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没好气地冲着不能开口的宇文思安大喊着,果然,大家静下来没有听到马车任何顾念念的哭喊声,安静的好像里边儿没有人一样。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来仔细地听,哪怕是顾念念小声的咒骂也好,可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直到顾念念发出一丝娇羞的“低喃”,有声音这是好事,但是这声音就有点儿...
见过君皓然强吻顾念念的场景,子墨和子彦倒是先脸红了,就说嘛,天底下哪里还有爷搞不定的事情,就是让人头疼的小姐,爷也一定有办法搞定。
子恒这个二愣子不像子墨与子彦懂得多,可劲儿地竖起耳朵偷听,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可他的脚尖对着马车的方向,可想而知他的八卦心态了,只是平常掩饰的好罢了。
被定住的宇文思安不想听啊,自家妹妹当着自己的面儿被欺负,他还不能动弹,气死他了,要秀恩爱回殿里啊,没人打扰不是嘛。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毯上,顾念念的白色衣裳和君皓然的墨色衣裳纠缠在一处,远远看去,一副上好的水墨画在洁白的毛毯上摊开。
在二人身体不到十公分的矮桌上,一个装满了茶水的杯子早已倾倒在桌上,茶水顺着桌沿的方向流动,直到流到了桌角,顺着桌脚往下滴滴答答的流淌着。
这点小声音过后,完全掩盖不了顾念念突然又来的低喃,暗示着主人的无能为力。
“唔...嘶...”
顾念念不留余力地挣扎着,反抗着,君皓然不是不理她了吗?不是要去找杜雪儿吗?还赖着欺负她做什么。
又一次手掌被重重地压下去,手腕那处更加痛了,顾念念都有种皮都要掉了的错觉了。
“知道错了没有?”
君皓然抬起脑袋,发泄似的狠狠压住顾念念将要抬起的手腕,让她胡说,让她再胡搅蛮缠,让她再得理不饶人。
“不知,呜呜呜,君皓然,你就知道欺负我,在东墨你就肆无忌惮的欺负我,现在我都回家了你还欺负我,呜呜呜呜,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非要欺负我不可?呜呜呜。”
顾念念的嘴巴得到了自由,自然是要哭诉的,还要狠狠的,尽情的哭诉。
“女人,是你一直在胡言乱语,还胡思乱想地编排我,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去找雪儿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要去找雪儿了?”
君皓然早知道顾念念的醋劲儿,可蛮不讲理也要分场合,分时间的,这明明是他们二人的事情,没有必要把冷饭再拿出来炒炒吧。
“你又凶我,君皓然你又凶我,我够委屈的了,你还欺负我,呜呜呜,呜呜呜呜,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就不爱我。”
又是胡搅蛮缠的自以为是,君皓然恨不得劈开顾念念的脑袋,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为难了这么多,难不成顾念念对他就这般没有信心?
泪眼婆娑的顾念念都看不清楚君皓然的模样,两个手腕被拿捏着,没有半丝可以动弹的机会,除了咬着嘴唇哭泣,顾念念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君皓然的理智也在耗尽,他不爱顾念念?亏这个小女人说的出口,他都爱死顾念念了,掏心掏肺地爱着,恨不得剖开心来明志,现在小女人说什么?不可原谅。
“顾念念,事到如今谁有我爱你?”
将满腔的不满化为行动,一记封唇,深深地发泄着他的情绪,顾念念的手腕疼到爆炸,眼泪如泉水般从眼角涌出,沾湿了君皓然的面容。
“怎么了?”
哭的这么凶,完全就是不情愿的样子,君皓然也不想当坏人,要不是气急了,他也想温柔地对待顾念念。琇書網
“疼,君皓然,我的手快废了,好痛,好痛。”
顾念念失声大喊了起来,手腕是不是骨折了?就算不是骨折也该是脱臼了吧,疼死了。
“疼?哪里疼?”
君皓然坐起身来,将顾念念扶了起来,让其靠在怀里,这才检查起顾念念的手来,卷起袖子,正是那只受伤的手腕。
君皓然的脸在第一时间变了,眼里存着一把剑,一把随时随地杀人于无形的剑。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手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
又是掐的淤青,又是指甲的划痕,还有被他刚才紧握住的青紫,都在洁白的皓腕上出现,君皓然的脸色变的很难看,眼里的杀气很快被心疼取而代之,手掌包围着顾念念的细皓,那是该多疼啊,顾念念可是一贯最怕疼的了。
“我,我自己弄的,在,在冷宫里我中了那种迷药,我怕死了,我就拼命的掐自己,开始还有点效果,可是很快我就感觉好热,热的不行,我就拿指甲戳自己,直到流血了,我才又感觉清醒一些,我好怕作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喉咙都喊破了,可你就是不来,慕容,慕容绝都准备自宫了,呜呜,呜呜呜呜,我,我醒来你还凶我,我,我,呜呜呜。”
一说起这伤,顾念念就委屈得要死,她这么拼命除了为自己,还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君皓然嘛,想到在冷宫,她现在还心有余悸,瑟瑟发抖呢。
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真的太恐惧了,如果她是清醒了,如果他们没有使用卑鄙的手段,顾念念还可以以智取,还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了。
在脑子完全一片空白,身体随着感觉走的时候,那一霎那,顾念念都想过撞墙了,在冷宫这种地方,唯有那一堵墙才是最坚硬的东西。
“念儿,念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公主殿待着的,是我失算了,是我忽略了后宫的阴险,我把你置于危险之中,是我该死,念儿,念儿,对不起念儿。”
君皓然深深的自责着,他只顾着吃醋顾念念在睡梦里喊慕容绝的名字,别扭她醒来又急着找慕容绝,是他小心眼,是他的错,他都忽略了顾念念是小女孩,她从未见识过这种肮脏的事情,她当时该多绝望啊。
顾念念听着君皓然终于软下来说话,她的心才没有像玻璃一样粉碎了去,她的君皓然又回来了是吗?
顾念念伸出另外一只手摸着君皓然的脸颊,他在颤抖,他也在害怕吗?顾念念停止了抽泣,怯怯地看着君皓然的眼睛。
“对不起,念儿,是我思虑不周,是我的错,是我小心眼了,念儿,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害怕,你知不知道巧儿告诉我你失踪的消息,我急的要把这个西墨皇宫给掀了,你知不知道我看你被迷药迷晕,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念儿,唯有你是我的软肋,你懂不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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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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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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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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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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