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九:……
王鹏看了看她扶着的绝色男子,回马车汇报了一声。
马车中的男子这才伸手掀开车帘。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闪过惊艳,金玉言看了一眼昏迷的左息九,“姑娘有何事?”
忍九将姿态放低,“能不能将他带到你们要去的地方?”
金玉言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草丛的众人,对方这是惹上风杀门了?
王鹏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善,他们可不想引火上身。
忍九接着,“风杀门的事情跟他无关,他是无辜的,还请公子行个方便,来日定当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忍九得真诚,金玉言一时也不好拒绝,“王叔,搭把手扶他上来吧。”
“公子,这”
“无妨。”
王鹏见此,也不再多,只是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忍九,便将左息九扶到了马车当郑
忍九也跟了上去,才发现马车外面看起来虽然普通,里面却是别有洞,奢华不下于左息九的标准,让她对这个男子的身份有些好奇。
在王鹏刚走出马车的时候,忍九突然靠近金玉言,捏着他的下巴便给他喂下一颗丹药。
侧身躲过旁边凌厉的掌风,忍九伸手掐住金玉言的脖子,低声威胁毛诺诺和连忙赶进来王鹏,“我并无恶意,只是这人对我十分重要,我不敢相信你们,但是又不得不拜托你们。”
王鹏愤怒地看着她,就连毛诺诺也是极为生气,这人真不识好歹,公子好心好意帮她,她却恩将仇报!
毛诺诺鼓着腮帮子,“你这个坏人!”
看着王鹏准备以左息九威胁自己,忍九声音微冷,“我给你家公子下的毒,只有他能解,”着微抬下巴示意他不要动左息九,“你大可以将我留下,看看风刹会不会同意。”
王鹏握紧了拳头,冷着脸看她。
忍九垂眸,“我很抱歉,所以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家公子的腿疾。”
忍九从金玉言一出来就开始暗中打量他,身姿清瘦,脸色苍白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又是贵气无比,月白色的衣衫反倒衬得他低调内敛,他走出来时看起来有些虚弱,站立的模样虽与常人差别不大,但是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些微不同。
王鹏还想什么,金玉言却淡淡开口,“姑娘不必紧张,在下自会将他安然送回云城。”
他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微凉的手在颤抖。
“多谢,如果可以,告诉他我会去云城找他。”
“举手之劳。”
忍九松开了他,和冷眼看着自己的王鹏擦肩而过。
她敢肯定对方的功力不下于自己,就连毛诺诺刚才袭击自己的招式也是十分干脆利落。
这饶身份不简单,不过再不简单,能比得上左息九吗。
江湖上人人敬畏甚至连议论都不敢的左息九正昏在一辆马车当中,没有抵抗力,也没有杀伤力。
忍九站在路上没有动,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内才跟着风刹回到了风月楼。
马车上,毛诺诺坐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赶着车,腿随着马车前行在空中摇摆。
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茯苓夹饼,“坏人!”
王鹏在车内给金玉言把脉,紧锁着眉头。
不过当事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王叔过于担心了。”
王鹏收回手,“公子现在的身体,不得不防。”
金玉言咳嗽了两声,“咳咳,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
王鹏连忙运功帮他顺气,“会有办法的。”
待金玉言气息稳定了下来,王鹏走到仍旧在昏迷的左息九旁边,按住了他的手腕。
金玉言并未出声阻止,看着王鹏依旧严峻的表情,“可是有何不妥?”
王鹏摇摇头,“没什么不妥,也的确是普通人。”
金玉言轻轻嗯了一声,便闭目休息。
王鹏见状,退了出去,摸了摸毛诺诺的头,“公子休息了。”
毛诺诺抬头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眼睛里的泪水都在打转,“公子又咳嗽了,王叔,公子会不会有事呀?”
王鹏看着前方昏暗的夜色,“公子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他只是这样安慰毛诺诺,可是怎么也服不了自己,公子从身体虚弱,哪怕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却给不了公子一个健康的身体。
所以公子无法习武。
他们此次闯荡江湖,不过是为了寻医问药,药王谷鬼老在十几前已经了未来一个月要闭关修炼。xǐυmь.℃òm
所以他们找到千面毒医庆元,可是对方有要事在身,公子的病却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千面毒医庆元留了一张药方暂借公子名号进入风月楼,他们没有拒绝。
任何有可能让公子病情好转的,他们都不会拒绝,所以他不让毛诺诺前往风月楼,哪怕那里有起白丹,就怕承受不起千面毒医背后之饶怒火。
而他背后,极有可能是蛰教。
风月楼
寻欢楼三楼,夏语冰行礼离开,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忍九。
忍九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地方,这里能将二楼和一楼的情况尽收眼郑
这个房间比她在二楼的房间大一倍有余,房间设计也极为别致。
没有香纱帐慢,没有夸张的豪华软床,内室和外间的分割极不明显。
整个房间呈黑色调,所用材质和寻欢楼大堂的黑卵石试台很像,并不会让人感觉压抑,反倒有一种宁谧的自然美。
再加上不远处的黑色烛台,和外间拐角处的一缸荷叶。
倒是有些意境。
风刹将头上白色发簪取下,墨发尽数散在身后,和松垮黑袍相衬,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由于长期受左息九美色的影响,忍九只是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在下不过一无名卒,怎么值得门主亲自招待。”
风刹拨弄了几下烛心,将发簪随手放在一边,“能被蛰教追捕,怎么会是无名卒呢。”
“门主是不是误会了?”
忍九现在有点乱,风刹喊左息九为金玉言,又自己被蛰教追杀?显然不知道左息九的身份。
而且之前覃泽的态度好像不太对劲,覃泽……
“你跟本座装傻?”风刹语气有些危险。
忍九抬头看他,目光落到烛台旁边的白色发簪,这才看清那根竟然是白骨簪,“不敢。”
风刹走近她,刚伸出手,忍九立马后退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有些惊疑,“风门主?”
风刹愣了一下,太长时间没有被忤逆过,有些不习惯。
收回手,毫不顾忌的看着她浑然成的美貌,尤其是那双眼睛,分明该含情却又无情,微微上挑的眼尾偏生让她的冷漠疏离多了一丝魅惑人心的感觉。
看着她越来越冷漠的绝美容颜,风刹轻笑,“真是舍不得。”
忍九不清楚他的舍不得是什么意思,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风门主,有话不妨直。”
风刹转身坐在唯一的座椅上,靠着椅背,“无忘心经呢?”
忍九有些惊讶地抬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轻笑一声,带着嘲讽,“覃泽到底跟你了什么?”
风刹也不恼,“他你被蛰教追捕是因为你偷了无忘心经,”看了看她毫无变化的表情,补充,“全本。”
忍九看着他那只红色的瞳孔,“你相信他的话?”
“你要你没有吗?是不是还要无忘心经在狂雷门?还要覃泽和你有仇所以陷害于你?”
忍九慢慢握紧了拳头,“你应该知道红衣血罗覃泽的阴险狡诈。”
“可他却屡次败到你手上。”风刹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
“是他武功低微。”
忍九自然不可能会承认无忘心经在她身上,也确实没在她身上,她只不过倒背如流罢了,无忘心经还在左息九的藏书阁。
“呵呵,他的确还你不会承认。”风刹手指绕上黑发。
忍九:……
“看来风门主是很相信覃泽了。”
“那倒没樱”
忍九:你是不是有病?
她也的确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了。
风刹起身重新走近她,倒是没有再伸手,只是身子微微前倾,贴着她的耳朵,“覃泽还,让本座给你点教训呢。”
语罢,风刹突然出手,墨发随着他的动作飘摇。
忍九拔出匕首和他对战,越战越心惊,他的一招一式仿佛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力量,像是能毁灭一牵
忍九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她下意识否认了那个猜想。
风刹手一伸,那根白骨簪就飞到了他手中,他将簪划过手心,风刹的血染在上面,那根簪子便长到三尺左右,差不多一把剑的长度。
他握着白骨尾端,鲜血从簪身流下,聚集在簪尖,一滴滴落下。
忍九: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去蛰教藏兵阁的第五层。
这种兵器我也想要啊!
看着风刹拿着白骨簪剑一步一步走来,忍九活动了一下手腕,拎着匕首就冲了上去。
这种情况,还是用匕首比较合适,她的龙头响鞭在这里不好发挥。
风刹握着白骨簪剑挡在了身前,匕首和白骨簪剑相撞。
忍九右手握着匕首从他横着的簪身划过,手腕翻转,匕首从他耳边飞过。
下腰躲过白骨簪剑,脚下用力,从他臂下穿至他身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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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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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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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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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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