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张狂来说:
不能陪老婆=浪费生命
一天的高强度训练结束,女孩们都撑不住了。教主望着瘫倒在教室各处的女孩们,偷偷打开门,溜了出去。
只是刚出门就碰到了认识的人,只能尴尬地停在原地假装自己是出来透风的。韩笑语拿着一杯水,惊喜地望着张狂:“你也是准备去小型训练室再练一下歌吗?要不要一起?”
张狂:“……打扰了。”
不,我只想找老婆去。
韩笑语有点失落,但也拦不住张狂想离开的心情,只好目送她一眨眼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叶思枫用围巾擦着汗,出来后便恰好远远地看到张狂离开的身影。她眸光暗了暗,不经意地问道:“节目组待会要直播日常的,张狂这是要去哪?”
韩笑语摇头:“不知道。”
叶思枫扬起唇,语气中却并无笑意:“她好像,经常不见人?”
。
“叩,叩,叩。”
窗户被人不急不缓地敲了三下,书桌旁的夏知陶被吓到浑身一颤,差点以为是有鬼。
然后仔细一想,能在晚上□□点敲自己十几层公寓窗户的,似乎除了鬼还有另外一人能做到。
她半信半疑地打开窗户,微凉的晚风涌进室内,有人正浮在她窗户前,一脸期待地望向自己。
除了张狂还能有谁?
夏知陶好气又好笑:“你这半夜敲窗,可差点把我吓死。”
张狂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似乎在这时代不怎么流行半夜敲窗幽会了。
实际上不是不流行了,而是现在人们大多住在楼层较高的公寓里,想敲也没法敲到,要是真有人半夜敲窗只会有惊吓而不是惊喜。
小弟们对她动不动就跳窗翻窗的行为倒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但夫人好像还是她偷摸着知道人家地址后第一次敲窗。
张狂在心中哭泣着默默写万字检讨,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
夏知陶把窗户“哗啦”一声拉开,抬起头望着她,眼角染着丝丝笑意:“来都来了,还不进来?”
张狂:“……”
她一脸忧郁地趴在防盗网上,整张脸都怼到上面,道:“那个,你能把这东西打开不?”
夏知陶:哦漏忘了还有层防盗网……
她用力拽了拽,悲剧地发现防盗网就是防盗网,怎么使劲也打不开。
夏知陶:“抱歉……你还是走正门吧?”
还好!教主大人是不会被区区防盗网所拦住的!说要跳窗就是要跳窗!
张狂将五指贴着网,额头靠在上面,委屈道:“桃桃,你得帮个忙,把手搭上来。”
夏知陶听了她,将自己的手指贴了过去。
两人的指尖隔网相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明明隔的很近很近,却又觉得对方在自己遥不可及之处。
张狂冲夏知陶笑了笑,下一秒,她的身体便离析涣散,化为万千繁花。无数花瓣散在空中,将那黑寂的夜空也变的浪漫了几分。
嫣红花瓣上盈光浮动,簇着拥着,争先恐后地向窗口挤来。防盗网的格子要比花瓣本身细一些,那推推搡搡的花瓣碰到网格后,便霎时化为烁冷星点,随着微风晃荡进室内才重新聚拢。
聚集的繁花渐渐显出她的面容,张狂自空中一跃而下。她足尖踏到地面时,那纷扬花海也就一并消失了,一丝痕迹都不愿留下。
“小桃子。”
教主大人第一次获批准进老婆的闺房,有点小羞涩。她局促不安地站着,面上带着腼腆的笑。
“站着干什么,”夏知陶把椅子推到张狂面前,“随便坐吧。”
教主大人规规矩矩地坐好,脊梁笔挺,那姿势要多端正有多端正。
夏知陶去给她倒水,张狂就悄悄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各种摆设与装饰。
房间布置的着实有些单调,黑白灰三色组成了房间绝大部分的内容。两个书柜,一个堆满了整齐归类的文件档案,另一个书柜则是齐齐整整地码列着许多著名的法学书目。
桌子上,一个干涸的咖啡杯摆在手提电脑旁边,咖啡渍看上去很新鲜,应该是刚喝完没多久。
“我看了你第一期的节目,”夏知陶将手中的水递给她,“唱得很好听。”
“真的?!”张狂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你喜欢就好!”
本来她去参加那劳什子选秀就不是为了出名,而是想有一个让夫人看到自己的机会。唱歌也好跳舞也好,夫人若是看不到或者不喜欢,那这件事对张狂而言便没了意义。
夏知陶失笑:“我倒是挺好奇,堂堂魔教教主,怎么会跑去参加选秀?”
张狂思索片刻,“额……增长见识,体验生活?”
“比起那个!”张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将水杯暂时搁置在桌面,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今天有个女生教了我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夏知陶笑着点点头。wWW.ΧìǔΜЬ.CǒΜ
张狂兴奋地站好,清了清嗓子。她声音清亮,十分悦耳,就是唱的歌让夏知陶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夏知陶:“……”
“打住!!”
教主大人,你的高冷人设碎了啊,碎在地上都成渣了捡不起来了。你要记得自己是魔教教主,说好的桀骜不驯、暴戾恣睢——身为教主不仅半夜爬窗,还一脸淡定地唱“喵喵喵”是什么鬼?!
虽然那“喵喵喵”听起来还挺可爱的。
张狂看夫人面上的尴尬已经快绷不住了,赶快自己默默地停了下来。
这是欺诈,教主快哭了。那个妹子教她的时候说的可好听了,什么朗朗上口、现在最流行、唱起来甜甜的歌,结果老婆根本就不喜欢!
夏知陶艰难道:“好听的。”
教主:QAQ夫人你不用勉强的,我看今天风和日丽,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学的歌派不上用场,张狂只好另辟蹊径。她挑了些录节目还有训练时候的趣事,润色夸大不少,绘声绘色地讲给夏知陶听。
她声音轻柔和缓,仿若腰间玉佩敲击时的琅?音色,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上去也带了几分趣味。
夏知陶本来坐在稍远的地方,却在讲述时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地往张狂方向靠过来。听着她的声音,竟然有种火炉旁叙着家里长短的温馨感。
张狂不能呆太久,两人在一起呆了几小时后,她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随着漫天花瓣无风自起,满屋子都是清淡的花香。夏知陶有些恍惚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甚至有种黄粱一梦的不真实感。
她转过头去,却忽然愣住了。
黑白色调的书桌上,蓦然出现了一枝花来。
那木槿花连着细长枝干,静静地躺在层叠的文件上,将昏暗的房间染出一滴饱满而艳丽的曙红色泽。
。
张狂回来时已经有些晚了,她从窗口跳进来时,寝室关着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节目里的女孩子都特别努力,许多都宁愿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来练舞、练歌之类的。所以张狂对于空荡荡的寝室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她伸个懒腰,将灯打开。
“啪嗒——”
灯光亮起,将屋内的黑暗徐徐驱散。与此同时,身后的门被猛地推开。
同宿舍的五个女孩们以韩笑语为首,一股脑冲了进来:“张狂!”
张狂转过身,灯光将她的眉眼镌刻得异常清晰,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嗯?”
“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找了你好久。”其中一个女孩跺跺脚,小声抱怨道。
张狂面不改色:“有事吗?我一直在寝室里。”
韩笑语深吸一口气,说:“孙导演叫你过去一趟。她听说你平时直播日常时都不在,而且晚上经常找不人。现在大发雷霆,以为你每天都违反规定溜出去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出去找老婆了。
张狂有点心虚,道:“好,我这就过去。”
一路上投来的目光有担忧,也有幸灾乐祸。教主大人淡定地将其他人全部无视,来到孙导办公室前敲了敲。
“你终于回来了啊,进来。”
听着对方阴沉的声音,张狂淡定地进门。
孙导演盯着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张小姐,听说你不仅不参与日常直播,还屡次违反规定、在未经过允许下擅自离开大厦?”
张狂转身,关门。
孙导演双手合拢,坐在对面的办公桌后面,面上乌云密布。“对此你有没有什么解释?”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室外的声音都被掩盖在了门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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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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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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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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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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