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心中对褚逢程忽得生出一丝说不清微妙感。
似是……
白苏墨微拢眉头,不再妄加揣测。
“媚媚。”等到尽忠阁,已见宁国公同褚逢程在一处边饮酒边等她。
听到爷爷在褚逢程面前提“媚媚”二字,白苏墨顿了顿。
“爷爷。”白苏墨上前福了福身。
尽忠阁多是祖孙二人用饭,桌子不大,小且温馨。
今坐三个人似是也正好。
“昨日京中罕见暴雨,幸亏逢程到容光寺接你,爷爷这才放心。正好今日逢程也在,爷爷留逢程在家中简单吃口饭,一道喝盅酒。”如此场合既显得莫名正式,又似随意家宴,白苏墨也说不清。
白苏墨笑笑。
“媚媚,听逢程说回京路上遇些意外,马车底部承重木梁断裂,险些要半夜才回,所幸还有马车路过,可有吓倒?”宁国公问。
白苏墨莞尔:“顾淼儿是吓倒了,爷爷,我本就会骑马,便是没有马车,也能骑回京中。”
褚逢程看着她,礼貌笑笑。
恰到好处。
宁国公却道:“是,骑得同个三脚猫似的。”
“爷爷?”白苏墨惊愕,爷爷竟会在旁人面前说她丑事,这也是头一遭。
褚逢程适时低眉,唇边勾了勾。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举止风度皆有。
“逢程敬国公爷。”他坐得笔直,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又自有气度。
如何看,都似恰到好处替她解了围。
宁国公哪里看不明白?
褚逢程是在维护媚媚。
白苏墨也笑着看他,他若不是极有心,便是极聪明。
早前她为何不察?
宁国公也罕见仰首将杯中饮尽,酣畅淋漓。褚逢程便牵袖给他添酒,酒杯添至大半多一分,给自己却斟得满满。wWW.ΧìǔΜЬ.CǒΜ
宁国公看在眼里,心头赞许。
白苏墨也尽收眼底。
褚逢程行事处事皆得爷爷欢心。
“逢程,后日便是游园会,太后邀了年轻后辈前去,听闻接到帖子的人不少,届时必定人满为患。你可与媚媚同去,也算有个照应。”
白苏墨转眸看了看宁国公。
宁国公特意瞥目看向褚逢程,避过。
褚逢程微怔,宁国公亲自给他斟酒,褚逢程才应了声好。
白苏墨知晓爷爷今日是铁了心,便没有再作声。
酒过三巡有多。
宁国公饮了多少,褚逢程便是他的两倍至三倍。
爷爷常说酒品看人品,爷爷今日应当就是特意留褚逢程在尽忠阁饮酒的。褚逢程酒量实则不差,但桌上就两人,来来回回间本就饮得多,还急,褚逢程醉得实在撑不住,期间倒也一直恭敬有礼,不见有旁的不同,只是实在撑不住时,便在饭桌上直接倒头。
“逢程?”宁国公唤了声。
褚逢程并无反应。
“逢程……”白苏墨也轻轻伸手推了推,对方不仅没有反应,耳边反倒还有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齐润叫了苑中小厮一道,将褚逢程送去了骄兰苑的屋中休息。
骄兰苑同清然苑离得近。
早前白苏墨外祖父家的亲戚来,也多是在骄兰苑暂住。
褚公子是国公爷眼中的红人,更怕是未来的姑爷,齐润不敢怠慢。
好在这褚公子虽然醉得不省人事,却没有旁的幺蛾子。
伺候褚逢程睡下,齐润便来复命,褚公子酒醉后尚且自制,没有旁的花花肠子。
宁国公颔首,又让齐润亲自去一趟驿馆给褚将军送信,说他今日同褚逢程饮多了酒,他许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饮酒过了,怕褚逢程路上见风折腾,让褚逢程翌日酒醒了再回。
齐润一一记下,而后匆匆出府。
白苏墨心底澄澈。
褚逢程在爷爷这里的最后一关,只怕也过了。
爷爷这般喜欢褚逢程,只要爷爷一句话,褚逢程哪里从京中走得了?
还是褚逢程打从一开始,心中便清楚?
白苏墨垂眸。
爷爷说他好,顾淼儿说他好,就连她也都觉得褚逢程好……
这京中想着投爷爷所好的人不少,但想在爷爷慧眼下博得好感,又不谄媚更是少之又少。爷爷喜欢的便是正直,果敢,有大家风度,却又不失气度的年轻后辈。
爷爷便很喜欢顾阅,从不特意讨他欢喜,却是京中这一辈中的翘楚。
爷爷常说顾阅的性子和才能若是在军中,必定有一番作为。
可顾侍郎不希望顾阅从军。
爷爷私下愤愤过,误子,误国。
可终究是顾家的家事,爷爷只是惋惜,却并不干涉。
而褚逢程的出现,便极符合爷爷心中对京中晚生后辈的要求,自然而然,也就符合了爷爷对未来孙夫婿的要求。
他的孙女婿要在军中历练过,要是征战沙场,顶天立地,血气方刚的男儿。
亦如她已经过世的爹。
白苏墨心知肚明,心中不忍拆穿。
国公府向来冷清,便是如今四下掌灯,流知还是拎了灯笼在前面照亮。灯笼摇摇晃晃,投下的影子也深浅不一,忽长护短,便似白苏墨眼下的心思这般飘忽不定。
褚逢程真是如此恰到好处,处处都合爷爷心意?也正好都遇到合适的时机表露在她和爷爷面前?亦或是……这人极其懂得拿捏,处处投爷爷所好,投她所好,投她周遭之人所好?
如若是,褚逢程这人便是步步为营,心思该有多深?
从月华苑到清然苑路途不短,白苏墨思绪未曾断过。
从爷爷当初提起让她见褚逢程此人,她并未上心,但在大厅中见到褚逢程时,发现褚逢程也一脸奈何,她想应是遇到同命相连的人了。而后,褚逢程有意无意提及需安抚褚将军的情绪,又与她安抚爷爷情绪相同,二人自然而然拉近了距离。他提及心中白月光,她觉得他是重情义的人,并且接近她并无旁的目的,她便也愿意同他一处,而后那句“苏墨,你便是光”也确实曾触及她心头。
她见褚逢程不过几日,但在爷爷看来褚逢程已非她的良配莫属。
白苏墨眉间一丝清明,忽然想起来,仿佛褚逢程也是头一个,她在见过之后,却未主动同爷爷说起过她不喜同这人在一处的。
白苏墨忽然驻足。
难道,从一开始褚逢程赌得便是爷爷对他的喜欢,和她对他也并不排斥?
见过白苏墨之后,便同白苏墨分开。
不过也由得顾阅这么一出,白苏墨也不必同褚逢程一道游园,倒是省去了不少她需费神的功夫。可惜出了这档子事,淼儿今日定然不会顶着一脸不快来园中。瞧顾阅先前气冲冲的模样,淼儿应当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顾阅都能到此处寻她,说明早前顾府并未见到淼儿。
她自幼同顾淼儿一道长大,也自然知晓有人置气的时候会跑去什么地方生闷气。白苏墨想的是,等稍后见过太后便去看皮影戏的地方寻她。
于是等她入园时,已快至晌午。
这紫薇园中早已衣香鬓影,摩肩接踵,又是七月天,人一多,热气里便又夹了些许汗味儿,流知道:“小姐,快晌午了,直接往中庭去吧。”
太后想成人之美,这游园会邀请的人便多。但太后摆的午宴在中庭湖心池附近,能持金色请贴入内的,便非普通权贵之后了。
不待流知掏请帖,内侍官见了白苏墨,远远便笑脸相迎:“方才太后还在念着白小姐呢,说今日白小姐怎么没到,白小姐,这边请。”宫中的内侍官亲自领路,这项殊荣委实让一侧排队验帖子的贵女们又羡慕又嫉妒,可待看清来人是白苏墨,这嫉妒便没了几分,只剩羡慕了。
这便是白苏墨口中说的,旁人都对她宽厚。
等到湖心池苑中,流知见酒宴都已摆好,苑中七七八八皆已落座,她不算最迟的。内侍官领她进苑,径直往太后跟前去,这一路得了不少艳羡和赞叹目光。
今日来湖心池午宴的并非只有京中权贵之后,许多早前不常到京中走动的世家之后也得了太后相邀。许久未曾入京,便是小时候见过白苏墨,如今的印象都已淡了。其中如惠阳郡王之子陈平,西府郡王之子赵贵,自方才见内侍官领白苏墨入苑起,眼睛便都直了。
“陈兄可知方才那姑娘是谁?”赵贵已沉不住气。
今日太后摆明是要给国中权贵做媒,又特意邀请了他们不常在京中的世家之后来,自是要特别照顾的,他一眼便相中了先前这道身影。
陈平也道:“我还正想问赵兄呢!”
以惠阳郡王府和西府郡王府的家世,想找太后求道懿旨还不简单?
言辞间,又听不少新入京的人都在打听。
“原来还是个香饽饽,稍后若是太后赐婚,赵兄可得多担待。”陈平先道。
赵贵好笑:“彼此彼此。”
许金祥才是好笑:“你二人这是多久没有入京了,想美人想疯了!这是宁国公的宝贝孙女,白苏墨!你俩这眼睛往哪儿长得?!”
白苏墨?陈平和赵贵皆愣住。
“聋的那个?”异口同声问。
许金祥口中似笑非笑:“仔细祸从口出,小心传到国公爷耳朵里,吃不了兜着走。”许金祥冷冷一笑,陈平和赵贵果真都吓住,赶紧噤声。
许金祥心底却腹诽,就你俩这癞□□模样还想吃天鹅肉!
呸!
他爹吃过宁国公闭门羹,听闻柳太尉,赵太傅,丁将军,崔尚书各个都去过国公府,愣是没有哪个给宁国公将这亲事说下来的!这京中的便还有睿王,和景王也似是都没入国公爷的眼,太后和陛下都想卖人情给国公爷,这白苏墨的婚能随便赐吗?
还嫌人家耳朵聋呢!
人家就算听不见,你们这两头蠢驴也攀不上行,许金祥翻翻白眼,酒囊饭袋加草包两个。
许金祥倒是转眸看向一侧的褚逢程。
褚将军的独子,一直同褚将军在西边戍关,很少入京。听闻褚逢程近来在西边立了不少战功,又得了陛下青睐,想留他在京中做这禁军左前卫副使,一时间很是风光。
可要说最风光的,还是传闻国公爷相中了他,听说国公爷有意要撮合他和白苏墨的婚事。而这褚逢程也厉害,竟回绝了陛下让留京的美意,执意要回军中,最后竟是宁国公出面留下的,多大的面子多大的脸!
这消息一放出,便惹恼了京中诸多王孙公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京中各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终日里也没见谁服谁的,眼下倒好,倒让一个忽然杀出来的褚逢程把白菜给拱了,京中众人这脸可往哪儿搁啊!
京中不同塞外,各个心中都跟明镜儿似的,明里暗里的绊子都能人恶心了去,听闻今日褚逢程还接了白苏墨一道来,这苑中还能让他大摇大摆领了白苏墨去太后面前晃悠?
谁都在背地里准备了十八般脏水,正准备着连篇朝褚逢程泼来,谁知竟还是顾阅是性情中人,直接将逢程给轰走了。许金祥早前同顾阅有些过节,都觉得顾阅此举做得大快人心,更何况这苑中旁人!
于是等到褚逢程到这苑中落座,苑中众人便一拥而起,上前来灌褚逢程的酒。
褚逢程就算是个心中有数的,也招架不住这么多人有意无意“奉承”,还未开席,已有些晕晕沉沉。但等太后一来,这些人又各个溜得飞快,只剩了褚逢程在原地有些迷迷糊糊。
太后微微拢了拢眉头。
树大招风,许金祥心中好笑。
男宾女宾位置在苑中正好对坐。
许金祥转眸,将好见白苏墨同太后请安完,太后赐座。
白苏墨的座位紧邻许雅。
许雅是许相之女,也是许金祥的妹妹。
许雅同白苏墨和顾淼儿两人平素便要好,顾侍郎总道姑娘家终究要嫁人,在娘家时多留些自主于她,故而顾淼儿多自由,而许相有个终日在京中闯祸不断的儿子许金祥,许相恨铁不成钢,干脆懒得管这个不成气的儿子,改一门心思培养女儿许雅去了,故而许雅同白苏墨和顾淼儿虽好,却不如白苏墨同顾淼儿走动这般频繁。
眼下,白苏墨正好在她一侧落座,许雅便偏脑袋唤她:“我还道淼儿今日同你一处,今日没见她?”
白苏墨笑:“许是她家中有事?”
白苏墨不在人后嚼舌根。
许雅佯装神秘道:“她惯来是好事之徒,今日这般热闹怎么会不来?定是偷偷幽会情郎去了,晚些我们可得去寻寻,不能成全她好事。”
许雅打趣,白苏墨掩袖笑笑。
流知上前给她斟茶,轻声道:“小姐,奴婢看褚公子眼下怎么有些不对?”
白苏墨顺势看去。
褚逢程在她斜对角第二排的位置上,褚逢程在爷爷面前惯来都是正襟危坐,此番在太后举办的游园午宴上却怎么有些犯迷糊?
许雅见她看向褚逢程,便道:“先前这苑中各个都在灌他的酒呢!一窝蜂这么上来,他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能不醉?再加上一旁新入京的人,连状况都搞不清楚,见别人去敬他酒,也都纷纷跟着,方才若不是太后亲临,只怕都被灌趴下了才是。”
白苏墨微微拢眉:“为什么?”
许雅含蓄笑笑:“你还不知晓为什么呀?”
白苏墨顿了顿,忽得明白过来。
恰逢此时,太后身边的内侍官唤了午宴开始,苑中便都纷纷安静下来。许雅同白苏墨也只能暂停了先前的说话。
这满苑都是太后亲邀的后辈,今日又是七夕吉日,太后自然挑了些吉利的话致辞,众人一道举杯,恭祝太后福泽千秋,万寿无疆。
白苏墨果真见褚逢程脸色越加不好。
白苏墨目光尚未收回,见褚逢程也正好抬眸看她。
四目相视,褚逢程似是忽然胃中不适,酒气上来,皱了皱眉头,起身快步离去。
这样的场合,太后尚在,若不是极难受,断然不会中途离席。
此次游园会邀请的人数太多,男宾身边都未带小厮。
褚逢程起身,白苏墨瞥目看向身侧的流知。
流知会意跟了出去。
顾淼儿也从马车前绕了过来,眼见褚逢程朝那辆马车走去,顾淼儿心中才松了一口大气:“幸好,我还以为真要骑马回去呢。”
她又不会骑马,若是真要骑马回京,还需得有人牵着马走。
等到京中至少也得夜半了。
顾淼儿庆幸:“天无绝人之路。”
白苏墨嘴角勉强牵出一丝笑意。
眼见褚逢程上前,对方一身戎装,眉间透着威仪,又有佩剑在手,是军中之人,肖唐赶紧跳下马车:“军爷好。”
语气里甚是讨好,也一脸笑意。
民不与官斗,尤其是这军中之人,更是惹不起。
小心驶得万年船。
褚逢程礼貌朝他笑笑,又拱手朝钱誉道:“昨日暴雨,山道滑坡,马车刚才陷到深沟里断了承重横梁,走不了。武陟山僻静,这是下山唯一的路,车上尚有几位姑娘在,若是牵马下山夜路可能不安全,不知可否方便借公子马车一用?”
褚逢程看向钱誉。
钱誉余光轻轻瞥了瞥他身后,片刻,嘴角才微微勾了勾:“方便,马车够大。”
褚逢程顿了顿,
稍许,才拱手道谢。
两人眼中都有不明意味。
褚逢程看了看他掀开的衣领,钱誉装作未见。
听到钱誉同意,于蓝折回告诉白苏墨和顾淼儿等人。
顾淼儿就差欢呼雀跃了。
肖唐这才凑到钱誉身后,悄声笑道:“少东家,这回要与顾小姐共乘了……”
钱誉恼火。
******
许是因为钱誉先前那句慢悠悠的“马车够大”,褚逢程以为他要一同呆在马车之内,终究是借人马车,对方若不会骑马也不能将人赶了去。
车内都是女眷,若只有钱誉一人自然不合礼数,褚逢程便也跟在平燕和缈言身后上了马车。
谁知,等他入了马车内,钱誉却干脆同肖唐坐在一处。
“少东家……”肖唐朝着身后挪了挪嘴,意思是顾小姐还在车里内,他怎么不进去,多好的机会呀。
钱誉一折扇打重重在他头上,“仔细了驾车,前车之鉴方才不是见过?”
也是,肖唐不敢分心了。
肖唐正欲挥鞭,褚逢程却又撩起帘栊出来。
马车内都是女眷,他先前是以为钱誉要待在其中,钱誉衣领半敞,与女眷在一处多有不妥,他才特意跟去。眼下,若是只有他一个男子,待在其中同样不便。
顾淼儿倒是乐意见到他上马车,但见流知,平燕,缈言等人眼中不免略带诧异的目光,褚逢程心中清楚,应是误会他别有用心了。
众人目光中,褚逢程只得尴尬下了马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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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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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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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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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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