是他知道,战争者在乎的只是胜利,却不知道,战争里,受苦的永远是平常百姓。
娜塔看向贺景承那英俊的脸,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我们这个国度资源繁多,是别的国家觊觎的对象,但是国弱要将这里卖给别的国家,活生生的将我们这些生活在村子里的人赶出去,不给任何补偿,没有住处,也因为如此,有很多别的地方的人来到这里,可是这里也一样……”
他们无处可归,只能反抗。
她将这些电视上从来不会报道的新闻告诉贺景承,其实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恐怖份子是那些抢夺他们家乡的人!
而他们不过是想守住家园。
想着,娜塔看向那些看书的孩子,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失去父母和家园的孩子,如果不赶走那些来抢我们家园的人,我们连生活的地方都没有,贺先生,我大哥也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我听说你也有孩子和妻子,应该能体会这些孩子的心里。”
作者微博,努力的糖宝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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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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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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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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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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