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从修炼中醒来,正是黄昏时分,恍惚一会,掐指一算,发现这次竟然修炼了一个多月。
“修炼真是件费时之事!”陈闲微微有些感叹,不过脸上却有喜色,想来有好事发生,而且是修炼上的。
确实有好事发生,却是经过不懈努力,陈闲终于感应到了元神中一个恶念的位置,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始。
“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再寻找其其它隐藏中的恶念就容易了,百年之内,当能一一找出来!”为了找一个恶念,陈闲花了百年,而有了成功的开始,其后成千上万的恶念也只百年便能找出来,却是喜事一件。
陈闲起身,来到窗前,默运元神,普查长安,却是听得,明日便是水陆法会第七七四十九日正会。
“明日便是水陆法会正会,以一七继七七,功将完矣。想必观音便会去那化生寺点化金蝉,让他去西天取经,不妨带武则天去凑凑热闹!”陈闲微微一笑,传音告之武则天一声后,便不在关注此时,将目光转到洛河方向。
洛河中心,已经白雾封锁,铁锁、战舰,横断长河,一道浑浊之水,不知从何处来,已污染洛河十分之一流域。
“河伯这是想以黄河之力,侵蚀同化洛河,让洛神失了成神根基,跌落神坛,倒是好大的心!”陈闲微微一笑,收回目光,便不为宓妃担忧,洛河虽不及黄河势大,但自有玄妙,古有洛书出水,并不比黄河差。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翌日一早,陈闲领着武则天,往化生寺而去。一路上,只见人头攒动,全是去往化生寺方向,长安城中,多的是爱看热闹的民众。
武则天本就是美人一枚,经三大丹药改造,又修炼陈闲所传功法,风姿越发出众,却是引得不少自诩不凡的男子卖弄风骚,那自命不凡的作态,看得陈闲心中直乐。
武则天凤目直翻,低头垂目,对这些发情的狂蜂,只当不见,望着卓尔不群,但却是无人能见的陈闲,很是羡慕,暗道这难道就是返璞归真的境界?
“主人,咱们为何要去听一凡僧讲经说法?”武则天问道。
“我们去凑凑热闹,顺便看看观音菩萨,沾沾她的佛气。”陈闲随口说道。
“主人,菩萨的玩笑可开不得!”武则天惊道,花容失色,看来功力尚浅,还是凡人心态,对神佛还很敬畏。
“一般的菩萨,我还不屑开他们玩笑。”陈闲笑道,点拨道:“神佛不足畏,只是掌握了强大力量的生物而已,只要你实力够强,吊打他们都行!”
武则天脑袋有些懵,不再多言,恍恍惚惚地跟在陈闲身后,不一会来到化生寺中。
化生寺是古刹名寺,自是宝象庄严,只见雾斜烟笼,焚檀香也,仙音飘飘,鸣钟锣也,佛号喧哗,行佛礼也,金光熠熠,僧脱帽也。
路上人多,陈闲走得慢,到的时候,法会已经开始,万象澄明,那左僧纲,右僧纲,总是生缸的玄奘坐于高台,声音明朗,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
陈闲听得无聊,暗想观音你快出来,早点结束这法会吧!
许是听到陈闲心中的呼唤,化为落魄疥癞僧人的观音菩萨带着木叉冲开人群,上得前来,拍着宝台,厉声叫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玄奘闻言,以为来了个懂大乘佛法的高僧,心甚喜,立即翻身走下台来,对菩萨合手行礼道:“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我这大唐国的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老师傅可否说说其有何玄妙。”
观音道:“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玄奘离台,法会立停,那司香巡堂的官员见撞,急转后法堂,向正在沾香的李世民奏道:“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疥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
李世民心中不快,下令将两疥癞僧擒来,立即有左右武卫将二僧推拥进后法堂。
见到李世民,观音、木叉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陛下问我何事?”
李世民也不是得了健忘症的人,还记得两人变化这疥癞僧人的模样,道:“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
观音道:“正是。”
李世民愠色稍霁道:“你既来此处听讲,只该吃些斋便了,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观音道:“你那法师讲的只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李世民听见“寿身无坏”,立即喜上眉梢,问道:“你那大乘佛法,在哪(赶紧给朕交出来)?”
观音合手,西面而拜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李世民终究是明君,天竺一阿三国家,法制那么差,会有这好东西?心中存疑,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道:“你还记得经文么?”
观音道:“我记得。”
李世民大喜道:“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朕听听看)。”
那观音当即带了木叉,飞上高台,遂踏祥云,直至九霄,现出本相原身,托了净瓶杨柳。左边是木叉惠岸,执着棍,抖擞精神。
这是菩萨显灵,李世民纵是天子,也只得朝天礼拜,众文武百姓只得跪地焚香,寺中僧尼,无一人不虔诚拜祷道:“参见菩萨!参见菩萨!”
观音现出真身,立于云霄,当真好华彩:“瑞霭散缤纷,祥光护法身。九霄华汉里,现出女真人。”
观音菩萨的打扮也甚考究,头上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的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浅浅妆,盘金龙,飞彩凤的结素蓝袍;胸前挂一面对月明,舞清风,杂宝珠,攒翠玉的砌香环;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面前又领一个飞东洋,游普世,感恩行孝,黄毛红嘴白鹦哥;手内托着一个宝瓶,瓶内插着一枝—青霄,撒大恶,扫开残雾垂杨柳。玉环穿绣扣,金莲足下深。三天许出入,这才是观音的真容。
武则天正要下拜,却被陈闲以法力托住,拜不下去,面上满是惧色,心头不住祷告:“菩萨恕罪!菩萨恕罪!”
所有人都拜,就陈闲与武则天站着,自然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观音与木叉立即看见,木叉正欲呵斥,菩萨眼见,立即使了个定身咒,禁言禁行。
“这妖孽怎么在这?”观音心头疑惑,奈何此时正在作秀,脱身不得,只得放下心思,飘然远去,过会在隐迹前来。
菩萨显灵,可比麒麟出世,是祥瑞中的祥瑞,李世民立即传旨,令巧手丹青,描下菩萨真象。旨意一出,立即选出个图神写圣远见高明的画圣吴道子,即后图功臣于凌烟阁者,当时展开妙笔,图写真形。
观音祥云渐远,霎时间不见了金光,却见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张金帖,上有几句颂子,颂曰:
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太宗见了颂子,即命众僧:“且收胜会,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
皇恩浩荡,众官无不遵依,当即停了法会,侍立君前,等其下一步指示。此处云集全国高僧大德,李世民当场在寺中问道:“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唐三藏心中闪过一道灵光,闪身出列,帝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为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
李世民大喜,便与唐僧佛前结拜,唐僧对此感激涕零,当场发了个毒誓,誓要取回真经,不然比五雷轰顶更惨,要坠入阿鼻地狱。
李世民听了唐僧毒誓,甚喜,当即回驾,大会散去,陈闲也带着武则天离去。
陈闲行不远,便听到身后有人道:“陛下请留步!”
陈闲停步,回身后望,便瞧见了观音,笑道:“大士唤我何事?”
“陛下不在仙府享福,怎么来这红尘俗世了?”观音笑问道。
“菩萨能来,就不喜别人来吗?”陈闲笑道。
“贫僧可没那么霸道,只是好奇而已!”观音笑道。
“我是听说大士领了佛旨东来,一路追随而来,我对菩萨,可是十分仰慕的!”陈闲笑道。
“呵呵。”观音笑笑,可不信陈闲的鬼话,也不再拐弯抹角,正色道:“我正在做一桩功德,希望陛下不要阻挠!”
“大士放心,我可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只是给取经人添些磨难,拖延下他的脚步,不会误大士好事的。”陈闲笑道。
“那便多谢陛下成全了,希望取经人到陛下宝地时,陛下能够放行!”观音笑道。
“只要取经人不主动挑事,我不会难为他们的。”陈闲道,心中补了句,我会好吃好喝请他们做客,留他们个一年半载,尽好地主之谊的。
“如此多谢了!”观音谢了一声后,直接架祥云而去。
观音离去后,陈闲举步前行,走了两步,发现武则天没跟上,不由喊道:“珝儿(武则天还未改名瞾,现名武珝),走了!”Χiυmъ.cοΜ
“刚刚那是观音菩萨?”武则天回过神来,不置信的问道。
“是也不是!”陈闲笑道,举办前行。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是什么鬼?武则天一脸懵圈,但也不好多问,只是低头跟在陈闲身后。
陈闲也觉得自己貌似故作高深了,便道:“那是观音一缕意念所化的化身,有观音的意识,却没有观音的法力。”
“如此玄妙!”武则天心头很是震惊。
不说陈闲,却说玄奘法师回到自己的洪福寺中,那本寺和尚与几个徒弟,以听闻取经之事,都来见他,都说:“发誓愿上西天,是真的吗?”
玄奘道:“是真的。”
其余和尚都不说话了,或许在心头暗喜,少了这么个高僧,他们的出头之日或许来了,方丈、主持什么都有希望了,别的香客来上香,也不会只捐助他一人,可以捞些油水了。唯独他几个徒弟苦了脸,这靠山一起,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便道:“师父啊,尝闻人言,西天路远,更多虎豹妖魔;只怕有去无回,难保身命。”
徒弟是要他别去,玄奘摆手道:“我已发了弘誓大愿,不取真经,永堕沉沦地狱。而且受王恩宠,不得不尽忠以报国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
由此观之,西游里的唐僧去取经,一是誓言所累,一是为报皇恩,不是为了取真经而去。
唐僧沉吟了会,对几位徒弟道:“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门里松枝头向东,我即回来;不然,断不回矣。”
虽觉唐僧之言没什么道理,但他是师傅,众徒也只得将此言切切而记。
翌日,李世民上朝,文武毕集,当众写了取经文牒,加盖了帝王大印,有不爽和尚大出风头的钦天监出列奏道:“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
事实证明今天是衰星出世,唐僧若今日出发,必然倒大霉,不过李世民不知,反而大喜。恰逢黄门官奏道:“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
李世民随即宣唐僧上宝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鞍的白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
玄奘也想早日启程,完成誓言,又不如道士懂黄历,闻言大喜,当即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
唐王排驾,与百官同送至城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城外等候。
离别在即,唐王以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为唐僧指经取号,号作“三藏”,又请其喝了杯加了点家乡土的素酒,等唐三藏辞谢,领着两个护卫离去后,唐王驾回。
“唐僧启程西行,我也当好好送送他。”陈闲微微一笑,叫起武则天,也出了长安城西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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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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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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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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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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