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陈渣奉上孝敬后,这件事就彻底变成了“不管”,然后他们还能有一大堆解释证明,“不管”是合理合法的。
祖骁的课上的不顺心,杂志没看,也没问封寒,下课后就对鹿幼溪保证,“你等着,我再去找校长想想办法,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鹿幼溪知道祖老师不太愿意接手自己,怕麻烦,但是当自己真的遇到麻烦的时候,他没有抱怨自己,而是处处为她着想地寻找解决途径,虽然这位老师长得不好看,脑袋太大,和自己爸爸的相貌没法比,但他们都是老师,这让鹿幼溪心底生出一丝温暖和亲近。
下课了,鹿幼溪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婺城城主曾乐心的私人电话。
“抱歉,出去接个电话,”曾乐心正在开一个婺城高层会议,见鹿幼溪给自己打电话,还是接了,“喂,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鹿幼溪没说自己有多困扰,而是主要讲了东扬警方的不作为,“有人公然在学校偷拍、偷录,影响正常教学,警方却说不管,城主姐姐,我觉得,您治下的婺城不该是这样的啊~”
小丫头片子,求人帮忙还这么牙尖嘴利,不过她也确实说到曾乐心的心坎里去了,她要建设婺城,就必须让手下的人都听话配合,而她现在就觉得掌管警务的那个局长不太听话,正好借机敲打敲打,“好了,你去上课吧,很快你的周围就不会有狗仔了,记得月底的拍摄不要耽误。”
“好的,谢谢城主姐姐。”鹿幼溪嘴甜道。
曾乐心回去后,最后总结,“好了,横镇造纸厂,我给你们拿下了,回去都好好想想怎么把婺城的经济搞上去,警局的宋局座留一下……”
有了曾乐心的承诺,鹿幼溪就彻底放心了,她回到教室,见封寒翻着桌子抽屉,像是在找什么,只见他拿起一块橡皮,掂了掂放下,拿起一本杂志,卷起来挥舞了几下,也放心。
最后,他看中了云大川的墨水瓶,不禁眼前一亮,“大川啊,墨水我用用呗。”
“拿去!”大川很大方。
“等等,你要干……嘛”
云大川话音未落,封寒已经将墨水瓶扔了出去,他发扬了自己小时候用石头子打麻雀的神射手技能,墨水瓶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陈渣的摄像机镜头上,瓶身破裂,墨水把镜头染黑了,滴答滴答的墨汁和玻璃渣也全都落在了陈渣身上!
一声震天响地叫骂声从墙外传来!
看到这一幕,云大川双手狂拍,“封哥干得漂亮啊,让你偷拍小溪,该!墨水不用还了,那是我同桌的!”
封寒:……好贱!m.χIùmЬ.CǒM
没有名字的云大川同桌:MMP!丢了我的墨水也不给个名字!
封寒看了一眼刚回来,眼神里带着感激的鹿幼溪,“你别乱想,我其实是为了我自己,那个狗仔,虽说拍的是你,但我挨着窗户,肯定我入境更多啊,又没给我肖像费,我当然不能让他拍了!”
鹿幼溪呵呵一笑,就知道是这样。
墙外的陈渣已经被染成了阴阳脸,他登着梯子冲着菊班叫骂,“**,***,*******!”
菊班已经上课了,同学们不能反骂回去,好在窗户隔音效果不错,把窗户全部关死,就只能看到一个在墙外张嘴不说话的……阴阳脸了。
当陈渣意识到自己这样无法报仇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报警,他那昂贵的摄像机被人破坏了,他也被人袭击了,胳膊上还被玻璃渣划破了,这绝对是人身伤害,他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了给校方一点颜色看看,在报警之后,陈渣又狠心从地上捡了玻璃渣,把他花1000块新买的名牌衬衫也划破了,他本来是想划自己的,比划了好几下,都没舍得下手,怕肉疼,现在,他更肉疼,这要不让那几个小比崽子吃点苦头,那就亏大了!
很快,警察来了,正是收了他好处的那个派出所副所长,“金所,你可来了,我被欺负了!”
“兄弟们,把这个扰乱学校治安的不法分子给我带走!先关他三天!”
“诶,金所,这,报警的是我啊!”陈渣懵逼了,这不是他的剧本啊!
“人家校方也报警了,陈记者,对不住啦,带走!”
“等等,我姐,我姐的大姑子是宋局座的老婆啊!”
“就算你姐是宋局座的老婆也没用!拉走!”
“等一下,我受伤了,我需要抢救!”
金所看了一眼陈渣胳膊上的伤口,“给他贴个创可贴,拷上带走!”
婺城,宋局座慌慌张张打完电话,尽管已经交代好了,他仍心有余悸。
虽然和别人的老婆有不正当关系不算什么,但那个女人是小舅子的媳妇,而他又是靠着岳父爬到这个位置的,这就严重了,曾城主提醒的是,提醒的是啊!以后一定唯城主大人马首是瞻!
在独孤校长办公室,他刚放下电话,祖骁就见警察把围墙外面的陈渣连同设备一起带走了,祖老师忍不住给校长竖起大拇指,“校长,还是你厉害啊,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了!而且这么快!”
“啊?”独孤勒一脸懵逼,刚刚他其实是被婉拒了,没人愿意帮忙,此时再看墙外的情况,独孤勒忙换了张脸,“哈哈,低调,低调,我在东扬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电话还打着,人家就把事办了,这叫什么,这就叫人脉!好了,你去忙吧~”
祖骁出去了,然后战战兢兢回到办公室,没有看到李妍和老郭,这才松了口气。
祖老师打开《故事斋》的扉页,他现在有点想明白了,韩士群当初让他不要把诗词泄露出去,显然,这次鹊桥仙能上故事斋封面肯定和他有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首词的质量。
他看到席飞虎教授评价“这首《鹊桥仙》上片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发抒感慨,下片词人将意思翻进一层,道出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爱情真谛,这是字字珠玑、落地若金石声的警策之语啊!。”
伍肆馆长更是直言,“古有‘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今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此二者,真乃七夕颂情之千古佳篇!”
宫红莲女士则表示:“虽然封寒的鹊桥仙没有摆脱迢迢牵牛星的影响,但最后落笔的又岂在朝朝暮暮堪称画龙点睛之笔,我非常认同他的爱情观,我想作者一定是一个浪漫的情场老手,顺便说一声,我宫红莲,53岁,还单身,而且仍然相信爱情……”
相比宫红莲女士的热情不羁,《书香》的凌副主编也不遑多让,“我们可能见证了一个诗词奇才的诞生,封寒这个名字,我之前从没听说过,但我想,今后,我肯定会如雷贯耳的,再此,我热烈欢迎封寒先生向《书香》投稿!”
《书香》杂志办公大楼,副主编凌人志正在查看新一期杂志的入选稿件,“咦,这是?卜算子·咏梅——封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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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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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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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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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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