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牵个小手。
回到家里,门一关,深入交流不可少。
段宏升无声的哼了下,旋即开口,“婚礼都没办,你好意思说吗?”
“在筹办着。”席年觐面色认真的道,“该有的,一样不会少的。”
邢夏知道他弄婚礼的事,她又不懂,全程交给他。
段宏升心里才舒服了点,而后目光一动,“我能做主婚人吗?”
话落,席年觐抱歉的道,“主婚人是我朋友,许幻晏。”
“不过,你可以以夏夏的亲人参加。”
反正他不会邀请邢凯杰他们。
听到这,段宏升猛地一拍桌子,激动的出声,“就冲你这句话,我赶明儿就开始给夏夏准备嫁妆。”
席年觐:“……”
其实,他什么都不缺。
“我只要个夏夏这个新娘就够了。”席年觐一脸认真的说。
让他收段家的嫁妆,成何体统?
不合理。
段宏升眉宇一动,“我又不是给你准备的,我给夏夏准备的。”
邢夏慢半拍的抬头,“啊?我也不缺呀。”
段宏源从旁说道,“收下吧,他的一份心意,不用有压力。”
他知道段宏升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邢夏的身份跟席家一比,确实不够门当户对。
段宏升担心的是她在席家被挑刺,嫁妆是她的底气。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让她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身份受委屈。”席年觐冷不丁的开口,语气认真严肃。
段宏升跟着严肃的道,“记住你的话了,要让她不高兴了,我可不饶你。”
这种话就没几个人敢跟他这么说,席年觐听了也不生气,而是高兴邢夏身边有一群真的关心她的人。
余景斯端起杯子,“提前恭喜你们了。”
听到他的声音,席年觐扭头看他,眼里划过一抹促狭,随即抬起杯子和他碰了下。
吃饭过后,余景斯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待出来时,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席年觐,以为他也是去洗手间的,便道,“里面没人。”
席年觐抬眸看着他,“我是来找你的。”
顿时,余景斯面色一诧,不由得正色起来,“有什么事吗?”
“你喜欢邢政庭?”席年觐随口一问。
余景斯一听就知道是邢夏跟他提了,他没什么心虚和尴尬,坦诚的点头,“对。”
“他拒绝你的理由是什么?”席年觐冷不丁的再问。
余景斯下意识的蹙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席年觐面色淡然,“想知道。”
余景斯清楚他不是个嚼舌根的人,也没隐瞒,“压力大而已。”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说邢政庭是为了进入皇室而拒绝他。
“你还是去国外看看他吧。”席年觐忽地出声说。
听到这,余景斯脸色刹那间一变,语气凝重,“你什么意思?他出什么事了?”
话里的慌乱,席年觐都深深的感觉到了。
“我让医院的人留意了下他的事,他不在医院上班了,据说是病了。”席年觐一字一顿的道。xǐυmь.℃òm
这段日子,他看着邢夏时不时的跟着忧愁两个人的事,着实是心疼。
再加上上次邢政庭的话,怎么听都感觉不大对,他刚好有认识的跟邢政庭一个医院的,便让他留意了下他的事情。
“病了?”余景斯脸色倏地一下就变了,颤抖着声音问,“他怎么了?”
一开始他就不大相信邢政庭会为了荣华富贵拒绝他。
只是他是万万不可能会把他往病了的方向想的。
相比之下,他宁愿他是为了荣华富贵而不要他。
席年觐神情复杂,“不知道,院里似乎在保密他的事,具体的你自己查。”
“或者你该找下他的老师,他的休假是他批的,具体的情况,他应该清楚。”
邢政庭毕竟是院里的王牌医生,对于他的身体情况,自然是保密的。
但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余景斯趔趄了下,心脏跟着抽痛。
若是邢政庭病了,这会比他拒绝他更让他难受。
席年觐看他整个人都慌了,出声说,“也许跟我说的会有偏差,去不去查在你。”
余景斯眼睛瞬间泛红,“谢谢你。”
“你跟他们说我有事先离开了。”
他现在没办法若无其事的回去,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席年觐无声的叹了口气。
邢政庭毕竟是邢夏的哥哥,他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但邢政庭上次的话很可疑。
跟邢夏说要钻研医术,转眼却又离开了医院……
分明是在撒谎。
他深入去管邢政庭的事不合适,但又不能完全不管,交给余景斯,是最合适的。
看他刚刚那反应,席年觐知道,他一定会过去查清楚的。
邢夏和段宏升在包厢里聊着天,段宏升满脸发自内心的高兴。
段宏源看着他在邢夏面前轻松的样子,心里欣慰还有能让他高兴的人。
他看得出来邢夏还挺听席年觐的话的,又开始琢磨怎么让席年觐劝劝她了……
为这个命苦的弟弟,他真是操了半辈子的心。
偏偏不能不管他。
席年觐推门进来,邢夏看了过去,下意识的问,“你都回来了,师兄怎么还没回来?”
段宏升眸子一抬,“不会闹肚子了吧?”
这吃的也没什么问题呀?
“他接了个电话说有朋友找他,先离开了。”席年觐若无其事的解释。
段宏升喃喃道,“什么朋友呀?”
竟然让他撇下他们就走了?
席年觐面不改色的回,“很重要的朋友吧。”
段宏升不解的出声,“很重要的朋友,不该是我吗?”
他们认识十年了,彼此认定的最好的朋友呢。
席年觐唇角微动,“你该问他,有没有比你更重要的。”
段宏升自信满满的道,“那肯定没有,我在他心里的地位,谁也不能撼动。”
席年觐但笑不语。
谁知道呢。
邢夏狐疑的看着席年觐,似是在怀疑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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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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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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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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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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