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他写的瘟疫并不是这个时候爆发的啊,怎么提前了?
原本瘟疫应该在剧情中后期出现,那时楚清已经和女主妹妹成亲了,他得知瘟疫爆发后毫不犹豫的去了瘟疫爆发的地方。
他的腿需要人照顾,可是于雪却不愿意随他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还趁着楚清外出医治病人之际,勾引秦淮,陷害于晚。
现在这个剧情却提前了,安宴有些疑惑,他问系统:“系统,瘟疫怎么会提前?”
系统:“剧情改变太大,导致男女主之间横生枝节,所以后续剧情未知,请宿主自行探索。”
安宴愣住了,所以瘟疫提前是因为他吗?
楚清问他怎么了,他却摇摇头,表情凝重的对官差说:“官差大哥,我们就是为了瘟疫而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楚清神医!”
差役大喜,对着楚清一抱拳:“神医大义,我们固城有救了啊。”
楚清虽不知道安宴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本来也打算看一看这瘟疫的,他还怕安宴不同意呢,没想到却是安宴先提了出来。
他对差役客气道:“无事,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大夫的指责,官差大哥不必客气。”
那差役带着一脸的狂喜对着楚清道:“还请神医跟小人一起到府衙一趟,我们大人若是知道神医大人的到来,一定会很高兴。”
楚清微微颔首,做足了姿态。
安宴就站着楚清身旁,明明是很俊美的脸庞,却莫名就是没什么存在感,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过去。
安逸和安卓跟在两人身后,存在感没有安宴那么弱,看样子似乎是楚清的侍卫。
那差役没有在意,得知楚清是神医后,他觉得楚清带着几人都是合理的。
他带着四人直接进城,在去府衙的路上,几人发现路上还算干净,行人也没有太过恐慌,楚清问那差役:“感染的病人是何症状,现在都在何处?。”
差役苦涩道:“这瘟疫来势汹汹,一旦感染就会上吐下泻,脸色灰白,最多只能坚持四天就会死去,我们大人见情况不对,就把西城隔离了起来,派了重兵看守,现在所有的病人都在西城。”
楚清暗道这固城的知府还算是晓事,知道要把已经染上瘟疫的人隔离开来。
否则一旦瘟疫扩散开来,到时必将有无数的百姓遭殃。
可是一旁的原作者安宴却一直神色凝重,他知道这瘟疫是一定会扩散的,因为当时在西城的一个病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西城,他逃了出来。
他逃了之后直接往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钻,这瘟疫只要不与病人有什么接触就不会感染,可是这人却丧尽天良的专门往别人身上吐血水,直接导致病毒以最快的速度蔓延了开来。
这场瘟疫死了无数人,直到楚清研制出了药方才把事情压下去。
安宴之前本想跟楚清回一趟神医谷,提前把药方研制出来,然后等瘟疫爆发了再把药方公之于众,可是他没想到瘟疫会因为剧情改变而提前爆发。
要不是楚清身为望海神医的弟子,从小就被各种药物喂大导致他百毒不侵,安宴也不可能让楚清留下来救治这些感染了瘟疫的病人。
他和楚清的好不容易相认,若是因为医治病人感染了瘟疫,他后悔都来不及。
严格来说,这些百姓都是NPC,包括男主女主,只有安宴和楚清才是真实的。
这些人的死活安宴本来并不想管,但既然是他改变剧情引出来的瘟疫,那他就必须帮助楚清把药方研制出来。
他作为原作者,可是知道在原剧情里直到死了无数人,楚清才把药方给研制出来,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一位药引,而这药引,安宴却是知道的。
至于其他的药方他不知道,因为他当初并没有写……
安宴一路东想西想的,如同一个黑面神一般安安静静的跟在楚清身边。
楚清则一直在了解病人的情况,一路上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这瘟疫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再不遏制住面临的就是大面积爆发,到时死伤更多。
他们的脚步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府衙,知府正在府衙办公,得知神医来了他们这里,与差役如出一辙的大喜。
这次瘟疫发生的太快,仅仅五六天却已经死了很多人,现在第二波死亡高峰期也马上就要开始,所以知府头都快要挠秃了。
他已经命人快马加鞭的进京禀报,皇帝派出的太医也已经在路上了,却没想到还有楚神医这个惊喜,他是真的从里到外的舒了口气。
实在是楚清的名声太响亮,已经到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所以他空前的有信心,楚清一定能把瘟疫治好。
他也不耽搁,赶紧带着几人去了西城。
一到西城封.锁线外面,那知府就不敢再走了,实在是那瘟疫传染性太强,他是个好官没错,可是他也怕死啊。
对楚清道:“楚神医,这里就是西城入口了。”
也不提要陪楚清一行人一同进去,只告知了他们这就是入口了,楚清了然,也不与他多说,怕死乃是人之常情,他能够理解。
他转过身对安宴说:“阿宴,你和安逸安卓就别进去了,我的身体百毒不侵,所以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安宴不为所动:“他们留在外面就好,我陪你进去。”
楚清急道:“不行,你不能进去,现在这瘟疫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万一你要是染上了,我怎么办?”
安宴低声靠近他道:“清清,我不会有事,我有内力在身,可在皮肤表面形成护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进去还能给你帮帮忙,你别担心。”
楚清听完一愣,内力居然还能这样用?
他楞楞的点点头,也不再阻止安宴,对安逸安卓道:“那你们二人就留在这里吧,我们这就进去了。”
安逸安卓本来还想跟进去,被安宴一个眼神给冻了回来。
楚清和安宴商量完毕,对知府道:“大人,我们这便要进去了,待我查探过病情,会把所需的药材自远处报与你,你命人准备好放在原地,我会来自取。”
知府忙不迭的点头,楚清没有叫他跟随,他心中感激又惭愧,心中暗下决心,到时无论神医要什么稀奇的药材都要给他找来。
楚清说完就与安宴相携越过了封.锁线。
一人着一袭白衣俊逸潇洒,一人着一袭黑衣英俊沉默,看上去莫名和谐,知府居然诡异的觉得很般配,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楚清和安宴去后拐了个弯,确认后面的人看不见后,楚清停下脚步,问安宴:“阿宴,你之前为什么想进来救人?”
安宴知道楚清为什么这么问,他知道楚清的意思并不是责怪他为什么要救人,只是疑惑而已,他了解安宴,自然知道他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说要进来救人?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清,如果今天这些瘟疫病人会威胁到楚清,那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阻止楚清进来。
他现在既然让楚清进来了,那就肯定要告诉他原因的。
安宴垂下眼来,低声道:“清清,我只能告诉你,瘟疫提前了,是因为我的原因。”
楚清满腔疑惑,但是他没有接着问,只“嗯”了一声,他知道安宴有很多事还没跟他说,但他不想为难安宴。
安宴既然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他现在问了不过是给安宴徒增烦恼,所以他愿意做个哑巴。
“那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其他的可以不问,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
安宴:“不会,最多只是良心不安罢了。”
楚清这才放下心来,他从安宴的话中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安宴既然对瘟疫提前的事都知道,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呢?
楚清压下脱口欲出的疑问,只是问他:“那你对瘟疫知道多少?”
安宴哪里知道他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就让楚清猜到了关键。
“我只知道瘟疫的解药配方里有一个重要的引子,是姜草。”
楚清一怔,姜草?
姜草虽然名字里带姜,却并不是姜,只是一种普通的草,在天元国遍地都是,确实带了一点止泻的效果,但是药效轻微,所以医者基本上不会用姜草入药,只有穷到没钱买药的人家才会吃这种草来止泻,因为它的味道其苦无比。
他听到安宴说重要的引子,还以为会是什么贵重药材,没想到居然是姜草吗?
他顾不上想安宴是怎么知道的,拉着安宴一言不发的快步向前走,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病人的症状,为什么会要姜草才能治好。
安宴知道他心急,干脆搂住他的腰身一借力就跃出好远。
西城区很大,但是病人也很多,只几个纵跃就能看到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病人了。
看到那躺了一地起不来的病人,两人都有些不忍,这些都是住在西城区的病人,当初知府对他们说,太医马上就要到了,让他们尽量不要待在家里,以免到时候太医来了看不见他们人,延误了诊治。
所以此时这几千个病人都在大街上,只是每个人都隔了一段距离,有些甚至已经死了。
大街上一片恶臭,看上去哀鸿遍野,如同人间炼狱,冷硬如安宴都有些不忍心,何况是楚清。
他几步走上前拉起一人的手腕,那人很脏,全身都是呕吐物,可是楚清却并没有嫌弃,他的洁癖只针对生活当中,对待病人他却不会这样。
这人已经神志不清了,面色青白,瘦的脱了相,只知道痛苦的哼哼。
楚清皱紧眉头,好生奇怪的脉象。
他诊完后站起身走向另一个人,如发炮制,诊脉。
他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边走边诊脉,毫不在意他平日里最是爱惜的白衣早已污浊不堪。
安宴就在他身后沉默的跟着,觉得他的爱人即使在这人间地狱也好看的让人倾心不已。
一直诊了几十个才碰到了一个神智清醒的,楚清连忙上前问他症状。
“这位大哥,你能跟我说一下症状吗?我是大夫。”
这人本已绝望,一听见是大夫,眼里突然焕发出巨大的生机,一把抓住楚清的手臂,力道大的楚清手臂生疼,安宴走上前把他的手拉开,沉默不语的把自己的袖子递给了这人。
这人紧抓着安宴的袖子,气若游丝的求救:“大夫,救救我,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大夫……”
楚清承诺他:“你放心,我既然进来了,就一定会治好你们,你一定要坚持住,现在你先跟我说说你的症状。”
那人气若游丝的一五一十道:“我……刚染上这病……病时浑身……酸痛,发……热咳嗽,还上吐下泻,什么……都吃不下去,就像……像……是有什么把人都掏空……了一样。”
“到了……后来就开……开始昏迷,有些人……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运气好一些,撑……到了现在,求大夫救……救我!”
这人说话也算是条理清晰,这些症状给了楚清很大的帮助,再加上诊了这么多人他心中有些眉目了。
他对那人说:“好,我知道了,你且放宽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你一定要坚持住。”
那人说完就要站起身来,那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另一只手扑过来就抓住他的腿:“大夫,你别……走,求你……你……救救我!”
安宴上前再次扳开他的手,对他道:“大夫去开药,你在这里等着,你放心,只要坚持住,我们一定救你。”
楚清让安宴把这人送到空旷的地方,然后他们再次向前走,这次楚清不再一一诊脉,他看一眼脸色就知道他病到了什么程度,他让安宴把还清醒的人挪到一起,其他的又根据病情分了开来。
他自己则拿着笔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写写画画,一直从下午忙碌到了第二天天明,才把所有病人的病情统计好。
他没有睡觉,马不停蹄的带着安宴回到封.锁线,在距离封.锁线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把他需要的药材让安宴大声的报出来。
一晚上问了这么多的病情,他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成样。
安宴也很累,他搬运了那么多人,任凭他深海内力也扛不住啊。
安宴报完药材后,对差役们道:“让你们大人尽快准备好药材。”
其中一个差役快步向府衙跑去禀告知府了。
安宴和楚清说完就又转身走了,直到中午才又来原地把药材和他们的吃食拿走。
楚清有了安宴给的重要线索,不眠不休的试验,安宴一直陪着他熬,劝他休息也劝不动,最后只能把他打晕了,强制他休息了几个时辰。
眼看解药就要研制出来了,这时皇帝派来的太医也到了,有了太医的帮忙,进展加快了许多。
即使他们再快,西城区还是死了很多人,因为楚清他们到来的时候死亡高峰期已经开始,染了瘟疫的病人坚持不住,死了一个又一个。
西城区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几千人死了十有七八,西城区到处都是尸体,一眼看去,骇人无比。
到了他们进入西城区的第四天终于研制出了解药,这还要多亏其中一个太医了,因为他不幸的感染了瘟疫,以自身为试验体供楚清试药,这才把解药给研制了出来。
按理说西城区如此多的病人,不至于会需要拿太医的身体来做实验,可是那些病人都已经太严重,过了初期的病症,楚清根本不能把握药量。
现在解药一研制好,楚清就让安宴把还活着的病人集中到一起,一一喂他们喝下熬好的解药。
即将死去的病人眼看着就恢复了过来,一天比一天有精神。
这时安宴才有功夫着手处理那些死去的病人。
他把那些尸体聚集到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古代虽然讲究入土为安,可是在这么凶残的瘟疫之下,谁敢把这些尸体留下来?
到时一旦爆发出更大的瘟疫,即使有了解药,依然会给国家造成很大的麻烦。
这次瘟疫直接死了几千人,对于人口稀少的古代来说,这是巨大的损失。
若是楚清没有研制出解药,到时瘟疫蔓延开来,对天元将是致命的打击。
楚清和安宴直到这些活着的病人确认恢复健康,才从西城区走出去,出去之前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烧了,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他们没有去府衙,药方也已经给了太医,一出西城区,都没有在固城停留,带着安逸安卓直接就走了。
等知府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知府看着他们走远的方向,心中感慨不已,这时他身边的差役问道:“大人,要不要去追?”
知府:“不必了,楚神医既然不愿留下来,那便由他吧!”
差役感叹到:“神医大人真是高风亮节,救了这么多人,却不愿意留下来接受大家的感谢。”
知府:“是啊,本官惭愧啊!”
……
楚清很怕那些繁文缛节,他知道如果他留下来又将是无数的赏赐和表彰,还不如赶紧走。
这次他们都累坏了,急需一个地方好好休整,但是他又不想在固城停留,所以楚清一上马车就在塌上睡着了,睡得天昏地暗。
安宴也到极限了,绷紧的神经一送下来,倦意就一阵阵袭来,他交代驾车的安逸安卓一直南下,就抱着楚清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安宴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还做了个梦,梦见楚清知道真相后,狠心的抛弃了他,他吓得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是一头冷汗。
他偏过头看看,楚清还在他怀里睡得香,由于空间狭小,两人又都身高腿长,只能蜷缩在小小的塌上。
安宴放开楚清,让他一个人睡在塌上,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这才掀开车帘。
发现天已经开始昏暗,他问安逸:“可知道这是到了哪里了?距离神医谷还有多远?”
安逸道:“禀告主子,我们已经到卞洲了,再赶两天的路就到神医谷了。”
安宴点点头,脚下借力一跃,就如同鱼一般,从车厢里一下就窜到了车顶。wWW.ΧìǔΜЬ.CǒΜ
四个人一辆马车,确实有些挤了。
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天色就基本暗了下来,这时楚清也醒了,他醒来看不到安宴,就叫了一声:“安宴?”
安宴听到叫声,又进了车厢,凑过去吻吻心上人的唇,问他:“饿不饿?”
楚清老实点头:“饿了,我想吃烤鸡。”
安宴一个恍惚,好像看到了上个世界那个总是一脸阴沉好像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清清。
他宠溺的丑笑:“好,我们吃烤鸡。”
说完扬声道:“停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安逸的声音传来:“主子?”
安宴道:“你们把火点起来,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了,保护好清清,我去抓点野物,很快回来。”
两人答应一声,各自忙活了起来。
安宴进了林子,没多久便拎出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
他也算是打猎打习惯了,抓点野物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吃过东西后,安逸安卓自己找地方睡觉去了,而安宴则带着楚清继续在马车里休息了一晚。
天一亮他们又开始赶路,路上的风景都不想看了。
实在是累的狠了,只想尽快赶到神医谷,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紧赶慢赶的,两天后终于到了神医谷山下的小镇,他们买了很多东西,都是些必需品。
然后四人徒步进了山。
安宴对他笔下四季如春,美丽无比的神医谷还是很好奇的。
楚清带着他们又走了很久的路才走到了真正的神医谷。
神医谷四面环山,出谷的路就只有一条,谷内很大,温暖如春,哪怕外界正在下雪都影响不了神医谷的温度。
一排茅屋整齐的立在谷中,一条溪水从山上流淌而下,流经茅屋门口,一直不知道流向了哪里。
楚清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心情难免有些复杂,既开心又怅然。
他轻轻的推开了茅屋的门,门内家具都落上了厚厚的灰尘,自从望海神医去世后,楚清就一个人外出历练,还把神医谷的医奴都给遣散了。
因为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回到神医谷的那一天,他当时走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到老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他少年心气,又从小在神医谷长大,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格外的好奇。
认为自己出世后大概几十年以内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意气风发的他决定和师傅一样四处游历,治病救人,直到晚年再回到谷里,将一身本身传给后辈。
可惜的是原剧情里他的结局太过悲惨,回到谷里时还年纪轻轻,而医奴也被他遣散,他才会死在了谷里。
他现在回到了神医谷,是因为他找到了命定的另一半,想带安宴来给师傅看看。
无人看管的神医谷依然美丽,可是房子就不一样了,只会越来越破败。
安宴打扫干净一张凳子让楚清坐着,然后带领安逸安卓开始打扫。
直到屋内再无一丝灰尘,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被子抱到外面去晒。
楚清一个人坐着无聊,就干脆站起身来去看他的药圃。
看到地里的药草长势都很良好,楚清有些开心,只是药圃里多了很多野草,甚至都比药草还要高了,他开始拔起了野草。
直到安宴叫他吃饭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安宴在神医谷里发现了不少的野菜,又抓了两只野鸡,简单做了顿饭,安逸安卓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们做出来的食物也就只有他们才吃的下去。
安宴上一世毕竟是御厨传人,所以安宴做的菜自然不用多说。
他不止一次的感叹,自己学到的东西越多,对他越有好处,他如今在楚清眼里可不就是无所不能吗?
吃过饭后,安逸安卓无事可做,再加上这段时间着实累的慌,就先休息去了。
而安宴和楚清则白天在马车上睡过了,也就不想睡,楚清干脆带着安宴去了他师傅墓前,望海神医的墓在茅屋左边的山上。
他们之前在镇上就买了些香烛纸钱,两人默默无言的把东西摆好,楚清还特地从树下挖了一瓶他师傅在世时酿的酒。
东西摆好后两人给他师傅磕了头,磕过头后楚清把酒倒进了酒杯里,倒了三杯在地上,算是给他师傅敬酒了。
敬完酒又拿出纸钱开始烧,边烧边絮叨:“师傅啊,我回来看你了,我找到我一直在等的人了,我带他回来给你看看,你放心,他对我很好,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说完顿了顿道:“我把你埋在树下的杜康打开了,好香啊,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总念叨吗?我到几杯给你尝尝,怎么样,还是以前那个老味道吧!”
他跟他师傅说了许多话,最后安宴也凑热闹过来说了很多话:“师傅,我叫安宴,我会对清清好一辈子,保护他一辈子,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您老要是不放心,可以半夜来找我。”
楚清“噗”的笑了,打了他手臂一下,啐他:“你在说什么呢?”
安宴小声逼逼:“本来就是,还不让说了。”
两人给楚清师傅上过坟以后,楚清如同放下心中负担一般,带着安宴在神医谷里四处乱逛。
他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些兴奋,带着安宴到处走,跟他介绍着神医谷的一切。
“阿宴,你看这里,我小时候在这里玩泥巴被我师傅发现了还被打屁.股了!”
“啊,还有这颗树,我可喜欢吃它结出来的果子了,甜的很,只是现在不是结果的季节,不然一定要让你尝尝,可好吃了。”
“阿宴,阿宴,你快过来,你看,这里有一窝蜜蜂,我小时候发现的,还被蜜蜂叮了一头包,我求我师傅好久,他才答应我把蜂窝挪过来的,蜜也可甜了。”
“阿宴阿宴……。”
安宴一路跟着他的脚步,看着楚清兴奋的跟他介绍他小时候调皮的种种。
心中既放松又内疚,这些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楚清出谷以后的事情,因为那是他写出来的,可是楚清跟他说的这些,他却是不知道的。
他控制的只是楚清出谷以后的人生,可是楚清在谷里怎么长大他却是一无所知的。
直到把谷里逛完了,楚清拉着他的手神秘兮兮的说:“阿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径直在前面带路,顺着茅屋前的溪水一直往上走,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就到了溪水起源地,可是楚清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上走,越走林子越密。
楚清的皮肤很嫩,安宴担心那些树枝刮到他,干脆折了跟树枝拿在手里。
然后把楚清拉在身后,在前面开路,楚清就在他身后指挥,告诉他该往哪里走。
直到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密集的林子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了,眼前豁然开朗。
安宴闻到了硫磺味,他眼前一亮,是温泉?
他拉着楚清的手向前走了好几部,就被前面那片温泉惊着了。
他从未见过这么大温泉池。
凹陷下去的地方冒着热气,他怀疑这座山是活火山,不然哪里来的温泉?
他回头看楚清,惊喜道:“这就是你要带我看的好地方?”
楚清得意点头:“嗯,怎么样,温泉,泡了对身体很好的。”
安宴没想到神医谷的后山居然是活火山,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啊。
怪不得谷内总是四季如春。
楚清走上前撩了几下水,对安宴招呼道:“阿宴,你先泡吧,很舒服的,我给你守着。”
安宴不说话,脱.光衣服跳了下去,而楚清看到光碌碌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下了眼。
于是他就错过了安宴丑坏丑坏的笑脸,被安宴一把抓住就拉了进来。
他受到了惊吓,大叫出声,紧张的手脚并用的抱紧了安宴,安宴计谋得逞,眼里满是得意。
他搂紧了楚清,低头想要吻他,却被楚清避开了,背上还挨了好几个拳头。
安宴大笑,楚清锤了几下也笑开了。
两人放松的在池子里泡了起来,安宴靠近了楚清挨挨蹭蹭的,意图十分明显。
他可怜兮兮的对楚清说:“清清,我想亲亲你。”
楚清大方的抬头闭上眼睛,安宴一喜,低下头毫不犹豫吻住了自动送上门的小羊羔。
安宴燥的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还没有碰过楚清呢可是楚清又不让,说要慢慢来。
其实相爱的两个人天天在一起黏腻,怎么可能会不想,可是他拒绝几次后安宴就老老实实的再也不动他了。
既然安宴不动他了,他又怎么好意思主动求欢。
所以安宴刚才吻他,他才配合了他。
要说他带安宴来这里泡温泉,他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安宴吻的很深,吸的他舌根发痛,但他发现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被吻的全身发软。
安宴一双手也没闲着,把他的腰带解开后,把他的衣服一层一层的剥了开来。
露出他又白又嫩的皮肤来,他的身体美得不像话,肢体很协调,唯独腰很细,安宴的一双大手就能堪堪把他的腰身圈起来。
胸前殷红的两点乍一接触冷风就被刺.激的立了起来,安宴眼都直了,他又素了这么多年,年轻的身体本就欲.望强烈,又看到爱人这幅样子,哪里还忍得住,他凑上前去,一口含住了一边。
楚清打了个激灵:“啊……”
安宴猛力一吸,楚清就软倒在了池壁上,任由他施为。
安宴知道他是第一次,前.戏做的很长,直到他释放一次才进入正题。
楚清没怎么痛,他心中酸溜溜的想,安宴肯定是在前几个世界里做多了才这么有经验。
心中的不是滋味,让他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安宴一眼。
他这一转身牵扯到了某处一紧,安宴闷哼一声。
“清清,放轻松,你这样我没法动了,乖,放轻松……对,呃……嘶,宝贝好棒!”
安宴动作越发的大了,还转过楚清的头吻他。
楚清被他弄得根本就顾不上想东想西了,只能双手扶着池壁任他肆意,他难.耐的扭腰,声音渐大,安宴倒吸一口凉气,搂紧他的细腰,狠狠的动作着……
两情相悦的欢.爱带来的愉悦是难以想象的,第一次结束后,安宴没有出来,他从背后抱着大汗淋漓的楚清,担心他泡久了温泉会头晕,温柔的问他:“宝贝,头晕不晕?”
楚清摇摇头,表示不晕,他实在是没力气了。
他推了推安宴:“阿宴,你给我出来!”
安宴含住他的耳垂,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又亲吻他的侧脸,那里又开始变化了,楚清被撑的脸色一变,对安宴道:“阿宴,你怎么……”
安宴享受的眯眼,他用磁性的声音在楚清耳边道:“清清,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保证。”
楚清被他磨的没办法,勉强答应了。
事后。
安宴把他抱上案,亲了又亲,觉得怎么爱他都不够,亲着亲着,又开始了。
安宴:“宝贝,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真的,你相信我。”
楚清:“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两人一直在上山待到夜深,安宴才用轻功抱着楚清回了房间。
楚清腰疼的厉害,强撑着给自己擦了点药,严词拒绝了安宴的帮忙。
脾气很好的楚清被惹毛了,惹毛了的结果很严重,他直接不理人了。
无论安宴怎么讨好都没用,硬气的很,说不理就不理,安宴感叹,楚清每一个世界最像的地方就是这个了。
一生气就不理人,并且说不理那真的是说不理就不理的啊。
气性大的很,安宴只能陪小心哄人,还好他哄了几个世界,也算是有经验了。
哄好楚清已经是五天以后了,其实楚清是算着日子的,他又不是真的不想和他那啥,只是想给安宴一个教训,好叫他知道,做什么都要有个分寸。
安宴和楚清在这里稳定下来后,把安逸安卓赶下山去了,让他们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不要跟着他了。
这次安逸安卓并没有拒绝,因为他们老大身边已经有了共度一生的人,他们这一路上狗粮吃的都要吐了,发自内心的羡慕。
所以他们也想有个美娇娘,可是这美娇娘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啊。
即使掉下来他们总得养家吧,养家还要钱吧,算来算去还是决定下山去了。
至于安宴就没有养家这个顾虑了,因为神医大人超有钱,他只要被包养就够了,他也很喜欢当小白脸,干脆也就没有出去奋斗,神医大人说了,他养得起。
安宴这厚脸皮的还就真的赖着了,他每天的任务就是逗神医大人开心,再做饭投喂神医大人,然后到了晚上又身体力行的为神医大人服务,虽然他自己也超爽就是了。
他们在谷里很是过了一段时间的颓废生活,直到楚清又觉得腻了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
如云一般的楚清又想飘走了,他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爱到处走到处看,只是这一次他带上了安宴。
安宴也没有让他失望,他非常会玩,楚清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跟着他就好,连脑子都不用带,安宴总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让他开开心心的从一个地方玩到另一个地方。
后来他们饶了一圈,回到了京城,发现秦淮已经成亲了,妻子是女主于晚,安宴放下心来,同时也告诫他,他妻子的妹妹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提防着一点。
安宴和楚清在六七十岁的时候才领养了一个孩子,收为了徒弟,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了他。
这孩子也是个争气的,短短二十年就把楚清一身医术和安宴的武功暗术尽数学到了手,然后再神医谷侍奉楚清安宴直到他们死亡。
然后下山开启了他的传奇一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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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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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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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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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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