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有庆家出来后,叶宁就和大哥直接回了家。

  折腾了这么久,叶宁有点困了,回到家后,和爹娘说了一声,就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

  醒来后,叶宁听到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于是就出去看看。

  原来是叶远山和张宝山在修理大门。

  昨天大门被撞了那么久,门板已经裂开,门板与门框的连接处也被损毁了。

  这可得大修。

  叶远山见叶宁出来了,就说道:“宁宁,醒了?今天你们不练武了吧?”

  “不练了,这门板都卸下来了,等大门修好了再说。”

  叶宁又往屋子那边瞅了瞅:“有客人啊?”

  “村里来串门的,一大早就有人来了,你没听到动静吗?睡得也太死了吧!”

  叶宁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有点。对了,那些流民怎么处理了?”

  “人太多了,只能先捆了关起来。里长昨晚审问完后,就把那些人都关在宝山以前的那个房子里,派人守着。今天里长一大早就去了镇上,先去跟亭长说一下,然后再去县里报案。”

  “这么多人,官府会管吗?光押到县里去就很费事吧?”

  “里长应该会打点一下,他走之前找大伙凑了点钱,以后给朱有庆看病买药都要用钱,去县里要用钱的话也会用这些钱。”

  “这么麻烦……”

  “估计这些人最后都会被送去做苦役,不管怎样,官府能赶紧处理就好,要不然咱们抓了这些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太棘手了。”

  “也是。”

  “对了,朱有庆怎么样了?请大夫了吗?”

  “请了,还给开了药。大夫说有庆虽然失血过多,但没有发热,性命应该无大碍,就是伤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不过他现在还没醒。”

  “那就好,既然大夫这么说了,肯定会醒的。”

  说着,叶宁又想起一事。

  “爹,昨天死了不少流民吧,这个官府会不会追究啊?”

  “不会的,你放心。流民是死了不少,有当时就毙命的,也有受伤太重后来死的。带着他们作乱的两个头头都已经死了,那些流民肯定会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那两个人头上,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一听有两个带头的人,叶宁有了兴趣。

  “是谁带的头?你说说,我看看有没有印象。”

  “一个叫李大牛,那些流民都叫他老大,据说这次的事就是他带的头,主意也是他出的。”

  “这人你要是见了肯定也有印象,长得倒是挺端正的,没想到这么心术不正。从他身上搜出来一些药,让大夫看过了,有蒙汗药,有毒药也有伤药什么的,之前来咱们家的肯定也有他。”

  叶宁点点头:“这么多药?那就没错了,普通人哪来的这种药。幸亏这人死了,要不然真是祸害。”

  “还有一个人叫胡麻子,这人你肯定有印象,长了一脸麻子。”

  “一脸麻子?那我知道了。”

  这在流民里可是独一个,记不住就怪了。

  “这人平时也是戾气很重的样子,光看长相就不是好东西。”

  “李大牛出主意,这个胡麻子就出力。”

  说着,叶远山又用非常小的声音跟叶宁说:“胡麻子就是昨晚领着人来咱家打劫的那个头头,后来被宝山一箭射死了。”

  “原来是他带的头啊,一箭射死太便宜他了。”叶宁恨恨的说道。

  昨天破门那会,她可被吓的不轻。

  叶远山又嘱咐道:“那些流民的尸体也放在宝山家的院子里,你要是不想看的话就别往那边去,免得吓到你。”

  “哦,知道了。”

  叶宁吐吐舌头,爹提醒的好,她可不想看见那些尸体。

  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尸体能放多久。

  问完想知道的事后,叶宁就回了自己屋。

  她不想去陪乡亲们聊天,也不想练字,就呆在自己屋里,和元宝玩。

  屋里没别人的时候,她就进空间玩一会。

  因为一直有乡亲来串门,所以他们早饭也吃的很简单,糙面饼子、稀饭和咸菜。

  张宝山兄弟俩今天也跟着一起吃糙面饼子。

  不过在乡亲们眼中,他们两家能吃上干饭,已经是很让人羡慕了。

  到了中午,来串门的人就带来消息,说是朱有庆已经醒了。

  知道消息后,叶远山打算和张宝山一起去看他,叶宁知道后,也要跟着去。

  去看病人当然不能空着手,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拿了一些红枣鸡蛋和小米白面。

  一包红枣十八个鸡蛋和十来斤小米是叶家的,白面是张宝山拿出来的的,得有二三十斤。

  这些东西都一起放在篓子里,算是两家一起给的。

  昨天朱有庆家第一个被抢,也是损失最大的一家。

  胡麻子那人心术不正,搜刮完东西后,就跟手下把粮食瓜分了一些。

  后来留在刘铁头家的流民逃跑时,又把两家的粮食抢着分了。

  虽然村民又追回来很多流民,但还是跑了不少。

  所以现在送他家粮食是最实惠的,那些鸡蛋和红枣是给朱有庆补身体的。

  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了,都是去看望朱有庆的。

  不过来的乡亲都被朱家人请到另一个屋里坐,说是朱有庆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招呼不了人。

  叶远山听了后,就把东西放下打算走,等改天再来看他。

  但是他们被何氏留住了:“叶叔,有庆听说你们来了,让你们过去坐坐呢。”

  “那好。”

  于是叶远山三人就跟着何氏进了屋。

  朱有庆已经等在屋里了。

  他半靠在枕头上,嘴唇苍白,脸肿的老高,叶宁昨完来看他的时候,脸还只是淤青而已。m.χIùmЬ.CǒM

  见他们进来,朱有庆招呼道:

  “叶叔,你们来了,坐。”

  他声音特别虚弱,有气无力的。

  “怎么坐起来了?”叶远山关心的问道。

  他走上前,坐在炕沿上,张宝山和叶宁没有坐,站在一边。

  朱有庆笑笑:“没事,我就是胳膊和腿受了伤,屁股没事。”

  “你呀,现在还开玩笑。”

  叶远山正色道:“我们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冒险吹响了竹哨,昨晚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张宝山也说道:“是啊,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也不会惹怒他们,被砍得这么重。”

  朱有庆苦笑了一下:“别这么说,弄到现在这样,也是因为我太大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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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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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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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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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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