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答案是你说的,理由是我说的。难道这世上都是大师父对,小徒弟错?”
慕容旋嘿嘿笑。
师父说:“晋陵秦家经营的是镖局,前年的一趟镖他们就动用了五百人护送,而且个个是好手。这样的人家,一般行走江湖的都不会去惹。”
慕容旋说:“这个理由对,借东西也算是挑战,是挑战就该选最强的。”
师父说:“在这样的人家里得手,只要不是故意搞破坏,或是偷贵重的物品,他们是不会追查的。”
我急问:“为什么?”
师父说:“有胆子去并且能得手的,肯定是二般人。走镖常年在外,他们求的是平安,二般人,他们不想去惹,也不敢惹。去了这样人家借,没有后顾之忧。普通的人家,可能会报官或是自己追查,万一被查到,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我觉得师父说的也有些道理,并暗自总结出两条选借钱人家的条件,第一条是师父考虑的:出其不意,不走寻常路,这样自己更安全。第二条是我坚持的原则:“打击报复恶坏势力。”
慕容旋伸长了脖问:“如果是在同里呢?找哪家借?”
他的话刚落,我急忙大声说:“师父不要说。”
师父嘴巴刚张开,又合上了。幸亏我出言迅速。
慕容旋不解地望着我。
我拍了拍手,高兴地说:“这个问题,我来回答,让师父评判对不对。”终于有了机会,在师父面前,展示我的聪明才智,我把同里的富户想了一遍后,核对条件后,坚定的说:“齐家。”
同里虽然很大很繁华,其实也就是个镇,县太爷就能管住这里,可是在街面上从来没有见过公差。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未听说过谁家被偷盗抢劫,或是发生激烈的血拼事件。
邻里相互之间的小矛盾,或是外来的跟本地人有摩擦,都是叫齐家人出来评理。
齐家还有个称呼,叫齐家老大。慕容还没称老大呢,别人都称同里慕容,或是江南慕容。由此可以看出来齐家是比较嚣张的,他们的主事人叫齐烟,很温婉的名字。人却一点都不温婉,长得凶神恶煞的,一脸横肉。
齐烟处事大部分时候都很不公平,如果两家都是本地人,一强一弱的话,他往往向着弱的那一方;如果是外地人和本地人有冲突,他向着外地人。
当然,若是双方势均力敌,就是那少部分公平的时候。
坏人,也得偶尔做点好事呀。不然,坏透了,指定会被人抄黑棍打死的。
这个规律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同里很和睦,平时也没啥大事,发生件小事,都够大家议论几天的了。是以,齐烟每次出场评理,我基本都知道。
有次,我跟红玉在街上逛,正好遇上齐烟评理。
事件的因由是这样的,李荣的老母亲去街上买豆花吃,路上与胡七的儿子擦肩而过,胡七儿子当时正与小伙伴们打闹着。在他们擦肩的一刹那,李荣母亲摔倒了,老年人不经摔,这一摔就大病不起了。前前后后花了四百多两银子才治好。
李荣的意思是,这是胡七儿子的过错,医药费该胡七家出,看在他家穷的份上,出两百两算了,另一多半自家担。胡七说,一两不出,责任不在自己儿子,他儿子根本没碰着他。
李荣虽也算是个小富户,两百两银子,对他家来讲,也是个很大数目。李荣的口碑在街面上一向极好,为人宽和。
至于有没有碰到,双方各执一词,各有证人两名。
李荣执意说碰到最大的证据是,当时胡七的儿子看到老太太摔倒,毫不犹豫的弯腰背起她就往医馆跑。李荣说,不是你儿子干的,当时路人那么多人,为啥他那么慌?胡七的儿子十岁,问他本人,他本人表示当时只顾玩闹,也没注意。
胡七家比较穷,全部家当卖了,最多能变现三百两银子,这是听一边看热闹的其他人议论知道的。
当时齐烟给出的结论是,胡七家不用赔。理由是既然当时的情况,没法搞清楚,不如把这个争论往一边放放。说别的。Χiυmъ.cοΜ
当时看热闹的人以及我,都不能理解了,争论的重点不就是这个吗?这个不论,还论啥呢?
齐烟说,老太太能恢复成现在行动无碍的情况,多亏了当时的救治及时(医馆作证),若是再晚一会儿,即使性命无碍,瘫痪不利于行是免不了的,那么胡七儿子就是老太太的恩人。齐烟问李荣,给你五百两银子,让你老母亲卧床不起,你愿意吗?李荣立马怒了,给我两千两,也不愿意。
齐烟说,这不就妥了,你还追着穷恩人要那两百两银子干啥。
就此结束,看热闹的人们散去。我还看到有人捂着嘴笑。
当时我很气,齐烟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题外话------
这个故事讲的咋样呢?呵呵,这故事还没完,后面还有更意想不到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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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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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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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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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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