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中,金黄色的夕阳映照着无边无际的叹息之墙,叹息之墙的石材颇为奇特,像是水面一样,闪耀着波光粼粼的金光,壮阔美丽、气象万千。
叶淮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这堵遮天蔽日的叹息之墙已经令人神醉,墙内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叶淮又无意识地搓了搓口袋里的名片。
当叶淮他们回到西区的时候尚早。张叔将四千蓝星币报酬分给了众人,原本叶淮作为一个没帮上多少忙的新人是分不到四分之一的。但因为叶淮发现了绑带上的安全隐患,所以叶淮还是领到了一千的酬劳。
这一千蓝星币虽然不够叶淮偿还债务,但可以解叶淮的燃眉之急,让他的五脏六腑不用跟着他挨饿。
“小叶子,跟你张叔走,我请你好好搓一顿!”张叔拉着叶淮就要往餐馆走去。
可叶淮还要直播挣钱还债,便婉拒道:“张叔,我这边还有点事,下回让我请你吃。”
张叔拍了拍叶淮单薄的身子道:“你神神秘秘的是要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要好好吃饭,瘦得跟猴子似的。”
叶淮点了点头,跟张叔告别回到廉租房中。他顺路买了个面包对付几口,便开始今天的直播。
叶淮不知道他昨天的直播片段被人剪成了短视频,再配上魔性的音乐,在网站吸引了不少流量。所以当叶淮今天点开直播间,连他自己都被里面高涨的人气吓到了,观众们都对叶淮今天的操作翘首以待。
叶淮凭借概率瞳自动计算概率的能力,总能在合适的回合做出恰当的操作,这让他在直播中连续两把对局获得第一。
“两连鸡了。”
叶淮兴奋地看一眼直播间的人气,心中暗道:“看来这笔欠款自己可以尽快还上了。”
“咚咚咚!”外门响起了敲门声。
叶淮正忙于操作,没有理会。
“咚咚咚!”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而且力度加大了些许,声音沉闷而剧烈。
叶淮被吓得操作变形,一不小心点错,便烦躁地扯着嗓子道:“谁啊?”
“砰!”
回应他的是劣质门槛的破裂声!
叶淮被吓得直接站起来,望向门口。
几名壮硕的大汉破门而入,冲到叶淮面前,一把扭住了叶淮的双手,令他的手背负在背后。然后“啪”一声,叶淮的脑袋已经被重重地按在电脑键盘上,砸得几个按键破碎飞起。
叶淮大喊道:“你们干什么?我不是已经跟鹏哥说过了吗?下个月会准时把利息还他的!”
那几个制住他的大汉没有理会他。
而是一个负手而立、身着警察制服的人道:“叶淮,这时候你还装什么蒜,鹏哥是你刺杀西区区长孙惑的同伙吗?”
叶淮懵了,刺杀西区区长?就是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做这件事。
“不是我做的。我今天进了叹息之墙里做细活。”叶淮当即辩解道。
穿着制服的那人冷哼一声道:“还想狡辩!闭路电视早就捕捉到你的行踪了。孙区长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杀了他以后你还要割下他的脑袋,畜生!”
“屈队!”终于有个大汉留意到电脑,用手势跟身后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比划起来。
“妈的,手抽筋了?有话快说!”屈队呵斥道。
“屈队,这家伙好像在直播?”那人支支吾吾回答道。
屈队立马把电脑合上,大喊道:“快把全部仪器都关上。”
可这一切都太迟了。叶淮是一个小主播,直播间连个房管都没有,所以哪怕电脑屏幕合上了,这个房间的声音仍在传向网络。
下一分钟,墙内墙外无数人搜索叶淮的直播间进入,热度一时无量。
……
“叶淮,4号的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睡觉。”
“啪!”屈队亲自审讯,他拍案而起大喝道:“撒谎!”
随后一旁的陪审员掏出一部手机,将手机递了过去转向叶淮。
叶淮狐疑地看着手机。随着手机中监控视频的播放,他的嘴逐渐张大变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凌晨2:44,“叶淮”出现在西区机关大厦的监控视频中。
凌晨3:07,“叶淮”又一次被监控拍下,而且此刻他身上还沾染一些未干的血迹。
“这不是我!这……”叶淮反应过来大叫道。
屈队道:“铁证如山,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屈队甚至没有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杀害西区区长这个罪名,叶淮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承担。
“屈队,区长找您。”一名警员急匆匆地打断审讯道。
西区区长孙惑已经遇害,此刻找他的自然是西区区长的继任者华玉。
“喔,好。”屈队整了整衣冠,然后恶狠狠地望了叶淮一眼便匆匆离去。
在区长办公室里,屈队一改嚣张跋扈的姿态,谦卑地躬着身子道:“区长,您找我?”
华玉冷哼道:“屈德陨!你是不是要给我这个新来的区长一个下马威?”
华玉说着说着便将几张油墨未干的报纸甩到屈德陨的脸上。
屈德陨敢怒不敢言,抓起报纸看了起来。
“《孙区长遇刺,他的血是否会白流?》《新区长隐瞒真相,西区是否会迷失方向?》”xiumb.com
屈德陨只看了几眼就勃然大怒道:“这帮狗日的杂志社!区长,我们没有泄露这些信息,全是他们自己杜撰出来的。”
“杜撰?你敢出来否认吗?还是你打算让我出去否认孙区长遇害的事实?”华玉回过身双手拍在桌上喝道。
屈德陨委屈地说道:“目前嫌疑犯已经落网,我一定尽快解决。”
华玉一屁股坐到了座椅上,手指微屈敲打着桌面道:“今天一早我来接任的时候,就千叮万嘱先把孙区长遇害的风声给压住,然后尽快侦破这个案子,到时候将罪犯跟孙区长被刺杀的事情一起披露来避免不必要的慌乱。你当时怎么说的?”
华玉恼怒地又重复了一次:“你当时怎么说的?”
“你当时立下军令状说自己一周内一定将罪犯捉拿归案,而且保证将此事的影响降至最低。现在呢?孙区长遇害的事情沸沸扬扬,甚至传到了叹息之墙内大人物们的耳朵里去!”
华玉突然眯起了眼睛看着屈德陨问道:“屈德陨,你是不是故意的?等我坐不稳这个位置,好给你来坐啊?”
屈德陨原本一直低着头挨骂不敢吭声,但此刻听到华玉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赶忙出来解释道:“属下绝无二心,华大人英明神武,属下在您面前连个屁都不是。我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后天日落前哪怕嫌犯还死鸭子嘴硬,我们也一定可以结案。”
华玉似乎气消了些,“你最好确保自己的话能实现。”
屈德陨讪笑道:“一定!一定!”
华玉看着笑得像哈巴狗似的屈德陨道:“还不快去落实?难道在这里等着我请你喝茶?”
屈德陨笑着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当屈德陨将区长办公室的门轻轻掩上的时候,他的眉毛因为愤怒和憋屈而扭打在了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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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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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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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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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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