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养不熟的贱蹄子,早知道你狼心狗肺,六年前我就该让你饿死。”
她伸手就去挠林恬儿的脸,心中暗忖,今日你名声没毁成,那我就挠花你的脸,没了这张皮子,看哪个男人还稀罕。
林恬儿怎么可能让她挠到,她现在不但吃得饱,每日还有瑶池水洗涤身体,早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虫。
她抬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腕,手指用力,直接抠在她的麻穴处。哪怕力气并不大,这一手,硬是让老太太侧弯了身子,再没法还手。
“陷害我在先,又打骂我在后,就你这副德行,还想让我敬重你,你当自己谁?”
萧老太太身子使不上劲,就去够田枣花,“田妹子,快帮我拉开她!”
葡萄才刚蹿走的身影,这会摇着粗大的尾巴,虎视眈眈地盯着田枣花。
嘴里发着“嗷呜、嗷呜”的警告声。
田枣花看到葡萄就打怵。
林恬儿这猫可会挠人,她可不想自己脸上再挨三道。
她不停地摆手向后退,“不不不,这你们的家事,我可不能掺合。”
她现在只后悔不该参与这事,林恬儿是真有本事的人,她却帮着老太太犯浑。她将洒了一地的黄荆捡起来装进筐。
“林丫头,今个这事她真不怪我,我什么都没瞧见,也不知道会这样。你家的事,我是真不好掺合,婶子先家去等你啊。”
田枣花走,反倒让林恬儿松一口气,这人要是与萧氏合伙,反而对她不利。
萧老太太见人走了,破口大骂。
“姓田的,你怎么答应我的,钱你是不想要了吗?”
林恬儿哼笑一声,手上用力,“现在你倒是承认联合外人欺负我了?枣花婶子就是人证,我现在就去报官。”
她松手就走,萧老太太怕她真去报官,拦腰就给人抱住了,“来人啊,欺负老人了,有人仗着自己年轻不将老人放在眼里啊!”
林恬儿简直被她气得怒火攻心,没发现已经到了下田的时候,这会溪水边陆续有村民经过,听到老太太哀嚎纷纷跑过来。
“怎么了?将军老娘被人欺负了?”
林恬儿冷笑出声,她也不挣扎,任由老太太将村民引得越来越多。
古月兰在家中等老太太的好消息,眼见这人都走一个时辰了也不见回来,村里人吵吵嚷嚷地往河边跑,她心中一喜。
这事是成了?忙叫鸢儿唤萧苛。
“外面是怎么了?你陪我去看看。”古月兰装傻,拉着萧苛往外就走。
远远的,萧苛就听到了他娘的动静,也不用古月兰拉,走得比谁都快。挤开围观人群,看到老娘一脸是血,披头散发地拉着林恬儿坐在石头上哭嚎。
一股火直冲脑门!
“林恬儿,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娘当你长辈?还是你气死我爷爷后,又想气死娘?”
他暴怒过后,发现周围的人神色不对,指指点点地都在议论他。
“要我,我也没办法孝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婆婆,亲手将未来儿媳妇推下水,还雇凶毁自己儿媳妇清白。”
“啧啧啧,咋那么狠的心啊,这还没进门呢,就这样磋磨,这要真嫁进去,怎么死都不清楚啊!”
“要我看,一家子都是势利眼,有高门贵女做媳妇,自然看不上出身差的。”
萧苛越听越不对劲,再看向林恬儿,身上套着男子的衣袍,里面的衣衫还在往下淋水。
他感受到有人在逼视他,对望过去,就见宋宁轩静默地看着他,只是那眼神深邃到让人琢磨不透,但他怎么都觉得这人是在鄙夷他。
萧苛脸上一片羞恼,“林恬儿,就算你就不能安生一些,一定事事与老人相争,惹她生气吗?”
古月兰眼见形势不对,小跑来到老太太身前,伸手去搀扶她,“伯母,谁将您伤成这样?可是妹妹的猫?所以你想打猫儿,只是不小心踫到了妹妹?”
她猛向萧氏眨眼睛,萧老太太一下子反应过来,扯着她的手哭得更厉害。
“可不就是那晦气玩意,上来就在我脸上挠了一把,我拍它走开,也不知怎地就将人碰下水了。她就不依不饶地说我害她啊!”
古月兰起身,质问林恬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伯母不小心碰你落水,还没有责怪你的猫儿伤人,你怎么还要倒打一耙呢?”wWW.ΧìǔΜЬ.CǒΜ
舆论在古月兰的三言两语下,忽然就转了向。
就有人说林恬儿,她不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有人说她纵容畜生伤人,那小猫就得弄死才行。
林恬儿一连拍了三下手,“古小姐还真会编故事,没看到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推我下水的事我压根没计较。我只是在问,二麻子是不是她雇凶来毁我。”
宋宁轩担心林恬儿在风口吹了太久的风会伤到身子,走到萧苛面前。
“萧校尉就打算在此查问事情原委?如此我倒是可以为证。二麻子试图毁林姑娘清白,如不是我及时出现,那个赖子怕是已经得手。”
萧苛只是站了那么一会,隐约当中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只是牵扯到母亲,他没法给林恬儿一个公道。
宋宁轩又道,“我相信萧校尉的人品与能力,如果你此刻派人将那赖子抓回来审问,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萧苛见母亲神色越发慌乱,对自己的下属使眼色。
“你去找人。”
随后大手一挥,“行了,乡亲们我萧苛一个情面都散了吧,我家的事情,就不劳烦众人议论纷纷了。”
林恬儿怀着恨意看着他,“萧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这是想将事情遮掩下去,强行给我和我的葡萄定罪了?”
萧苛愧疚地道,“你先回家换一身衣服吧,待找到人,我会派人给你送信,这事最终是怎样,我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恬儿盯着他那张刚毅方正的脸看了好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你别叫我失望。”
直到此刻,林恬儿已经冷到打颤,要不是一口气挺着,真的挨不住了。
宋宁轩在她身后一直默默跟随,看到她孤单瘦小的身影独自进了院子,心中说不出的怜惜。
另一边,萧苛一回到家,就将院门插上,阔步来到母亲房中,古月兰正在给她上药。
看到老娘脸上干涸的血渍,质问的话变成了安慰。
“林恬儿养的那猫儿有点凶,下次我见到了,替娘将它处理了,免得它再祸害乡邻。”
萧老太太见儿子怒气冲冲进来的,还以为是来对自己兴师问罪的,见儿子主动提出要弄死那畜生,心中宽慰。
“还是我儿孝敬娘,没白浪费娘为你想那么多,今这事虽然没……”
古月兰听到这,手上一个用力,萧老太太吃痛,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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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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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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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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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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