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就消失在秦阳视线……
秦阳面如金纸,着实吓到了,从树干后面绕出来之后,收敛气息,选定了一个相反方向,狂奔而去,连远处那位驾驭红葫芦的修士尸体,都不敢浪费时间过去摸尸……
一路狂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秦阳身体猛然一僵,寒毛炸立,头发竖起,一丝似有似无,却让人忍不住心生大恐惧的气息,于无声无息之间,骤然降临。
秦阳眼珠一颤,抬头望去,就见侧面几道剑光飞来,剑光之后,身形枯槁的老者,面无表情紧随其后。
“这几个家伙怎么绕到这边了!”秦阳有些气急,这次要被这几个家伙坑死了。
想逃也无法逃了,老者既神秘又强横无匹,偏偏不讲道理,杀人如麻,手段残忍,落到这老者手里,十成十会死的很凄惨。xǐυmь.℃òm
来不及多想,秦阳伸手一揉面颊,浑身骨骼一阵乱响,眨眼间就变化成此前摸过尸体的那位魔石圣宗弟子。
而后心念一动,缩在树干下继续装死人。
现在只希望能侥幸逃过一劫,纵然出现意外,也不能让自己的本来面目,被这些魔石圣宗的弟子见到……
秦阳默默祷告,若是这次逃过一劫,定然重新做人……
然而,就在这时,半空中几道飞驰而过的剑光,骤然破碎,几个修士惊恐的尖叫着,从半空中坠落。
落地之后,几个修士顾不得身体疼痛,全部如同吓坏的鹌鹑一般,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老者面无表情踱步而来,走到其中一个修士面前,用那嘶哑怪异的难听声音继续发问:“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这位修士吓的身如筛糠,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晕厥过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者摇了摇头,伸出干枯如鸡爪的左手,一丝一丝的刺入这位修士胸膛,将其躯干化作干枯腐朽的枯木一般。
“既然不知道,要你何用。”老者摇头低叹,继续走到另外一个年轻人面前:“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是……”年轻人浑身僵硬,喉咙里似乎堵了什么,挤出来一个字之后,就再也无法言语,眼看老者手爪越来越近,这家伙似是被打通了关窍,潜力爆发,忽然尖声嘶吼:“是吴宇!”
老者枯爪一顿,死水一般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一丝别的神采,口中继续发问:“吴宇是谁?”
“是魔石圣宗五千年前的太上长老!”这位年轻修士尖声嚎叫,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口若决堤,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倾倒出来。
“吴宇太上长老与我同出一脉,我曾见过太上长老画像,五千年前,太上长老外出,不知为何重伤而归,生机绝灭,不久于人世之时,自行进入祖墓深处,为求以残躯,寻得一丝祖墓深处的真相,据说只是传出一条讯息之后,就再无音讯。”
说完之后,年轻修士眼中带着一丝希冀,希望能逃过一劫。
“噗嗤……”
老者面无表情,干枯手爪慢慢的刺入年轻修士胸口,年轻修士眼中带着惊愕和不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干慢慢干枯,生机消弭,口中艰难的问出三个字:“为什么?”
“你知道太多了。”老者摇头低叹,眼神迷蒙,口中神神叨叨,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不是吴宇,若我是吴宇,为何我记不得,不对,也不对,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到底是谁,不记得了……”
老者自语几句之后,眼神又恢复了死寂,面无表情的走向另外一个修士……
不远处,秦阳身体僵硬,眼神里同样带着惊愕和不解,心里一个大写的卧槽,再加六个感叹号。
这老者绝对是个疯子,而且是已经死了的疯子,与之根本无法交流,知道是死,不知道也是死,偏偏这家伙似乎还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有自己的逻辑。
一时之间,秦阳头如斗大,完全不知道如何度过这生死大劫。
逃是肯定逃不掉的,老者气息古怪而内敛,只是似有似无的一丝,就足以镇压一方,身上像似压了一座山峰,又似落入深海,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恐怖压力,将其镇压的动一下手指头都困难。
老者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将那几位魔石圣宗的弟子依次问了一遍,结局不出所料……
回答不知道的是死,知道的也是死,不回答还是死……
秦阳心神颤抖,总觉得这次自己没好运气了……
果然……
老者将几位魔石圣宗的弟子统统干掉之后,立刻转身走向秦阳藏身之处,面无表情,眼神死寂,问出一个同样的问题。
“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秦阳被镇压的无法动弹,心思急转,冷汗直冒,却不知如何回答才能顺着死鬼疯子的意……
几个呼吸之后,老者探出干枯手爪慢慢的刺向秦阳胸前。
秦阳心脏狂跳如擂鼓,周身气血运转如洪流,直冲脑门,待胸前已经隐有一丝刺痛传来的时候,秦阳双目通红,张口嘶吼。
“我已经死了!你也死了!你为何问我?问活人去!”
老者手臂一顿,死寂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就在这一瞬间,秦阳体内真元喷涌而出,怀中一颗血喇嘛飞出,古怪的血色光晕逸散,其内密密麻麻交织,似是血管一般的纹路,骤然之间飞速蠕动,化为一尊头戴高帽的佛陀背影。
喃呢禅音,似是虚空响彻,直接灌入人的脑海,血色光华晕开之后,将双眼迷茫的老者逼退三步。
骤然间,老者身上死气喷薄而出,滚滚如黑墨,瞬间将血色光华抵挡在外,而且似是摧枯拉朽,转身就倒卷而来。
秦阳身体恢复了控制,立刻拿出断柄大锤,甩手砸向老者的脑袋,同时又祭出笔筒秘宝,笔筒飞出之后,迎风见长,化作丈许高,向着老者倒扣而下。
老者面无表情,眼神依然迷茫,却似本能一般,抬手伸出一指,点在断柄大锤之上,瞬间,蓬勃死气,喷涌而出,将断柄大锤包裹在内。
大锤内一点赤光浮动,浩大灼热的气息,喷涌而出,撕裂死气,飞落在一旁,再无半点动静。
而笔筒秘宝,也随着老者随手一指,立刻倒飞了回来。
秦阳面色发绿,心神颤抖,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来不及多想,秦阳一咬牙,一跃而起,自己纵身跳进了笔筒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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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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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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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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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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