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老师问他知不知道被封寒抄作业了。
李老师对他说,大胆说,老师给你做主。
郭老师问他,知不知道封寒第一篇大作文是抄谁的~
这个情况,王国路已经知道事发了,他更加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目击者太多了,而且还留下物证了,于是急忙趁封寒这个正主不在,坦诚道,“其实,不是他抄我的,是我抄他的,祖老师,李老师,我错了!还有郭老师~”
等等,关他什么事!
真相惊呆了众人!一个竹班的,竟然抄作业抄到丑班同学身上了!简直匪夷所思啊!
王国路被训斥了一顿轰走后,出现了一个谜,就是,封寒后面那些作文到底是抄谁的!小作文隽永,大作文老道,老师们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李妍老师坚决认为,“封寒的水平我知道,他根本写不出这种质量的东西,别说作文了,我怀疑这些字都是别人代写的,这和上学期的字都不一样啊!”
不过现在已经进入了互联网时代,郭老师在网上搜了一下,根本找不到相同甚至雷同的作文!
这时,一位张姓老师猜测,“会不会是封寒的继父,韩老师写的?”
张老师对韩士群尊称韩老师,是因为他曾经也在东扬文艺周刊投过稿,非常敬重韩主编。
其实不仅是他,其他语文老师基本也都喜欢写点东西,如果能有一篇被《东扬文艺周刊》看中发表,那算是顶级成就,即便稿费不多,也要请上同组的老师吃喝庆祝一顿。
所以大家基本都知道韩士群,也都给韩士群的继子封寒几分薄面,但李妍不需要,反正她从不写文章,她老公也不写,她觉得一个老师,把学生教好比什么都重要,何必在外面找存在感。
“我觉得这个封寒太过分了,他的家长问题也很大,我宁愿他交上来的是白卷,也不希望是家长帮忙,难道高考也能让家长帮忙吗!这样弄虚作假是从思想根子上出了问题!”
估计着生物课也该结束了,李妍决定把封寒叫过来,传家长吧。
祖老师拦了一下,“不用叫,家长就在学校。”
“啊?在哪儿,我找他去!”
“在校长办公室做客。”祖骁道。
李妍老师顿时憋红了脸,她敢对封寒和他的家长呼来喝去,却不敢在校长面前放肆,此时有些上下不得,脸就搁那了,要不要,好尴尬啊。
还是祖骁好心解了围,“这样,我过去帮你问问,没准真是人家学生自己写的呢。”
……
校长办公室,原来校长背后是横幅的两个大字“孤独”,不过开学后就换成了一篇骈文。
韩士群看着那篇文章,感慨不已,没想到这篇文章短短几天就已经风靡起来,连独孤校长都挂起来装点他简陋的办公室了。
独孤勒见韩士群盯着自己背后的陋室铭看,忙炫耀,“韩老师,怎么样,这篇文厉害吧,读来有若金石掷地,一曲既终,犹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啊!”一个数学老师出身的校长,能把文拽成这样,也算不易了。
韩士群点点头,“独孤校长知道是谁写的吗?”
“我不知道,不过曾广贤老先生可能知道,我这是从景福轩纪师傅那看来的,纪师傅是从曾老那得来的。”
曾老应该是从焦总那得来的吧,韩士群笑笑:“只要校长记得买我们的《萌芽》创刊号,就会知道作者是谁了?”
“哦,还有这种玄机,那我一定要买了,对韩老弟的创业,我也百分百支持,到时候你直接派人来学校做宣传就好,没人会拦你,只是我不便通过行政手段让各年级语文老师们配合。”
韩士群表示理解,独孤勒能帮到这个程度,他已经很满意了,接下来他还要跑婺城剩下的那几家重点高中,另外还要在整个杨州地区铺开他的宣传攻势,他要抓住读者的就一点:《萌芽》可以把你们这些普通高中生打造成文坛新势力!
其他杂志,学生可以够得着的寥寥无几,一个高中生,能够在随便什么杂志报刊上发表点什么,就足够在班里炫耀很久的了,再高档一些的杂志根本不会过稿。
而《萌芽》旨在挖掘有潜力的文学新人,鼓励在校学生投稿,指导他们进步,并承诺,萌芽杂志刊物,会为学生群体保留20~40%的版面,当文章发表的时候,还会特别标注学生的学校班级。
如果让朱佩琪这样的学生知道有这种事,他们会为之着魔的!
“DuangDuangDuang!”有人敲门。
来者祖骁,“独孤校长,打扰了,我有事和韩老师聊聊。”
“哦,正好,我们聊完了。”
校长门外,楼道窗边。
“韩老师,我想跟你对几句诗。”
“对诗?”好莫名其妙,“你发病啦?”
“请听第一题,”祖骁拿着试题册念道,“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下阙是什么?”
“哟,村意远,这词不错啊,谁写的?”wWW.ΧìǔΜЬ.CǒΜ
“真不知道?”祖骁确认了一遍。
“第一次听到啊。”
“好,第二题,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下阙是什么?”
“卜算子?还是没听过啊,你搞什么啊,上首词的下阙你还没说呢!”
祖骁不管,继续,第一首鹅不用说了,接下来是竹,他念了一句“入水文光动,抽空绿影春。”韩士群就表示没听过,“可以第四题了。”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不知道。”
“最后一题,”祖骁叹了一声,“算了,你肯定也不知道。”
“祖大头,你不跟我说明白,今天我跟你没完!”韩士群终于怒了。
祖骁直接把封寒的作业册递给韩士群,“你自己看吧。”
“我们家小寒的作业?你又不是他语文老师,怎么在你这?”
“这份作业在我们办公室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用看第一份卷子,不用看前面,直接从第二份开始看作文。”
然后韩士群看到了秦观的《江城子·西城杨柳弄春柔》,下半阙是“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江城子的词牌名又叫村意远,因为苏轼写了两篇名传千古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和《江城子·密州出猎》,使这个词牌声名大噪,他的半路弟子秦观也写过不少江城子,封寒拿来的是其中佼佼者。
“好词啊,这是恋人惜别之情,小寒没谈恋爱啊……没有吧~”
接下来是卜算子·咏梅,陆游的,“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年纪轻轻,似乎有些不得志的愁绪,好在最后想开了,只有香如故,用的妙啊!”
再然后是那首李贺的《竹》,“小寒竟有如此诗才!”
第五份卷子,唐诗三百首里的无名氏诗人所做,“哇,这句厉害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好一首惜时诗,好经典的一句!”
最后是一首词,要求以“七夕”为题,封寒写的是秦观的千古经典,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韩士群读完,余韵不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朝朝暮暮!写得太神了!”
韩士群也算是熟读诗词了,可是在写情的诗词中,却根本找不到能和最后这句相媲美的,那么多写七夕的诗词,韩士群竟认为小寒这首词堪称古今第一!
祖骁挑挑眉,“所以这些都不是你写的?那么你觉得会是谁写的,你爸?”
“怎么可能,我爸根本没见过小寒,应该,应该就是小寒自己写的吧~”韩士群强忍着震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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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本朋友鼠标的新书《超能垃圾王》,简介:孟涛的手机提示系统垃圾过多需要清理,当他进行垃圾清理时,却从手机里掉出来一堆废铁易拉罐矿泉水瓶,什么情况?孟涛一脸懵逼。等等,瓶子下面那条金光闪闪的是什么玩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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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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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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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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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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