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女人更加容易博取同情,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人,织信美子容貌姣美,身段妖娆,此时香汗淋漓地跪伏在烈日底下,委实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怜惜之意,特别是那些爱美之心泛滥的男人,然而,织信美子正在等候的那个男人显然不在其中之列。xǐυmь.℃òm
又过了半个时辰,此时太阳已经偏向西边,织信美子又累又饿,感觉两条腿都失去了知觉,颈背部份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阵阵灼痛,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织信美子只能咬牙强撑着。
终于,通往码头的道路传来了骚动,织信美子飞快地扫了一眼,便见到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往边快步奔来,不由一喜,那家伙终于来了。
织信美子欣喜过后便是忐忑不安,乖觉地跪伏着,额头几乎触及地面,尽最大努力做出最为恭顺的姿态,因为她明白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那个男人有掌控她生死的能力。
这时,东洋总督徐晋一身绯红色的官袍,头戴乌纱,腰缠玉带,在众将的簇拥之下来踏上了码头,步履从容地来到了织信美子面前。
“织信美子参见总督大人阁下,恭请总督大人阁下万安。”织信美用汉语诚惶诚恐地娇声道,随即以额触地行跪拜之礼。
徐鹏举和诸将看着武士服湿透紧贴在身体,又撅豚伏首的织信美子,眼神不由都有些发直了,仇鸾还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织信美子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还是相当自信的,用眼角余光扫到诸将的反应,更是心生得意,然而下一秒,织信美子所谓的自信瞬间被碾得粉碎。
徐晋的脚步根本没有丝毫停顿,径直从织信美子身旁绕了过去,走向停泊在码头边上的一艏大船,还随口问迎上来的王林儿:“王将军,银子点过了没?”
王林儿恭敬地答道:“回禀大帅,清点过了,确实是两百万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再点一遍。”徐晋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便径直上了那艏大船,显然是打算亲眼看着清点银子。
魏国公徐鹏举同情地瞥了一眼还跪在那的织信美子,很明显,徐晋还要继续晾她,两百万两银子清点起来少说也得个把时辰吧,够狠!不过,这倭女也是咎由自取,竟然敢勾结造反的王直父子,是该狠狠地整治一番的!
徐晋率先登上了大船,一众将领连忙跟上,码头上又只剩下织信美子跪在那接受烈日的烤炙。
织信美子恨得暗暗咬牙,这贪得无厌的家伙,果然一点都没变,诅咒你数银子时被银子活活压死!!
织信美子一想到船上那两百万两银子,内心便禁不住滴血。当年她为了夺权,承诺赔偿大明五百万两银子,终于,她借助明军的力量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家主之位,接管了尾张城,徐晋也毫不客气地运走了织信家族库房中积攒的一百万两银子,不过,织信美子还欠着大明四百万银子,并承诺三年内还清。
王直父子造反后,织信美子逼于形势与王直父子结盟,本以为这笔账可以赖掉不用还了,谁知王直父子不争气,空有一支强大的舰队,还有五万兵力,竟然在明军面前不堪一击,短短几天时间就被徐晋灭了。
织信美子虽然埋怨王直父子没用,但也明白明军实在太强大了,根本不是现在的她能抗衡的,所以她果断地杀死了毛海峰,并带着两百万两银子亲自前来向徐晋请罪。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保命方法!
话说这两百万两银子是织信美子吞并了美浓国和三河国后搜刮得到的,几乎倾尽她的所有了,现在全部便宜了徐晋,简直肉痛得心如刀绞,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银子没了可以再抢,但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正如汉人经常讲的一句俗语: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这虽然是自我安慰之言,但也不无道理,织信美子认为只要自己留得命在,终有一日会统一全国,与大明分庭抗礼,到时就不用再看徐晋的面色。
织信美子在烈日下诅咒了徐晋千百万遍,然而这并没有屁用,船上那一箱箱的银子虽然摞得高高的,但并没下来塌下来把徐晋压死。
一个时辰后,徐大总督终于亲眼看着小吏们把两百万两银子清点完,这才重新下船来到了织信美子面前,后者此时已经虚脱了一般,身体摇摇欲坠,仿佛连跪都跪不稳。
徐晋暗暗冷笑,此女武艺高强,身体素质极好,杀起人来不知多生猛,虽然在烈日底下跪了几个时辰,亦不至于虚弱成这样吧,十有八九是装模作样搏同情。
“织信美子,你可知罪?”徐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织信美子,神色威严地冷喝道。
织信美子咬了咬干瘪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道:“美子知罪!”
“罪从何来?”徐晋反问道。
“美子不该与反贼王直父子结盟,但美子当时处境艰难,与王直父子结盟实在是迫不得已,现在献上毛海峰的人头和两百万两银子将功补过,求总督大人开恩,饶恕美子这一次。”织信美子楚楚可怜地续道:“美子虽与王直父子结盟,但只是虚以委蛇,并未真正损害过大明的利益。”
徐鹏举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显然觉得这个惶恐可怜的倭国女人说得在理。
徐晋却依旧神色冷峻,淡道:“废话少说,既然你承识勾结王直父子,与反贼为伍者亦视为反贼,杀无赦,来人啊,把织信美子拖下去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徐鹏举不由吓了一跳,众将领也是面面相觑,刚才大帅数银子时还满脸春风的,结果一眨眼却举起了屠刀,这脸翻得也太快了吧!
虽然有点同情这个倭国女人,但是军令如山,三名亲兵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两人负责把织信美子按住,第三人锵的抽出了雪亮的腰刀。
织信美子面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自己如此委曲求存,徐晋竟然还要杀自己。
眼见明军抽出了腰刀,织信美子武艺高强,自然不甘束手待毙,正打算反抗,但匆匆瞥见徐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灵机一动,大呼道:“且慢!”
徐晋摆了摆手,示意亲兵暂停,那名亲兵连忙放下已经举起的腰刀。
“织信美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徐晋淡淡地问。
织信美子颤声道:“美子还欠大明两百万两银子。”
徐晋皱了皱剑眉道:“不对吧,本官怎么记得是五百万两?”
徐鹏举差点一头栽倒,卧槽,黑啊!
织信美子欲哭无泪,就知道这贪得无厌的家伙是为了敲诈银子。
“难道不是吗?”徐晋认真地道。
织信美子脸色变幻,牙齿都几乎咬碎了,但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得点了点头道:“是美子记错了,美子确实还欠大明五百万两银子。”
徐晋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斩首反而便宜你了,也罢,本官便饶你一命,限你五年内把五百万两银子还清,否则还是死罪!”
这下就连王林儿等一众神机营将领都调转脸去,没眼看啊,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大帅也太欺负人了,不过对敌人心黑手狠,似乎并无不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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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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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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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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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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