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也没有任何的嫌弃,甚至还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对一个男生主动做这个动作几乎是不可能,只不过付琪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就像是被几十个大汉暴打过一样,鼻青脸肿,不,全身都肿。
而且付琪还是她的师弟,林雨柔也是算半个武者,这些也就没有那么在意,饶是如此,小脸上已经羞红了,小鹿乱撞,扶着付琪的手也轻微的在颤动着,感受着自己肩头的男子气息,内心也是娇羞不断。不过林雨柔是不好意思看付琪的脸,并不知道,自己肩头上的是一个猪头。
把付琪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林雨柔就去给付琪打水了,一脸脏兮兮,不洗洗怎么行,姑娘家看不得不干净。但是家里除了爷爷又没有别的人,也只有自己来了。
若不是之前爷爷让自己去照顾一下付琪的时候跟她说了,付琪的状态很好,是个怪人,不用多久就能恢复,她肯定哭的稀里哗啦了,爷爷从来不会骗她,而且爷爷的眼力不比寻常人,他说的林雨柔都信,这才忍住眼泪,把付琪拖回来安顿好。
林雨柔也是有偷偷打量付琪的身体,以她十几年习武的经验也能够看得出,付琪真的是个怪人,爷爷说的没错,他的身体上有明显的自我修复的痕迹,这种肉眼可见的痕迹是要多强大的自愈力才能显露,反正自己是不行。
看到这,林雨柔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只不过爷爷看到下手早这么狠,林雨柔心里还是无比的心疼,付琪只是第一天习武,就这样,真的太过分了。
打来热水,林雨柔洗好毛巾,准备给付琪擦一下脸。
本来还想问一下付琪自己能不能洗脸,看到付琪紧闭着的眼睛,林雨柔心骂了自己一句,这个时候还顾忌这么多,付琪都这样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几乎都是青紫,露在外面的脸,脖子,手,都是色彩分明,有些地方隐隐能够看的出有过不止数次的伤。
付琪虽然全身都肿痛地动不了,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稍微地缩了缩,因为每一块地方都是疼,所以随便牵扯一下肌肉都肯定很疼。
林雨柔却没有在付琪脸上看到一点痛苦的表情,眉头也没有紧缩,牙关也没有紧闭,就像身上这些数不清的伤痕不是在他身上一样。
林雨柔坐在床边,用热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付琪脸上的灰尘,尽可能的轻柔地避开那些伤痕,然后发现就没有下手的地方了,只能忍着心疼,一寸一寸地给付琪擦拭着。
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唇边,林雨柔小心翼翼,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男人的脸,还是给人家擦脸,看着看着,林雨柔觉得付琪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息,让她感觉很安心。
也是得亏付琪紧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太疲倦了,一放下什么也没说就睡着了。不然林雨柔可能真的下不去手给他清洁。
细细的擦拭了两遍,脸上就跟用刷子洗过了一样干净,如果不是那些个伤痕红肿,应该很好看,反正现在还是一个猪头,一个干净的猪头。
给付琪清理完脸,林雨柔就没有再给付琪擦拭了,其他地方还是等付琪自己醒了,再洗个澡吧,擦脸已经是极限了,其他的实在是不能接受了。林雨柔就算是武者,但是说到底还是新世纪的小女孩,羞涩的很。
林雨柔给付琪擦拭完之后,坐在床边,手上拿着爷爷刚刚给她的一个小东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有录音笔这种东西,而且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兔子形状。
如果不是拿在手上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就只是个小兔子挂饰,跟小朋友红领巾一样可以挂在脖子上的那种。
嗯,这个小兔子是很久以前自己家装监控的时候送的,也没曾想就派上了用场。
林雨柔在拿到手的时候,已经听过了里面的录音。
她内心很是复杂,她怎么想不到,这个就在自己前桌这么久的男孩子,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师弟,半个一家人,十几年来,爷爷一直就跟她说,她是家里武术的唯一传人了,不希望自己把武术发扬光大,但是最起码要传承下去。
然后自己身上一直就有这么一个担子,直到昨天,爷爷突然语出惊人要收付琪为徒,林雨柔心里不知为什么,很期待付琪赶快答应,当付琪答应的时候,她开心的都快跳起来了。肩上顿时放下了什么担子,十几年一直压在自己肩头的担子。xǐυmь.℃òm
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从小,在别的孩子都在看芭比娃娃过家家的时候,她在练功,一点一点的学习爷爷教的武术。武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她也没有那么的有天赋,她很累,她很想去看电视想去玩,想穿小裙子去追蝴蝶。
可是她不能,她要穿着练功服天天跟着爷爷习武,她很乖,从来没有哭闹没有撒过娇,只要爷爷教她应该怎么做,她就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完成,因为爷爷会很开心。
慢慢自己长大了,上学了,依然是要练武,除了上学其他的时间都在练武,在学校的时间,她会利用所有的课间把功课都写完,回到家就有更多的时间习武,这样爷爷就会很开心。
当她渡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基本功练习完之后,也就已经是六年级了,爷爷从来没有要求过她,没有强行要求她把那些传下的武技掌握的多好,只是让她尽量的记住,以后,能够传承下去。
但是她从没有懈怠,只要是爷爷说的,她都会很努力去做到最好,让爷爷开心,爷爷每次都会很开心的夸她,自己也很开心。
但是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哪怕自己再努力,还是一个女孩子,终究不可能跟男孩子相比,武学一道,男孩子有先天优势,所以自己知道,爷爷其实一直都有遗憾,自己是个女孩子,但是从来没跟她说过。可是她一直都知道。
所以当爷爷看到付琪之后想要收他为徒,她也是很希望付琪能够答应,而且当时她就暗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自己哪怕是去求付琪,也要让他答应爷爷,完成爷爷的心愿。索性一切都没有波折,付琪答应了。
她能够感觉得到,爷爷是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可能很多年没有这么开心了。而自己,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什么。本来在自己肩上的担子,一夜之间,就转移到了一个同学,或者说是朋友身上。现在他成了自己的师弟,自己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而且,自己也需要守护这个大男孩,他是爷爷的希望,自己更不能让爷爷难过。
林雨柔就这样发着呆,看着付琪,美眸中眼神慢慢坚定。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付琪慢慢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林雨柔的眼睛。两个人又一次四目相对,付琪眼神中的清澈,林雨柔美眸中的坚定,两片纯粹的湖就这样慢慢交融,掀起阵阵涟漪,仿佛穿透心神。
两个人都不舍得打破这份宁静,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睛。
就这样互相看着,一个美少女和一个英俊的猪头,猪头还毫不自知。
场面很是温存,一眼万年,莫过如此。
这一次,也没有人打扰了。
“小柔,该做饭了!”
!!!!
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雨柔赶紧收回眼神,娇羞撇过头,一秒脸红,起身就走,“来了来了。”
付琪也是赶忙闭上眼睛,继续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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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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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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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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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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