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可以在危难关头救自己一命,光是两千万的高价值,就足以让很多人无法舍弃。
吕志新一直把药存放在自家保险柜里,这个柜子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方慧娟能打开了。
方慧娟嗯了一声,上楼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
微微犹豫了下,她走到门口倾听一番,隐约听到丈夫在楼下的叹气声,这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办公室里,刘景辉刚签署完一份公司协议,就接到了电话。
拿起来看,见是方慧娟打来的,不知为何,这位向来镇定如山的首席大律师,也突然紧张起来。
因为他有点心虚,本来这事周睿只想打个民事诉讼,没要搞那么大。结果被他捅到章鸿鸣那里,哪还会容易收场。
方慧娟现在打电话,有很大可能是为这事来的。
深吸一口气后,刘景辉按下了接听键:“慧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想请我吃饭吧?”
刘景辉刻意的开着玩笑,语气中的异样,方慧娟并没有听出来。
她带着焦急和担忧,问:“景辉,你知道章总要封杀老吕公司的事吗?”
“封杀老吕的公司?什么时候?”刘景辉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方慧娟连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觉得有很大可能,与周先生有关。你也知道,周先生和章总关系特别好,说不定是他和章总说了什么,才惹的……”
“唉,你也知道周先生和章总关系不一般,怎么不劝劝老吕呢?”刘景辉叹着气,打断了她的话。
方慧娟气恼的说:“我劝了啊,可他那个人你也知道的,特别倔,又心高气傲。当时还有几个朋友呢,一起都没劝动他。景辉,我知道这事是我们的错,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啊!你是宏业集团的首席大律师,跟章总熟,能不能帮忙说说好话?我已经让老吕去找周先生道歉了!”
刘景辉一副为难的语气,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是知道的,章总这样的人物,在公司就跟以前宫里的皇上似的。金口一开,那是很难改的。”
听他这样说,方慧娟急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那我怎么办,要是连你都没办法,老吕不是死定了吗!”
听到她在那边哭,刘景辉心软了一下。但转而一想,她是为了吕志新哭的。
咬咬牙,刘景辉道:“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了你。”
其实以他的身份,真要和章鸿鸣说一说,也许章鸿鸣会给点面子。毕竟吕志新只是言语上对周睿不太尊重,并没有真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这件事,可大可小。
但刘景辉之所以把这事捅给章鸿鸣,不就是为了让吕志新破产,好让方慧娟离开他吗。
倘若自己再跑去帮他们把麻烦给解决了,那先前做的岂不是白费功夫?
所以,他只能铁石心肠的拒绝方慧娟,哪怕哭声听的自己很心疼。
方慧娟彻底没了办法,过一会,吕志新在楼下喊。
她抹了抹眼泪,走到保险柜前把东西拿出来,然后又顺手多拿了几样珠宝首饰之类的,这才下了楼。
“怎么那么慢!”吕志新有些急躁的埋怨着,尤其看到方慧娟脸上的泪痕,他心情更是不爽:“哭什么!我又没死!把东西给我,不就是丢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慧娟把东西递给他,吕志新看到还有别的东西,便问:“这是什么?”
“你把人家得罪了,难道就凭一张嘴去道歉?”方慧娟问。
“我不是准备把药还给他了吗。”吕志新说。
“那药本来就是人家的。”方慧娟道:“你这次去注意点自己的说话方式,就算人家说你两句,也别反呛。别忘了,咱们是去找人家挽回局面的,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点。”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傻子。”吕志新烦的不行,挥挥手,拿着东西就出了门。
看着丈夫的背影,方慧娟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心里的担忧无以复加。
出门后的吕志新,本打算直接去找周睿。但他没有周睿的联系方式,找了几个人问,结果现在人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无论发微信还是打电话,都没人接。
吕志新气的差点把手机都给摔了,不就是一个狗屁医生吗,竟然能把他这个亿万富豪搞的像过街老鼠一样?
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最后没有办法,吕志新只好先去找王大山。
既然周睿是来帮王大山出头的,从他那说不定也可以有点效果。
王大山住在哪里,吕志新还是知道的。之前为了搞定这场车祸,他特意派人了解了王大山的详细情况。
在吕志新朝着王大山的住所飞驰的时候,王大山正在家里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主要就是一些换洗衣物。
他所住的房子,属于集体户,不允许买卖。否则的话,王大山早就卖掉买个学区公寓什么的了。琇書網
考虑到周睿说会给小菱安排新住所,这里估计以后也不怎么来了,王大山便把一些不太需要,以前又不舍得扔的东西都搬到走廊上,准备回头喊个收破烂的一块拉走。
几个坐在门口的中年男女一边磕着瓜子,见王大山忙活个不停,其中一人便问:“王大山,你这是干嘛呢?”
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王大山父亲那个单位的,只不过前几年单位被撤了,许多人提前退休,如今无所事事,领着退休金过上了养老的日子。
听见有人问,王大山便回头道:“找了个新活,不在这住了,就收拾一下。”
“不在这住了?”一个中年妇女把嘴里的瓜子皮扔在地上,道:“不是我说啊,你咋不找个正经工作呢,这样换来换去的,多耽误事啊。”
“就是,小菱才刚上二年级吧?你不在这住了,孩子咋办?你这是耽误孩子的前程啊。”
王大山挠挠后脑勺,憨笑着解释说:“周先生说了,会给小菱转到一小或者附小去,并且安排专门的食宿起居,我……”
“你扯淡吧?”一个抽烟的五十岁男人满脸看透世间人情冷暖的模样,道:“有这种待遇的,一般都是要出国或者高科技技术人才,像我那闺女女婿就是这样的,去非洲那边的分公司呆五年,五年里孩子的一切公司都给包圆了。你干的啥活?”
王大山想了下,说:“可能是泥瓦匠之类的吧。”
周睿和他说的施工工地,如今大多是在干这些,王大山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特殊待遇。
他这话,听的那几人哈哈大笑。
你一个泥瓦匠,人家给你家孩子转去一小?做的什么白日梦?
整个青州市,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想让孩子上一小?
可现在国家有明文规定,只有在那个学区才能上。你要是想找人,谁办谁下岗。现在学校里的老师,哪个也不敢接好处,自己家不住在学区里都上不了,何况你王大山?
要真是连个泥瓦匠都能有这样的待遇,那些高学历的人才还不恼的撞墙?
王大山也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周睿给的待遇,确实好的有点过分了。若非和周睿朝夕相处过很长时间,几乎是亲眼看着这孩子长大,王大山也许和他们一样都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可真正了解周睿的人,都知道他不会撒谎的。所以,王大山相信周睿说的每一个字,哪怕这些字组合起来,听的让人很震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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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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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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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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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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