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沫儿承受不住宇文拓热切目光,准备率先离去时,宇文拓出手拉住秦沫儿,制止她的离开。
“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好,你还有正事要忙,可别耽误了,免得慕容,呃,免得被流言蜚语了去。”
一说起慕容,秦沫儿马上改口,她倒是忘了,这后宫之内,别说隔墙有耳,就是这一块地儿,不知道多少眼睛看着,不知道多少顺风耳听着,她怎么能轻视呢。
秦沫儿被宇文拓搂进怀里,压低了脑袋,就是旁人看了也仅仅认为他们太过于相爱罢了,宇文拓温柔地给秦沫儿顺背。
秦沫儿担忧宇文拓被慕容一族非议,今儿是柔儿回来的日子,虽然宫里瞒着柔儿外出的事实,但是什么事情瞒得住慕容皇后啊,慕容皇后一知道,慕容一族怎么可能不知道。
先前柔儿没有回来,他们不能说什么,现在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君皓然这个东墨王爷,恐怕明日的早朝,定然会发难。
秦沫儿担忧着,在后宫,她什么都做不了,不能给宇文拓解忧,也不能给她的安儿助力,时常她都觉得有心无力。
说起慕容一族,宇文拓的脸色变了变,秦沫儿的担忧他心里有数,可这些他并不希望影响秦沫儿的心情,只希望她日日简简单单地守着他和孩子们便好。
“沫儿,莫担忧,一切有我在,慕容家就是胆子再大,再有恃无恐,也要步入衰败了,莫担忧,你啊,只要担忧不让人省心的柔儿便好,我送你回去,此处不宜多说。”
宇文拓的眼睛扫过后边排着队似的侍卫们,天子威严下,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地杵着,宇文拓难保他们中没有探子,还是先去秦沫儿的寝宫再说。
匆匆忙忙地赶回了秦沫儿的锦绣未央宫后,秦沫儿本以为宇文拓不做停留就会离开,所以秦沫儿也没做挽留,自顾自地走进了内室。
刚准备坐在榻上,一转身,眼前就是宇文拓本人,秦沫儿疑惑着:“皇上,你怎么进来了?不去政宫吗?”
刚才在顾念念的殿外就他们二人,秦沫儿可以亲密地喊宇文拓“拓哥哥”,但是现在虽然在她的寝殿里,这还有一群伺候的侍女,她可羞于喊出拓哥哥来。
“进来自然有进来的理由。”
宇文拓深沉的声音,不较往日的洪亮,秦沫儿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移向胸口,拽着胸前的扣子,不安着。
“都给我下去,没有朕的召唤,不许进来。”
宇文拓扫了一眼室内的侍女们,幽怨着,声音跟着变了变,心里嫌弃着:都是一群不识相的,他来了,这些人就不知道回避吗,每次都要出言说了才能赶他们走,真是不机灵。
侍女们可冤了,承载着宇文拓的怨气,一个个像鱼儿一样往外涌去,他们哪里知道大白天的宇文拓还想跟秦沫儿聊些私人的话呢。
“拓哥哥,这是何意?”
四下无人了,秦沫儿又将对宇文拓的称呼变了下,起身往宇文拓的方向走去,该说的,一路上不都说了吗,怎么还有什么必谈之事吗?
“何意?柔儿的事情是谈完了,可是杜幕生的事情,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沫儿我们该谈谈了。”
宇文拓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去除所有的伪装,他是皇帝,平时得装,只有在秦沫儿的面前,才能放心大胆地做着自己,做他宇文拓本人,而不是西墨皇帝宇文拓。
宇文拓见秦沫儿还是不懂的单纯样儿,越发想要欺负秦沫儿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光顾着担忧柔儿了,如今柔儿回宫了,其他的事情等稍后再议。
眼看着宇文拓四散着气息,一步步地紧逼而来,秦沫儿后怕地往后退去,今儿的拓哥哥特别不一样,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肆无忌惮的青年模样,她似乎知道了宇文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退什么?这里这么大,就我跟你,你还想逃去哪里?”
猫抓老鼠的乐趣就是逗着玩,而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宇文拓步步紧逼,秦沫儿退而再退,很快退至床角,实在无处可退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拓,拓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和你怎么了,又关杜哥哥什么事情。”
杜哥哥?
好啊,又一句杜哥哥。
宇文拓彻底打翻了醋缸子,剑眉一横,鹰一般的眼神紧盯着柔弱的秦沫儿,像是看着到嘴,却还在苦苦挣扎的猎物,不满道:“看来你很是想念你的杜哥哥,怪不得他也很想念你,沫儿,我问你,若是当初我们没有婚约,若是当初杜幕生先对你表明爱意,你是不是就从了他,跟他回绝尘峰去?”
宇文拓的话让秦沫儿心生不满,什么叫当初没有婚约,什么叫杜哥哥先表明心迹,他宇文拓今儿是不是被柔儿骂傻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的安儿和柔儿都快成家了,你尽然还问这些话,你要是累了就躺出来小憩一会儿,若是不累,早些去处理公务,这晚膳必当要宴请东墨君王爷的,保不齐还有其他人来横插一脚,你还有这个闲心来吃这等莫名的酸醋,真不知道害臊。”
许是被顾念念的性子传染了,秦沫儿严肃不起来,就是训宇文拓的话也变成了俏皮的语气。
说完,便转身,她可真的累坏了,得好好休息一番,得养足精神再好好想想晚上的对策,慕容皇后一定还会出幺蛾子怎么对她都好,柔儿的名誉一定不容忽视。
“怎么还不与我说话了?沫儿,我今儿就是不走了。”
宇文拓见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措,气的他自己动手解开衣服来,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秦沫儿,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许忽视他。
“喂,你干嘛呢?宇文拓,现在是大白天呢,你想干什么?”
秦沫儿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只有那些侍女们不敢进来,再则他们都是秦沫儿的人,谁敢说出去。
这一声“宇文拓”,好像回到了他们相恋的时候,秦沫儿也是直言宇文拓的姓名,到了宫里才收敛起来,渐渐地让秦沫儿变成了后宫女人一样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宇文拓感动得很,没想到仅仅一句“宇文拓”,就让他感动着,喜悦着,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这一句就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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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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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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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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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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