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森林一定会非常非常大,大到从这头走不到那头,但凡有一个人横穿过这片森林,那他一定会名扬四海,万人瞩目,成为后世几代人的传颂。
因为这片森林不仅地域广博无垠,还因为里面危险重重,险象环生寸步难行。
那么多人舍生忘死拼尽全力都要往里闯,还因为里面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来如此。
当然能想这么多,是因为春暖家的铁匠铺正好坐落在落日森林山脚。
佣兵小队、探险小队、寻宝小队,每日层出不穷,养活了山脚下不大不小的一村子人。
春暖的爷爷老约翰是村子里最好的铁匠,每天都能接到打造兵器和修补兵器的活儿,进项源源不绝,到如今,老约翰的铁匠铺已经从一个简陋的土灶煅烧变成了用灵晶煅烧。
青铜到王者的飞跃都没那么玄幻,但实际上,这件事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想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只以为这就是十四十五世纪的西欧时代,外面战乱不休,但是起码山村里平静安然,虽然她爷爷在不停的打造兵器。
直到,她在山坡睡觉时看见了一种异形生物――一只银色翼龙。
它就从她的头顶飞过,嘴里还叼着一头不知道是牛还是鹿的东西,那脖子上的血从半空中跌落,掉到她的眼皮上。
那一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她就彻底清醒过来了。龙都出现了,那龙骑士还远吗?龙骑士不远,那日子还能像这样一直安宁吗?
可别忘了,她家只是一家打铁的,她祖母和母亲姑姑也只在山脚开了一块地,种了一片不知是什么麦种的东西,她家的主食面包全都来源于此。
换句话说,她家都是普通人,很可能被那些寻龙夺宝的人炮灰掉。
所以她急匆匆的跑到铁匠铺,拽着她祖父的裤腿说:“帕帕,帕帕,我见到了龙了,有那么大那么大。”
老约翰一把抱起她说:“噢,我们莎妮也看见了?那是银龙艾里弗,很帅的小伙子,有时会下山来。咱们这里是他的领地,村子西头的老戴夫是专门为他饲养牲畜的。”
那语气已是见怪不怪了。
风中凌乱已不能表达春暖此时的心情,她到底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那几天她的三观被打碎又重组打碎又重组,直到再也组不起来。然后下限就一直掉一直掉,掉到捡也捡不起来。
打铁的火炉里按了一颗红通通亮晶晶的晶石,它就能熊熊燃烧两三天,铁块溶成红亮的铁水,她祖父往铁水里扔进去一些古怪的石头,动物的骨头指甲牙齿等等,再填一些五彩的沙石,红亮的铁水就变成了黑亮的铁水。黑亮的铁水随着漕口流进铸模,待冷却定型后,她祖父和她爹就轮着抡大锤,经过数万次的煅打,那柄兵器才初初崭露锋芒。
然后老约翰就把它带进密室,不知道做过什么神秘的工序,那柄兵器就脱了胎换了骨。器身幽蓝并刻有流畅精美的铭纹,器柄光滑顺手。老约翰随手一挥,就破开一道气流,成为风刃。
春暖愣愣的看着那道风刃冲出门口,在铺子前的大青石上刻下一道砍痕。
她终于知道这石头上的千疮百孔是怎么来的了。玄幻到这个程度,她觉得有必要去找一下静静,等理清头堵再说。
成了一只金发碧眼的小胖洋妞也就罢了,每日都是黑暗料理裹腹也就罢了,时不时的被祖母埋胸被祖父臭汗薰蒸也就罢了,这些都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个三头身的小人儿呢。
可怎么就一头撞进了这玄不玄魔不魔的世界?她活了那么久,一直都生活在平平常常的普通世界,神龙只是身份上的象征,况且,此间的龙和她心目中的龙有差天差地别的不同。
即使没见过真龙,那她也曾看过不少西方的影视和小说,此间的龙,充其量就是一只大蜥蜴,实在不符合她的审美。日日看惯了衣裳上绣的云笼雾罩的神龙,原谅她,对这种大蜥蜴提不起半分崇敬之情。
虽然不承认它很帅,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保护了她们。因为它圈了这一块当领地,所以此间的居民才能安然而居,没有受到外界的侵扰。
大概是龙威甚重,所以才能震慑住一波又一波心怀不轨的人们。山脚下即使人来人往,各种小队一直进进出出,也从不见有人闹事,或者说,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过了没多久,春暖就将这里的情况探的差不多了。
这村子里长住的只有三四十人,海瑟芬阿姨是个酒馆的老板娘,她的酒馆就开在东边不远处的山脚,酒馆里为客人提供食物酒水和住宿,据说,海瑟芬阿姨还是个十级的武士,所以也没人敢在她的酒馆里闹事。
更重要的是,海瑟芬的弟弟海拉尔是一名佣兵首领,他的武力值更高,据说可以轻松进入落日森林的腹地。
当然这只是人们的传说,当事人从来没有承认过。
老戴夫家在西边有一片草场,养着各种牲畜。根据她祖父老约翰的说法,老戴夫养的东西实在太普通,只能卖到酒馆当成饱腹的菜品,没什么大用。
尽管老约翰说老戴夫养的牲畜没用,可老戴夫家的牲畜却能源源不绝的往酒馆里送。每次老戴夫的大儿子格勒斯赶着一群似牛非牛似鹿非鹿的动物经过自家的铁匠铺,老约翰的锤子就抡的特别用力。
即使春暖刚来不久,也看得出她祖父和老戴夫不对付了。
紧挨着森林住的一家人,男人叫山姆,是一名进山的猎人,有时会给进山的队伍带路做向导。女人莎拉大婶开了一家裁缝铺,靠给各种小队的人缝补衣服补贴家用。他们的大儿子格林已经十二岁了,开始跟着父亲进山。女儿薇薇安七岁,常来找春暖玩。
森林边山有许多好玩的东西,这会儿正是春夏相交的时节,山脚繁花盛开,百草丰茂,春暖正是借着同薇薇安玩耍暗自查看有没有熟悉的药草的时候,看见了那只翼龙。
再往下走,便是杰西大婶家,她丈夫年青时同着一队探险者进了森林,便再也没有出来,给她留下两个年幼的女儿妮拉和妮娜。
当时她正年轻漂亮,两个女人又小,没有正常的收入来源,就留那些外来的男人们在家住,借以养活两个女儿。
早些年她的风评极不好,春暖的祖母每次说起她都会撇嘴,还用胖胖的身躯和尖细的声音模仿她曾经勾搭男人的动作。
如今她的女儿们大了,容颜也不复从前,只在山脚的一处平地上开了几亩田,种些黑麦豆子和地薯之类的作物,养活自己。
村子里还有一名药师和一名神父。药师哈瑞德来历成迷,行踪不定,从森林中出来的受了伤的人都在他那儿治疗,据说医术很高,他调配的药剂常常供不应求。
牧师乔纳斯的身份就很简单了,他是老戴夫的小儿子,他大哥就是总往酒馆送牲畜的格勒斯,二哥叫格兰迪,和父亲一起看护着牧场。
大概是因为他们家在此地的势力比老约翰的势力更大些,所以老约翰才和他家不对付?
祖母胖胖的身体笑的前仰后合,一只肥嘟嘟的大手捂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哦我可爱的小莎妮,那你可猜错了,你帕帕那么不待见老戴夫,只是因为我年轻时和他好过,还差一点嫁给他。”
那这醋的也太久了些,都快成陈年老醋缸了。
老约翰气哼哼的说:“我只是觉的他为人并不诚恳,仗着一张能说花言巧语的嘴巴,骗取了艾里弗的信任,用艾里弗的财产谋了私利。还有,他每次见你是怎么用他恶心的声音夸赞说‘啊我美丽的伊莎贝拉,你还是那样富有魅力,你的那头金色的长发至今仍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你的红唇还是那样丰润,身姿还是那般妖娆可人,这么多年,美丽的伊莎贝拉一点儿都没变,。’这样恶心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闭着眼吗?”ωωω.χΙυΜЬ.Cǒm
明白了,那位老戴夫是怎么样的人,她没有亲见过,不能下结论。可这位身似铁塔的祖父,一定是一个钢铁直男。
祖母气的都变了脸色,他还在不知不觉的说着让她更加生气的话。
这样一个不会看人脸色的直男是怎么从能说会道的老戴夫那儿把祖母抢过来的?
祖母也是闭着眼睛挑的吗?
这一茬先揭过,起码她弄明白了自家祖父与那位老戴夫并没有大的恩怨,只是性格不合罢了。
过了几日,春暖又进了热气逼人的铁匠铺,看她祖父和他爹打制铁器。
屋里的温度实在很高,不多会儿,春暖的头发就被汗水打湿沾在头皮上,脸蛋儿也热的通红,但她实在想弄清一些事情,就忍着各种不适继续看下去。
与上次一模一样的程序,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往铁水里加那些古怪的东西,煅打也很平常,铁剑淬过火淬过水再打几下就定型完成了,剑身也很平常,没有刻铭文安宝石,挥动时也只听见划破空气的声音,并没有形成风刃。
春暖装作天真的问老约翰:“帕帕,这次怎么没有“咻”的那一下?”
老约翰其实已经关注春暖有一会儿了,她的汗水都顺着额角流进了脖子,眼睛也被汗水打的一会儿眯一下一会儿眯一下,但她全然不理,就那么安静又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们手上的动作。
可惜是个孙女儿,这要是个孙子该多好啊,他的这把手艺也能后继有人了。小孙女娇娇软软的,哪能做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
于是老约翰走过来,把汗湿的春暖抱进他同样汗湿的怀里,用架子上的棉布把她脸上的汗珠擦干净后才回答说:“因为帕帕这回没往铁水里加东西。”
于是春暖借机询问她祖父:“帕帕,您上次往铁水里加的东西是什么?”
老约翰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把春暖抱起来抛着玩了几回才说:“嘿,我的小沙妮问的真好,那柄手镰我加的是疾风狼的毛发爪牙和骨头,所以我才能挥出一道风刃来。”
真是长见识了,怪不得他看不上老戴夫饲养的那些牲畜,因为那些都是没属性的普通牲畜,只能吃肉,一点别的用处都没有。
这世界的危险系数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有疾风狼,是不是就有烈焰狼?寒冰狼?疾风豹烈焰豹寒冰豹?以及多到数不清的特殊品种?
老约翰用铁掌般的大手摸了摸春暖软绒绒的金发说:“小莎妮不用怕,那些东西可没法下山来,有艾里弗在呢。”
明白了,艾里弗就是他们的保护神,而她祖父,则是银龙艾里弗的忠实迷弟。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但老约翰怕把他娇嫩的孙女热出个好歹来,就把春暖抱出了铁匠铺,让她找薇薇安玩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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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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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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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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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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