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黛琳给自己立了个贞节牌坊,你要是再多看孙凯一眼,就自己戳瞎双目吧。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把视线跟目光投放到了二队几个单身的小伙上,仔细且专注地研究出了几个“接替孙凯位置的目标候选人”。
何朗,山东人,模样一般,倒是不难看,普通话不太标准,说话有口音,挺可爱,憨傻憨傻的。
江为平,上海人,长得倒是清秀,年纪有点小,才二十二岁,他就比较高冷了,符合赵黛琳的最初审美,不过他是金牛座的,貌似跟赵黛琳这个天蝎座是死敌,不够没关系,合拍最重要了。
这两个是赵黛琳这么多天筛选出来最为满意的了。
还有一个。
是北京人,貌似跟孙凯还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叫侯泰泰。
模样不错,性格也得非常符合赵黛琳的审美标准,但是孙凯发小,单这一条,赵黛琳就把他给毙了一万次。
于是她将目光都投放在了何朗和江为平身上。
何朗年纪也不大,才二十五岁,这队里几个长得好点的,全都是二十出头,但赵黛琳完全不介意年龄差,不过她最后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何朗身上。
为什么呢
因为江为平太冷了。
非常符合她阴郁男的审美,但是胡宇成那种是阴郁病娇男,柔柔弱弱让人非常有保护欲,可江为平是完全冷漠又不病娇,感觉随时会拔枪的那种。
赵黛琳担心自己的小命安危,看来看去还是何朗最可爱,赵黛琳稍微逗他两句,男孩儿耳朵就红了,低头挠着后脑勺显得有些无措。
赵黛琳怕玩出火,非常节制自己,转移转移注意力就得了,千万别太过分。
没节操就没节操吧,天天还给自己做什么不要越线的心理建设,fg这种东西,越立越容易fo。
这天,他们在照常训练。
何朗刚从场上下来,浑身汗涔涔,前后背都湿透了。赵黛琳抱着资料从边上过,顺手递了张纸巾给何朗,“擦擦吧。”何朗红着脸接过,小声地说“谢谢赵医生。”
赵黛琳走路带风,根本没停留,快步从他身边越过,还未等他说完一句“不客气”已经出口了。
何朗愣在原地。
最近赵医生对他好像是挺关心的,又喜欢逗他。想到这,看见赵黛琳那双如水盈盈的眼睛和线条流畅细白的脖颈儿,心跳莫名加快,渐渐觉得呼吸急促,脑中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就冒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后,斗着胆子把人喊住。
“赵医生”
赵黛琳停下来,回头瞧他。
“怎么了”
何朗犹豫两秒,才说“今晚轮到我们队放露天电影了,你要不要过来看”
赵黛琳凝神看他一会儿,“二队么还是整个突击队”
“就二队,一队三队执勤。”
“好,需要自己带板凳么”
何朗这才笑了,露出白白的牙,赵黛琳这才发现他边上居然还有颗小虎牙,真的很可爱,就听他道“不用,我们有马扎,我给你拿一张就行了。”xǐυmь.℃òm
赵黛琳礼貌回“好,谢谢。”
边防队每周三都会放军事电影或者是纪录片,是露天的。
孙凯去的时候,赵黛琳已经坐在何朗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何朗耐心地给她解释纪录片中出现的军事武器,说得还挺有带劲儿的,孙凯推了推何朗的脑袋,“你是懂很多看个纪录片在这科普个什么劲儿保持安静行不行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说完,孙凯又探头去看边上的赵黛琳,“还有你,想看纪录片就老老实实给坐着,再瞎问给我滚回宿舍去。”
赵黛琳非常听话得滚了。
结果影片放映结束后,何朗又来宿舍找她,赵黛琳先是透过毛玻璃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以为是孙凯,把门打开,何朗冲她憨笑“对不起啊,赵医生,孙队就是这么一狗脾气,你千万别介意。”
彼时,何朗背后的厕所里,停下一人。那人刚上完厕所,听见声响停下来,双手往裤兜里一插,人往走廊的栏杆上一靠,心想,我倒是要听听你丫说什么。
何朗浑然不觉,挠着头看着赵黛琳,支支吾吾着说“赵医生”
赵黛琳靠在门框上,双手何其潇洒地环在胸前,视线往身后的人身上一扫,淡淡收回,静等他下文。
“你有男朋友么”
赵黛琳“没有。”
何朗心里一喜,心想真好呀,赵医生果然是喜欢他的,不然没事儿老撩他干什么,这么想,心中便觉汹涌澎湃起来,要不干脆自己表白了吧,他憨傻地挠着后脑勺,一边想一边乐,那句“你看我怎么样”还没来得及出口呢,后脑一痛,不知被谁打了下,一回头。
好家伙。
吓得他瞠目结舌,舌头都捋不直“队队队队队”
孙凯朝着他脑袋又是狠狠一下,何朗被打着脑袋重重往下一点,就听他截过话茬子“对什么对”
“你你你你”
孙凯心领神会,又快他一步“我什么时候来的”
何朗“对”
孙凯讥讽一笑“让我想想。”顿了顿,他说“大概是听见你说我狗脾气的时候”
何朗脸色大变,“我我我我”
孙凯太了解他了,全给他把话茬子给抢了,“你不是故意的”
何朗羞赧点头。
孙凯倒没计较这个,反正以前当教官时,学员没少在他背后说他坏话的,他回头听见都是一乐,没往心里去,他跟陆怀征在连队里是两个极端,那家伙在战训场上严肃私底下就跟个大哥哥似的跟谁都能打到一块。孙凯不是,他都一个样,对学员都凶,反正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人称铁面。也就能跟陆怀征偶尔开开玩笑。
他把何朗连踢带踹地轰走。
何朗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一旁的赵黛琳,一步三回头,最后在孙凯的爆喝声中踉跄滚走。
楼梯上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见楼上传来砰的关门声,孙凯才看向赵黛琳,一抬下巴,比刚才更严肃,“不介意我进去坐会儿”
于好还没回来,宿舍就留她一人,赵黛琳想了想,侧身给他让了条道,意思您请。
孙凯进去后,从门背后拎了张马扎撑开摆在地上,张着腿坐下,俨然的部队坐姿,赵黛琳那会儿想,可真不讲究,她喜欢的男人明明是穿着高级定制西装,坐在二十几层洋楼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捏个红酒杯,轻轻摇晃,眼神清澈却藏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灯红酒绿。
跟面前这个穿着军装、粗糙坐在马扎上的男人相去甚远。
孙凯冲她扬扬下巴,示意她往床上坐,一副长谈的架势。
等赵黛琳坐稳。
孙凯又微微侧着头酝酿了下情绪,他清了清嗓子,对她说“你学心理学的,听过吊桥反应么”
“当然。”赵黛琳说,“你在质疑我的专业”
孙凯摇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吊桥反应讲的是,当一个女人被绑在桥桩上,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身体会出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等自然反应,这时如果桥上经过一个异性救了你,会误以为自己对这个异性有好感,或者对其产生感情,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孙凯说的极其委婉,毕竟赵黛琳不是连队的人,又是这边医生,不给领导面子也得给韩教授面子。
赵黛琳抱着胳膊冷笑“在大礼堂,那天救我的也不是你吧,是隔壁陆队你不过是开枪打了那人而已。”
“可最后你是倒在我怀里,跟你身体接触的人是我,我暂且把这个理解为第一接触人。我非常理解的,因为也不是没有碰见过这种情况。”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赵黛琳无话可说,失笑,“我缠着你了还是哭着闹着要嫁给你还是破坏你跟你未婚妻了你搞反了吧,孙队,现在是你找上我。”
其实都没有,她及时地把感情扼杀了,也及时地跟他划清了界限。
孙凯换了个姿势,他双手撑在膝盖上,一本正经地“嗯,你没缠着我,也没破坏我和我未婚妻,何朗年纪小,不适合你,你别去招惹他,包括我们队的其他队员,也请你放过。”
这话说的,赵黛琳都差点觉得自己是个狐狸精了,只要随便招招手,就有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无语失笑,“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跟其他男人交往”
孙凯纠正她“你出了这部队,跟哪个男人交往我都管不着,也不会管。但我队里的人,你别打主意,他们平日里训练,忙得都是保家卫国的事儿,更没你这么拿得起放得下,你要只想找个人谈谈恋爱,不合适。”
赵黛琳多少抿出点意思,在孙凯眼里,她就是一感情骗子,不走心的,她必须深刻反思反思自己了,平时有举止轻浮倒让他这么反感么她忽而坐定,那水盈盈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彩,牢牢盯着马扎上的男人,问道“那我如果有结婚的打算呢”
孙凯一愣,侧头去看她,“结婚,跟谁何朗”
赵黛琳想说,她只是随便打个比方,刚要解释,孙凯后面那句话,让她整个人彻底僵住,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孙凯一脸讥讽地看着她,“你确定你有结婚的打算就你这走马观花的心态,适合找军人么军婚可不是开玩笑的。”
言下之意,赵黛琳水性杨花似乎有出轨嫌疑。
见她表情冷了。
孙凯快人快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还继续说“因为你这人看上去很不老实,很抱歉,我不得不为自己的队员考虑。”
赵黛琳冷冰冰地坐在那儿,舌尖轻轻抵着上颚,笑着轻点了下头,随后忽而看过去,此时,目光已经变得锐利,仿佛浑身的毛发炸起,她冷笑“哦,那你的未婚妻看上去很老实大半夜跟男人在外面喝酒”
孙凯没料她忽然提起这个。
赵黛琳看着他补了句“我那天听见你俩打电话了,她没回家,是一个男人接的,好像还是前男友”
孙凯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她跟我解释了,那天是同学会,只是顺路而已。”
“哦。”
赵黛琳并不想听下去,“你高兴就好,你还有事吗”
孙凯想了想,“没有。”
赵黛琳努力克制住自己发颤的双手,哑着嗓子说“那请你出去。”
等人出去。
她忽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往后一仰彻底瘫倒在床上,浑身上下的肌肉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心却莫名一抽一抽的疼。
那瞬间,仿佛最后一丝的魂魄也被人从头顶吸走了,她呆若木鸡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脑海中跟过电影画面似的,慢慢地,一帧帧在回放。
胡宇成走后,赵黛琳考上了北师大心理系,留在北京读书。
然而她大三的时候,胡宇成回来了。
胡宇成并没有主动来找她。
是一个周五的晚上,赵黛琳室友忽然说要请大家吃饭,室友刚一提出来,其余几人便心照不宣,搡着那室友的肩,一脸暧昧“又换男朋友了”
室友笑得一脸娇羞,“没,还不是。”
“在追你”
室友含糊点头“算是吧。”
赵黛琳跟那室友关系不太好,她其实没多大欲望去,但那会儿宿舍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阵,另一室友劝她,不要拂了人家面子,哀哀央着她去。
她终是不忍,咬牙答应了。
包厢定在学校对面的御园,一家五星级酒店,一顿饭下来至少三四千,连赵黛琳都是几个哥哥来看她的时候带她去搓了顿,其余几人一听,纷纷露出艳羡的目光。
“哇,这男的大手笔啊很有钱”
室友说“不太清楚,不过他开得车好像不错,我听我朋友说,得好几百万。”
“靠,你哪吊来的金龟婿啊”
室友笑笑,扭捏不肯再说“你们自己等会问他吧”
“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咱们茜茜以后要嫁入豪门做富太太了。”
几人有说有笑地来到包厢门口。
推门之前,茜茜虚了声,让她们轻点,有顺便理了理衣摆,对着大理石的反光处捋了捋头发,确定妆容无误后,才领着她们进去。
几人笑她,“茜茜这回栽了。”
茜茜没搭理她们,吸了口气,轻轻推门进去,赵黛琳跟在最后。
包厢里坐着两个男人在抽烟聊天,听见声响转头望过来。
赵黛琳一眼就看见胡宇成,她大脑轰一声,空白一片,那张俊脸倒是比以前更硬朗了,五官甚至比之前深邃,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十足,头发比以前短了些,额前的碎发微微垂着,目光在赵黛琳身上停留一瞬很快便移开,笑着看向一旁的茜茜。
茜茜扯着裙摆,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坐下,跟他抱怨“五星级酒店怎么这么难找绕了好大一圈。”
胡宇成把烟灭了,笑着说“不是让人去接你么”
茜茜面色一红,“你那车太招摇了。”
胡宇成笑笑不说话,一旁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人接过话茬,“茜茜,这都你室友啊”
茜茜点头,“啊,对。”她一一介绍过去,“蒋依依,秦琴,赵黛琳。”
眼镜男扫了一圈,夸赞,半开玩笑地对胡宇成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认识女孩儿的时候先别急着下手,说不定她的室友更漂亮,宇成,你现在有没有一丁点儿后悔啊”
胡宇成笑着没说话。
茜茜不乐意了,瞪着眼镜男“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眼镜男一乐“开玩笑的嘛,咱们茜茜最美了。”说完,殷勤地替赵黛琳拉开椅子。
赵黛琳没动。
眼镜男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小姐有点难请哦。”
蒋依依推了赵黛琳一把,后者才回过神,僵着身子缓缓坐下。
等蒋依依和秦琴一一落座,眼镜男则在赵黛琳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这醉翁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过赵黛琳那顿饭还是没吃下去。
吃到一半她就站起来走了,任凭蒋依依怎么劝,都劝不下来,茜茜板着脸,筷子一撂“让她走,人家大忙人。”
眼镜男一听啧了声,“别呀,来都来了,再坐会儿呗,学校里能有什么急事儿,非得现在走。”
“人家饭局多着呢,天天请她吃饭的男生数都数不完,你别劝了,败兴。”
等赵黛琳走后。
饭局又恢复热闹,蒋依依跟赵黛琳关系好,就忍不住说了句茜茜,“茜茜你以后别老拿以前那事儿说黛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你俩好不容易才讲和”
半天没说话的胡宇成忽然喝了口酒,问茜茜“怎么,你俩还闹别扭”
胡宇成难得主动问起她的事儿,杵着筷子撅着嘴忍不住抱怨“她抢过我男朋友。”
“那你们还能讲和,你的心也真够大的。”
“我是没她那么有心机。”
蒋依依听不过去,帮赵黛琳辩驳了一句“茜茜,你说话可得注意影响,那怎么能算抢,你跟华丰当时还没在一起呢,而且是华丰一直纠缠黛琳,你看黛琳理过他么”
茜茜生气了,“蒋依依,你”
蒋依依抿抿嘴,不说话了。
俩男人互视一眼,都是男人,心知肚明的很,就是找茜茜当备胎了呗。
那顿饭吃到最后有点不欢而散。
自那之后,胡宇成时不时出现在北师大,跟茜茜保持着不咸不淡的交往,茜茜却一股脑陷入了热恋中,每回约会回来都会忍不住跟她们分享约会细节。
赵黛琳戴着耳机听歌,不太听。
偶尔在切歌的空隙,听见茜茜影影绰绰的兴奋嗓音“我今天去他公寓了。”
室友直接问,“那你俩有没有,嗯”
茜茜“没有呢,他好像身体不太行,总说自己虚。”
室友噗一声,“头一次听说有男人说自己不行的。”
“长得帅就行。”
这样的讨论,每次在茜茜约会回来后,都要持续半小时之久。
直到一晚,茜茜给蒋依依打了个电话,说是不小心把他男朋友的文件给带回来了,让蒋依依帮忙送一下,结果蒋依依那时在参加社团活动,宿舍里只有赵黛琳一人。
蒋依依就给赵黛琳打了个电话。
赵黛琳想都没想就拒绝,耐不住蒋依依的夺命连环电话,声嘶力竭地以死要挟“我走不开呀,我要是能走开绝对不麻烦你,你知道我这学期的活动可就去了这一次,社长都要扒了我的皮了,难道你准备给我收尸么”
赵黛琳按照地址找到胡宇成的公寓。
恢弘大气,小区绿植繁茂,等她下了车一看,发现这根本就是富人区。
胡宇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似乎并不意外,笑了笑,“来了。”
赵黛琳把东西递给他,转身就要走。
胡宇成却拿了钥匙跟出来。
赵黛琳阴狠“别跟着我。”
“我送你,这边打不到车。”
“不用,我自己走回去。”
“回市里,要走五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
胡宇成一笑“因为我走过。”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笑着问她“不过我现在有点胃疼,能允许我进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去么”
这一吃,就吃了一个晚上。
胡宇成压根儿就没放她走的打算。
赵黛琳坐在沙发上等,胡宇成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一根一根吃,吃一口看她一眼。
赵黛琳没耐心等下去,去开门的时候发现他反锁了。
是密码锁。
刚要回头,身后高大的男性气息罩过来,把她牢牢顶在门板之间,两手撑住,人往下沉,对上她的视线,“赵黛琳,我是胡宇成。”
呼吸灼热,赵黛琳觉得浑身发热,难受的不行。
他密密地亲她。
知道她哪里敏感就吮哪里,尽力讨好她,耳边全是他粗重的呼吸。
赵黛琳浑身发颤,熟悉的气息回来,心尖猛地一抖,她缓缓闭上眼。
他同她接吻,同她亲密地接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遍遍在她耳边问她,“你不想我么”
赵黛琳那时昏了头。
竟说了句想。
胡宇成像是受了刺激,手下动作越发大力猛进起来,直到赵黛琳意识回笼,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眼泪滑落,如泉涌,啪嗒啪嗒声声泪下,歇斯里底大吼
“你滚,你滚你滚”
胡宇成把她抱去床上,压着她亲,“滚去哪,我以前让你滚你也不肯滚,我现在为什么要滚。”
赵黛琳扭着身子挣扎,奋力踹他。
“那你的茜茜怎么办”
“我没动她,也没亏待她,这几个月也花了我不少钱,我一点儿好处的没捞着,还想我怎么样”
赵黛琳最没节操的日子,大概就是大三那一个月,跟胡宇成在公寓的日子,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没日没夜,挥汗如雨,为原始发力。
她发现自己是个很重欲的女人。
所以孙凯那么说她的时候,她心里反倒一点儿没生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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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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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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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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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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