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呆确定了鹿幼溪所在的楼层后,在那层楼发现了三户人家。
幸好鹿幼溪拉着行李箱,而楼道开着窗户,地面上落了一层土,于是显出了车轮印迹,是这间!狗仔不易,还要兼具侦探的功能。
贴着门,什么都听不到,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隔墙有耳”,记下门牌号后,余小呆下楼了,然后开始在外面标记那套房子的位置,并在对面的一栋居民楼找到了最佳观察点。
……
鹿幼溪看着韩舞笑出声来,“小舞姐,你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来拒绝我吧,你觉得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我会信吗?”
“你为什么不信?”
“你是说,你和你弟弟乱抡了?”鹿幼溪做了个摇滚抡手式。
“又不是亲的!”韩舞理直气壮道。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鹿幼溪好笑地摇摇头,恐怕小舞姐还不知道封寒来京城就是和女朋友私会的,还跟我在这装呢。
见鹿幼溪这副样子,韩舞很气愤,“我没开玩笑,我和封寒真的在一起了,你想想啊,我们年纪相仿,我美丽,他帅气,我腿长,他强壮,从小一起长大,耳鬓厮磨,血气方刚,难免冲动啊,就在前段时间他来参加比赛的时候,我们突破了禁忌,彻底走到了一起!”
韩舞发现自己也有写小说的天赋啊,不就是天马行空的瞎编吗,说谎的重点就是,一定要有细节,这样才能取信于人,“本来这种事我不想跟人说的,可既然你这么咄咄相逼,我就只好实话实话了,那一晚,是我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他只坚持了,三分钟!”韩舞比了个“OK”的手势。
“泥垢了!”鹿幼溪有些气愤,就算她是为了骗自己说出这种话,也够可恶的,她嘲讽道,“要不要再说说你们用了些什么姿势啊,怎么不录下来给我看啊!”
“诶呀,你提醒我了!”韩舞灵光一闪,“虽然没录下来,不过我画下来了啊!”
此时韩舞无比庆幸那一晚自己的大胆,她进卧室里翻了一会儿,从一个带锁的橱柜里翻出一个素描本,掀开其中一页,递了过去。
鹿幼溪接过来,刚看了一眼,就捂住眼睛,“啊,我的眼!”辣到了!
韩舞奇怪道,“我画的还不错啊,你这是什么反应。”
“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是谁?!”
“当然是小寒啊!”韩舞好笑地翻了起来,“你看,我画了好几张呢。”
这绝对是她这一生做的最大胆最有想象力的一件事,那晚封寒喝醉,她让封寒给自己做了一次模特,而且没经过他同意,这绝对是她现存的最大的一个秘密,但今天为了鹿幼溪,她故作轻松地拿了出来。
鹿幼溪睁开眼,仔细地看起了画中的裸体男子,果然是封寒没错!
天啊!鹿幼溪捂住嘴巴,封寒躺在床上,姿态各异,分外妖娆,有的用被子挡住了中间,有的则大胆外露,有的闭着眼睛,有的则注视着画外,一共五六张!
至于睁着眼睛的那两张其实是韩舞想象中的眼睛,如果是专业人士肯定能看出眼睛和整体的不协调。
但鹿幼溪不是,绘画她只是略懂,但她也知道这些画绝对不是韩舞凭空想象出来的,肯定是对照着模特画出来的。
如果封寒真的脱光光了任由韩舞来画,那么他们的关系,他们的关系……
“难道你不知道,不知道……”鹿幼溪想告诉韩舞,难道你不知道那家伙在你之前就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的是第一次,他早就不是一手的了!
见鹿幼溪欲言又止的样子,韩舞自以为很懂地拍着她的肩膀,“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们这样是不好,有些人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不怕,他也不怕,我们相信,只要我们自己过得快活,还管什么舆论滔天!”
韩舞虽然不是演员,但奶奶和爸爸都是影帝影后级的人物,她也算是根植于基因的戏精了,演的声情并茂。
看到韩舞这副深情而陶醉的模样,鹿幼溪信了,信了之后反而更加不敢说实话了,她怕韩舞接受不了真相的残酷,封寒,在脚踩两只船!
“好了,幼溪,现在你都知道了,我很幸福,所以,你也不愿意看到我不幸福,对吧,”韩舞指了指门口,“你放弃吧,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鹿幼溪走了出来,突然反手关上门,“先别出来!”
“干嘛啊?”韩舞被困在封寒的房间,她有点担心,这孩子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吧?
过了一会儿,鹿幼溪把韩舞放了出来,“好了。”
韩舞见客厅的窗帘被拉了下来,害怕道,“大白天的,你不会是,不会是要那什么吧,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鹿幼溪轻声道,“你走吧。”
“啊?”
“你先走,我想静静。”
“哦,好啊!”韩舞松了口气,“反正你自己有钥匙,那你什么时候想走了就自己锁门吧。”
韩舞把那本素描本一起带了出去,她必须提前告诉一声封寒,好让他帮自己演好这出戏,她猜鹿幼溪下一步肯定会找封寒确认的。
韩舞走后,鹿幼溪看了一眼窗帘外,她知道,那里隐藏着一个狗仔!
当韩舞拉起窗帘的时候,余小呆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对方也是常年和他们这种人打交道的老油条,这种时候,自己就该撤了,可惜,机器刚架好。
然而当余小呆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窗帘却被打开了,他忙又放下摄像机调距离,然后他看到一个背影,应该是鹿幼溪的背影,她背对着落地窗坐着,一动不动。
这是在玩什么,余小呆又重新坐了下来,再看看好了。
……
封寒正在和苏嬛闷得儿蜜,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破坏了氛围,见来电显示是韩舞,封寒忙挂掉。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让鹿幼溪把行李箱放回家,那岂不是意味着小舞姐就知道自己来京城了!
诶呀,大意啦!
“谁啊?”苏嬛问。
“哦,没谁,我姐,找我准没好事,不理她。”虽然他和韩舞清清白白,但他的心里是不清白的,总有种心虚的感觉。
苏嬛整了整头发和衣服,问,“就是你继父带来的那个姐姐?”琇書網
“啊,哦,”封寒忙转移话题,“好了,不说她了,诶呀,又来了。”
然而这次是鹿幼溪的电话,她想明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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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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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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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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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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