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永明女帝>67.067章
  曹恒赶回宫,那是直奔太医院,戴图如今已经是太医院的院首了,手下教了不少的徒弟,见到曹恒前来,立刻迎来问道:“殿下有何不适?”

  “我无事,只是得了一些药觉得有些蹊跷,特意拿来让戴院首看看,院首瞧着能不能查验出这药的成品,还有药效。”曹恒拿出那个盒子,取了其中的一颗给了戴图,戴图拿过嗅了嗅,嗅完了脸色十分的难看,不确定地问道:“殿下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曹恒拿着药想到曹?彼档牟芗慰湓扌碌玫男∏槿丝尚模?南虏虏庹庖┠?皇怯惺裁刺乇鸬囊┬В?缃褚豢创魍嫉谋砬?“一件案子里的东西。所以,这是什么?”

  戴图同样拿眼看了曹恒,欲言又止的,曹恒道:“有什么不好说的。”

  一个个都不眨眼睛的看着他,戴图道:“这事臣能跟陛下说。”

  言外之意就不能跟曹恒说,曹恒也无所谓,“那便一道去见母皇。”

  反正她转了一圈回来,有些事也得要告诉曹盼,戴图以为去到曹盼的面前就不需要说给她听了?呵呵,正好让戴图知道,这些事曹盼是绝对不会让她一无所知的。

  戴图一听曹恒答应得爽快,自然是乐意地去的。

  这会儿曹盼已经与政事堂诸公议完了事,诸公正准备离开,曹恒与戴图走了进来,秦无问道:“殿下无碍?”

  敢情曹恒在洛阳大街遇到诸葛瞻被人刺杀,然后那些刺客又要冲着曹恒动手的事,诸公都知道了。

  “无碍。”曹恒肯定地告诉秦无,秦无也是大松了一口气,“阿图怎么也来了?”

  戴图这个太医,其实都不太乐意见到他的,所以都警惕着。

  冤得紧的戴图见一个个那警惕怕他有什么事的眼神,很是无奈,“殿下有事让我来见陛下。”

  至于什么事,绝口不提,秦无倒是想要问个明白的,周不疑已经出手将他拦住,“好了,走吧。陛下还等着殿下和阿图。”

  戴图那是忙与周不疑作了一揖,还是左仆射知情情趣,看出他的为难。

  皆与曹恒作了一揖,一个个都乖乖的退了出去,曹盼从座上走了出来,问了曹恒道:“怎么把阿图也拉来了?”

  曹恒将那一盒子从曲家里搜出来的药拿了出来,“这是在曲家机关里搜出来的药,我给戴院首看过了,戴院首对我有难言之隐,故而我请戴院首一道来见母皇。”

  戴图忙不迭地点头,表示曹恒说得一点都没错。曹盼道:“让阿图不愿意跟你说的事,难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一语中的,戴图吐了一口气,“陛下,是不是让殿下先退下?”

  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对曹盼都难以启齿,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戴图是真想让曹恒离开的。

  “不必,让她听听,她不听又怎么知道这世上的事,想要做成有许多的手段。曲家的案子朕已经交给她去查了,药丸的事看起来颇是关键,所以不让她知道,这案子她还怎么查?”曹盼这样地否了戴图让曹恒离开的意思,戴图……

  “陛下,殿下尚未出阁,闺闱之事,岂可多提。”戴图想了想这么旁敲侧击地提醒曹盼,这事真是不好让未出阁的少女懂得太多。

  “早晚也是要出阁的,朕也想该教她些事了。”曹盼这样的回答真是让戴图再也不好说不让曹恒听了啊。

  “说吧。也让朕长长见识。”曹盼催促戴图,戴图能怎么样,女帝陛下都催了,而且丝毫不避讳曹恒,那,他便只能说了。

  朝着曹盼作一揖,戴图这方启口,“这药中加了许多助欢之药,当然最重要的是,女子若是长期服用这样的药,会身带奇香,而且还会让男人得到极致的快乐。”

  曹盼一听就明白了,倒是曹恒听着在沉思,戴图偷偷地瞄了曹恒一眼,暗想这曹恒应该不会知道这所指吧。

  “这是好处,就没有半分的坏处?”曹恒那样地询问,戴图听到这个问题是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地道:“有的,这样的药能改变体质,活着的时候,容易留下伤痕,凡是与之交欢过的人,身上也会沾了药性,甚至,会让人绝嗣。”

  绝嗣二字一出,曹盼与曹恒都同时地看向了戴图,戴图顶着这样的目光,十分有压力。

  “戴院首的意思是用了这些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生了?”曹恒是想到崔云说的那位女郎身怀六甲,戴图倒是跟曹盼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得跟曹恒讨论这个问题,免不得就让他眼睛直瞟向曹盼。

  曹盼道:“看朕作甚,公主殿下问你,你照实答就是了。”

  戴图心知曹盼很明白他的意思,明白偏偏还是装着不明白,“陛下。”

  这委屈的一声叫唤呐,听着曹盼笑了,“阿图啊,当年你不是跟朕也是这不好意思说,那不好意思说的。如今你没什么不好意思了,既然如此,阿恒也一样,你只要习惯习惯,那就好了。”

  ……理是那么个理,话也该是那样的说,戴图忍了忍道:“配出这药的人,如果能用其他的药调理服用此药的人的身体,还是能有孕的。”

  此药的用处与弊端,曲家那位郎君既然是郎中,那就一定知道,自然也会有对应的法子。一个寒门的女郎若想进高门,有孕便是最好的办法。

  曹恒与曹盼作了一揖,“母皇,曲家那女郎应是有孕在身。”

  这个消息丢出来,曹盼顿了顿,看了她手里的盒子,“这么大的盒子,都用来装药而已?”

  曹恒看了看,再一次打开了盒子,老厚的一个盒子,里面只装了零零碎碎的几颗药丸,下面那里,还有隔层。

  这一发现让曹恒连忙将药都倒了出来,将那隔层给打开了,最下层里,竟然装了一份账目。曹恒立刻打开地看了,一看,脸色都变了。

  “怎么?”曹恒脸色变化如此之快,曹盼岂会注意不到,从上走了上下,曹恒看完了将名单给了曹盼,曹盼接过看了看,脸色也是不好。

  “陛下,殿下,臣先行告退了。”事到如今也没戴图什么事了,戴图一看曹盼与曹恒的脸色都不好,很是识趣的表示退下。

  曹盼一挥手,戴图退了出去,曹盼道:“这样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关键。”

  手里拿着那样的一份名单,曹盼眼中的冷意更浓了。曹恒道:“总算弄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死了。拿着这样的一份东西,不弄死他们,谁能安心。”

  “我更好奇的是司马家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手里有这东西?”曹盼这样地说,曹恒沉吟了半响,“他们不是冲着药来的?”

  曹恒连忙将今日遇到的事来龙去脉的跟曹盼说起,曹盼挑了挑眉,“就算如此,又怎么能够确定他们不是冲着这份东西了?”

  ……曹恒竟无可反驳,曹盼道:“有时候看事情,理不清来龙去脉,那就换一个角度来想。”

  “你说这样的一份东西司马氏的人拿到了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区区不过是引诱男人的药而已,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找?”曹盼指出问题的关键,“换了你,你会?”

  “不会。”曹恒很肯定地回答,表露了自己绝不会。曹盼道:“这份东西,给我。”

  曹盼不仅拿了名单,更是将曹恒手里的盒子也拿了过来,拿过来了握在手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曹恒道:“母皇这是?”

  曹盼道:“用这份东西,把藏在洛阳城的人引出来。”

  藏在洛阳城的人,而不是藏在洛阳城司马家的人。曹恒一下子就分辨出曹盼话里的意思。

  “不仅仅有司马家?”曹恒这样地问了曹盼一句,曹盼伸手抚过曹恒的头,“你说呢?”

  “安乐侯,母皇究竟有何打算?”曹盼如今万事都让她自己去闯,曹恒听到了反问便知道这件事曹盼是不可能肯定地回答她的,那换一个话题。

  “你觉得安乐侯是个什么样的人?”曹盼又是不答反问。

  “几次和他交手,他有勇有谋,难得的是他很清醒。”清醒地知道就他身份之尴尬,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曹盼是不会用他的,如果在曹盼这一朝他都没有办法得到启用,将来到了曹恒那里,哪怕曹恒愿意用他,他也将面临更多人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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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盼道:“既然觉得他是一个清醒的人,只要他一直清醒,这样的聪明人没什么不能用的。怀疑是怀疑,没有证据,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你今日是做得就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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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家的人回来了,如果想要改朝换代,他会是最好的人选。这一点从你告诉他参与这件事的人里有司马家的人,他也知道了你的怀疑。随后,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摆脱嫌疑。阿恒这一步棋走得极好。”曹盼评价今日曹恒对曹?钡慕皇郑?钜晕?芎闳肥凳亲龅煤芎茫?玫盟?唤?湓蕖

  曹恒道:“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听我的话就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明白了,便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长青如何?”正事说完了,曹盼提了一句私事,曹恒道:“中了暗器,暗器上有毒。”

  一句有毒,曹盼的动作一顿,随之吩咐道:“胡本,让戴图去一趟讲诸葛家,让他自己想个说法。”

  想个说法便是让戴图既要救人,又不让人知道是她吩咐的,既是不愿惊动太多的人。长青,不过是一个仆人,哪怕是伺候了诸葛亮一辈子的仆人,曹盼也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她让戴图亲自去医治。

  胡本应声退了下去,立刻去吩咐戴图。只是让人怎么都想不到,戴图哪怕去了,也是无用。

  这会儿曹恒得到了曹嘉那里的回话,竟是府是出了窃贼,玉葫芦被盗了,贼人已经拿下,并且已经杖毙,玉葫芦已经不知所踪。最后是与曹恒哀求让曹恒千万为他与曹盼求情的话。曹恒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故丢之不理。

  戴图从诸葛府出来立刻回来面见曹盼,也将长青的话带到。“暗器上放的是剧、毒,毒入心脉,无药可医。他让臣与陛下传一句话,他想在临死前,见陛下最后一面。”

  曹盼立刻问道:“他还有多少日子?”

  “怕是熬不过今夜了。”戴图如实而答,曹盼怔了怔,“好,朕知道了。”

  戴图奉命去,如今既是回来复命,话带到了,便退去了,曹盼站了起来道:“准备,出宫。”

  胡本听到曹盼说要出宫,立刻道:“陛下,奴先安排一下。”

  如果曹盼是去见哪位大臣,胡本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长青仅仅只是诸葛亮的侍从,这样的一个人想要见曹盼,曹盼便赶了去,将来恐落人口舌。

  曹盼道:“无妨,这个时候朕悄悄去,悄悄回。”

  便是不听胡本的,胡本能怎么办,曹盼决定的事,谁都拦不住,如今曹盼要出宫,那他也只能去寻燕舞,让她安排着点,今日那想杀诸葛氏的人,还有曹恒的,这些人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安全第一。

  曹恒本来在屋里看书的,结果听到动静,一来看到曹盼一副要出门的架势,毫不犹豫地上前,“母皇要去哪儿?”

  “出宫一趟。”曹盼并不瞒着曹恒,一通回答就准备要去,曹恒道:“带上孩儿?”

  已经迈出一步的曹盼听到询问,回过头看了过去,“也罢,一起去吧。”

  曹恒只是不解曹盼这天都快黑的了还要出宫的原因,便也想一道去看看。曹盼答应下,伺候曹恒的人便赶紧回屋给曹恒拿披风,披上了披风,母女一道从偏门出了宫,身边跟随的都是亲信。

  到了诸葛府前,曹盼拿出了腰中挂着荷包道:“给他们让他们找诸葛均。”

  诸葛一家进了洛阳倒是住在一起,这也方便曹盼用诸葛均今日到访。

  为着怕显眼,曹盼是既没带胡本也不带燕舞,而是平日里隐于暗处的暗卫。一个三十来岁的女郎接过曹盼递出的东西,走到诸葛家的门卫前提了要见诸葛均,上门来找诸葛瑾的人不少,找诸葛均的却是极少的,而且还给了信物的,门卫也不敢怠慢,连忙进去寻人。

  诸葛家因着诸葛瞻遇刺,长青拼死救主的事正忙得不可开交,门卫拿着那样的信物上来,诸葛均皱着眉头还在想是谁那么不识趣,待打开了荷包,看见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只陨时,诸葛均一下子看了看兄姐们,见他们都只顾围着诸葛瞻说话,便拿着陨退了出去。

  “人在哪里?”诸葛均退了出去后,连忙地追问门卫。

  “就在门外等着,好些个人,不过都是女眷,有两位用披风遮着脸,看不清模样。”门卫一看诸葛均认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情况一一道来。

  诸葛均一听加快了脚步,想到了先前太医院的院首戴图听说府中有人中了毒,所以来看看情况的借口为长青诊治,可惜那毒性太强了,终是无力回天。戴图,必然是曹盼派来的。

  走到了门口,诸葛均走到曹盼的面前,曹盼掀起了披风让诸葛均看清了她的脸,诸葛均从拿到那陨便知道来的人一定是曹盼,如今算是确定了,要与曹盼见礼,曹盼道:“我是悄悄来的,不必惊动了旁人。长青,想办法让我见他一见。”

  诸葛均一顿,随之连忙地请曹盼入内,“要不,你到我的院里先等会儿?”

  曹盼让他想办法的意思便是不要见诸葛家的其他人,诸葛均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好。

  “好。”曹盼也知道这个时候听诸葛均的安排,“如果你引不开他们,我来想办。”

  那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果可以,曹盼并不希望引得太大的动静。

  “你先等等,我去安排,实在是不行了,你再出手。”诸葛均也没有敢打包票,他的兄姐们哪一个都不是傻子,过于刻意怎么可能会不引起注意。

  “三郎,你怎么回来了?”诸葛均正想着该用什么的办法好,引着曹盼跟曹恒往院里去,听到了妻子熟悉的声音,诸葛均一顿,想着怎么把人藏起来,曹盼出声道:“站好了。”

  三个字,让诸葛均一下子回过了神来,同时迎面走来的妻子,“啊,是有好友到访。”

  指了一旁的曹盼与曹恒,曹盼抬起头看了迎面来走来的诸葛均的妻子,记得她似是姓林。

  曹盼落落大方地打招呼道:“林夫人。”

  林氏听到曹盼的声音,一下子看向曹盼,因曹盼用披风半摭着脸,看得不太清楚,就算如此,若隐若现的,更显风华,“夫人客气了,快请。”

  说着连忙地请人入内,诸葛均看向曹盼,曹盼很是客气地道:“有劳夫人了。”

  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林氏与她一笑,同时看向了一旁的曹恒,曹恒朝她作一揖,林氏看到了曹恒的脸,咦的一下,“这,小娘子看起来十分眼熟。”

  曹恒一本正经地答道:“好些人看到我都这么说。”

  ……诸葛均那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情况不对,真是要笑出来了。

  倒是林氏听到曹恒的话,也只以为是曹恒长得太多的人都说眼熟,倒是没再想曹恒到底是像谁。

  曹盼莞尔一笑,如今曹恒这临变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真真是厉害。

  这般地想着,随着林氏入内,林氏热情地招呼曹盼坐下,曹盼光明正大地与诸葛均道:“这一次来我是想见一见长青。”

  诸葛均被曹盼当着林氏的面说出这一句,吓得一个激灵,林氏有此奇怪,“长青,夫人难道是二哥的旧友?”

  “是。只是我与诸葛家其他的几位郎君并不相熟,也不便冒然要去见长青。不知能否让长青来一趟?”曹盼这装的就是一个刚来到洛阳的诸葛亮旧友,要见诸葛亮的旧仆,并不知长青的情况,听在林氏的耳朵里也算是合情合理。

  林氏道:“却是不巧,长青受了伤,只怕是来不了。”

  “伤得这般重?”曹盼既然都装了那样一个不知情的人,自然是要不确定地问多一句,林氏连忙地点头,“是,也是不巧。夫人要见长青,是有什么事?”

  曹盼道:“算不上什么大事,昔日与诸葛相识,长青照顾我颇多。诸葛虽然不在了,今知长青伤重,更该见一见。”

  这算是帮着诸葛均把后续的问题都解决了,曹盼也算是用心良苦。

  “那这便引夫人前去。”林氏一听不疑曹盼,连忙要请曹盼前去,曹盼道:“我并不想见阿均以外诸葛家的人。”

  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林氏看向诸葛均,似是想从诸葛均那里问到曹盼与诸葛家的人究竟都是什么化不开的疙瘩?

  曹恒唤了一声母亲,曹盼看了过去,曹恒道:“我去想办法引开他们,然后母亲再去。”

  一听曹恒的话,曹盼便明白,点点头道:“好,阿均你带她出去,她想办法把他们都引开。”

  曹恒今天又救了诸葛瞻一命,而且谁都知道曹恒现在负责一桩大案,曹恒来诸葛府,要见诸葛瞻,诸葛家的人一定会一道来见她的,到那个时候,就是曹盼见长青的机会。

  诸葛均尚未明白这母女俩打的是什么主意,结果曹盼已经定下了这事,他这个时候都没想出来能引开兄姐的办法,既然曹恒说了她有办法,那就听有办法的人。

  “那,你在这儿等我。夫人,好好招待客人。”诸葛均回头不忘叮嘱了林氏,林氏笑道:“三郎放心。”

  诸葛均就那么悄悄的带了曹盼与曹恒进来,又悄悄地送了曹恒出去,这会儿诸葛均还想不明白,曹恒是有什么办法指把人引开?

  曹恒出了府门道:“一会儿我会光明正大的入府,要见诸葛瞻,你只需在他们来见我的时候带母皇去见长青即可。”

  曹恒的办法并不复杂,即为天子女,还是诸葛瞻的救命恩人,诸葛瞻明显是被卷入了一桩案子里,曹恒查案,有所得而再次问起诸葛瞻案情发生的经过有什么问题?

  “是。”诸葛均是最明白兄姐的人了,曹恒以公主的身份来到诸葛府,他们一定会放下一切迎出。

  “你请回。”曹恒客客气气地与诸葛均作一揖,请诸葛均回去,至于她往一边的巷子去,将手中的信号放了出去,没一会儿赤心与两个女暗卫飞快地奔来,曹恒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赤心接过,曹恒道:“去跟诸葛府传句话,我要见诸葛瞻,一会儿就到。”

  “是。”赤心一听立刻将曹恒的披风交给了另外的人,她便拿着洛阳宫的令牌往诸葛府去,大声告诉诸葛府的人,一会儿曹恒要来。

  在得知诸葛瞻这一次遇险是亏了曹恒相救,诸葛家的众人在想诸葛瞻为什么会遇到刺杀的同时也在想,曹恒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过诸葛瞻,是不是表示在曹恒的心里,多少都有诸葛家的?

  这样的念头一起,他们不知有多高兴,而今曹恒一说要来,诸葛瞻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站了起来,“殿下要来,我们去准备准备。”

  诸葛瑾道:“你不需要准备什么,就你现在的模样,谁还能不知道你受了重伤?”

  一顿半响,诸葛瞻看向了诸葛瑾,眼睛都不眨,诸葛瑾暗急,平时挺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这回傻了。

  “殿下于你有救命之恩,又亲自前来探望,何等荣耀。”诸葛瑾只能将话挑明的说,诸葛瞻却一下子拉住了诸葛瑾,“伯父,救我还有长青,长青。”

  “连太医院的院首都说长青毒入心肺,怕是撑不住了,这个时候,我谁都不想见。”诸葛瑾那样地冲着诸葛瑾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诸葛瑾道:“对,没错,长青是救了你,而且现在命悬一线,那么你,你告诉我,你要不要为长青报仇,找出来究竟是谁要杀你?”

  诸葛瞻自然是要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了,如果,如果不是有她派在我身边的暗卫,就算长青拼死相护,我也早就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诸葛瞻眼中流露出了迷茫,从前,他总以为没有人会动他的,如曹恒一般那样的不喜于她,曹盼也是,但是她们都从来没有动过杀他之心,他以为,天下的人都是跟她们一样的。结果,结果怎么样?

  诸葛瞻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匈奴动手,他能说是因为非我族类,必有异心,这一次,昨天被曹盼当众教训,诸葛瞻也开始慢慢地回想曾经他以为对的一切,包括挥霍诸葛亮的一切,那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他比诸葛亮差得有多远。

  “殿下已经在大堂等候,郎君们。”诸葛家的仆人急急地前来禀明前面的情况,那曹恒已经到了,你们倒是出个人去啊。

  诸葛瑾一听立刻拉起了诸葛瞻,“走。”

  根本不给诸葛瞻说不的权利,拉着诸葛瞻就要往外去,两位诸葛氏见着连忙地唤道:“大郎,你慢些,莫于殿下面前失了态。”

  一句警醒的话,诸葛瑾想起了曹恒对于他们的不喜,幽幽地吐了一口气,终是松开了诸葛瞻道:“瞻儿,想想你的父亲,他一世的英名等着你重振,无论发生什么事,永远也不要轻易地放弃,刺杀算什么,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能后退。”www.xiumb.com

  诸葛瞻看着诸葛瑾,第一次没有附和他的话,但他还是走了出去,果然见到曹恒站在堂前,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转过了头,“诸葛郎君看起来无恙。”

  “多谢殿下挂怀。”诸葛瞻朝曹恒作了一揖,忙道:“殿下能否让医院的院首再来为家中的仆人救治。”

  曹恒听到诸葛瞻的请求微微一顿,“诸葛郎君是第一次提起你的仆人。”

  “自父亲去后,是长青照顾瞻长大,今日殿下也亲眼看到了,他更是救了瞻的性命。太医院院首医术高明,请殿下请他再来一趟,再施援手,瞻必感于殿下大恩。”诸葛瞻与曹恒再一次恭敬的请求。

  “再,那便是太医院的戴院首已经来过了?”曹恒既知此事,又拿住诸葛瞻的话,轻声地与诸葛瞻问。

  “是。”诸葛瞻应声,曹恒道:“戴院首行医多年,悬壶济世,但凡他能救的人,他从不推诿,反之,他救不了的人,他也不会夸下海口。”

  诸葛瞻抬头看向曹恒,曹恒道:“我再来寻你,是问你案情,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那一帮人,竟引来杀身之祸?”

  这个问题先前曹恒就已经问过诸葛瞻了,诸葛瞻也已经回答了,甚至就连诸葛瑾他们都问过,诸葛瞻也不知回答了多少回。

  “回答之前,你再好好地想想今日发生的一切,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杀向你。”曹恒看出诸葛瞻想要答话,提醒了一句,让诸葛瞻再好好地想一想,想好了再回答。

  诸葛瞻一听还真是好好地想了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突然有些不确定地道:“若说有什么特别的,我与长青散步的时候碰到了两个郎君,他们交头接耳的说了些话,我听不太清楚,隐隐似是提到楚王。对,没错,就是楚王。”

  “你还记得那两个人长的什么模样?”讨论楚王的人,如今司马家的人不就是要闹腾曹彪家,涉事的更有曹嘉这个楚王世子。

  曹恒询问诸葛瞻,诸葛瞻想了想,“记得。”

  “那么画出来。”曹恒这般跟诸葛瞻说,诸葛瞻应了一声,即有人去拿了纸笔来,诸葛瞻画了起来,曹恒站在一则等着,诸葛家的人,哪怕是诸葛瞻在内想要插嘴的,却发现面对曹恒一双幽暗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曹恒静静地等着,诸葛瞻将两副人像都画了出来,曹恒拿在手里问道:“有几成相像?”

  像画得十分清楚,曹恒只想问一问这人像跟真人有多像。

  “八成。”诸葛瞻怎么样也算是跟诸葛亮教出来的人,哪怕才智不及诸葛亮,画人画像,却是有几分诸葛亮的真传的。

  “立刻送往京兆府、刑部、城防,让他们找出这两个人来。”曹恒一听立刻将东西递给赤心,即让赤心去办。

  赤心连忙接过,诸葛瑾终于是有机会插上话了,“殿下,就凭几句听不清的话就捉人,是不是太轻率了?”

  收获曹恒冷冷一瞥,“你刚刚没有听清我的话。”

  这样的一句让诸葛瑾的脸色一变,曹恒道:“我并没有说要捉人,只是说要将两个人找出来,至于最后会不会捉他们,得看会不会查出什么来。”

  也是对于诸葛瑾的断章取义十分的不满,所以曹恒说起话来是极其不客气。

  诸葛瞻道:“殿下会找出凶手吗?”

  “这是我要做的,也必须要做的事。”曹恒这般地回答诸葛瞻,诸葛瞻道:“殿下,瞻能不能去帮忙?”

  曹恒瞧着诸葛瞻,十分不客气地道:“帮忙。你莫不是忘了今日之事?今天,如果没有母皇派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人,你已经死了。而我,也受你的牵连。”

  这真是一句提醒而已,诸葛瞻听得脸上发白,昂着头冲着曹恒道:“殿下……”

  “你连自己为什么会搅进这些事都不明白,你要怎么帮我?莫不是忘了,第一次我救你,代你受了一箭,第二次救你,差点陪你一块死。再让你帮我,我是不是真要死了。”怕是谁都没有想到曹恒会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来。

  诸葛瞻上前一步与曹恒道:“无论殿下信与不信,瞻绝不愿伤殿下,如果有一日殿下有性命之危,瞻也会以死相救。”

  曹恒听着冷哼一声,“大可不必,我的身边不缺以死相救的你。而我,并不愿意领你的情。”

  “为何?殿下究竟为何对我如此不喜?”诸葛瞻是真被曹恒的直言不讳打击到了,这样的时候,诸葛瞻也顾不上的直问,想要弄清楚,究竟他做错了什么,让曹恒这样不喜于他?

  “你既然问了,我便告诉你。因为,你是诸葛孔明的嗣子。”曹恒既然连那样不留情面的话都说了出来,也不介意说得更明白一点,让诸葛瞻真正的明白,他们之间从他成为诸葛亮的嗣子那一刻起,她便不喜于他,同样,那也是曹盼不喜于他的原因。

  但是,诸葛瞻听着就更困惑了,“为什么?瞻不明白。”

  他是诸葛亮的嗣子,他们原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他们原该相互帮忙的,曹恒却恰恰因为这个而不喜欢他,更是拒绝他的靠近,诸葛瞻困惑极了。

  “你是诸葛先生吗?你不是。不是,凭什么却挥霍他的一切?”曹恒冷冷地问着诸葛瞻,诸葛瞻怔怔地看向曹恒。

  “我母皇跟你说的话你最好记住,记牢了,因为,如果有一天,母皇不愿忍你,我也一样不会忍你。”曹恒知道自己跟曹盼的底线是一样的,诸葛瞻到现在为止不算越过她们的底线,所以她们容了诸葛瞻,若有一日,诸葛瞻越过了,曹盼会出手,而曹恒更会在曹盼出手之前先解决了诸葛瞻。

  诸葛瑾一干人听到曹恒的话,脸色都不好,不好,曹恒又几曾在意过。

  “殿下到诸葛家来,只为说这一番话?”诸葛瑾听着曹恒的一番话虽然曹恒指的诸葛瞻,听在他们的耳朵里同样是在提醒他们。是以,诸葛瑾忍了又不忍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一句。

  曹恒轻轻瞥过诸葛瑾,“纵然是,又如何?”

  本以为曹恒最起码会避及下,结果倒好,曹恒竟然挑明的说。

  一步一步地走向诸葛瑾,曹恒问着诸葛瑾,“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诸葛氏,不是在你的手里闻名天下的。你想要超越诸葛先生,想要利用我,偏偏却处处瞧不起我的母皇。诸葛子瑜,你莫不是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既看不起大魏的女帝陛下,偏偏又想要通过女帝陛下位极人臣,你以为,大魏无人?”

  早先诸葛均就跟诸葛瑾说过这样的话,可惜的是诸葛瑾没有听进去,既然没有听进去,自然也不曾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曹恒会选择这样的时机,把诸葛瑾存的一份心挑明了。

  诸葛瑾让自己平静下来,朝着曹恒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是当我傻还是眼瞎?”曹恒一步不退地问,诸葛瑾嘴角抽抽,习惯了官场上一个个拐弯抹角的说话,曹恒这直言不讳的,诸葛瞻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的回答。

  曹恒突然俯身与诸葛瑾道:“诸葛家跟我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人,旁的人,我为君,你们是臣,为人臣者,不能对大魏尽忠,只想着要算计我,我会将你们打入尘埃,什么时候你们弄清楚自己为臣应该怎么做事,你们才能起来。”

  从曹恒吐出诸葛家跟我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人这句话开始,诸葛瑾整个人已经僵住了,怔怔地看向曹恒,所以说,曹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可是就算这样,面对他们,诸葛瞻,诸葛瑾,曹恒也从来不会因他们的身份而曾留情。

  “殿下既然知道,怎么,怎么……”诸葛瑾那一些话要说出来,却最终说不出口。

  曹恒看着他,极是轻蔑,“曹氏如何,曹氏的子弟又是如何。纵以血脉,曹氏宗亲与夏侯氏皆老老实实的守着大魏的规矩,这是我母皇定下的规矩,结果证明那是极好的对吧。你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比曹氏与夏侯氏更甚?大魏的天下,两族多少人浴血奋战,出生入死,连我母皇都亲口承认过,没有他们绝没有大魏。而曹氏与夏侯氏的人在大魏的安宁,江山的稳固之前,他们都恭敬地退让,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让大魏女帝大魏公主与你退让?”

  拿出了曹氏与夏侯氏来说例,诸葛瑾一下子呆住了,曹恒冷洌地道:“对比一群帮你的人,还有一群只会拖你后腿的人。若是你,你会怎么选?”

  这是一击暴击,击得诸葛瑾宛如五雷轰顶,曹恒站直了,这个时候诸葛均急忙地跑了进来,“长青,长青去了。”

  曹恒听到这一句一下子看向了诸葛均,诸葛均摇了摇头,曹恒更想到了曹盼,与他们作一揖,“府上有事,我先告辞了。”

  来此的目的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好,曹恒如今最关心的是曹盼,诸葛瑾跟诸葛瞻都被曹恒一番直白的话惊得不轻,曹恒要走,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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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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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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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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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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