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分神就试着起身,贺景承抱住她。
沈清澜不愿意,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试图挣开他的桎梏,贺景承将她抱的更加的紧了,滚烫的脸埋进她的后颈,唇浅浅的的吻着,低哑而温柔,“别动,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充满引诱力,蛊惑又安抚人心,像站厅了时间,暂停了一切,那丝丝透过肌肤,砸进心坎的炙热濡湿,另沈清澜忘记了挣扎,偌大的客厅,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沈清澜是茫然,是妥协。
遇到贺景承,她改变了很多,退让了很多。
现在她累了,她以为只要她努力,就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恰恰相反,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坏。
可是她掌控不了。
沈清澜渐渐软了身子,怔怔的望着窗外,喃喃的说,“贺景承我累了,我在海里拼命的游,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尽全力,也找不到边岸……”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沈清澜慢慢的闭上眼睛,如泣如诉,“我是认真的,我放弃了。”
贺景承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也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圈着她的腰,宽厚的手掌轻轻抚着她凸起的腹部,温热的唇埋在她的耳后,“告诉我,有没有想我。”
沈清澜口是心非,说,“没有。”
贺景承咬着她的耳垂,“你不诚实。”
“我没骗你。”
沈清澜继续违背心里的真是想法。
这段时间她度日如年,担惊受怕,不曾有一刻安生。
此刻他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却退缩了。
贺景承抚着她的腹部,意味深长,“他们离不开我。”
他指的是,腹中这个孩子,还有念恩。
所以就算沈清澜想要放弃,也离不开。
“贺景承!”
沈清澜失控的捶打着他,贺景承不动,犹如一座坚固不摧的大山,任由沈清澜发泄。
沈清澜吵他低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怨,她恨,她恼,她怒,她无可奈何。
“我也是人,我会有感受,会痛,你从来就不明白。”
贺景承抓住她乱动的双手,怕她太过激动而伤害了自己,沈清澜甚至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只想挣开他,远离他,贺景承扣住她的脑袋用力的吻住她喘着粗气的红唇,用炙热的吻,包裹她,麻痹她。
力气悬殊太大,沈清澜根本无法推开贺景承,甚至动不了他一丝一毫,在无声无息的空气中,慢慢软下来,息了脾气。
贺景承抵着她的额头,“告诉我,要我怎样,你才能不这么难过?”
要他怎么样?
沈清澜苦笑,能让他怎么样,事情发生时他不在。
沈清澜靠在他的怀里,疲惫的闭上眼睛。
贺景承低头吻吻她的头发,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听话,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沈清澜没动,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过去也是表面,心里有道坎。
夜色深沉。
沈清澜的呼吸不知不觉变得轻缓,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因为贺景承安心。
等到沈清澜睡熟,贺景承的长臂穿过她的腰间,将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Χiυmъ.cοΜ
贺景承在她身边躺下,抱着她,吻着她……
这一觉沈清澜睡的特别沉,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只听见念恩的声音,叽叽喳喳个不停。
她起身坐了起来,房间空荡荡的,没有贺景承的影子。
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缓解了刚睡醒的倦怠,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上拖鞋,站起来时,她感觉小腹有一点点的下坠感,她的神经一紧。
这时念恩推门进来,看见沈清澜站在那儿,高兴的说,“妈咪,你终于醒了。”
沈清澜感到了不适,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念恩你去找陈奶奶玩好吗?妈咪要洗脸了。”
念恩撅撅嘴巴,“我是来告诉你,爸爸没有食言,他抱我了。”
贺景承出国前,说回来站在抱他的。
他一直没忘过。
“妈咪早点出来吃早餐。”
说完念恩乖巧的离开房间,还礼貌的把房间的门关好。
沈清澜托着小腹,挪步走进了洗手间。
掀开睡衣看身下有没有见红,她不是第一次怀孕,明白腹痛不是好现象,之前月份小的时候有过,可是这段时间没在出现过,今天忽然这样,她自然是担心。
很干净什么也没有,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洗漱好,还了衣服才出来。
陈妈见沈清澜出来,说道,“饿了吧。”
沈清澜点了点头。
陈妈将吃的端过来,沈清澜坐了下来。
念恩在一旁玩玩具。
今天的念恩特别安静,也不要闹着出去玩,也不闹沈清澜,就自己玩。
他忽然这么安静,沈清澜还不适应,她故意和念恩搭腔,“念恩,我们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念恩摇了摇头,“不去。”
沈清澜,“……”
这孩子一夜之间怎么变了?
陈妈笑,低声说,“是先生和他说什么了吧。”
提到贺景承,沈清澜的神色僵硬了片刻,貌似无意的问,“他很早就走了吗?”
陈妈摇头,说,“快十点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才走的。”
沈清澜点了点。
贺景承的回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愁的恐怕就是趁贺景承不在的时候兴风作浪的人了。
第一个睡不着觉的就是沈清依。
贺景承忽然回来打乱了沈清依的计划,本来她想先把沈清澜赶出贺家,她再利用沈清澜不在的情况下,从贺老爷子身上让贺景承娶她,可是现在贺景承回来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贺景承说过的话,更是令她惶恐不安,她知道贺景承的无情,倘若他真的弄清楚沈清澜离开贺家,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用见朋友的借口,出了贺家老宅。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梁子薄商量对策。
梁子薄同样是,没预料到贺景承会这么快就回来。
按照他的计划是,等贺景承回来,他已经把沈清澜弄到他自己的身边,不但挑拨了贺景承和贺老爷子的关系,还让他失去沈清澜。
可是他这个时候回来了,他的计划只实行了一半,沈清澜是离开了贺家,但是并没有吧她弄到自己身边,还导致贺家和梁家的关系更加的紧张了。
所以在沈清依提出见面的时候,他答应了。
现在他也不算输,左右沈清澜已经离开贺家,想必贺景承心里对贺老爷子肯定也是有意见的。
他们约见的地方很隐蔽,是梁子薄私人的地方。
沈清依也怕被人跟踪,一路上换了好几辆车子,才到梁子薄说的地方。
她到的时候,梁子薄还没到,这里是一处私人住所,里面打扫的很干净,看样子经常有人来。
沈清依坐下,等了好一会儿梁子薄也没出现,一个小时过去了,梁子薄依然没出现沈清依急了,刚想给她打电话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沈清依以为是梁子薄,起身站起来刚想开口说话,“你怎么才……”
话还没说完,就看清进来的人根本不是梁子薄,而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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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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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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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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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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